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坐在床上對麵前狀況毫無所謂的宋淮欽突然竄了起來,他滿臉怒氣,反手推著沈映棠在床上:“我髒?沈映棠,你還真說得出口,我不髒,你以為你能穩坐在宋太太的位置上?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裏安然無恙?你還能毫無所謂的心裏想著別的男人?”


    宋淮欽雪白的襯衫衣領上,有一個猩紅的口紅印,在這樣的情境下,是那樣刺眼。


    “什麽別的男人?我什麽時候有過別的男人?宋淮欽,我做了那麽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那麽不想看到我,還在外麵有別的女人,為什麽你就是不肯和我離婚呢?”沈映棠也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臉貼著淩亂的床單,上麵暗示著剛剛宋淮欽在上麵和別人歡好,她從剛開始的心如刀割慢慢轉為了怒氣。


    她究竟做錯了什麽?宋淮欽要這樣羞辱她。


    “離婚,你終於說到了點子上,離了婚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去找顧淮是吧,我說難怪怎麽這麽久了你都不肯提離婚,偏偏選在顧淮回來的時候。”宋淮欽緊緊壓著沈映棠的身體,讓她麵朝床單,一點都動彈不得,


    沈映棠掙紮著說:“什麽顧淮?宋淮欽我和顧淮之間能有什麽事?我從來都和他隻是朋友!”


    “那你告訴我,為什麽你在美國三年,一點消息都不傳回來?整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一樣,為什麽一回來就迫不及待的和我結婚了?而且你走之前戀愛都沒有談過,一回來就不是處了,難道是因為你自己把那層膜捅破了?”宋淮欽按住沈映棠掙紮著的身體,逼得她隻能在床上一動不動。


    他的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插在沈映棠的心上,鮮血淋漓,一動不動。


    原來宋淮欽什麽都不記得了。


    ……


    讀大學的時候,有一天沈映棠做兼職做到了半夜十一點才散場,回宿舍的路上她碰到了醉的一塌糊塗的宋淮欽,他倒在酒吧門口一動不動,酒吧的保安見了她如遇救星:“小姐,你認不認識他,他今天晚上喝了好幾瓶白酒,已經倒在這裏好幾個小時了,也沒個認識的人過來認領,你趕快把他帶走吧。”


    “抱歉,我馬上帶他走。”沈映棠拍了拍宋淮欽的臉,他已經醉的不省人事。


    那時候宋淮欽還沒有和趙婉婉在一起,他們之間的距離雖近也疏,沈映棠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錢在附近的酒店開了一間房,又求著保安和自己把宋淮欽拖到了酒店裏。


    原本沈映棠打算就這麽回去,還有十來分鍾宿舍就要落鎖了。


    可是宋淮欽他躺在床上渾身都是酒氣,怎麽叫都叫不醒。


    保安說:“小姐,按他這樣的喝法,像是不要命了一樣,如果你和他是很要好的朋友,你不如照顧他一晚上,免得他晚上出什麽問題沒命。”說完他就趕緊離開,像是生怕宋淮欽死在床上一般。


    看著他毫無知覺的樣子,沈映棠不由得有幾分感歎,留在了酒店裏。


    她不敢去脫宋淮欽的衣服,從衛生間拿了熱毛巾為他擦拭嘔吐物弄髒的地方,也許是因為喝的太多,宋淮欽不斷地吐出來一些東西,她隻能擦了又擦,後來實在擦不幹淨了才給宋淮欽脫掉上衣和鞋子。


    把宋淮欽放進了被子裏麵,沈映棠見他已經不再嘔吐出新的東西了,想靠著沙發睡一會。


    身後的宋淮欽卻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他一把拖住沈映棠的手,像是哀求:“小棠,不要走,你別走。”


    小棠,小時候的宋淮欽才會這樣叫她。


    沈映棠的手被宋淮欽抓的有些疼,他抓的那樣緊,就是想要掙脫也掙脫不掉,看著他不省人事的樣子,突然心也有些疼,那時候沒有趙婉婉,她的腦子裏麵根本沒有想過這麽多,也許那天晚上宋淮欽醉的糊塗,她也糊塗了。


    酒氣衝天,她被宋淮欽一帶就躺在床上,沒有掙脫,隻有屏住呼吸的緊張。


    “小棠我好想你,為什麽?為什麽你總能輕易的把我甩開?”迷迷糊糊中,宋淮欽低頭吻了吻沈映棠的嘴唇,因為嘴唇有些失水,他們兩都是非常幹燥的觸感。


    可這是沈映棠的初吻,盡管他們都不熟稔任何的技巧,還是美妙的像入了仙境。


    宋淮欽渾身滾燙,將她壓在了身下,濃濃的酒氣盡數噴在沈映棠的臉上,難道隻是聞一聞酒氣,也會醉嗎?


    他一顆顆解著沈映棠身上的扣子,不停的呢喃著:“為什麽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即便我不回去宋家,也一定不會委屈你的,我會給你最好的一切,最好的東西。”


    聽他念叨著這一切,沈映棠整個身體都僵硬在了一起。


    “我並不是真的不想要理你,和你一起讀初中,高中還考了一個大學我就是故意的,我想要離你近一點,更近一點,可你為什麽這麽倔強?為什麽不肯和我認錯?為什麽不回來我身邊呢?我真後悔,後悔那時候離開你。”宋淮欽的眉毛緊緊皺在了一起,臉上的表情也有些痛苦,他這樣痛苦的樣子沈映棠還是第一次見。


    她沒有想過,原來宋淮欽沒有真的生自己的氣,他隻是有些驕傲。


    可是王青執意要他回去宋家,從那一天起,就意味著他們之間的差距已經變成了東非大裂穀,怎麽都無法逾越,她深知這一點。


    可還是擺脫了一切的恐懼,還有不篤定,將自己獻給了宋淮欽。


    因為她一樣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


    “小棠,你為什麽不說話?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不願意和我在一起?還是這一切都隻是一場夢?”身下的沈映棠一直都沒有動,她那樣的緊張,整個身體都僵成了一團,自從經曆了小時候的陰影,她就一直對這樣的事情有抗拒心理,隻有在麵對自己真心喜歡的人時,才會好一點。


    宋淮欽的無助的樣子是那樣的讓她心疼,沈映棠一點都忍不下心去推開他,她咬了咬嘴唇,摟住宋淮欽的脖子,靠近宋淮欽的耳朵說:“淮哥哥,我喜歡你,我愛你,我就在這裏,這一切都不是夢。”


    宋淮欽陰鬱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狂喜的表情,高興的像個得到了糖吃的孩子。


    “你終於告訴我了,你終於說了,你放心,這一生我一定將你好好的放在我的手上,我的心裏不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一切都像是一場旖旎的沒有一絲難堪的夢境,那晚的宋淮欽非常生澀,她渾身疼的像散了架一樣,可還是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一切的發生。


    沈映棠疼的整雙眼睛都是淚水,而在他眼前的男人,眉目之間無一不是一寸相思,一寸歡喜,他那樣深刻的眉眼,就這樣沒入了沈映棠平凡無奇的生命裏,那是她生命中最幸福的一夜。


    第二天早上沈映棠醒的比宋淮欽要早,她早上有早課,生物鍾定時響起,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床上沉睡的宋淮欽,沈映棠才跑去教室上課。


    隻可惜後事無法預料,當她匆匆忙忙上完上午的課趕回酒店的時候,宋淮欽的身影已經不見了。


    外麵明媚的陽光照射進來,灑在床單猩紅的一點上,除了那一灘處子之血,證明一切曾經清清楚楚的發生過,一切都像是一場甜美的夢境。


    沈映棠有些失落,那天下午就是趙婉婉的生日,當她趕到的時候,宋淮欽已經和趙婉婉吻在了一切,他絲毫記不清楚昨天晚上發生過的事情了。


    你的天堂,我的地獄,沈映棠看著他們兩,紅了雙眼。


    這麽多年過去,沈映棠有時候想起那一夜,還是覺得不後悔。


    ……


    “被我戳中心事不敢說話了?”他冷笑著,臉上的表情如斯殘忍。


    看著沈映棠蒼白一片的臉,宋淮欽便更加的生氣,雖然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來多麽猙獰,可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怎麽看都能讓沈映棠感覺到他的怒氣。


    他俯下身體,拉扯著沈映棠的衣服:“破了你第一次的人,就是顧淮吧,他有沒有這麽對過你?”


    “宋淮欽,你住手,鬆開我。”沈映棠拚命的掙紮,她從來沒有想過宋淮欽會說出這樣的話,這樣的卑鄙下流的話。


    他每說一個字,沈映棠的心,就像被捅了一刀一樣,痛的厲害。


    “宋太太,我為什麽要放開你,我們是合法夫妻不是嗎?你有求,我回應不是理所應當嗎?”看著身下的沈映棠掙紮的厲害,宋淮欽臉上的冷笑又更加重了幾分。


    他甚至還強行把沈映棠的身體翻轉過來,強行逼著沈映棠正視他。


    宋太太這三個字還真是諷刺極了,沈映棠從來為了宋淮欽做任何事情,都是為他人做嫁衣,這最後一次,終於名正言順的成了宋淮欽的身邊人,還是在這樣的不堪的現實中。


    宋淮欽親身吻上了沈映棠的唇,一切仿佛回到了她們讀大學的那個晚上,可是這房間裏麵淩亂的一切,還有呼吸間全是屬於別的女人的香水味,都在不斷地提醒的沈映棠,過他們再也回不到當時的美好了。


    過去的事情不僅成了羈絆,還成了現在抹不平的千瘡百孔。


    “宋淮欽,你混蛋,鬆開我。”沈映棠再也無法心安理得的和他行周公之好,至少不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她拚命的推開宋淮欽。


    壓在她身上的宋淮欽突然起身離開,他一起身沈映棠躺下的角度,正好直視房間天花板上的吊燈,刺眼的光線將沈映棠的眼睛照的頭暈目眩。


    “我混蛋,我髒,沈映棠,你覺得你自己就幹淨?碰你,我覺得也很髒。”宋淮欽居高臨下,他逆著光,語氣間全是不屑和荒唐。


    沈映棠如遭電擊,從床上猛地彈跳起來,滿目猩紅:“宋淮欽,你有什麽資格說我髒,你心安理得……”


    話還沒有說完,宋淮欽已經起身離開了房間,房間門輕飄飄被他帶上,而沈映棠的心卻是重重的落下了。


    走廊外麵響起一記悶拳,還有女人尖叫的聲音,沈映棠匆匆忙忙抹了抹眼淚,完全來不及思考跑了出去,第一眼就看到宋淮欽一拳打在顧淮的臉上,而尖叫的女人,就是一直等在門外的周寧。


    宋淮欽拳腳上的功夫不弱,顧淮也是從小學跆拳道的,兩人對視的時候,宋淮欽脫了身上的外套,深黑色的眼睛冒著銳利的光芒。


    “想要動手。”他慢條斯理的解開手腕上的扣子,鬆了鬆手的關節處,低沉的聲音在空蕩的走廊裏麵顯得有些危險:“你不知道,我想打你很久了?”


    話音剛落,宋淮欽的拳頭已經揮了上去,顧淮對此有所準備,側身閃開,臉上也是一臉的鋒利。


    兩個人你來我往,打的有些難分難舍,宋淮欽招招擊中要害,但是顧淮身形靈活並沒有落下風。


    此時飯店的保安也走了上來,顧淮和宋淮欽兩個人看上去都不是什麽好打發的角色,隨便哪個在這裏出了什麽問題,都會讓他焦頭爛額。


    沈映棠拖過旁邊嚇得梨花帶雨的周寧,皺著眉問:“怎麽回事?”


    “你還好意思說怎麽回事?我說你在外麵有野男人就算了,還帶著人家找到這裏來看什麽,你們夫妻既然離了心,索性就各玩各的算了,還來外麵鬧什麽,丟不丟人啊。”周寧擦了擦眼淚,不好容易才穩定下來心神,說話有些難聽。


    “我去拉宋淮欽,你穩住顧淮好嗎?”沈映棠看著拳腳相對的兩個人,心裏更加的難受了幾分。


    “憑什麽啊,你的野男人憑什麽要我去拉,我不去。”周寧臉上明顯有些不願意。


    看著宋淮欽和顧淮互相又揮了幾拳,現下兩個人已經不是躲避了,而是招招都打在對方的身上,擺明了一副,我不好過,你也別想獨身而退的樣子,沈映棠咬了咬牙說:“那我去拉顧淮,你拉開宋淮欽。”


    她也不多等了,直接就走了上去。


    見到沈映棠走了過來,宋淮欽和顧淮兩個人拳腳都換了一換,抓住這短暫的幾秒時機,沈映棠飛快抓住顧淮的手臂,拉開他,而周寧也同時走了上來,緊緊抱住宋淮欽的腰,如同電視劇裏麵的情節,奮不顧身,一動不動。


    宋淮欽的胸膛全是此起彼伏的喘氣,目光落到沈映棠的身上,眼神和呼吸都非常的激動。


    這樣做意味著什麽?


    他的女人走了上來,第一時間拉的人卻不是他,而是顧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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