袁素愣了一下,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阿深不會放過你的。”


    “同樣的,你的好兒子也不會放過你,坊間不是流傳著一句話麽?娶了媳婦忘了娘,在他眼裏,你這個做母親的未必是最重要的。”


    “南衡!”袁素衝他怒吼了一句。


    然後病房門就推開了,容景深捧著一束花走了進來,見到坐在病床邊上的南衡,麵上看著有點詫異。


    “南書記?”這一聲叫的別樣諷刺。


    南衡歸於平靜的臉一瞬間難看至極,慢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容景深捧著花過來插在床頭的花瓶裏。


    他沒有理會南衡,場麵有點尷尬。


    “南書記跟我媽是什麽關係,我好像不止一次看到你們有所接觸?是年輕的時候就認識嗎?”


    容景深這句話是在問南衡,目光卻是落在自己母親的臉上,那詢問的眼神,袁素隻能無可奈何的避開。


    “對啊,年輕的時候認識。”


    容景深一副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那我還真的是誤會了,我爸過世了這麽堵年,還以為南書記是最求我媽的人呢。”


    這麽多年他的性格本來很清冷也不是很容易親近,但是溫和起來的時候和幾年前的容景深很像。


    袁素感覺的到,容景深這個時候有點反常,有點不對勁,但是仔細想了想憂實在是說不上來是哪裏不對勁。


    南衡的垂放在褲縫邊的手一點點的攥成了拳頭,“你媽年輕的時候很漂亮,難免不會有一些人會追求喜歡,就算是到了這個年紀,魅力也依然不減當年。”


    容景深插好了花,他回頭看了他一眼,唇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那麽南書記年輕的時候有沒有在追求者的大軍裏?或者是這個年紀了,還要追求我媽?”


    “阿深,你胡說什麽?”袁素覺得容景深越說越離譜,便出聲阻止他再說下去。


    “媽,這不是什麽害羞的事情,我爸都走了很多年了,你一定很孤單,身邊多一個人照顧您,我也很放心。”


    容景深此時的模樣和往常孝順的而模樣沒有任何的區別。


    袁素對此沒有任何的懷疑,可是南衡心思縝密,怎麽會不知道容景深是刻意演戲給他看的。


    他們之間明明水火不容,可是這個時候,榮精舍簡直是戲精上身,還非得跟他演一出和平戲碼。


    “阿深,不是你想的那樣。”袁素看著這樣看著自己的眼神,諱莫如深的樣子真真的感覺到可怕。


    “好了,醫生說您才剛剛醒過來,不適合這麽傷神,今晚就在醫院過一晚,明天做一個詳細的檢查,然後我再讓司機接您回家。”


    袁素很想問問他今天為什麽不送她來醫院,他今天早上明明在家裏,也有足夠的時間。


    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的公司狀況不好,她不是不知道,問這些話,顯得很無理取鬧。


    容景深說完了作為兒子該說的話之後,便站直了身子然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阿深……”


    容景深沒有回頭,一局回應都沒有,南衡看了看略微顯得失望的袁素,也還是轉身走了。


    南衡就跟在他身後,容景深刻意放滿了步調,一路離開了醫院大樓,然後坐在了一處沒什麽人來往的是鋪路旁邊的椅子上。


    “南先生,咱們好像這是比較正式的一次見麵,平常見到你都市在電視上新聞上,原來跟官員接觸的感覺是這樣的。”


    他一雙腿交疊著,渾身上下都透著優雅的氣質。


    南衡站著沒有動,冷冷淡淡的盯著他,“你對你母親的態度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容景深笑了笑,“南先生你用這樣的態度跟我說話,你是把你自己當成我的父親了麽?”


    南衡臉色徒然一變,“我隻是好奇,你為什麽不送你的母親過來,自己在家裏還讓司機過來。”


    “南先生對我的監控好像已經到了無孔不入的地步,她到底是我的母親,我要怎麽對待,是我的事情,跟你有什麽關係?”容景深微微眯著眼,眸子裏夾著層層危險。


    南衡的目光裏透著冷意,“從什麽事胡開始,一家公司的大老板也開始這樣耍嘴皮子了,如果耍耍嘴皮子就能解決眼下的困難,何必還要跟我橫眉冷眼。”


    “南先生,以前隔著屏幕看著你的時候,覺得你這個人應該挺穩重的,怎麽現在也能隨隨便便的因為我一個小輩就能挑起怒火,這實在是不像你啊。”


    南衡淡淡的笑了笑,“我想你誤會了,我對你母親畢竟比較有好感,不太喜歡你這樣的態度。”


    “對我媽有好感?南先生,你覺得你有什麽能耐跟我父親相比較?”這時候讓精神的不悅逐漸表露出來。


    南衡現在這是端不住了嗎?竟然這麽毫不猶豫的把自己對袁素的情愫就表現了出來。


    因為容景深的這句話,南衡的臉色頓時就變了,跟那個男人的比較從未停止過,即便是他已經不在了。


    容景深慢條斯理的收回自己的目光,直視著前方,眼底的陰沉泛著寒意,“南先生,別這麽不自量力,不是誰你都配得上的,你和我父親幹著同樣的事情,但不是同道中人,我勸你離我媽遠一點。”


    “你為了一個女人,要毀了你的母親,這合適嗎?”眼看著容景深起身準備離開,南衡冷鞥的叫住了他。


    “南先生,飯可以亂吃,但是話不能亂說。”容景深回眸淡淡瞥了他一眼,眼底一片清冷。


    南衡的眼底都是冷漠,眼看著容景深離開了自己的視線,他剛剛囂張的樣子,真是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容景深低頭看著手機,整理的關於南衡所有的資料,當初父親為什麽看不上南衡這個人,現在他才總算是明白一點了。


    不好好做官,總是心思太多,這樣的人,怎麽可能討得了專心做官的人的歡心。


    南衡第一次感覺到容景深的攻勢有如排山倒水一般,勢不可擋,而他在官場多年,卻有點力不從心,沒有招架之力。


    今天這一麵見的應該算是正式宣戰了。


    袁素在醫院呆了一晚,一直都是被噩夢纏身,睡不好,早上醒來臉色還是很差。


    在醫生的安排下做了一個很全麵的檢查,確定了沒有什麽大問題之後,司機才被容景深安排過去接她。


    然後容景深就是借著好幾天沒有回家,人一直在公司,吃住都很隨便。


    宋淮南在沒有找到溫綰之後很生氣,溫綰於他來說是種是一種不能放下的執念,他憎恨容景深一直霸占著她,折磨著她,還不放過她。


    如今大權在握的宋淮南終於還是展開了對jk集團的攻擊,jk國際的股票一天之內跌停,動蕩大的嚇人。


    連帶著整個海城的股市因為宋淮南幕後的操盤都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這種危機來的很瘋狂也毫無預兆,本來專心的跟南衡打著仗,結果中間冒出來一個宋淮南來搗亂,也實在是很鬧心。


    “jk國際的經濟已經撐不住了,這樣繼續下去,不出一個星期,我們就要宣布破產了。”肖然匯報公司狀況的時候,容景深還在電腦麵前整理著關於南衡的各種資料。


    “容先生,您有在聽我說話嗎?”


    容景深抬眸淡淡得掃過肖然一眼,“我會想辦法解決的,你不用緊張,安撫好公司的員工。”


    他合上電腦,然後起身迅速離開了辦公室,他的呼吸有點急促。


    宋淮南忽然進攻,說明南衡在這背後肯定是動了不少心思的,他越是想方設法的阻止,就越是阻止不了應該發生的事情。


    人應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付出代價,南衡這麽多年,實在是太過於逍遙自在了。


    電腦靜靜的躺在副駕的位置上,容景深第一次把車開的這樣快,扳倒了南衡,就是他跟綰綰重逢的時候。


    這一天,雖然比想象中來的遲,可是自己也期盼了很久。


    南衡本來還卯足了勁的要利用宋淮南好好打擊一番容景深,卻沒想到不過是一個晚上的時間,什麽都變了。


    那場車禍本來應該死無對證,卻出現了致命的證據,甚至於他私自約見許多銀行行長濫用職權施壓,以及容景鴻所搭乘的電梯事故,全都被調查的一清二楚。


    人證物證俱在,他已經無路可逃。


    晚上他被紀檢委的人帶走的時候,容景深正坐在新書記長的車上,冷冷淡淡的看著外麵被燈光照的亮如白晝的景致。


    “如果不是容先生這麽用心的搜集證據,我們可就漏掉了這個害群之馬。”


    容景深唇畔噙著笑意,“這也算是為民除害,當年關於容家的事情,還要麻煩書記多多幫忙,那些證據,實在是很不好找。”


    “現在他已經被抓了,等著審判,交代事情的原委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不過其中牽連的人應該挺多的,可能比較慘烈。”


    容景深的臉不由得沉了沉,微微眯著眼,也沒有說什麽,這不過是在撥亂反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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