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筆錄的警察問:“你是死者的家屬吧?”


    “是的,”王飛點了點頭,說:“我是,請問我嶽父出車禍的事情,你們打算怎麽處理?”


    “我們會根據現場情況,按照《交通管理條例》對相關責任人做相應的處理,至於經濟賠償問題,根據你們雙方協商和保險公司索賠。”交警解釋完畢,說:“你在簽字後,我們正式將死者的屍體移交給你。”


    王飛在一張單子上簽完字後,幾名交警將一名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叫進來,向他交代清楚後,帶著肇事的司機離開。


    然後,王飛交錢辦手續,讓工作人員替死者穿壽衣、化妝,將屍體抬進一間殯儀室裏的一個水晶棺材裏冷凍和存放等等。


    錦城長途汽車站。


    兩名美少 婦走進售票大廳,陳美娟見裏麵購票的人群排著長隊,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已經是中午十二點過了。


    “吳婭儷,這裏排隊的人很多,我們還是找個地方先填飽肚子再說吧。”


    “行,我沒意見。”


    兩人走出售票大廳,在汽車站對麵找了一家比較幹淨的餐館。


    一樓用餐的人很多,服務員將她們領到了二樓。


    她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麵對麵地坐下來,陳美娟接過服務員送來的菜譜,點了兩葷、一素和一湯。


    點菜完畢,服務員拿著菜單離開。


    陳美娟問:“這個時候,你爸媽總該在家吧?”


    吳婭儷點了點頭:“應該在家。”


    “那你趕快給家裏打一個電話。”陳美娟順手將自己的手機遞給吳婭儷。


    吳婭儷撥通了家裏的座機電話。


    “喂,你是婭儷嗎?”電話是林芳接的。


    吳婭儷有些納悶,禁不住問:“芳芳,你怎麽在我們家裏?”


    “婭儷,你現在哪裏?”


    “我在錦城,怎麽了?”吳婭儷感到情況不妙,心一緊,臉色陡變。


    “你趕快回來吧,你們家出事了。”


    “什麽事?”


    “電話裏說不清楚,你趕回來再說。”


    “芳芳,你知道我是一個急性子人,別給我打啞謎了,究竟出了什麽事情,快告訴我。”


    “你爸爸出車禍了。”


    “啊……”


    吳婭儷急忙掛斷電話,站起來,拔腿就往樓下跑。


    “婭儷,發生什麽事情了,你等等……”陳美娟一邊喊,一邊追了上去。


    服務員將她攔住,不客氣地說:“小姐,你們的菜已經下鍋了,你們要麽在這裏吃飯,要麽先把帳付完了才能走。”


    陳美娟沒想那麽多,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百元大鈔,塞到服務員手裏,追到餐館門口,才將心急如焚的吳婭儷攔住。


    “婭儷,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你這麽急?”


    “我父親出車禍了。”


    “啊?”陳美娟趕忙攔上一輛出租車,跳上去,問:“師傅,去蓉城多少錢?”


    “三百。”


    “三百就三百,師傅,麻煩你在路上開快一些,我們有急事。”


    “好嘞!”


    出租車司機見乘車的是兩名美少 婦,一路上,既可以掙錢,又可以洗眼睛,飽眼福,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臉上發出了會心的微笑。


    一輛出租車載著兩個憂心忡忡的美少 婦,在一條從錦城通往蓉城的高速公路上疾馳,司機已經將車速開到了不違反超速行駛的極限位置。


    吳婭儷不停地催促道:“師傅,你能不能再開快一點?”


    “美女,這已經是最快速度,不能再快了。”司機無奈地說:“要不然,我拉你這一趟連交罰款都不夠。”


    “那好吧,不過,我還是希望早一點趕回家。”吳婭儷不知道父親的死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陳美娟不停地安慰道:“婭儷,你也別太著急了,你放心,伯父會沒事的。”


    兩個小時的車程縮短到了一小時二十分,出租車司機下了高速公路。


    入城後,由於出租車司機對蓉城的街道不熟悉,加上大街上行駛的車輛很多,到處相當擁堵,因此,這輛車的行駛速度比蝸牛還慢。


    吳婭儷心急如焚,不停地抱怨前麵那些該死的汽車和這位不熟路的司機,陳美娟索性將三百元錢交給司機,換成一輛本地一輛出租車。


    又在蓉城的大街上折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終於來到了北大街。


    汽車還沒有停穩,吳婭儷便從車上跳下來,朝父母家居住的那片小區奔去,陳美娟付完車費後,緊追上去。


    她因為從來沒有來過這裏,生怕把吳婭儷跟丟了,跑得非常吃力,幸好吳婭儷穿的是昨天跳水時穿的那條連衣裙,跑路不是很方便,速度也比較緩慢。


    剛到小區門口,陳美娟便追上了她。


    由於他們這個小區是父親單位上的房子,門口的保安和住家戶都比較熟悉,一個門衛用一雙詫異的目吳婭儷看著吳婭儷,然後,向她打招呼:


    “吳小姐,你可回來了,你 媽都急死了。”


    “師傅,我爸爸怎麽了?”吳婭儷焦急地問。


    “老人家因出車禍,已經故世了!”


    “你說什麽?”吳婭儷感覺腦子一片空白,眼前一黑,身子一軟,搖晃幾下,差點癱倒在地。


    陳美娟上前扶住她,吳婭儷緩過神來,放聲大哭。


    陳美娟勸慰道:“婭儷,老人家都去了,你就節哀順變吧!”


    吳婭儷擦了一把眼淚,問:“師傅,我爸爸是在什麽地方出的車禍?”


    門衛往大門外一指,說:“就在那裏。”


    吳婭儷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大門外和往常一樣,恢複了平靜,根本不象是幾個小時前,這裏發生過重大車禍事故的情景。


    “那我父親的屍體呢?”


    “已經被警察送到了殯儀館。”門衛麵帶同情之色。


    陳美娟提醒吳婭儷說:“婭儷,你別再問了,我們還是趕快回家,看看你母親。”


    經她這麽一提醒,吳婭儷才想起母親,急忙朝父母家那幢樓衝去,陳美娟緊跟其後。


    兩人上氣不接下氣地站到吳婭儷父母家門口,吳婭儷全身無力,陳美娟一手扶她,一手敲了幾下房門。


    林芳將房門打開,見吳婭儷居然和陳美娟在一起,麵帶驚訝之色。


    她愣了一下,驚叫道:“婭儷,你怎麽才回來?”


    吳婭儷一邊請陳美娟進屋,一邊向林芳解釋說:“我和你通完電話,我們就馬不停歇地往家裏趕,主要是路上塞車,才耽誤了這麽久,我媽呢?”


    “她已經哭了大半天了,我剛扶她去臥室裏休息去了。”林芳回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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