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的寶貝還是乖的。”薄止褣半笑不笑的看著我,“既然我沒允許,你以為你懷孕就可以了斷我們的關係嗎?”


    我臉色驟變。


    下意識的,我不斷的後退。


    一直把自己抵靠在了落地窗的護欄邊,薄止褣都沒放過來,一步步的壓著我,把我徹底的禁錮在他的勢力範圍內。


    直到這人的手,狠狠的捏住了我的下頜骨。


    我僵住了。


    “黎夏,你就怎麽能肯定,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裴釗的,而不是我的?”薄止褣的聲音,陰沉的仿佛從地獄而來。


    我驚呆了,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你每次都有做保護措施。”


    “沒有100 %的保護措施,嗯?”薄止褣擺明了不信。


    我被薄止褣的話說的一句話都回不上來,微微顫抖了一下,但是站在這人麵前,我卻努力的讓自己不顯得那麽的被動。


    在薄止褣的麵前,我似乎總在想找到自己的尊嚴。


    雖然我知道,我並沒尊嚴可談。


    “怎麽不說話了?”薄止褣冷笑一聲,咄咄逼人的問著我。


    我閉了閉眼,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薄總,我說了這個孩子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要不信的話,大可做dna。”


    我的話音落下,薄止褣意外的沒說話,就隻是這麽半笑不笑的看著我。


    我分辨不出薄止褣的情緒。


    這些事,我不認為薄止褣會不清楚,但是薄止褣此刻的神情卻清楚的告訴我,我的想法和他的截然不同。


    “黎夏。”薄止褣再一次的叫著我的名字。


    我僵了下。


    “你覺得我會讓你給你肚子裏的種驗dna的機會嗎?”薄止褣的聲音忽然就陰冷了下來,“然後讓裴家的人拿著這樣的證據,給我找麻煩嗎?”


    我徹徹底底的說不出話。


    我隻是提供了一個我認為最直接的方式。


    但是在薄止褣這裏,卻成了我的陰謀,一個要替裴家拿捏薄止褣的陰謀。


    我的臉色白了又白。


    再看著已經貼著我的薄止褣,我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薄總,你要做什麽!”


    “做什麽?”薄止褣的聲音變得不輕不重的,似乎在玩味我話裏的意思。


    我沒逃避這人的眸光,死死的咬著我的下唇,但是卻不吭聲。


    “打掉這個孩子。”薄止褣的下頜骨繃著,一字一句說的再直接不過,“我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的隱患。”


    “不要。”我想也不想的拒絕了,“這是我的孩子。你沒權利這麽做。”


    我的反抗,讓薄止褣的眼神微眯:“黎夏,我不喜歡有人違背我的命令。”


    我喘著氣,看著麵前咄咄逼人的人,第一次這麽毫無預兆的就在薄止褣的麵前爆發了:“薄止褣,上了你的床,是我的錯,我招惹了不應該惹的人。你的要求我都做到了,為什麽你還要這樣咄咄逼人。”


    薄止褣的眼神,在我的話裏,變得諱莫如深。


    “這是我好不容易盼來的孩子。沒了這個孩子,意味著我不可能在裴家繼續呆下去了。”我吼的撕心裂肺的,情緒跟著激動了起來,“要是這樣的話,你是要對我負責嗎?你是要娶我回家嗎?”


    這些話,我以前從來不會和薄止褣說。


    在這一場出軌的戲碼裏,我始終是那個被動的人。


    掙脫不掉薄止褣對我的誘惑,每一次想下了狠心和這個人斷了關係,但最終卻又在這人的勾引裏,主動的貼了上來。


    我覺得,我真的大概是那個賤到沒骨頭的女人。


    但現在,也許是因為懷孕,也許是因為這個孩子的得來不易,我對薄止褣爆發了,徹徹底底的爆發了。


    那些話,說出口的時候,我都震驚了。


    就好似把我內心深處的期盼給說了出來一樣。


    我大口的喘著氣。


    而站在我麵前的薄止褣,微眯起了眼,就這麽看著我,那眼神,讓我不寒而栗,可我卻努力的挺直了脊梁骨,不回避這人的眼神。


    “黎夏,你這是在問我要身份?”薄止褣抓住了我話裏的重點,問著我。


    我麵不改色:“不,我從來不敢這樣想。”


    薄止褣沒說話。


    我和薄止褣,已經不過微毫的距離,這人身上好聞的煙草味縈繞了我周遭的每一根神經。


    見我不說話,薄止褣居高臨下的看著我,重新捏住了我的下頜骨。


    這樣的薄止褣,給了我太大的壓力。


    “很好。”薄止褣冷淡的說著,“既然沒這麽想,你又沒100 %的肯定這個孩子不是我的,而是裴釗的。那麽,隻有一條路,打掉。”


    “不可能!”我搖頭。


    在我的拒絕裏,薄止褣的眼神陰冷的不能再陰冷。


    我已經無路可退了,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我狠狠的給了薄止褣一個耳光。


    清脆的聲音在套房內響起,我驚了下,不敢相信我真的動手打了這個人。下一秒,那是直覺的反應,我想也不想的推開這人就要逃。


    海城敢打薄止褣的人,不是沒出生,就是已經死了。


    我不會天真的認為,薄止褣會看在那點上床的情分上放過我。


    現在逃,才是我唯一的出路。


    結果,薄止褣的動作比我更快,在我推開他的瞬間,我就已經被薄止褣狠狠的摔到了大床上。


    我驚愕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薄止褣的肌膚上,那明顯的五指印卻再清晰不過的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被薄止褣壓著,這人強健有力的腿就這麽牢牢的並在我的大腿邊,我越是掙紮,這人的力道就越狠。


    我的手腕,已經被薄止褣掐出了明顯的印記。


    “打都打了,現在怕什麽?”薄止褣陰冷的看著我。


    我嗚咽了一聲,知道眼前的形式對自己一點都不利,更不用說現在我還懷著孕,這人要真的動粗,我絕對討不了任何的好處。


    現在服軟,才是上上之策。


    “薄止褣……”我叫著這人的名字,“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我真的懷孕了,孩子也真的不是你的。我不會牽連到薄家,不會和任何人說我和你的關係。我求求你,好不好。”


    在我的求饒裏,薄止褣卻慢理斯條的脫著自己的襯衫,一顆顆的解著扣子。


    那動作,不疾不徐的,卻拚了命的在折磨我的每一根神經。


    這動作,我太了解了,薄止褣想和我做。


    “薄止褣,我懷孕了!”我不敢相信的搖著頭,“你不可以……”


    我的話音落下,我的衣服被薄止褣扯開,胸前的風光暴露無遺,在接觸到冰涼的空氣,白皙的肌膚上瞬間起了細密的紅點。


    我下意識的蜷縮起了雙腿。


    “黎夏,這個孩子不掉,我就放過你。”薄止褣說的麵無表情,完全不帶一絲情緒在裏麵。


    仿佛,一條人命,也不過就是一隻螻蟻一般的簡單,任他隨意的操控在掌心。


    “不要——”我搖頭,拚了命的搖頭。


    但我的閃躲,卻抵擋不過薄止褣的速度,因為害怕這人的強硬,我全身緊繃,手心就這麽抵靠在他的胸口。


    我真的害怕肚子裏的孩子出事。


    出了事,我就完了。


    和裴釗完了,和裴家的人,也無法交代。


    那時候的薄止褣更不會憐憫的看我一眼,隻會讓我像一直被人遺棄的小狗,隨意的被人拋棄在馬路上,無家可歸。


    薄止褣卻絲毫不在意我的動作,大掌包裹住我的小手,把我壓到了床頭。


    我眼眶紅紅的,看著這人:“薄止褣,為什麽一定要逼我?”


    這一次,薄止褣連最後的憐憫都不願意給我。


    他看著我的眼神,冰冷而又無情。


    “為什麽?”


    “大概你看起來比較好欺負。”薄止褣許久,才給我了答案。


    我快崩潰了。


    甚至,我還聽到了薄止褣的嗤笑。


    那是對我的嘲諷和刻薄。


    我掙紮的坐起身,看著薄止褣,臉色也跟著越發的冰冷:“我想,薄總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既然答應的事情就會做到。”


    薄止褣甚至連衣服都沒穿,隻圍了一條浴巾,裸著身子站在落地窗前抽著煙。


    他怎麽會不懂我的意思。


    但薄止褣卻擺明了沒想理我的想法,我摸不透薄止褣的心思,這人的城府太深,總把自己保護的極好。


    若不然,他也不可能安然無恙的坐在薄氏總裁的位子這麽長的時間,而屹立不倒。


    見薄止褣不說話,我自發的認為,薄止褣同意了我的要求。


    我畢竟就是一個女人,我始終想不明白,薄止褣一次次的和我糾纏不清的原因。


    這個海城,薄止褣想睡誰都輕而易舉,我這樣的人,不會自視甚高的覺得薄止褣對我格外的眷戀。


    和薄止褣接觸的越深,就越是知道這人的危險。


    但薄止褣的分寸比誰拿捏的都好,絕對不會讓自己陷入任何不好的醜聞裏。


    我不再多說一句,快速的穿好自己的衣服,頭也不回的離開套房。


    結果——


    就在我的手碰觸到房間的門把手時,薄止褣冷淡的聲音傳來:“黎夏,你肚子裏的孩子,根本沒機會生下來。”


    我驚愕的轉身。


    “我既然說了,做過後,這個孩子不掉,我和你就斷的幹幹淨淨。”薄止褣的聲音早就已經恢複了冷靜。


    這樣的冷靜,隻會給人透心涼的感覺。


    “但——”薄止褣轉身了,並沒朝著多走一步,就是這麽站在原地,“裴釗不會讓你生下這個孩子。”


    “你胡說八道。”我怒吼出聲,“阿釗根本不是這樣的人,阿釗在外麵就算有別的女兒,阿釗卻也始終記得我的好,記得我是裴太太。這個孩子,是我和阿釗盼了很多年的,就算是躺著,我也會把這個孩子保下來。”


    薄止褣的話,一瞬間就激怒了我神經的敏感點。


    那是一種執念,執念的不允許我肚子裏的孩子出任何的事情。


    而我的發怒,薄止褣就是冷漠的看著,仿佛在看一場笑話。


    我討厭死了薄止褣這種勝券在握的表情:“薄止褣,你不要挑撥離間我和阿釗的關係,你永遠不會成功的,我不會和阿釗離婚的,永遠不會。”


    “嗬——”薄止褣冷笑一聲,“黎夏,我不稀罕你的時候,你脫光了求我睡你,我對你也沒興趣了。”


    這話,已經是警告了。


    我後退了一步,一點都不想在這裏多呆下去。


    我發現,薄止褣的一舉一動太容易影響我的神經,他的話,就會如同聖旨一樣進入的腦海,變成一種不容反抗的指令。


    就好似他說我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一樣。


    我瞬間,毛骨悚然。


    我幾乎是用逃的,最快的速度從套房裏離開,套房的門,在我的身後,傳來了重重的關門聲。


    而薄止褣沒追出來。


    但我卻永遠摸不透薄止褣此刻的情緒,那低斂下的眉眼,看著緊閉的套房門,深沉的可怕。


    對於薄止褣而言,我是第一個,敢這樣不顧一切從他身邊逃離的女人。


    薄止褣冷笑一聲:“黎夏,我倒是看看,你能逃多久。”


    ……


    ——


    我沒命的跑。


    平日極快速度的電梯,在這一刻都感覺度日如年起來。


    結果——


    在我離開電梯的瞬間,我就徹底的驚呆了,我看見了裴釗高大的身影就這麽站在酒店的大堂裏,那眸光直落落的落在我的身上。


    深究,而嘲諷,還有幾分我摸不透的陰沉。


    我僵住了,不敢再前進,也不敢再有任何的動作,我不知道裴釗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為發現了我和薄止褣的事情嗎?


    我的心跳不斷的加速,就算是在冷氣十足的酒店裏,我都忍不住的冷汗涔涔。


    “阿釗——”我率先打破了這樣的沉默。


    裴釗看著我,不發一言,但是那身形不斷的朝著逼近的時候,我努力的繃著,不讓自己後退。


    但是,那種心虛的感覺,卻越來越明顯起來。


    一直到裴釗在我的麵前站定。


    “我——”我急欲解釋,但是卻怎麽都找不到最合適的理由。


    我已經從裴氏離職,在裴家養胎,為什麽一個養胎的人,會出現在酒店裏,不管是怎麽樣的理由,都說不通。


    而裴釗出現在這裏,我不會天真的認為是個巧合,這必然就是有人通知了裴釗。


    我不斷的深呼吸。


    “阿釗,策劃部出了點事,所以我才在這裏……”我快速的說著,腦子裏已經打好的腹稿脫口而出。


    結果,裴釗沒給我太多說話的機會,那揚起的巴掌就已經重重的打在了我的臉上,我錯愕的看著裴釗,撫著自己火辣辣的臉頰,張口欲言,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周圍的人也聽見了這樣的動靜,不有自主的看向了我和裴釗的方向。


    “阿釗,你……”


    我的話都還沒說完,裴釗就已經直接拽著我的手,把我拖進了電梯裏,那樣的粗魯,我從來沒見過。


    手腕的生疼,越發的明顯起來。


    因為裴釗的力道,我猝不及防的崴了腳,甚至來不及調整,就已經被裴釗拖著,朝著地下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我疼的叫出聲:“阿釗,不要,我懷孕,不要這樣——”


    “你懷孕?”這三個字,就好似徹徹底底的激怒了裴釗的神經。


    裴釗在我的記憶裏,一直都是一個溫潤的人,或者說,裴釗把他狠戾的一麵在我的麵前隱藏的很好,所以,這樣暴虐的裴釗,我從來不曾見過。


    我說不怕是假的,更何況,我麵對裴釗的時候,總是心虛的。


    我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而裴釗冷笑一聲,拽著我的手,重重的把我撞在了車門上,過大的重力,讓我回彈了一些。


    我的肚子已經開始一陣陣的不舒服。


    “阿釗,不要這樣,不要——”我求著裴釗。


    “黎夏。”裴釗已經捏住了我的下頜骨,“你確定你肚子裏的種是我的?”


    我驚愕的看著裴釗。


    “四季酒店2008套房是個人都知道,那是薄止褣的專屬套房。海城的四季建起,這間套房除了薄止褣,就沒任何客人住過。你別告訴我,一個孤男寡女的,三番五次出現在套房裏,是清清白白的關係。”


    裴釗的聲音冷冽的嚇人:“曼曼不喜歡你,也不是無風不起浪,如果不是看見了,曼曼可能在裴家亂說你任何是非嗎?”


    我被動的搖著頭,企圖解釋。


    “黎夏,我一直以為你是個乖巧聰明的女人,結果,現在看來,你不過就是一個淫蕩下賤的女人。”


    難聽的話,一字一句的從裴釗的薄唇裏吐了出來,不留情的落在我的身上。


    我卻找不到任何反駁裴釗的人。


    但我的大腦思維卻異常的清晰。


    我知道,我如果沒能說服裴釗,今天的一切,就會徹底的定了我的罪。


    我想起了薄止褣那陰沉的容顏,還有幾乎是殘忍的話語,裴釗不會讓我生下這個孩子。


    我不想被薄止褣牽著走,我想要在薄止褣的麵前證明我自己活的很好。


    我漸漸的冷靜了下來:“阿釗,你聽我說。”


    裴釗冷笑一聲。


    我卻抓緊時間,快速的把小欒說的話,從頭到尾的和裴釗說了一遍:“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薄總會針對裴氏,但是我能確定是薄總所為,所以我來了。”


    我說這些話的時候,再鎮定不過。


    就好似,我和薄止褣什麽都沒發生,真的就隻是在套房裏談公事。


    裴釗看著我,臉上的陰寒越來越明顯起來,根本不信我的這些說辭,我被裴釗看的越來越慌亂。


    起碼,我從來沒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被裴釗發現我和薄止褣的事情。


    我閉了閉眼。


    說不出現在是在等著裴釗給我最後的死刑,還是在想著扭轉現在的局麵。


    但我更清楚,多說多錯這個道理。


    裴釗出現在酒店,並沒當場在套房裏抓到我和薄止褣在做些什麽,裴釗並沒絕對的證據,裴釗所有的話語也都隻是在試探。


    我應該要相信,裴釗其實什麽也不知道。


    我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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