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這樣的眼神,是誌在必得的決心。


    我每一次在爭取策劃案的時候,也總會露出這樣的眼神。


    隻要琯琯小姐站在裴釗這一邊,我就一點勝算都沒有。


    而琯琯的話,似乎給了裴釗極大的信心,他當著我的麵,溫柔的親了一下琯琯的額頭,而後鬆開。


    我看見琯琯的臉紅了下,毫不避諱的推了推裴釗。


    裴釗低低的笑出聲,那是寵溺而繾綣的聲音。


    但,裴釗看向我的時候,那眸光卻陰冷的可怕。


    我說不害怕是假的,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不允許自己露出任何膽怯的神色,我的眸光再冷靜不過的看著裴釗。


    “滾。”裴釗的聲音冷淡的不能再冷淡。


    我也越發的冷靜:“裴釗,你給我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我就走。”


    “你問我要解釋?”裴釗冷笑的看著我。


    那眸光已經冰冷的不能再冰冷,高大的身形一步步的朝著我走來,我下意識的後退,但隻是微微後退了兩步。


    “黎夏,你有什麽資格問我要解釋。”裴釗一字一句的問我。


    裴釗再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一瞬不瞬的看著我。


    我忽然就這麽笑出聲:“我做人再渣再賤,起碼我現在是裴太太的身份,我就有資格站在這,問你和這位琯琯小姐到底是什麽關係。”


    我明顯的感覺到裴釗手心攥起了拳頭,全身的肌肉跟著緊繃。


    而一旁的琯琯,臉色變了變,似乎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又或者,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大家都在演戲呢?


    這一次,我不看向裴釗,就這麽直落落的看向了琯琯:“琯琯小姐,你是不是這樣認為的呢?”


    琯琯的神經都跟著緊繃了起來,但是字裏行間卻都是在為裴釗說話:“黎小姐,我隻信阿釗的話。”


    言下之意,不管我說什麽,琯琯都是一個字也不會信的。


    我不在互道裴釗給琯琯灌了什麽迷魂湯,才可以讓琯琯對他這麽死心塌地,就連這麽顯而易見的事實,都選擇視而不見。


    “黎夏。”裴釗的警告聲越來越明顯。


    我早就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冷笑的看著越發朝我逼近的裴釗,一字一句的衝著琯琯說著:“琯琯小姐,隻要我是裴太太的一天,你覺得,你在我和阿釗的這段婚姻裏,是什麽角色扮演?”


    明顯的,琯琯的臉色變了變。


    再善於演戲,眼前的小姑娘還是顯得稚嫩的多。


    小姑娘喜歡大叔,我理解。


    但是,小姑娘要和我這樣一個久經風浪的人鬥,那真的太弱了,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臉上表達的清清楚楚。


    而變臉的,不僅是琯琯,還有裴釗。


    顯然,裴釗也沒想到我會忽然這樣失去了控製。


    還沒來得及更多的反應,我已經朝著琯琯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淩厲的說著:“小三嗎?”說著,我自己都笑了起來,“你知道阿釗外麵還有多少女人嗎?也許,你連小三都算不上,隻不過就是個小四小五?”


    琯琯的臉色瞬間煞白:“……”


    “憑阿釗現在喜歡你,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扳倒我嗎?你天真了。愛情如果可以保值的話,那麽我和阿釗現在算什麽?”


    我的臉上的笑意逐漸的消失,在站在琯琯麵前的時候,我真的心生了狠意。


    我想殺了眼前的小姑娘。


    說不出是別的情緒,還是因為琯琯看著裴釗的熱情,或者是裴釗看著琯琯時候的情深意動。


    任何一點,都觸動了我敏感的神經。


    我瘋了一樣的,隻想報複,甚至已經完全不想後果了。


    我隻想守住我岌岌可危,看起來悲涼無比的婚姻。


    “我不會信你說的。”許久,琯琯才大聲的應著我。


    但漂亮的小臉,已經沾滿了眼淚,越發顯得楚楚動人,我就好似那個狠毒的女巫,在對無辜的小女孩下毒手。


    “我的阿釗,不會騙我的!”琯琯的口氣是篤定的。


    我笑了:“琯琯小姐,你不敢問阿釗嗎?”


    果然,我的話音落下,琯琯看向了裴釗,而在下一秒,裴釗的巴掌毫不猶豫的朝著我的臉上打了過來。


    這是裴釗第二次打我。


    那手心的力道完全不留任何的餘地,鮮明的五指印已經出現在我白皙的肌膚上,那刺痛的感覺,讓我踉蹌了幾步。


    甚至,我可以感覺的到空氣裏充斥的血腥味,漸漸濃烈了起來。


    在玻璃的倒影裏,看見的是一個狼狽不堪的女人,發絲淩亂,麵目猙獰,卻又顯得悲涼無比。


    裴釗是下了狠手。


    甚至沒給我反應的機會,裴釗已經拽著我,直接從套房拖了出去。


    是,我是被拖出去的。


    我護著肚子,不敢相信的看著裴釗,大喊了起來:“裴釗,你不是人。”


    裴釗隻是冰冷的看著我:“黎夏,琯琯要出了事,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不是人。”


    我驚愕了。


    而裴釗已經把我毫不留情的摔到了地上,我跌坐在柔軟的地毯上,卻不可避免的傳來陣陣的重力。


    下一秒,小腹的刺痛感一陣陣的卷了上來。


    一天之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就算千般本事,也無力承擔,我大口的喘著氣,撫著小腹的手也越發的收緊。


    但裴釗,卻一眼都不看我。


    我忽然明白了薄止褣的意思——


    裴釗根本不會讓你生下這個孩子。


    是,裴釗我要去指控薄止褣,不管指控的結果如何,這個孩子就沒了存在的必要。裴老太太的疑心,隻要有了懷疑,我肚子裏的孩子不會安生,而薄家又豈會放過我。


    就算我沒去指控,隻要琯琯在的一天,裴釗也會想法設法的弄死我的孩子。


    這樣他才可以名正言順的跟我離婚,和琯琯在一起。


    我怎麽會甘心。


    “裴釗。”我低吼著,“這是你的孩子,你的良心不會痛嗎?你不怕他以後夢裏來找你嗎?”


    裴釗的腳步真的停了一下,但也隻是一下,就頭也不回的朝著套房內走去。


    我絕望了。


    心如死灰都不足以形容我現在的心情。


    腹部的絞痛,一陣陣的跟著來,我的額頭在瞬間就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我在掙紮著,那是本能的求生意識。


    而雙腿之間,那溫熱的感覺,也在頃刻之間湧了出來,量不多,卻足可以讓我恐慌,我白了臉。


    下一秒,我回過神,立刻叫著:“阿釗,救我,阿釗……”


    在我出聲的時候,琯琯也已經走到了套房的門口,裴釗攔下了琯琯,兩人起了爭執,因為我的出現,起了爭執。


    我的目的達到了。


    可我也付出了慘烈的代價。


    我拚命了命的喊著:“阿釗,救我,救我——”


    我明顯的感覺的到琯琯看了我一眼,那樣的眼神,說不出的複雜,甚至有一絲的怨恨,但是更多的是不甘心。


    琯琯就這麽看著裴釗:“阿釗,我……你讓我冷靜一下。”


    那聲音楚楚可憐。


    而後,琯琯就揮開了裴釗的手,快速的朝著電梯口的方向跑了去,裴釗二話不說的追了上去。


    “阿釗——”我在賭。


    賭裴釗不是這麽冷血無情,賭我在裴釗的心裏還有一絲的地位,賭裴釗在意這個裴家得來不易的孩子。


    顯然,是我天真了。


    裴釗連理會的意思都沒有,他的眼中隻剩下琯琯。


    就算是當年我和裴釗濃情蜜意的時候,我也沒見過裴釗對我這樣的驚慌失措過,是我太縱容裴釗了,所以讓裴釗覺得我的一切付出都理所當然嗎?


    而在琯琯的身上,我看見的卻是裴釗的付出。


    那是一種心甘情願的付出,哄著琯琯,好似珍寶一樣的捧在掌心裏。


    “裴釗!”我不甘的叫著,“你為了外麵的女人,可以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嗎?”


    這一次,裴釗回頭了,看著我,那眼神微眯,卻充滿了冰寒:“黎夏,有資格懷我孩子的,絕對不是你。”


    我驚愕了。


    “你知道為什麽這麽多年,你沒懷上嗎?”裴釗陰沉的說著,“因為,你的維生素,全都是避孕藥。”


    我的血色瞬間全無,我不敢相信的搖著頭:“不可能,如果是這樣,我怎麽可能懷孕。”


    我肚子裏的孩子,是真實存在的。


    但是裴釗的話,卻給了我極大的打擊,仿佛所有的一切都隻是我的幻覺。


    我的美好,我的一切,都在一夜之間,幻化成了泡沫。


    裴釗把我打入了地獄,讓我怎麽都沒辦法從這個地獄裏掙紮出來,而裴釗卻沒給我答案,甚至連看我一眼都顯得多餘,已經追進了電梯。


    電梯的門,當著我的麵關上了。


    我雙腿間的血也已經止不住的往下淌,原先的出血,在現在已經徹底浸染了我的褲腿,我的掌心觸及的地方,帶出的就是一片的鮮血。


    “不要,不要——”我尖叫著,拚命的搖頭,“救我——”


    我在找著手機,努力的掙紮起來,按著牆壁上的緊急呼叫鈴。


    這是求生的本能。


    沒一會,走道上響起了尖銳的警笛聲,別的房間的房客因為這樣的警笛聲,也已經快速的走了出來。


    在看見匍匐在地上的我,大家的臉上微微的驚愕。


    海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不認為人人可以認識我,但是起碼我這張臉,在海城的商界還是有頭有臉的。


    用這樣狼狽的方式出現在所有人的麵前,足可以在明天海城的頭版頭條博一個版麵。


    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已經不顧及在場的人是怎麽看我。


    那些竊竊私語傳入我的耳中,我充耳不聞。


    裴釗要鬧大,我就陪著裴釗鬧大,鬧大了,我沒了名聲,裴釗也得不到任何他想要得到的,起碼在現在,絕對不可能。


    起碼,在裴家,裴老太太和我婆婆還是站在我這一邊的,更不用說,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他們期盼了多久才來的。


    要知道裴釗的所作所為,他們會狠狠的訓斥裴釗。


    更不可能讓裴釗在這樣的情況下,光明正大的帶著外麵的女人回來。


    起碼,裴家惦記我的好的人,還是有的。


    “我的天。”服務生趕到的時候,也被我的情況驚呆了,“馬上叫救護車,快。”


    一瞬間,酒店亂成一片。


    周圍不少人在偷偷拍著照片,我已經全然無瑕顧及了,那一陣陣的疼痛感,最終讓我徹底的暈了過去。


    甚至,我是怎麽被人送上救護車的,我已經全然不知曉了。


    而海城,就如同我的預料,在第一時間,就爆出了喜來登酒店出事的消息,因為沒明確的說辭,各種各樣的猜測,撲麵而來。


    有說出了人命的。


    有說是來捉奸的。


    有說是來情殺的。


    繪聲繪色。


    而我清醒後的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人命是真的出了。


    在一天的刺激裏,我肚子裏的孩子,就這麽從我的子宮裏分離,幻化成了一灘血水,徹徹底底的離開了我。


    甚至,我都沒能感覺到他的存在,就已經消失了。


    我閉著眼,麵色蒼白的嚇人,手心就這麽撫摸著我的小腹,我覺得,這個孩子,真的會恨我一輩子。


    身為母親,我沒保護他,甚至還利用了他,最終的結果,卻是兩敗俱傷。


    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我顯得那麽的決絕,而如今,我卻忽然開始害怕,接下來的情況。


    但在我流產的期間,裴釗卻始終沒出現過。


    我知道,他在琯琯身邊哄著琯琯,說著各種各樣漂亮的甜言蜜語在安撫琯琯的情緒。


    我的周圍,充斥的的是裴老太太和我婆婆不斷詢問醫生的聲音。


    “程醫生,孩子真的沒保住嗎?”裴老太太顯然不接受這樣的事實,“這可是裴家的金孫啊,您真的確定沒抱住嗎?現在的孩子不是都很頑強的嗎?”


    “就是啊,她就隻是摔了一下,怎麽會沒抱住孩子呢?”我婆婆著急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程醫生是海城首屈一指的婦產科權威。


    自從我懷孕後,我婆婆指明的醫生就是他,為了裴家的孫子可以順利的出世,幾乎是能把所有要做的都做到了。


    可見,對這個孫子的期盼。


    結果,這樣的結局卻讓人不勝唏噓。


    而程醫生顯然被質疑的有些煩躁:“你們在懷疑我的專業嗎?”


    裴老太太和我婆婆的臉色明顯變了一下,程醫生繼續說著:“我說過很多次,就算是摔倒,都肯能導致早期的流產,何況,病人送來的時候明顯精神受了極大的刺激,這樣雙重的壓力下,流產是很正常的事情。”


    裴老太太明顯受了刺激,踉蹌了一下。


    我婆婆立刻扶住了裴老太太:“媽,您先坐下,冷靜一下。阿釗和夏夏都還年輕,要個孩子很容易的。”


    結果,裴老太太卻一把揮開了我婆婆的手,就這麽死死的看著程醫生:“程醫生,我孫媳婦流產後,還能再生嗎?”


    一句話,讓病房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壓抑了起來。


    我已經從手術的麻醉裏醒了過來,但是疲憊卻壓的我始終睜不開眼,所有的人都以為我還在沉睡。


    幫我調整吊瓶速度的護士,都驚訝的看著裴老太太。


    大概沒人能想到,在大人出了這麽大的事後,竟然沒人關心母體的情況,而是在意,這個女人是否能生。


    但很快,護士的驚訝就已經被斂了下來。


    畢竟,醫院裏,這樣的事情數不勝數,而豪門裏,更是不稀奇。


    一個不能生的女人,怎麽可能在豪門裏站得住腳呢?


    我沒說話,手心緊緊的抓著床單,過大的力道,甚至連指甲掐入肉裏,我都渾然不覺的。


    因為,在手術室裏的時候,我在被麻醉以前,迷迷糊糊的就已經聽見程醫生的話了。


    我的情況危急,先兆流產,大出血,子宮膜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能保住命,都已經是萬幸了。


    接下來,想再懷孕,恐怕就是難上加難的事情了。


    這個消息,對裴家意味著什麽,我比誰都清楚。


    但我的內心,卻多了一絲的期待,我希望裴老太太和我婆婆能站在我身邊,起碼我在我看來,我對裴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我對裴氏兢兢業業,在裴家,對裴老太太和我婆婆更是服侍的小心翼翼的。


    他們的字裏行間,對我也從來都是喜歡的。


    可很快,我就知道,我真的想多了。


    程醫生冰冷無情的話,回蕩在病房裏:“病人送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大出血的狀態了,以後想再有孩子,很困難了。”


    但程醫生的話並沒說死:“但也不代表沒有,好好恢複身體,現在科學這麽發達,還是可以實現的。”


    “病人現在身體虛弱,不要再和病人提及這些刺激性的話題,讓病人好好休養。再受到刺激,牽連到傷口,那以後就真的不能生育了。”程醫生好心的提醒裴家的人。


    而後,程醫生帶著護士就離開了病房。


    裴老太太在程醫生的話裏,一臉的驚愕,完全沒辦法回過神:“阿芳,你告訴我,我是不是聽錯了?”


    她抓著我婆婆的手。


    我婆婆也顯然驚愕了:“媽,您先冷靜下來,先冷靜下來。”


    “我怎麽冷靜。”裴老太太一夜之間爆發了,“我沒辦法冷靜。一個不會生育的女人,怎麽有臉在裴家呆下去。裴家這麽多年養著她,哄著她,好不容易懷一個孩子,竟然還保不住,這樣的女人有什麽用。”


    裴老太太變了臉,刻薄而惡毒的話不斷的冒出口,字裏行間都是對我的斥責。


    我在病床上甚至無法起身,卻要麵對她最為無理的謾罵。


    “媽,您說的是,但是您別氣壞了自己。”我婆婆在附和著裴老太太的話。


    我的睫毛動了動。


    我婆婆似乎看見我已經醒過來了,連忙扯了扯了裴老太太的衣服:“媽,夏夏醒古來了。”


    在她話音落下的時候,我也適時的睜開眼,我沒說話,就這麽安靜的躺著,我是真的累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身心俱疲。


    但,身體的痛,抵不過心裏的痛。


    那些我覺得一輩子都會義無反顧站在我身後的人,最終都會因為再微小不過的事情,就這麽輕易的拋棄了我。


    那個我以為可以托付終生的男人,卻明晃晃的告訴我,因為他從來都不想讓我懷孕,我的維生素從來都是避孕藥。


    而我卻被裴家認定了是我的原因,飽受了無數次的身體檢查的痛苦折磨。


    這樣的苦,我對誰說。


    “醒了又怎麽樣!”裴老太太的惡劣並沒消散,“醒了我也一樣要說。”


    “奶奶,你想說什麽。”我冷靜的看著裴老太太。


    裴老太太冷哼一聲:“你不要叫我奶奶,我受不起。黎夏,我裴家養你這麽多年,供你吃喝,供你風光的生活,我護著你,你竟然連個孩子都保不住,以後也生不出來,我還要你這樣的人做什麽!”


    我沉默不語。


    “你是個明白人,剩下的難聽的話,我也不想說,你自己知道該怎麽辦。”裴老太太殘忍無情的看著我,“你和阿釗的手續快點辦了,不要耽誤阿釗,不要耽誤裴家。裴家沒後,你賠不起。”


    “嗬嗬——”我輕笑出聲。


    這樣的我,在裴老太太和我婆婆麵前,是從來不曾出現過的。


    一下子,就把裴老太太的神經給點炸了,我感覺,她在下一秒就要撕爛我。


    “你看看,你看看,這是什麽態度。”裴老太太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我婆婆急忙拉著我說:“夏夏,你快和奶奶道個歉。”


    “我為什麽要道歉。”我的聲音也跟著冷了下來。


    這下,就連我婆婆都驚愕了,不敢相信的看著我,那個對他們乖巧順從的黎夏,竟然會一夜之間變了樣。


    完完全全的超出了所有人的控製。


    裴老太太的表情就更精彩了。


    我閉了閉眼,拚勁力氣,嘲諷的說著:“奶奶,我以為你會關心我的身體,我是否安好,而你全然隻在意的是我肚子裏的那塊肉。甚至都還沒成型的肉。我是母親,我失去孩子,我難道不心痛嗎?”


    我的情緒又開始變得激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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