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好似有一股邪風,嗚嗚地刮過。


    以她們往回走的距離,加上燈光照射的距離,按理來說,早應該看見陳楚他們才對,可是人沒看見,就連燈光也沒有發現。


    一秒,二秒......,久久,秦暮朝才反應過來。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按在開關上,黑暗被光明所取代。可是有句話,秦暮朝已經忍不住說了出來:“真是他~媽的活見鬼了。”


    這話落,兩人之間一陣孤寂。


    “沒有找到賀世絕他們,我們的人卻已經四分五裂。”白雪眸光黯然的說著,腦袋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秦暮朝不語,抬腳氣急敗壞的踢在牆壁上。


    “會不會他們往回走了。”沉默了幾秒後,秦暮朝猜測道。


    “你覺得陳楚和大師兄他們,會什麽也不說,把咱們給丟下,帶人離開。”白雪說著,轉身看向牆壁,伸手在上麵摸了起來。


    秦暮朝知道他們是不會丟下她們倆人走的,可,這失蹤的方式,也太離奇了。


    要知道這條通道,從頭至尾,沒有一處分叉口。幾個大活人,怎麽就憑空消失了。


    “或許,是他們觸碰了機關。”白雪道。


    “機關?”秦暮朝想了想,這裏如此古怪,有機關也正常。“隻是,這裏的一磚一瓦幾乎沒有什麽不一樣的。”這找起來,要到什麽時候。


    “當時幾個女生都已經很疲憊了,停下來休息時,必然是背靠在牆麵。而何師兄在驚恐之餘,或許因為這短暫的休息時間,像我一樣,被周圍的環境所吸引...。”


    “吸引?”秦暮朝不解的打斷她說的話,一個密閉的通道,有什麽吸引人之處。


    白雪目光幽深的看向她:“你不是學這方麵知識的,所以不懂很正常。我的意思是,或許何師兄在觀賞,觸摸這些牆壁時,不小心剛好觸碰了機關。”


    秦暮朝眨了眨眼睛,她分析得的確很有道理。


    “所以,你不會想說,要一人負責摸一麵的牆壁找機關吧?”秦暮朝說著,想想那畫麵,忍不住有些想笑。


    白雪瞪了她一眼:“要不你感應一下。”


    “把我當人肉探測儀啊。”說著,秦暮朝老實的麵對著牆麵,開始摸索起來。


    “手再抬高點,以何師兄的身高,他最舒適的觀察高度應該在這個範圍。”白雪說著,抬手在牆麵上給劃了一個高度範圍值。


    秦暮朝點了點頭,心裏卻沒有底氣。這麽長的距離,誰知道摸下去,就算摸到了機關,又怎麽能確定,和他們摸的是同一處。


    “要不,咱們看到通道的盡頭看看吧。”摸了幾米遠的位置後,秦暮朝感覺她們現在就是在無用功,到是越來越想看看那反光之處有什麽了。


    白雪落在牆壁上的手一頓,有些頹廢的落下,轉過身麵對著她:“你告訴我,他們會出事嗎?”


    秦暮朝從沒有見過白雪露出這種恐慌,自責的表情。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了,想了想,她才心虛的道:“按我的感覺吧,好像沒有什麽危險。”


    話罷,她雙手緊握成拳,像是在表決心的又補了句:“一定不會有危險的。”


    白雪卻給了她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轉身背著包向通道盡頭走去。


    秦暮朝怔住了,自己說這話就是安慰她而已,白老大不會真的信了吧。這要是她感覺的不對,錯過了對楚美人他們的營救,是不是需要以死謝罪。


    “他們當然還安全著。”走了幾步,白雪突然在前麵來了句。


    秦暮朝不解的跟了上去,側眸看著她:“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她怎麽有一種,剛剛被調戲的感覺。


    “當然是用科學驗證出來的結果了。”


    秦暮朝更是一頭霧水了,不過在這個奇怪的地方,還講科學是件很搞笑的事情。


    “朝寶貝兒,就你這智商,還帶點小迷信,真不適合放出來養。”敢把下墓穴當遊戲,還相信鬼神論,如此蠢萌的人,真是稀罕。


    “我這智商怎麽了,你們這分明就是過河拆橋。別忘記,你們挖開墓穴是我的功勞,能進入這裏來,也是我的功勞。再說,我怎麽迷信了,這叫尊重亡者,外加保持著對神話的純真。”探險這麽好玩的事情,他們為什麽非要當成生物解剖課來上。


    白雪沒有再和她爭議這個話題,隻問道:“你之前說,在牆壁的外麵,聽見了賀世絕他們的聲音?”


    秦暮朝重重地點了點頭,白雪思考了幾秒:“以牆壁的厚度來看,你不可能聽見這裏麵傳來的聲音。”


    “可我的確聽見他們的笑聲了。”說到這,秦暮朝麵色有些扭曲了起來。


    “是你妒忌之下產生的錯覺吧。”白雪不以為意的隨口道。


    秦暮朝冷笑一聲,滿臉嫌棄的道:“我妒忌,這是我聽過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白雪看向她,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麽停下了?”


    “累了,咱們也休息會,補充下體力。”


    秦暮朝聽著,目光幽幽地看向還沒有盡頭的通道。


    “那你吃點。”


    “你不餓?”白雪將背包取下,拿了塊壓縮餅幹一口咬了下去。


    秦暮朝沒吭聲,顯然不在狀態,一雙烏黑的眼睛酸溜溜地盯著某處,仿佛要將遠處給看穿。


    “口是心非的家夥。”白雪搖頭感歎道,將背包往身上一甩,邊吃著餅幹邊繼續向前走去。


    秦暮朝緊緊跟在她旁邊,悶悶不樂的小聲自言自語著。


    隨著刺目的光芒反射在眼睛上,已經喪失興致的兩人頓時喜笑顏開,十分默契的背著行囊衝了過去。


    及近一看,才發現是兩扇大的石門,上麵打磨的很光滑,就像是被打了油一樣。


    在石門的正中間,各鑲嵌了一個銅色的門牌,上麵雕著立體的龍形圖案。


    秦暮朝湊近一看,顯些被那雙帶著戾氣的龍眼給嚇到。


    “有門環,是不是一拉就開了。”秦暮朝指著龍鼻子下方的銅色的光環。


    白雪拿著燈在石門與周圍仔細的查看了遍,隨即也將目光落在了龍形圖案上。


    “你試試。”白雪瞅著門環衝她道。


    秦暮朝有些怯意地看了龍一眼,好像要活了一樣,很是嚇人:“還是你來吧。”


    白雪不語,卻抬手推了下她:“去開門。”


    “你不敢為什麽讓我去。”


    “你去不去。”白雪冷漠的說道。


    “你......”秦暮朝氣的說不出話。


    “行,你狠,誰讓你是白老大。”說罷,秦暮朝伸手靠近龍頭下的銅拉環。


    這手才落上,一股寒氣從掌心鑽入,激的她立即收回了手。


    “太涼了。”


    秦暮朝嘟囔著,她話剛落白雪就遞了一雙手套送到她麵前。


    “唉,我上輩子一定是欠了你們的。”秦暮朝見躲不過,認命的扯過手套帶上,回頭看向大門上的兩個龍頭,重重地深呼吸了口氣。


    隻是這手臂才抬起,寂靜地空氣中突然響起歡笑聲,就像是某處在舉行一場盛宴。


    秦暮朝手僵硬在半空中,靜靜地聽了幾秒,這臉色也越發的難看起來。


    久久,她才眉頭微擰,側眸看向白雪:“是我幻聽了?”


    白雪目光直直地盯著石門:“你的聽力很好。”


    可秦暮朝卻咬起牙,她現在到希望自己什麽也沒有聽見。


    “老娘不畏危險來找他,他竟然如此快活。”聽聽,這笑聲。


    白雪麵色未改,催促道:“開門。”


    秦暮朝十分生氣,恨不得現在就走。可,一想到某個二貨和一群女人泡在酒肉林裏,她又恨不得殺進去,狠狠地揍他一頓。


    想著,秦暮朝也忘記了龍眼睛的戾氣,兩手各落在一個銅環上,咬牙切齒的將門向外拉。


    白雪在旁邊看著,心中暗想著這石門看起來有千斤重,應該拉不開,隻是讓抱著試試的態度讓秦暮朝試試,若不行再看看周圍有沒有其它的機關。


    可,隻見秦暮朝一個用力,門竟然開了。


    金色的光芒從門內照射出來,不似火光,如同太陽照耀在黃金上散發出來的光暈。


    而那歡歌笑語聲,隨著石門被拉開,無數倍的放大,穿入她們的耳朵裏。


    秦暮朝鬆開門環,大步流星的衝了進去。


    入眼就是金銀珠寶堆成的山,還有群魔亂舞的眾人。


    這些人不是別人,正是消失的何師兄等人,還有和他們分開後,去找賀世絕的大師兄三人。此時,竟然莫名的聚集在了一起。


    一個個的都脫掉了外套與毛衣,穿著單薄的一層,像喝醉了酒在夜店裏一樣,踩著珠寶堆成的山舞動著。


    秦暮朝四下的環視了一圈,陰冷的目光鎖向位於殿內,最高處的龍椅上。


    此時,那上麵正坐著一男一女。


    男的是她最為熟悉,此刻他麵無表情的端坐在龍椅上,目光中透著不可一世的冷光,俯視著下麵的人群。


    而那個女人,此時卻笑的極為妖孽,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好似在挑釁。


    “別攔我。”秦暮朝說著,就開始往上擼袖子。


    白雪隨其後走了進來,眉頭深擰,聽見她說這話,聲音淡淡地回了句:“不攔,快上。”


    說著,白雪向正提著一壇酒,仰頭痛飲的陳楚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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