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昭儀也沒了法子,好的壞的都說遍了,這女兒即是軟硬不吃,好在姻約也定下了,過些日子便可以讓欽天監去測日子了。


    定陶公主看史昭儀好如同生自個的氣了,麵色也放緩跟了些,可方要開口就聽見史昭儀正色道:“無贏,你先回去,那件事由母嬪去做,等著消息便可。”


    姬無贏也趕著要跟高進先見麵,點點頭就拱手道:“兒臣先走了。”


    史昭儀方要拉著定陶公主往回走就聽見後邊好如同尹舍人的聲響。


    “三王爺請留步,陛下讓奴才來請您過去說講話呢。”


    尹舍人笑嗬嗬地屈身福了一福。


    定陶公主見史昭儀又趕著過去了,悶悶不樂地自己進了房間,她對母嬪跟三哥整天神神叨叨謀劃的事非常不耐。


    同意嫁給岑濱楓她卻瞧的出母嬪跟三哥實質上也不滿意,可這麽以來她卻覺非常好,總比自己往後嫁給誰也淪落到在他們的神神叨叨中決意來得好。


    尹舍人見史昭儀也趕來了,趕忙又參了禮,“叨擾娘娘了。”


    史昭儀蹙著眉心問道:“陛下那兒怎麽此時宣三王爺過去?是有人在那兒?”


    尹舍人搖搖頭,“娘娘多慮了,是陛下想跟三王爺說講話罷了。”


    史昭儀見問不出什麽來,隻可以對姬無贏笑道:“定是你父皇想跟你說講話,你就快去罷。”


    姬無贏心中也沒底,隻可以是隨著尹祿海走了。


    宣室殿這陣子的藥味又開始濃了,姬無贏進入時皆是眉心一蹙,隨即即是聽見有些沉悶的咳嗽聲。


    景帝瞧見了姬無贏,微抬起手來,“過來。”


    姬無贏走至龍床前參了禮,“兒臣見過父皇。”


    景帝示意他把迎枕拿來,姬無贏照做後撫著他斜倚在迎枕上。


    “從你母嬪那兒過來的?”景帝盯著自個的這個兒子,目光非常輕,如同不往眸底看。


    姬無贏點點頭,“兒臣去看定陶,今日方家的世子也來了。”


    景帝閉著雙眸在聽,見他停滯了,緩緩開口說:“沒料到定陶也要嫁出去了……”輕歎了一聲,景帝張開眸子望向了姬無贏。


    “定陶她已然十五了……”姬無贏講話時眉目總是非常暖潤,他的眸子長得像史昭儀,瞧著更顯溫儒,可那唇卻太薄,薄唇者冷血。


    景帝點點頭,隨即卻是指了指邊上的一堆折子,揉了揉太陽穴,無奈道:“這幾日朕也心煩非常,你瞧瞧,沒有一件令人省心的。”


    姬無贏不敢瞧過去,溫儒一笑,“這大齊的天下當然要父皇操心的。”


    “朕老了。”景帝的聲響有點沙啞。


    姬無贏立刻正色道:“父皇僅是龍體欠安罷了。”


    景帝多看了他兩眸,“朕的身子朕自己清晰非常呢,這宮中近來也冷清了些,好在華陽也快回來了,除夕的晚宴倒是可以齊全。”說到齊全,景帝又望向了姬無贏。


    姬無贏心中一緊,但還是淺淺笑道:“父皇還是快召四弟回來,否則除夕的飯他是趕不上了。”


    景帝闔著眸子點點頭,“老四這回倒是行事中規中矩。”


    “四弟一直沉定,父皇總誇他。”姬無贏更為不曉得景帝畢竟是啥意思,隻可以是顧左右而言他地回話了。


    “老四著實是穩,他拎得清輕重緩急,除夕可是大日子。”


    姬無贏不曉得怎麽回,索性一笑,“父皇講的是。”


    “天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罷,雪停了,路也不大好走,打上燈留神些。”姬無贏抬眸才發覺,窗外已然亮起宮燈了。


    走在出宮的路上,姬無贏愈來愈覺得不對勁,他步伐一滯,對邊上的阿蕩道:“你去合歡殿告訴昭儀,長沙王的事暫且擱著。”


    阿蕩趕忙回首一溜煙地跑了。


    沒等姬無贏在車馬上好多長時間阿蕩就氣喘籲籲地回來了,“殿下,昭儀娘娘不在殿內,聽聞已然去宣室殿了。”


    姬無贏心中一沉,他總覺得父皇這番沒什麽含義的話裏有些弦外之音,可他不相信自個的所作所為能被發覺,“罷了,先去茶樓。”


    先把兵部的事定下來才好。


    宣室殿內,史昭儀一臉憂慮地盯著景帝,“陛下,您也愛惜著自個的身子啊,這些許奏折明日再瞧。”


    景帝正斜倚在龍床上翻著奏折,他狹著眸子非常吃力,看了片刻已然有些微喘籲籲了。


    景帝放下了掌中的奏表,含笑道:“白日裏歇得盡夠了。”


    史昭儀感慨道:“陛下這一病,臣妾心中頭總是不踏實,難受的緊。”


    景帝亦是輕歎了一聲,“是呀,好些事耽擱下了,朕亦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史昭儀眸子閃了閃,“臣妾聽聞北邊兒幾州時常顯現極珍惜的蟲草,方禦醫也講了,此物最是滋補,但禦醫院那些蟲草不是年份差了些即是不合藥性,此時最是適合山上挖取。”


    景帝睹了她一眼,“北邊兒?”


    史昭儀含笑,“四王爺不是剛巡視完朔州,離過年還有還幾日,不如令他尋一尋合年份藥性的蟲草,不是一樁美事?四王爺慣來是個極孝順的。”


    景帝點點頭,“不如就讓老四帶一些回來,尹祿海!”


    尹舍人立刻走了向前,“奴才在。”


    “命人去給四王爺送個信兒……”


    出了宣室殿,史昭儀才聽聞了姬無贏講的話,她也沒當一回事,“你去告訴三王爺,陛下已然答允了,令他就如此傳出去。”


    “婢女明白。”


    獨孤家的書廳內,獨孤居正眉心又蹙了起,“陛下下了如此的旨意?”


    來報信的是獨孤居正的門生,他也非常不懂,“老師,陛下對四王爺畢竟是啥用意?這回派四王爺北巡著實是倏然,都要回來了,又來了如此個意思。”


    獨孤居正擺了擺手,“君心難測。”


    那門生還要再問,獨孤居正卻道:“你先回去罷,這事想必是傳開了,別起亂子。”


    那人趕忙道辭。


    獨孤居正想到了要趁亂帶長沙王回長安的淳於朗,立刻提筆寫了信,“來人。”


    馬上一個主事就屈身進來了,獨孤居正彼時也已然用蠟封起了這紙團,“送去衡州。”


    彼時,獨孤容煙再也坐不住了,本以為沒有長沙王的消息是因給自個不在府中,可方才已然應付了人問了三趟了。


    “不行,我要進宮!”獨孤容煙還未起身就瞧見獨孤容姿走了進來,彩畫盯著不對勁早早地就去請了獨孤容姿來。


    獨孤容煙隻可以是又坐下了,可麵上還盡是憂慮之色,“容姿,我得想法子進宮見一趟婕妤,興許她還可以有法子。”


    獨孤容姿摁住了她,“嫡姐忘了,宮中邊現在可四處是史昭儀的密探。”


    “可四王爺已然好一會子沒有來信了!”獨孤容煙不住地摩挲著掌中的暖鼎,心中卻止不住地泛著涼意,“快要除夕了……”


    獨孤容姿也不曉得怎麽瞞下去,畢竟這日子一天天在過去,她也不清晰淳於朗那兒的進展,不過她不打算把這事告訴嫡姐,她近來為洛氏的事已是險些動了胎氣,倘若再知道有人困住了長沙王,隻怕是情況不樂觀的。


    “嫡姐容容姿想想法子……”


    揆姑姑彼時在屋外通報了一聲,“相爺命了人來。”


    獨孤容姿道:“嫡姐,我去瞧瞧,興許是父親有何事。”


    獨孤容煙點點頭,“你先去。”


    來的是安管家,他見到獨孤容姿就恭順地福了一福,“原來容姿小姐也在,相爺是讓小的來告知王妃娘娘一聲,四王爺隻怕還要晚一兩日才可以回來。”


    曉得了陛下下旨讓長沙王求藥,獨孤容姿緘默了片刻,在此時讓長沙王不可以及時回到長安,意圖非常明顯,是要拖日子。


    獨孤容姿想到是父親曉得了,那看起來跟淳於朗之間的交涉父親也會辦妥,於是好言相勸了嫡姐,又告訴了她這事。


    畢竟啥都不說也不行,獨孤容煙也不是糊塗人。


    “陛下下得旨?這事蹊蹺非常,多半是那位昭儀的意思了。”獨孤容煙捏著暖鼎的指骨都泛白了,唇掰更為咬得緊。


    獨孤容姿也明白,要拖日子即是說會再做布置,總之即是不想讓四王爺安然回到長安。


    獨孤容姿勸著嫡姐用了藥,回房間後卻怎也靜不下心,她是記得的,淳於朗上次去衡州回來就受了傷,這表明姬無贏已然對淳於朗起了心思,拉攏不了就幹脆除去。


    姬無贏啊姬無贏,這一世究竟誰勝誰負?獨孤容姿諷笑著捏緊了拳。


    翌日,從薊州王府回來的夏真軒找到了獨孤容姿,原是薊州王妃想要離開長安了,此是要讓夏真軒請獨孤容姿去小坐。


    獨孤容姿心中歎息道薊州王妃本是一心遠離朝政遠離喧囂的脾性,如此一來肯定是要走了。


    “王妃的病情如何了?”獨孤容姿知道薊州王妃向來是有心疾的。


    夏真軒道:“好在王妃這些年都在溫補,心疾也被控製住了,我又開了些藥單,已然囑咐過了,有些藥材片刻我便去包起來送過去。”


    獨孤容姿淺笑,“薊州王妃的事真是有勞你了。”


    “是容姿小姐心善。”夏真軒這麽說著便道辭了。


    出了長春館,夏真軒就跟洛采兮碰上了,洛采兮掌中捧著長沙王府中送來的幾件厚衣裳,幾近瞧不到前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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