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靜了下,才想開口的時候,薄止褣卻主動調整了車內的冷氣大小,而後,一瞬不瞬的看著我。


    “薄止褣,你——”我開了口,“謝謝。”


    薄止褣似乎在輕笑,薄唇揚起了嘲諷的弧度:“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我知道薄止褣是在諷刺我,諷刺我的自不量力。


    我以為我可以威脅的到裴釗,結果沒想到,威脅裴釗不成,反而把自己落的一敗塗地的地步,甚至現在連我母親的遺物都拿不回來,連她的骨灰都保不住。


    我無力反駁,隻能這麽呆呆的坐在薄止褣的車內。


    “把自己收拾幹淨。”薄止褣冷淡的開口,隨後丟過來一條幹淨的毛巾。


    我接過毛巾,認真的擦拭起自己身上的狼狽,那種寒意也已經在暖氣中漸漸的消散,但不可避免的,我還是打了一個噴嚏。


    薄止褣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我以為薄止褣是在嫌棄我,我也不敢吭聲。


    車內的氣氛安靜的嚇人,薄止褣沒主動開口的意思,我也不敢打破這樣的沉默。


    薄止褣從來都不是浪費精力做無用功的人,這一點,薄止褣和裴釗是一樣的,他們的目的性一直都很明確。


    所以,我真的不會天真的認為,薄止褣此刻就是在憐憫我,所以才如同天神一樣出現在我的麵前,薄止褣必然也是帶了目的。


    但是,我卻不敢開口問,薄止褣到底想做什麽。


    因為那是一種直覺的預感,薄止褣要的東西,我根本付不出代價,畢竟這男人深不見底,根本不是我這樣的人,可以揣摩透的。


    ……


    車子一路平穩的回到了市中心。


    大雨仍然下個沒玩沒了的,那雨勢大的,就算是車內的雨刮調到最大檔都沒辦法第一時間看清楚前方的路況。


    車速很慢,雙山不斷的開著。


    “黎夏。”薄止褣終於打破了沉默,開口叫著我的名字。


    我披著這人的西裝外套,轉身看向了薄止褣,安靜的等他繼續說下去。


    薄止褣卻隻是淡漠的看著我,不帶一絲感情。一直到那眼神落在我的胸口,我才能微微的感覺的到,這人的眸光變了。


    原本淡漠的眼神染上了情欲的味道。


    在我視線觸及的地方,薄止褣的喉結滑動,這樣再平凡不過的動作,在這人身上,卻該死的性感。


    我不自覺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但是表情,我卻顯得再平靜不過。


    “最後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薄止褣的話像是大赦天下一樣,“跟著我,我幫你處理掉你現在所有的麻煩,反之——”


    剩下的話,薄止褣沒再繼續說下去。


    但是我知道,薄止褣話裏的意思,反之,在海城我是死還是活,薄止褣不會再多管我一分。


    我的心不斷的在咆哮,叫囂,我知道現在答應薄止褣是我最明智的選擇。


    但是,答應了薄止褣以後呢?


    我從裴家這個深淵裏出來,難道要再跳進薄家這個深淵嗎?


    我有自知之明,我和薄止褣絕對不可能,薄家不會允許我這樣身份的人進入薄家,薄止褣也不會給我任何身份。


    那將來呢?


    我也一樣成了現在薄琯琯的角色,一個名副其實的小三。但是我卻沒有薄琯琯的靠山和後台,我不可能小三順利上位。


    那結果,可想而知。


    何況,和裴釗鬥,我並不是完全沒有勝算的。他扣著我母親的遺物,我也一樣扣著他的自由身。


    但凡裴釗要再婚的對象是別的女人,我可能都會輸的一敗塗地,那麽,隻要對方是薄琯琯,我就不一定會輸。


    裴釗睡了薄琯琯,薄琯琯迫不及待的要嫁裴釗,那麽,裴釗絕對不可能犯重婚罪,把自己的裏給徹底的堵死了。


    最終,妥協的人,必然是裴釗,而不是我。


    隻是看誰能再挨得過這段時光而已。


    ……


    許久,我斂下這樣的思緒,抬頭看著薄止褣,眉眼染上了幾分輕佻的神色,薄止褣看見這樣的我,眼神微眯了起來。


    忽然,那手,就這麽捏住了我的下頜骨,微微用力,我感覺的到我下頜骨傳來的陣陣疼痛,但是我表麵卻不動聲色。


    甚至,那話語都跟著漫不經心起來:“薄總,我怎麽不知道你這麽重口味?”


    “什麽意思?”薄止褣擰眉。


    我把對裴釗說的話,重新說給薄止褣聽:“我跟著薄總,琯琯小姐和裴釗結了婚,那麽,裴釗看見我的時候要叫什麽?”


    果不其然,薄止褣臉色一變,再看著我的時候,是一臉的冷笑。


    我知道這人的嘲諷,但是卻一言不發的安靜坐著,也不再說話。


    但是,薄止褣捏著我下頜骨的手沒鬆開,那力道越發的緊了起來,我覺得我的下頜骨會被這人硬生生的捏斷。


    “黎夏,你還真的是第一個屢次拒絕我的女人。”薄止褣說的直接,“你是篤定了我喜歡你的身體,所以對你會無止盡的容忍?”


    “不敢。”我不卑不亢的應著。


    “哼。”薄止褣冷哼,“我不認為有什麽事是你不敢的。”


    我也不知道我的腦子哪裏不好用了,竟然當眾反駁了薄止褣:“有,比如對薄總有任何的幻想。”


    這一次,沒說話的人是薄止褣。


    薄止褣就這麽沉沉的看著我,我迎著薄止褣的眼神,用了很大的意誌力才讓自己不退縮。


    其實我知道,我的內心早就已經怕的不能再怕了。


    “很好。”薄止褣忽然鬆開了我,拍了拍掌心看不見的灰塵,仿佛我就是那個最大的毒瘤,“黎夏,好好挺著你的脊梁骨,不要讓我看輕你了。”


    我怔了一下,沒敢去深想薄止褣話裏的意思。


    薄止褣卻也沒斷和我再繼續糾纏下去,直接按下前後玻璃的按鈕,玻璃降了下來,他冷漠的命令:“停車。”


    司機不敢耽誤,第一時間把車停了下來。


    我看了一眼車窗外,仍然大雨瓢潑,甚至那架勢,沒一點小,越來越凶猛的感覺。


    “下車。”薄止褣這一次是冷淡的看著我。


    我愣住了。


    薄止褣的意思是要我在這樣的大雨瓢潑裏,下車離開嗎?


    “需要我再說一次?”薄止褣冷笑一聲看著我,“不是很有骨氣,怎麽樣都不肯低頭求人嗎?那就給我滾下去。我不需要一個全身長著刺的人出現在我麵前。”


    這話,薄止褣說的再清楚不過。


    我不敢再多停留。


    我知道,薄止褣說出口的話,就不帶任何玩笑的成分。


    我不下車,不代表薄止褣不會把我丟下車。要是讓薄止褣動手,隻會讓我更加狼狽而已。


    我不敢停留,快速的下了車。


    在我的手碰觸到車把手的時候,我很自覺的把身上的西裝外套給脫了下來還給薄止褣。


    薄止褣看都沒看一眼:“太髒,扔了吧。”


    我沒說話,默默的把衣服重新收好,而後打開門,下了車。


    甚至,還沒等我站穩,車門就已經被薄止褣關上,車子飛速的從我的麵前離開,地上的雨水濺了起來, 潑了我一身。


    好不容易微微幹的時候,不到三秒鍾的時間,就徹底的濕透了。


    一陣陣風刮過來,我的身上陣陣寒冷。


    因為這一場沒完沒了的大雨,原本熱鬧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偶爾有幾輛車經過,那濺起的水花一次次的把我澆濕。


    我知道,我現在這樣的模樣,在外人眼中,大概就是一個瘋子。


    這個人情淡漠的社會,怎麽會理睬我這樣的瘋子。


    恐怕人人都是恨不得避而遠之。


    我踉蹌的站起身,一個人走在雨夜裏。


    而偌大的海城,現在竟然沒我的容身之處。


    想來確實可悲,我沒什麽朋友,那些都是商場裏來往的競爭對數,根本稱不上朋友,唯一聊得來的,可能就是我的秘書小欒。


    可如今,我已經離開裴氏,我也沒資格去找小欒,免得小欒因為我的緣故,再被裴釗無辜牽連。


    裴釗要逼我走投無路,我又豈能讓自己在這樣的環境裏倒下去。


    裴釗沒死之前,我都會讓自己安安穩穩的活著。


    但我清楚,話雖然這樣說,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能去哪裏,我又應該去哪裏。


    我苦笑出聲。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輛黑色的輝騰在我的邊上停了下來。


    我眯起眼,看著停靠在我邊上的車子,腦子在飛快的想著,但是我怎麽想,都想不起來,這是誰的車子。


    在我記憶中,我認識的人,並沒人開輝騰。


    那些人,都喜歡開著明顯logo的豪車,而不是輝騰這麽低調的豪車。


    “你是黎夏嗎?”對方好聽的聲音傳來,帶了一絲的驚喜和顯而易見的焦急。


    我楞了一下,看著麵前這張清雋的容顏,卻怎麽都沒想起對方是誰。我對人的記憶真的太匱乏了,猛然出現的人,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是我。周淮安。”周淮安說著,見我想不起來,立刻解釋著,“初中的時候我和你是同桌,高一我們還在一個班,後來你才轉學走的。”


    被周淮安這麽一說,我才漸漸有了印象。


    我轉學走的時候,我母親去世了,我已經被裴家收養了,自然就不可能留在原來的學校,而陪著裴釗去了私立學校讀書了。


    而這個周淮安,在記憶裏,是一個胖乎乎的男孩。


    但現在,怎麽看都是一個商業精英的模樣。


    “先上車。”周淮安熱絡的說著,“你下雨天怎麽在外麵。”他一邊扶起我,一邊問著,“當然,你不想說的話,我不會勉強。”


    說著,周淮安看了一眼,我批在身上的外套。


    那是dg的西裝,普通人不可能穿的起的,我身上的睡衣,就算沒任何明顯的logo,也看的出那是上等的材質。


    周淮安已經摸打滾爬混了這麽多年,現在也是一個小有名氣的網絡公司的負責人,怎麽會看不出這裏的差別。


    但是,他卻聰明的沒開口。


    這樣的周淮安,讓我緊繃的心微微的放了下來,因為周淮安真的問起來,我完全不知道怎麽回答。


    這麽複雜的豪門恩怨。


    ……


    我上了車。


    和薄止褣不一樣,周淮安沒任何嫌棄我的意思,看著我已經濕掉的西裝外套,才開口說著:“那個衣服濕了,你穿著很難受的。我家就在這附近,你不介意的話,先跟我回家,等安頓好了,再看怎麽安排。”


    “謝謝。”我根本沒拒絕的勇氣。


    想和裴釗鬥,我連這場雨都躲不過去,別說鬥了,明天我就已經被老天爺玩死了。


    周淮安見我點頭,他似乎鬆了口氣,而後也不再多問我一句,安靜的開著車,我也跟著微微的放鬆了下來。


    車內的氣氛說不上多融洽,但是起碼不壞。


    周淮安的車子開的很穩,加上一陣陣的暖氣撲在我的臉上,讓我緊繃的情緒鬆懈下來後,就是昏昏欲睡的感覺。


    沒一會,我真的靠著椅子睡了過去。


    但是,我沒想到的是,在我上了周淮安車子的那一瞬間,薄止褣回來了。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就這麽隱匿在暗處,看著我的一舉一動。


    陰差陽錯,又好似什麽都是安排好了一樣。


    ……


    ——


    周淮安的住處是很典型的單身男人的住處,簡潔幹淨的不像話。別的男人住的地方,我沒去過,就算是薄止褣,我們也僅限於在四季酒店裏約會。


    而裴釗的主臥室,早就在我的布置下,不至於顯得那麽的沉悶的色調。


    我快速的環繞了一眼。


    180平方的全景戶型,隻做了一間主臥室,一間客房,一間書房,剩下的空間全部打通,所以讓人的視線顯得格外的開闊。


    我很安靜的站著,有些局促。


    “這是幹淨的拖鞋,我這裏沒女人的衣服,我讓物業管家幫忙買一套送上來,你暫時先過渡的用,現在你去洗個澡,我想你需要洗個澡,這樣下去,你會生病的。”周淮安仔細的交代我。


    這樣的溫暖,很久我不曾有過。


    我點點頭,感激的看著周淮安:“好。”


    “黎夏。”周淮安叫著我的名字,“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你現在的狀況是真的很不好,很讓人擔心。”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


    我的狼狽,大概每一個人都能看見。但是我又算幸運的那個,起碼,我狼狽不堪的時候,還有人把我撿回去,而不是把我丟在馬路上,任我自生自滅。


    忽然,我看向了周淮安,深呼吸後,鼓足勇氣:“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在你這裏暫住幾天,隻要兩三天,可能更短的時間,我找到工作,安頓好,我就搬出去,可以嗎?”


    我不知道我這下是哪裏來的勇氣,飛快的就把自己的要求說了。


    我溫順的外表下,不代表我真的是一個天真不知世事的人。


    對於男女關係,我縱然隻有裴釗和薄止褣這兩個男人,但是男人對我的驚豔和喜歡,我還是分的出來的。


    起碼,周淮安對我有好感。


    或許,從很早以前,對我就有好感。


    所以,我順藤而上,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這些話說完的時候,我的心跳飛快,生怕被周淮安再拒絕了。要是被周淮安拒絕,我一時半會,完全想不出,我可以去哪裏。


    特別是現在,我身無分文。


    結果,周淮安想都沒想就同意了:“我本來就是這個意思。”


    我舒了口氣。


    接著,我看見周淮安從一旁的抽屜裏拿出了一個信封,遞到了我的麵前。


    我一愣:“你這是——”


    “這是一萬塊錢,雖然起不了什麽作用,但是去麵試的話,也是要門麵的,你先拿著,等你回頭上班了再還我。”周淮安衝著我笑了笑。


    不由分手的,那錢就已經塞到了我的手裏。


    “你先去洗澡吧,一會管家會送衣服上來,我給你放在門口,你出來拿就可以了,裏麵有浴袍,你可以先穿,客房裏麵的東西也是幹淨的,阿姨每天都會來清理。”周淮安的語速很快,“我還有事,我也去忙了?”


    “好。”我語澀,許久才說著,“謝謝你。”


    “不客氣。”周淮安笑,“畢竟我們是同學,同學有難,哪裏能不幫忙的。”


    我衝著周淮安笑了,笑的很好看。


    但是我沒戳穿周淮安的那些小心思。


    而後,周淮安和我道了晚安,就離開了客房,我在客房裏,快速的衝洗幹淨,等我出來的時候,周淮安似乎已經來過了,嶄新的衣服放在我的麵前。


    我換上幹淨的衣服,躺在床上沒一會的時間,就睡了過去。


    毫無知覺,也沒任何的危機意識,但是我真的是困了。


    這一覺,我睡到了天亮。


    這也是這段時間來,我睡的最安穩的一覺,我不知道是因為我的疲憊讓我睡過去了,還是因為我的心中已經有了決定,而非這樣的搖擺不定。


    ……


    ——


    第二天。


    我醒來的時候,周淮安已經離開了,還給我準備了早餐,我楞了下,看著桌麵上的早餐,倒是清楚,這些根本不可能是買的,而是周淮安親自做的。


    我沒拒絕周淮安的好意,但是我知道,我這人再賤,再沒底線,也不能這樣把一個真心喜歡我的人,卻不知道情況的人,抓在手心這樣玩著。


    我看著周淮安留給我的信封袋,裏麵裝著一萬塊錢。


    很快,我安靜的吃完早餐,給周淮安留了字條:【淮安,謝謝出手幫我,我的事太複雜了,一時半會說不清,有機會的話,我會和你說明白的。你的一萬塊,我先借走,我把我的耳環留下來抵押,等我賺完錢,再來找你要。】


    說完,我就摘下了我耳朵上的耳環。


    這是當時薄止褣送我的。


    我沒膽子賣了薄止褣的耳環,但是我卻可以抵押在周淮安。


    這對耳環,可以換無數的一萬塊了,這樣起碼我內心不會愧疚,也算是讓自己和薄止褣徹底的牽扯清關係。


    而後,我拿了錢,快速的離開了周淮安的公寓。


    離開前,我把我存在的痕跡給徹徹底底的毀滅了,我不想再害人了。


    ……


    拿了錢,我第一時間就找了一個相對老舊,但是還算安全的小區,租了一個單身的居室。


    再解決完住宿問題的時候,我手裏的一萬塊已經寥寥無幾了。


    我買了點泡麵,快速的在手機上瀏覽適合的工作崗位。


    我的學曆很好,加上這麽多年的工作背景,我可以在最快速度內找到合適的工作,大部分的工作,都可以提前預支三個月的薪水。


    這樣,就可以讓我緩過來。


    而我知道,裴釗絕對等不到三個月這樣看起來漫長的時間。


    我要讓裴釗主動找我。


    但是,顯然我低估了裴釗的險惡,在我發出我的簡曆,被對方約去麵談的時候,一次次的被拒絕,我已經覺察到不對勁的地方了。


    以我的能力,不可能在這樣的小公司裏被拒絕了。


    我也刻意避開了那些知名的大公司,畢竟,他們都知道我曾經是裴氏的策劃部總監,我不喜歡被人探究我的八卦。


    在第n次被拒絕後,我看著麵前不太算陌生的艾總,我開口問著:“艾總,我和你都是明白人,能告訴我,你拒絕我的具體原因嗎?”


    我的態度不帶一絲玩笑的成分,就這麽直落落的看著眼前的人。


    我知道,我再這麽碰壁下去,就不是等裴釗來找我,我就要先不戰而敗了。


    艾總大概是見我可憐,歎了口氣:“黎小姐,裴總也早就算到你不會去各大公司麵試,隻會來我們這樣的小企業。我是很想讓你進公司,你的能力,我再清楚不過。但是,我不敢得罪裴總,得罪裴宗,我這企業都混不下去的。”


    艾總的話,一語驚醒夢中人。


    裴釗在我求職的路上四處使壞,裴釗也一樣猜得到我的想法,自然不可能放過我,讓我這麽容易的找到工作,脫離裴家的掌控。


    瞬間,我覺得義憤填膺。


    但是,我忍了下來,我不能遷怒無辜的人。


    艾總看著我,是恨得一臉歉意:“我真的很抱歉,黎夏。”


    “謝謝你,艾總。”我站起身,“起碼你還願意和我說實話。”


    我笑,這樣的笑顯得疲憊不堪,艾總有些惋惜,張口欲言,但是最終也是一言不發。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上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蘇打女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蘇打女神並收藏上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