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容姿幾近要壓抑不住心中翻湧著的悸動,不知是啥感覺,僅是在兀自翻湧。


    淳於朗把那對耳鐺放在她手上,“朗某未過門的正室夫人怎可以死在廬陵王的府中?”


    獨孤容姿思忖了片刻,“容姿是記得的,那日鎮遠侯您並未受邀前往廬陵王府上……”她笑紋也漸起,“原來鎮遠侯是私訪了廬陵王的府邸。”


    淳於朗居然是對姬無贏有這份戒備……


    淳於朗垂下了眼簾,“你便不想知道我想對廬陵王幹嘛?聽聞廬陵王對獨孤府小姐是有意想……”


    “不曾!”獨孤容姿咬緊唇,“我不想知道你想對他幹嘛,但倘若你想做,我隻想知道這事成或不成?”


    淳於朗抬眸,眸中緩緩清亮,最終盯著她的決然之色詫異失笑,“朗某那日本欲往獨孤府而去,實際上意在退親。”


    獨孤容姿不解道:“莫非鎮遠侯救了我之後,覺得退親不免太過耗費?”


    淳於朗笑紋漸濃,“倘若獨孤二小姐樂意這麽理解,我倒是覺得也講的過去。”


    獨孤容姿仿似覺得自己前一生同這男人在同一屋簷下過活了六年之長,卻如同不曾瞧的清他一般。


    “太子已然走了?”


    獨孤容姿畢竟不想再跟他深究這樁姻約了,心中亂非常……


    畢竟是明年的姻約,還有的是時間考量。


    淳於朗點頭,“我已然送溫銘往襄城而去了,那兒有鳳氏王族的死士舊部,會護他周全。”


    聽見他說溫銘,獨孤容姿便懂了,“甘露寺那兒,你部署過了?”


    淳於朗薄唇攜著笑紋,唇邊微揚,“看起來獨孤二小姐心中已然想好啦,若不是我清晰獨孤二小姐無法清晰,我隻怕也會生疑。”


    獨孤容姿一愣。


    著實,自己做得太恰到益處了,時機也拿捏的太過精準了,仿似天衣無縫,實際上紕漏累累。


    倘若不相信自己,那般自己就有可能是任何一人派來擾亂他的!


    她卻是脫口道:“你信我麽?”


    說完後她便被一陣悔恨席卷住了周身。


    自己有何資格問這句話,這時的自己對於他淳於朗而言是個大大的包袱!


    自己莫非沒料到?


    父親執意認準這門親事亦是為獨孤家考量,倘若他淳於朗彼時是個沒落的公子哥,想必他早便被左相府掃地出門了……


    她正想著如何掩蓋過去這句話,淳於朗卻是緩緩開口說:“信。”


    獨孤容姿身子一僵,口中的話都被他這一個字堵在喉中。


    淳於朗輕笑,“他把那把劍給了你?”


    獨孤容姿回過神,點頭,“你倘若想要,拿去便好,那把劍對我而言可有可無。”


    淳於朗起身,替她倒了一杯茶,“今日江南送來的新茶,都勻毛尖。”


    瞧她眼下的清理雅致,倒如同同這茶相襯。


    獨孤容姿抬眸盯著彼時的淳於朗,這種不該是他卻實實在在存在於自己臉前的時刻太令自個心酸。


    她莫名地眼圈一酸,迅疾地垂下了眼簾遮去了片刻的失態,“多謝。”


    “那東西是他交付於你,你拿著便好,於他也未何用處了。”


    淳於朗的聲響在茶香嫋嫋間竟然也暖潤下,沒有分毫的淩厲。


    獨孤容姿愣愣地拾起了掌邊的杯盞,微微抿了口,“茶色明澈,入齒甘醇,著實是好茶。”


    她放下了杯盞,抬眸道:“甘露寺那兒不得有任何的差池的,否則姬無贏不會放過他。”


    淳於朗點頭,“那兒我已然命人做了場戲,馬上太子的屍首便要被運回來了。”


    獨孤容姿略微安下心,淳於朗做事著實是淌水不漏的。


    她一笑,“倒是我白擔憂了一場。”


    淳於朗搖搖頭,“若不是你及時趕到,他隻怕是真的要死,還死得不會太好看。”


    獨孤容姿微微蹙眉,終究他還是會懷疑自己麽?


    淳於朗拾起了杯盞抿了口,卻未有繼續追問下去,“獨孤二小姐,梨香苑彼時比較清閑,再晚一些怕是便要亂了。”


    獨孤容姿心中一緊,“你?”


    淳於朗卻不曾再說啥,起身相送道:“快去罷,不要誤了時辰。”


    與他對望了一眼,獨孤容姿福了一福,方才下了樓梯,隨即便上馬而去了。


    阿短湊到了淳於朗的邊上,似笑非笑道:“爺,能上這二樓的可不簡單啊,就如此放獨孤二小姐走了?”


    淳於朗望了他一眼,輕輕道:“彼時也還來得及……不如你去追回來?”


    阿短撇撇嘴,“我可不傻,請神容易送神難。”


    望了眼景陽軒的櫃台,淳於朗命令道:“這回江南送來的都勻毛尖,全送去獨孤府給獨孤二小姐即是。”


    老板的忙應了,扭身便去找漆箱裝茶茗盒。


    阿短卻是在邊上張大了眸子,他不敢相信道:“主人,這不是送去府中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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