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學生和讀書人離婚以後,讀書人娶了競爭對手的妹妹,但他並不知道,競爭對手和妹妹設計做了很多的事情,想要奪走公司,都沒有成功,讀書人患有弱精症,自從那以後就沒有過孩子,他的蛇蠍妻子建議他去搶回女學生的兒子,讀書人對待親緣關係並沒有非常濃厚的觀念,於是去接了兒子回來,兒子當然不願意,因為還小,吃了蛇蠍妻子很多虧,包括在他15歲那年……”


    還沒有說完,門猛地被人從外麵推開。


    沈映棠懵懵懂懂從沙發上麵站起來,在門口站著的是宋淮欽其中的一個保鏢,她看到一個滿身都是肥肉的女人血肉模糊被按在地上;看到一個幹幹瘦瘦的女人,眼眶深邃的看著地上,似乎有些不甘於屈服,她還看到宋淮欽的眼中閃過一絲非常不自然的眼光,又飛快的隱藏了起來。


    “對不起!宋先生,我們好不容易抓到這兩個女人,誰想到她們竟然不怕死的推開了您的門。”保鏢似乎完全沒有想到宋淮欽竟然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還看到旁邊的沈映棠在,嘴角抽搐了幾下,小心翼翼的看著似乎生怕激怒宋淮欽。


    “沒關係。”宋淮欽站了起來,搖了搖桌上的紅酒杯,不知道放了一顆什麽東西進去,醇香的紅酒飛快的泡騰起來,他的聲音相當陰沉,比沈映棠聽過的任何一次都要森然,讓了有種發毛的感覺。


    “宋先生!原本抓了她們就是要交給您的,您現在可是要親自動手處理。”保鏢態度謙卑。


    看著杯中的酒,幹瘦的女人抬起頭來,雙眼猩紅,冷笑著:“我還以為我們姐妹是得罪了誰呢?原來有些人從這裏爬出去了,就忘記自己的主顧了,不過我看著你還是在幹伺候女人的勾當啊。”


    “都落到我們手裏了,還敢多嘴,當心你的狗命。”聽到這話的保鏢,忌諱莫深,當即一拳打在女人的臉上。


    ‘繞指柔’的晚上,比一般的地方溫度低,房間的窗戶虛掩著,涼氣往裏滲透,沈映棠聽到外麵的樹葉在沙沙作響。


    她顫抖著雙手朝宋淮欽看過去,他站在陰影裏,看不清整張臉,可身邊的空氣的輕微流動,沈映棠明顯感覺到宋淮欽的眼睛眯了眯,從他眼底上升起一股陰霾。


    滿身肥膘的女人張開口,全是血:“看起來你伺候女人的本事長進了不少,多少錢一夜?”


    沈映棠覺得心頭重重被人敲了一下,她影影約約猜到宋淮欽曾經經曆過什麽,捂著嘴看過去。


    宋淮欽不過冷笑一聲,拿起酒杯走過去,透明的紅酒杯蕩漾著深紅色的液體,保鏢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連忙和周圍一起抓人的服務員撬開兩個女人的嘴。


    兩個人都不肯喝下那下了藥的酒,保鏢直接一拳打在她們的肚子,沒有半分憐惜。


    宋淮欽鬆手將空蕩蕩的杯子丟在地上,再慢悠悠走回來。


    “叮咚”一聲,杯子的碎片掉了一地,而宋淮欽的身上沒有沾染一點液體,整個過程隻有五分鍾的時間,她們的臉色很快就開始灰敗。


    他抬起手,連看一眼她們都覺得費勁,冷冷說:“關到後院的狗窩去,發情的人和狗,很配。”


    對待宋淮欽的命令,保鏢沒有絲毫的質疑,直接就拖著兩個女人走出房間,服務員飛快的走進來清理地上的痕跡,然後關上了門,沈映棠站在原地,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這是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宋淮欽,殘忍,冷漠到令人發指,就像是從地獄裏走出來的惡魔。


    冷漠到,她連說一句話都不敢。


    “坐過來。”宋淮欽命令道。


    沈映棠不敢有違,坐到了宋淮欽的旁邊,他點燃了一根香煙,煙霧嫋嫋升起,沈映棠下意識想要捂住鼻子,或者離他遠一些,又生生忍住。


    吸了一口煙,宋淮欽開口說:“差點忘記了剛剛說的故事講到了哪裏。看到剛剛的人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是在繞指柔的生存法則,而我卻有本事讓她們生不如死,你知道這是怎麽樣才產生出來的能力嗎?”


    沈映棠搖了搖頭,整張臉沒有一點血色,她離真相這麽近,近的連嘴唇都是灰色的,身體細微的顫抖著。


    他們之間有長久的沉默,一直到宋淮欽抽完整根煙,嫋嫋的白色煙霧環繞在她們中間,沈映棠離他很近,卻看不清宋淮欽的臉。


    “直到他15歲那年,被讀書人家裏的養子養女聯手陷害,趕出家門,送進了繞指柔,裏麵有男人光顧也有女人光顧,有時候是四五十歲,皮膚幹癟的幹瘦女人,有時候是欲求不滿,全身贅肉的富家太太,也有時候是心理變態,有龍陽癖好的男人……就像你剛剛見到的那個樣子,這個讀書人的兒子就是我。”


    沈映棠的腦袋像是被鞭炮炸了個遍,良久良久都沒有辦法從這種震驚中回過神來。


    看到了剛剛的那一幕,沈映棠影影約約之中多少有一些察覺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可她完全沒有想到過,宋淮欽竟然會親口說出來。


    說出那些肮髒,無法反抗的過去。


    “覺得髒嗎?沈映棠,15的我和這樣的女人搞到了一起,這樣的事情基本上一天最少發生兩次,連我都不敢相信,那樣的情況我是怎麽樣忍下來的,。”一根香煙燃盡,宋淮欽又點燃了一根。


    淡藍色的火焰冉冉升起,沈映棠看著他的臉,難過到不能自已。


    她知道,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她。


    “對不起,是我的錯,對不起,宋淮欽,是我……”沈映棠猛地抱住宋淮欽的腰,她緊緊閉上眼睛,眼眶中的眼淚不斷的滲透出來。


    宋淮欽的聲音十分平靜:“這都是過去了很久遠的事情,我本來都忘得差不多,直到今天保鏢終於找到了最後兩個曾經光顧過我的女人,才將我這些肮髒的回憶勾起來,我並不怨你。”


    在和宋淮欽的婚姻裏麵,沈映棠一直覺得最慘的人是自己,她卑微的求了三年宋淮欽的憐惜和疼愛,卻沒有換回來半分回應。


    她從來都以為自己是最慘的那個人。


    聽完宋淮欽說的這些話,沈映棠才明白,宋淮欽的恨不是沒有原因的,她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如果不是因為她,宋淮欽壓根不必經曆這一切。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從來沒有想過你回宋家會遇到這些事情,如果我知道,哪怕用我的性命來換你的自由我都願意,宋淮欽,對不起。”沈映棠在他的懷中不停啜泣。


    宋淮欽淡淡開口:“我並不怨你,從前不告訴你是不希望多一個知道我肮髒的過去,現在說了,是希望你能知道,我有的時候為什麽會做一些你不能夠理解的事情。”


    “趙婉婉就是那個競爭對手的女兒,你爸爸是讀書人,後媽是蛇蠍女人,我媽媽是女員工,你媽媽是女學生對不對?你所說的是故事是就是我們上一代的淵源,對不對?”沈映棠淚眼婆娑,仰頭看著宋淮欽。


    對於事情的真相,她竟然渾然不知。


    見宋淮欽輕輕點點頭,沈映棠又問:“那麽你對趙婉婉呢?你愛她嗎?”


    “愛?”宋淮欽輕聲冷笑。


    “為什麽?你在酒醉和睡夢中都叫著她的名字——婉婉,如果你不愛她,為什麽要叫她的名字?”沈映棠懵懵懂懂好像知道了宋淮欽的答案,隻是還有一些小小的疑問。


    “天意憐幽草,人間重晚晴。”宋淮欽垂眸看著沈映棠,神情有些複雜。


    “晚晚?是晚上的晚?”沈映棠試著問宋淮欽,通過這句詩,沈映棠唯一能夠知道的隻有,他所說的人不是趙婉婉。


    這就夠了,不管在他心裏的人是誰。


    宋淮欽一把將沈映棠攔在懷裏,板正她的臉,沈映棠別扭的偏過頭去,宋淮欽猛地吻上來。


    他從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急切,差一點沈映棠就喘不過氣來,想起來房間裏麵令人臉紅的一切和宋淮欽曾經經曆過的一切,沈映棠小聲說:“不要在這裏。”


    她覺得自己的心有些亂,但最多的還是無法形容的痛。


    宋淮欽鬆開沈映棠,兩個人依偎在一起,沈映棠熱淚盈眶,從來都沒有想過她竟然有一天會和宋淮欽和解。


    他們這樣算和解了吧?


    她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患得患失的悲喜交接中。


    “宋淮欽。”沈映棠叫了他的名字,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麽。


    “也許以後這樣的事情還會有很多,但我會盡量避免讓你受到傷害,他們在公司在外麵的勢力都遠非我們現在可以防範,對不起,沈映棠。”靜默了許久,宋淮欽突然說。


    對不起,這樣的字眼,沈映棠還是第一次從宋淮欽的口中聽到,她連忙捂住了宋淮欽的嘴。


    沈映棠想,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能夠聽到宋淮欽說這些從來都沒說過的話,也值得她付出更多的努力和勇氣,去留在他的身邊。


    “我們還會有以後嗎?”沈映棠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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