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貨,給本小姐滾下來。”


    秦暮朝繞過金銀珠寶堆積成的山,走至台階之下。


    若是往日,在遠遠地看見她時,賀世絕就像一隻哈巴狗衝她搖著尾巴跑過來了。


    但,此時除了她和白雪外,其餘人就像中了邪般。


    聽到她的話,賀世絕深邃的眸光冰冷的看向她,隻是一眼又冷漠的移開,好似他們的關係就是陌生人。


    旁邊,蔣可心隻穿著件緊身的豹紋吊帶,黑色單薄的一層麵料下,堪稱波濤洶湧。


    在秦暮朝認識的人中,她的身材絕對是最好的。可,秦暮朝並不在意她的身材好不好,而是無法忍受她像蛇一樣,在賀世絕身邊盤旋著。


    “世絕,人家好熱。”


    蔣可心說著,修長的手臂向賀世絕的麵頰撫去,那雙目光卻邪魅的盯著溫婉。


    先前秦暮朝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如今才知道,她是真的在挑釁自己,刻意做作的滋事。


    最可恨的是二貨竟然沒有躲閃,這一個認知,讓秦暮朝心裏的邪火蹭蹭地往上衝。


    顧及不了那麽多,秦暮朝怒氣衝天的殺了上去。


    “好你個小絕子,三天不打,竟然敢上房揭瓦。”真是氣死她了。


    可未待秦暮朝靠近,蔣可心先一步站起身,高傲的擋住了她的去路。


    “滾開。”饒平時秦暮朝會扮豬吃老虎,習慣笑臉迎人。此時卻已經沒了耐心,再與她周旋下去。


    “你是個什麽東西。”蔣可心盛氣淩人的說道,如果她此時手中有一把鞭子,肯定會耀武揚威的甩在秦暮朝身上。


    “怎麽?”秦暮朝眉峰微挑:“你是個什麽東西?”她沒有聽錯吧。


    秦暮朝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我說,該夢醒了。”


    “放肆,你是個什麽東西,竟然敢這樣和我說話。”蔣可心倨傲的說著,憤怒的指著秦暮朝。


    這架勢,就如同她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可以號令天下,為所欲為。


    隻可惜她這夢做的有點過了,沒有一個人回應她的舉止。


    “真是麻煩。”秦暮朝無奈的道:“這一個兩個的,都中了什麽邪。”說罷,秦暮朝上前兩步,將她一把推開。


    蔣可心怒視著她,猛然轉過身抓住了秦暮朝的手腕:“該死的,竟然敢忽視本小姐。”


    秦暮朝被她大力扯過,腳下還沒站穩,迎麵就見她的巴掌要甩過來。秦暮朝瞪大了眼睛,眼見要被她拍一巴掌,急的額頭都要生出汗來了。


    正待她準備受這一巴掌時,一隻強有力的手臂攬住她的腰,直接將她帶起,穩穩地跌落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秦暮朝驚恐的回過頭,看著他冰冷無一絲雜色的眼睛,頓時怔住了。


    “你......。”


    秦暮朝心跳加速,想要逃避與這樣的他相處的距離。可,話才說出口,眼前的臉無數倍的放大,熾熱的氣息迎麵撲來,唇上沾染了一絲絲的冰冷。


    他們這是在親吻,小絕子在吻自己。


    意識到這個問題,秦暮朝蹭地一下雙頰緋紅成一片,全身如同泡在了酒壇裏,酥軟的沒一絲力氣。


    直到那冰涼帶著氣息離開,她才怔怔地回過神,目光躲閃的看向別處,一手緊握成拳,果斷的衝賀世絕揮去。


    “呯。”地一起。


    拳頭打在麵頰骨上的聲音,響得秦暮朝自己都嚇了一跳。


    “沒,沒事吧。”秦暮朝不知所措的托起他的臉,看著通紅的印跡,很是慚愧。


    賀世絕不語,目光無一絲情感的將她的手拂開。


    正待秦暮朝想要化身烏龜退縮之時,肩膀上一沉,緊接著她整個人就像小雞一樣,被賀世絕提起,然後摔落在椅子下的台階上。


    秦暮朝還沒有反應過來,呆若木雞地看著他,到不是摔痛了她,而是她家的小絕子,竟然把她給扔出去了。打她有記憶起,小絕子何時對她動過一根手指,就連給她剪分叉的頭發,都是一根一根找著剪的。


    蔣可心眸中帶著妒意的走了過來,美目透著瑩光,委屈的走到賀世絕腿上坐下:“世絕,你怎麽可以讓這種下賤的東西玷汙了你。”


    秦暮朝一手撐著地站起身,隻見賀世絕一手緩緩抬起,落在蔣可心的麵頰上。兩人四目相對,曖昧的氣息直線上升。


    不,秦暮朝心裏咆哮著,卻見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下一秒就會像剛剛她和小絕子那樣嘴碰嘴。


    “啊!!!”秦暮朝雙手抱住腦袋,忍不住的尖叫出聲。


    該死的,這一定是惡夢,絕對是惡夢而已。


    而另一邊,白雪來到陳楚麵前,伸手奪掉她手中的酒壇。


    “玩夠了吧。”


    陳楚醉眼朦朧的看著她,癡笑道:“白老大,你來了,喝,來,喝。”


    白雪躲開她湊過來的手,眉頭微擰,將手中的酒壇放在一旁,扶著陳楚走至一邊的位置坐下,連拿出礦泉水衝她麵頰上潑去。


    “這不是酒,我的酒呢?”陳楚伸手抹了下臉上的水,在唇間淺嚐了下。發現不是酒,看著白雪揮舞著雙手,掙紮著就要起身去找酒。


    “夠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白雪怒道,抓住她的肩膀來回搖晃著。


    陳楚被她搖的頭昏目眩,嘴裏卻吞吞吐吐的還吵著要酒喝。


    白雪見她一時半會是不會清醒了,無奈的看向他人。


    環視了一圈,卻也沒見個正常的。


    這才起身打算再打個人問問情況,就聽秦暮朝那悲鳴的尖叫聲。


    “瘋了,瘋了,全部都瘋了。真是見鬼了,真是見鬼了。”秦暮朝抓撓著頭發,有點瘋癲的嘟囔著。


    白雪走了過去,目光深凝地看向她:“他們可能是中了毒氣。”


    秦暮朝麵色難看的盯著她,對於他們是不是中毒,已經沒有心力去在意了。


    “你有沒有聽見我在說什麽。”白雪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走到她麵前,伸手在她麵頰上扯了幾下。


    “痛,痛痛。”秦暮朝呲牙咧嘴的叫著,痛的她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還知道痛,說明你還有救。”白雪鬆開她的麵頰,一把扯過她麵對著瘋癲的眾人:“你看看吧。”


    秦暮朝不經意的掃了過去,看著他們奇怪的舉動,這才回過神:“怎麽回事。”


    “鬼知道怎麽回事。”白雪頭痛的回了句。


    “那還愣著幹什麽,趕緊的把人扯出去,說不定毒就解了。”秦暮朝說道,轉身看著龍椅上,還在你儂我儂的兩人,三兩步走了過去,一把將蔣可心拉起推向白雪,一邊自言自語道:“二貨,等回去再和你算賬。”


    白雪一時也沒有想到什麽好辦法,隻覺得能迷惑他們心智的,應該是這空氣中的毒氣。就算不是毒氣,在這種環境下也不易多停留。


    可她剛扶著蔣可心要往外走,卻被她輕易的給推開。


    “世絕,這些下~賤的東西竟然敢碰我。”她說著,轉身扭著楊柳細腰就衝賀世絕走近。


    秦暮朝好不容易才把賀世絕從椅子上扯起來,眼瞅著她又要撲過來,連將賀世絕推回椅子上,隻身擋在他與蔣可心中間。


    “死三~八,我忍你很久了。”秦暮朝怒道,擼起袖子就想要抄家夥。


    白雪嚇了一跳,忙伸手拉住蔣可心,對秦暮朝道:“淡定,淡定。”


    秦暮朝眼睛都太要瞪出來了:“我要是不淡定,早掐起來了。”從剛剛她敢碰小絕子,自己就已經恨不得揍其一頓了。


    別人中邪都還算正常,唯她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還一口一個下~賤的東西,果然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此時此刻,秦暮朝卻覺得他們不是中邪,而是吃了說真心話的藥。


    “我替她謝你不殺之恩。”白雪敷衍的回了她句,雙手死死地拽著蔣可心,卻感覺心有餘而力不足。當即連道:“行了,先幫我把她帶出去。”


    秦暮朝不樂意碰她,可也看出來白雪一個人根本拉不住她。隻好壓抑著心中的不快,向她走了過去。


    電火石光間,蔣可心抬起腿,毫無征兆的踹在了秦暮朝腰間。


    頓時秦暮朝後著腰間後退了兩步,額頭滲出大滴的汗水出來。


    白雪臉色頓時難看的要死,忙鬆開蔣可心,走至秦暮朝身邊詢問道:“沒事吧。”


    秦暮朝擺了擺手,下意識的回過頭看向賀世絕。


    見他鎮定自若的坐在椅子上,隻是用那雙深邃無波瀾的目光看著自己,秦暮朝感覺心口的痛遠比腰上要痛多了。


    偏偏,她還無法說出口。


    白雪也瞅了一眼賀世絕,完全沒想到,一向視秦暮朝為寶貝疙瘩的人,此時也會受某些因素的影響,變得如此冷漠。


    “我真想現在就剁了她。”秦暮朝憤恨的說道,要不是因為她,小絕也不會進入墓穴,就不會生出這麽多事。


    蔣可心蔑視的看著她,趾高氣揚的冷笑道:“果然是賤骨頭。”


    秦暮朝心裏那個小宇宙啊,已經在熊熊燃燒。。


    “小朝兒,她瘋了,你也要跟著瘋嗎。”白雪連上前抱住秦暮朝,一個腦袋兩個大。


    “白老大,你放開。”


    “熄火,熄火。”白雪那敢放,這要是放了,不知道又要鬧出什麽禍事了。


    “白老大,你理解錯了,我沒想著要揍她,我就想先把小絕子給扯出去。這小子本來腦袋就有病,萬一更嚴重了,他爸媽肯定不會放過我的。”這火是要發泄,可她也分得清楚,眼下時機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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