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從也不理睬,僅是確認了車馬內的人是華五爺,方才向前說:“獨孤二小姐讓小的來送一封信。”


    華五爺緩緩下了車馬,卻未料到居然是聽見了獨孤二小姐這些許字,他微揚了揚眉,“噢?”望了眼這侍從,華五爺道:“進府再講。”


    看完了這封信,華五爺琢磨起了這小女人的心思,沒料到居然是可以如此細密尋不出紕漏。


    “我家小姐讓小的把書信帶回去。”


    一時竟然失笑出聲,華五爺明眸微垂,仿似陰鬱一掃而光,他抬了抬手,“阿石,侍奉筆墨。”


    洋洋灑灑在那信紙後回了幾個字,他把信紙塞進了信封,“告訴你家小姐,這個忙我盡力而為。”


    一刻鍾後這侍從已然立在獨孤容姿的臉前了,“容姿小姐,還有何命令?”


    獨孤容姿望了眼婉貞,婉貞笑著帶那侍從出了門,又塞了幾塊碎銀給他,“小姐僅是問一問華家藥案罷了,不準傳出去。”


    那侍從趕忙道謝,“婉貞姐姐安心。”


    裏堂中,獨孤容姿卻是輕笑,“看起來明日還得出府一趟。”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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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貞詫異道:“小姐不是答允了明日要陪王妃去挑衣料?”


    獨孤容姿方要開口,外邊已然傳來了通報聲,“容姿小姐,洛小姐到了。”


    “這可不是現成的人選麽?”獨孤容姿把那封信丟在燭台上,馬上雋秀的字跡便被火焰吞噬,時而露出的身後飄逸的字跡即是華五爺親身所書,獨孤容姿微微一睹,馬上就移開了目光。


    正說著洛采兮已然進來了。


    “容姿小姐,今日王妃的胃口好些了,方才采兮也陪著用了晚膳。”


    洛采兮已然在長沙王府住下了,每日不是陪著獨孤容煙即是來獨孤容姿這兒侍弄侍弄花草。


    獨孤容姿忙拉著她坐下了,“眼下我可是躲了閑。”


    對洛采兮而言,在王妃這樣身份的人邊上可謂是受益匪淺的,她也明白獨孤容姿對自個的好意,“容姿小姐千萬別這麽說,王妃的人非常好,待采兮也非常好。”


    “采兮又懂些醫理,我是極安心的,也真是多虧了采兮。”


    洛采兮聽見了醫理麵上又有些微愣,“容姿小姐,夏先生會一直呆在獨孤府?”說完她麵色一紅,“采兮愚笨,關於有些夏家的醫書若不是先生指導總也瞧不懂。”


    獨孤容姿對杏貞笑道:“杏貞,去廚房瞧瞧,我命令溫著的阿膠湯還熱著麽?”


    杏貞會意,攜著一個立在博古架旁的小丫頭退出了房間。


    洛采兮不安地捏了捏雙掌,“容姿小姐……”


    “采兮可是去年既笄?”獨孤容姿淺笑著。


    “是,僅是由於撞著了家中嫡姐的既笄禮,因此也就耽擱下了。”洛采兮抿了抿唇,“大哥已然送了采兮一份既笄禮。”


    獨孤容姿微蹙眉道:“倘若不可以讓嫡姐替你看一門好親事,我可是對不住你大哥的托付。”


    洛采兮麵色一紅,隨即又是一白,“容姿小姐安心,我大哥不會……不,采兮不想……”她抬眸道:“容姿小姐,采兮還不想去想這些事。”


    “那采兮可樂意留在長沙王府中替我照顧著嫡姐的起居?”獨孤容姿微微抬眸,她瞧的出洛采兮真的是動了心,起初令她在水木苑僅是期望她能早些步出洛家的晦黯,但誰料竟是陷入了另一場漩渦。


    洛采兮絕不可以動如此的心思,不管是從哪兒考量都不應該,夏真軒想必亦是不清晰的,他為人一直正直,況且對女人無意……


    這事又該如何?除卻把洛采兮暫時移出獨孤府外獨孤容姿還沒料到其它的法子。


    洛采兮步出房間時還有些恍惚,可再看獨孤容姿眸中的堅決,她瑉唇道辭了。


    翌日洛采兮陪著獨孤容煙在挑選著新的布料,也挑著小衣裳上繡得花模樣,洛采兮自小便要做針線,這些皆是駕輕就熟的,獨孤容煙也愈來愈喜愛這個溫順的洛采兮了。


    獨孤容姿打聽了嫡姐那兒一切正常,方才攜了人出了府。


    華五爺仍是約了老地方,獨孤容姿下了車馬麵對那座華麗的房間蹙了蹙眉,最終還是坦然走了進入。


    琉璃瓷裝飾的房間仍然是瑰麗依舊,屋內的風景如春,當真是可以令人忘卻煩擾,獨孤容姿這一回卻未有再看其它,徑直走至了屋內。


    華五爺盯著掌中還溫暖的茶,眼含笑紋道:“容姿當真是準時,我這茶還未涼,看起來還是容姿有口福了,錦州昨日送來的新茶。”


    冬日長安便茶市緊俏起來,能喝到新茶的也即是非富即貴了,但若能時而喝到新茶,那就真不是一樣的財力能達到了。


    獨孤容姿坐在已然放了一杯茶的烏木小幾旁,她未去碰那青瓷瓷杯,“康氏的情形如何?”


    華五爺望了眼那瓷杯,“容姿先用茶罷,涼了就沒了味道。”


    獨孤容姿見他盯著自己掌邊的瓷杯,隻可以是捧起瓷杯輕抿了口。


    華五爺方才舒展開了眉心,“這茶是用剛滾的水洗了一遍,第二次是用八成熱的水泡開,洗去了苦澀,方才恰好。”


    著實是頂級的好茶了,獨孤容姿微微放下瓷杯,“現在五爺可以開口了?”


    華五爺一臉哀戚,長歎道:“我這可是為招待容姿早便命令送來的。”


    獨孤容姿不由失笑,“容姿不堪此茶。”


    “非也,從來佳茗似佳人。”華五爺見獨孤容姿瑉起了唇,方才一笑了之,“康氏的毒性我已然鉗製住了,若想要完全解了這毒,還要費一番功夫,還缺幾味不常用的藥,開春了大約也就備齊了。”


    獨孤容姿方才放下了心,“這事還要多謝五爺。”


    “我也僅是為華家考量罷了,救好如此個無人能治的病,我華家也就不怕什麽封鋪子了不是?”


    獨孤容姿想到了查封鋪子一事,蹙起了眉,“究竟所為何事?”


    華五爺眸底微微一沉,語調平淡地說:“我們華家被查封了鋪子可不是最稀罕的事,近來長安的茶坊間可是流傳著更有意思的事,倘若容姿得空倒不如去聽上一回。”


    說著華五爺便笑著起身添了茶,“不說此事。”


    聽他這麽說即是身後另有隱情了,但見他斂起了話,獨孤容姿也暫時斂起了疑惑。


    “聽聞五爺近來見過蒙大人?”獨孤容姿也不再遮掩。


    華五爺早便知道她要問這事,從新落座後喝了口茶,“著實,兵部侍郎蒙大人來過沈府,我倒不清晰,容姿對朝中之人也感興致?”


    “康氏的毒興許跟蒙烽有關,我盯著他不足為奇。”獨孤容姿掩匿地說著,隨即也抿了口茶水。


    華五爺緩緩點頭,似笑非笑道:“蒙大人是來問康氏的病症的。”


    “你如何應答的?”獨孤容姿蹙起了眉,蒙烽必定是急了。


    華五爺非常喜歡看獨孤容姿蹙著眉盯著自個的樣子,他悠悠笑道:“當然不會出賣容姿,左僅是說我治不了罷了。”


    “那……五爺今日喚我來還有何要事?”獨孤容姿坐直了身子。


    華五爺放下了掌中的杯盞,“你母親的事,我可可以有些眉目了,僅是這個華家的內鬼還未揪出來,左不過這幾日時,我要知道你母親生前的具體事宜。”


    獨孤容姿微垂了眼簾,“我會命人送來。”


    離開了這華麗的房間,獨孤容姿安下心,說不出的滋味在心中氤氳。


    翌日一大清早,不僅是長沙王府忙碌起來,合歡殿的定陶公主也梳妝完了。


    nbsp“母嬪,父皇真的不會同我生氣?”定陶公主一身的素服,僅是腰帶是絳紫色綴了藍玉石,遠遠瞧去倒是一些兒貴氣也沒了。


    “你父皇這個人,一直是吃軟不吃硬,他是一國之君,怎可以跟女人生氣?況且,你是他的掌上明珠。”


    今日是前往寺廟祈福,史昭儀親身來替她挑了身衣裳,一個丫頭要給定陶公主梳頭,史昭儀輕輕道:“梳得素淨些的,首飾也隻用些輕巧的便好。“


    定陶公主盯著鏡子裏邊遮不住憔悴的脂粉,咬緊唇,“我還是怕……”


    “片刻母嬪陪著你去宣室殿,往常你父皇還不是最寵著你了?”史昭儀喝了口清茶,“隻一件事,你同岑濱楓的事你曉得怎麽講了?”


    定陶公主的明眸一沉,可她忍住了辱罵的衝動,“定陶曉得了。”


    彼時外邊報道:“霍大小姐到。”


    史昭儀蹙了蹙眉,“這一回即便是例外了,往後跟這霍麗雲少些來往罷。”


    定陶公主漫不經心地點頭,她隻當是自個的母嬪還在生自己驪山圍獵時候的氣,對於霍麗雲這個手帕交,自己可是非常珍重的。


    “帶吳小姐去邊上的小廳裏坐一坐。”


    說完史昭儀便攜著定陶公主往宣室殿而去了。


    小廳內靜靜坐著的霍麗雲今日穿得亦是格外的優雅端莊,她唇邊還溢著笑紋,關於淳於夫人的喜好她可是曉得的一清二楚,今日可以得了她的喜愛定是不難。


    倘若可以再遇到朗哥哥就更好啦,霍麗雲眼簾微垂,笑紋更深。


    倏然窗外響起了步伐聲,隨即又在窗子不遠處聽出了,再細聽仿似還有交談聲。


    這小廳並非茶廳,布局小巧憶也精妙,通著一條挖出來的小溪,冬日河水流聲也幾不可聞了,這步伐聲就顯得突兀了。


    小廳內茶水皆是一應俱全,霍麗雲也就把丫頭應付出去,彼時她也起了好奇心,緩緩朝著窗子邊沿悄聲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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