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世琴盯著機會便撲在獨孤居正的足邊抱住了他的腿,抽泣道:“父親,世琴心中苦……”


    杏貞跟在獨孤容姿的身後,聽見獨孤世琴這個語調立刻扁了扁嘴,不曉得這個世琴小姐又要刷什麽手段了。


    獨孤居正也顧不得回答獨孤容姿的話了,見無人敢來自己邊上亂出手拉扯,隻可以是自個撫起了獨孤世琴。


    獨孤世琴睹了眼他的神情,見好就收地抽抽噎噎起來,獨孤居正蹙著眉道:“有人輕慢了你?”說著目光落在費姨娘的身上。


    費姨娘當即喊冤,跪下道:“賤妾一心謹記相爺的囑咐,豈敢輕慢了世琴小姐?”


    獨孤世琴也垂淚道:“世琴僅是想能見一見姨娘,世琴不會胡來,也曉得姨娘做了錯事,可姨娘生養了世琴一場,世琴又豈能不顧情意?”


    獨孤容姿大約是懂了,這一場戲十有八九是這對母女為能見麵才設下的。


    “琴妹妹倒是教人感動,僅是……規矩是規矩,琴妹妹萬萬不可再用如此的由頭來逼著父親,應了你不難,可往後家裏又該如何立威?每個人都要求著高抬貴手,那這個家也要亂了。”


    獨孤居正看了眼獨孤容姿,“容姿說得是,不過這見一麵也並非難事,往後世琴要見的話就去過問你二姐,由你二姐命人隨著,不要再自己魯莽行事了。”


    獨孤容姿蹙了蹙眉,她總覺得父親好如同不滿意她的所作所為,此時居然為一個庶女撐腰。


    獨孤居正說完就疾步而去了,隻留下獨孤容姿跟獨孤世琴對望了一眼。


    獨孤世琴中規中矩地福了一福,她近來瘦了非常多,愈發的柔弱嬌媚,“二姐,求您令我見一見姨娘,您命人隨著我也可以,您親身隨著我也罷。”


    獨孤容姿知道父親的意思,這事不想再起波瀾了,她扭身對杏貞道:“你隨著進入。”


    正說著夏真軒已然出來了,獨孤世琴再一回問道:“二姐,世琴可以進入了?”


    獨孤容姿恣意點頭,她望向了夏真軒,使了個眼色,夏真軒會意後隨著走至了院落外邊。


    獨孤容姿問道:“洛氏畢竟是真是假?”


    夏真軒蹙著眉道:“本來我也以為她是假裝,可診脈時卻發覺真的是有異樣,但看起來如同碰撞的,而非洛氏口中所講的無端痛起來,容姿小姐要留神。”


    這憂慮的麵色倒是感黏了獨孤容姿,她心中微暖,最起碼這算得上是對旁人的好得到由衷的回報。


    “你安心罷,洛氏不會笨到總以肚子做文章……”


    夏真軒走後,獨孤容姿就離開了接秀書院,沒多長時間杏貞也回了長春館,她把獨孤世琴跟洛氏的對話幾近背了一遍。


    “小姐,這世琴小姐一直鬼主意多,我可不相信她費了這麽大的勁兒進入便為說幾句廢話。”杏貞狠狠扯了扯掌中的一塊絲帕。


    婉貞拉住了她,“你留神些,拭個花瓶都苦大仇深的。”


    獨孤容姿也從醫書上抬眸,“她有這個令你聽的底氣,必定是有她的法子。”


    杏貞還是一臉不快,“她隻須接近接秀書院我便去盯著,我便不信她還可以在我眼皮底下使詐。”


    獨孤容姿無奈一笑,獨孤世琴此人早便不是以前那個隻會裝良善跟脾性藏不住的人了,她也在一點點變強,現在她亦是被逼到牆角了。


    隨手把醫書合上,獨孤容姿道:“杏貞你可不要再想這事了,先去廚房瞧瞧,嫡姐那兒用了啥湯,加些枸杞跟黃岑,不要再做烏雞湯了。”


    杏貞方才扁著嘴離了房間,婉貞無奈一笑,“這丫頭即是如此的脾性。”


    獨孤容姿也一笑,“也不知往後誰繼續慣著她。”


    婉貞知道小姐講的是嫁人,她也隨著笑了,但想到嫁人,她還是惆悵的,她們這些的婢女,再得臉那還是婢女,除卻小姐這麽看好她們,去了哪兒不要看婆婆的麵色呢?她哀樂都藏在心中,一笑就扭身去拾掇衣物了。


    快用晚食時沒料到紫鵑竟然來了,獨孤容姿想了想,估計是為獨孤世琴白天的舉動。


    “帶進來罷。”


    紫鵑進了屋就參了禮,“見過容姿小姐。”


    獨孤容姿點頭,“這麽晚了過來,是有何事?”


    紫鵑忙道:“不瞞容姿小姐,今晨世琴小姐跟費姨娘講好啦要去接秀書院,費姨娘去書廳送吃食而後相爺就去了接秀書院,世琴小姐還跟接秀書院一個老媽子有來往,洛姨娘亦是早便得了消息。”


    獨孤容姿倒也不覺得意外,獨孤世琴這麽做不奇怪,但她費這麽大的勁兒想幹嘛才值得玩味。


    “她究竟想幹嘛?”獨孤容姿眉心微蹙。


    紫鵑也不確認,她踟躕地說:“前兩日世琴小姐總往府外去,總是愁眉苦臉的,還說要去再找醫傅,那個接秀書院的老媽子也總是往聽風樓跑,還拿過東西。”


    獨孤容姿眉心一跳,莫非是洛氏的肚子有問題?可夏真軒並未提到這一點,“她還會再找醫傅?”


    紫鵑點點頭,“世琴小姐這些日子當了幾支銀釵,皆是瞧著非常金貴的,也不知是哪兒得來的,但當了的錢花得也多。”


    聽了這消息,獨孤容姿沉思起來,她抬眸道:“這事我曉得了,你先回去,別讓獨孤世琴疑上你。”現在的獨孤世琴警惕非常。


    長春館外的一株槐樹後,獨孤世媛瞧見了一個熟稔身形從長春館閃出,她不由得盯緊了,如此一瞧才發覺果真獨孤世琴邊上極信任的隨身婢女。


    她一笑,今日來這兒一趟算是自個賭對了,她這個不簡單的二姐壓根不即是啥都不曉得,她清晰非常,還在獨孤世琴那個蠢貨邊上放了人。


    最可惡的即是獨孤世琴居然誑騙這自個的姨娘趟這趟渾水!獨孤世媛想著就蹙起了眉心。


    “誰……誰在那兒?”一個小丫頭發覺了槐樹後麵有身影的模樣,嚇得高聲喊了。


    獨孤世媛趕忙走出,掌中還拎著一個小竹框,裏邊一些精心挑選的瓜果。


    “是我,來看姿姐姐的。”獨孤世媛笑著走至了光亮的位置,“都怪我,剛才在想姿姐姐有無空,一時就出了神。”


    被那丫頭的喊叫聲吸引來的揆姑姑一見是獨孤世媛,含笑道:“原是四小姐,怎麽不攜著人來?”她看了眼獨孤世媛身後,著實沒有人隨著。


    “這些許傭人皆是如此侍奉的?奴才這就去聽風樓瞧瞧。”


    揆姑姑這麽說,獨孤世媛趕忙擋住了,“姑姑別,我是自個想來瞧瞧姿姐姐。”


    揆姑姑大約是明白她的意思了,方才領她進入了。


    獨孤容姿見到獨孤世媛倒是有點意外,她還未有開口問,獨孤世媛屈膝福了一福,“今日我大舅父來送了些鄉裏的瓜果,我來給姿姐姐送一些。”


    揆姑姑已然接過了這一小框的瓜果,雖不是多麽金貴,但冬日瓜果總是稀罕的,姬妾姨娘的房中就更少見了。


    獨孤容姿笑道:“倒是媛妹妹有心了,揆姑姑,去把小廚房今日那些糕點分一些給四小姐帶回去。”


    那糕點皆是阿短送來的,杏貞為這事已然被獨孤容姿好一滯說教。


    阿短倒不含糊,這糕點說不準是龔記所有種類的糕點了,皆是一份一份包好的,獨孤容姿正要給各個院落都送一些去。


    揆姑姑走後,獨孤容姿便讓獨孤世媛坐了,笑紋也斂了,“想必媛妹妹是有事來找我的。”


    獨孤世媛見自個的心事被說破,也不敢坐了,扭捏地立在原處,眉心緊蹙,有些忐忑地開口說:“姿姐姐……世媛今日著實是有事要跟姿姐姐說。”


    獨孤容姿一時也想不出她要幹嘛,指了指邊上的椅子,“媛妹妹還是先坐下罷,橫豎我們之間也沒什麽大事要談,就當是家常。”


    雖然她如此說著,可眸底的審視還是讓獨孤世媛不安地低首。


    她隻好是坐下了。


    獨孤容姿又令她喝了茶,問了幾句聽風樓的情況,獨孤世媛都一一答了,可這麽冷的天,獨孤世媛都覺得自己掌心要出汗了,她如今的年齡還不懂得怎麽抵擋獨孤容姿如此的氣勢跟威儀。


    “現在,媛妹妹可以講了罷?”獨孤容姿輕笑著。


    獨孤世媛抬眸看了眼獨孤容姿,再多的顧慮也煙消雲散了,自個的姨娘怎可能鬥得過她呢?


    “姿姐姐,我是想說三姐跟我姨娘的事,但……我姨娘是被她教唆的,她是在利用我姨娘啊!我姨娘不曉得相信了她什麽,還幫她打點了接秀書院的傭人,我也攔不住姨娘。”


    獨孤容姿方才明白,原來接秀書院裏的老媽子傭人皆是費姨娘替獨孤世琴打點的。


    獨孤容姿笑紋不變,“既然費姨娘都相信了她,媛妹妹如何不信?”


    獨孤容姿也曉得這個獨孤世媛年齡雖然小,可心性不小,曾經也幫過自己,雖然是有所求,但畢竟亦是心中明白非常,此時選擇來找自己倒也符合她的脾性。


    獨孤世媛趕忙立起身子,促聲道:“獨孤世琴的話我卻是不信的,隻恨姨娘被她蒙騙,我願幫姿姐姐,我隻求姿姐姐能饒過我姨娘的糊塗行事,往後姿姐姐命人看管聽風樓也行!”


    獨孤容姿起身親身撫住了她,“媛妹妹倒是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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