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花園之中,大地上有一團青色的火焰在徐徐燃燒,甚至周圍空氣中的溫度都提高了幾度。


    薑飛雲的身子從天空中跳落下來,額頭上已經冒出了虛汗。


    可見為了破解孫啟這一招,他也耗費了不少心力。


    薑飛雲的筆尖又在空氣中畫圈,一圈一圈的墨線宛如漩渦一般湧出去,將地麵上所有的青色火焰包裹住,匯聚為一團,最後漂浮到薑飛雲的麵前。


    薑飛雲伸出左手,接住這團青色火焰。


    薑飛雲的目光看著這團妖嬈的火焰,嘴角邪魅一笑,自語道:“這團火可是大補呀,要是熄滅了,消散於天地間,真是暴殄天物。”


    說完,薑飛雲就張開嘴巴。


    所有人心頭都一顫,怔怔地看著薑飛雲的舉動。


    “他這是要幹什麽?吞火嗎?”


    薑飛雲將這團青色火焰吞入口中,喉嚨上下滑動了一下,就吞下了腹中。


    “嗝……”


    薑飛雲還打了一個飽嗝,一縷青煙從口中飄散出來,夾雜著藥香。


    薑飛雲舔了舔嘴唇,說道:“肉蓯蓉、千日紅、白豆蔻、水花生……居然是由八十一種藥材煉製而成。不錯不錯,大補!”


    站在不遠處的孫啟,當聽到薑飛雲居然一一將他火中的配方準確無誤地念出來,臉上的震驚之色無以複加。


    撲通——


    懸浮在天空之中的趙小君,失去了依托,重重地摔在地上。


    趙甲同趕緊上前,將趙小君從地上抱起來,察看了一下他的情況,發現他僅僅是昏厥了過去,才放下心來。


    孫啟頓時變得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仿佛瞬間老了幾十歲。


    他萬萬沒有想到,行到江南,居然遇到了一個年輕後輩,他引以為傲的丹醫之術,卻敗在了一個毛頭小子的身上。


    回想起之前薑飛雲說過的那句話,孫啟頓時有所恍悟,念道:“我孫啟行走醫道界,自問醫術不算出類拔萃,但是也少有對手,沒想到今日卻敗在一個小子手上。我根本不懂醫術……根本不懂呀!”


    此時此刻,當落敗之後的孫啟,才開始清醒地反思。


    原來之前薑飛雲的那句話,並不是口出狂言,而是真金酌句。


    而薑飛雲也不是狂妄無知,而是真的有卓絕的醫術,隻不過說話有些直爽罷了。


    此時此刻,周圍觀看的這些人,怎麽還看不出來究竟是誰勝誰負,都對薑飛雲投去不可思議的目光。


    就連趙玲月和趙姝兩個人,也都是眨巴眨巴眼睛,還如同夢幻般沒用想過神來。


    孫啟沮喪了好半晌,最後才收回目光,看向薑飛雲,拱手說道:“是我輸了,在下自愧不如,天醫榜第二十位從此以後就是小友你的。”


    薑飛雲轉了轉筆,然後將毛筆收起來,淡然說道:“你這破位置我才不稀罕呢。”


    孫啟一怔,要是換到之前,一定又會認為這個小子是在說大話,但是仔細揣摩之後,孫啟似乎深受啟發。


    “小友果然不愧為奇才,醫術不僅超絕,就連心境都如此豁達,淡泊名利。在下佩服佩服!”


    孫啟感慨一聲,沒想到薑飛雲如此年輕,看得卻比一般人都通透,難怪年紀輕輕就能有如此高超的醫術,看來與他的心境不無關係。


    孫啟自從登上天醫榜上之後,醫術就再也沒有多大的長進,今天聽薑飛雲一席話,頓時開悟。


    “呃……”


    薑飛雲倒是一愣,他剛才隻不過就是隨口說說,這個孫大叔怎麽就認為他是淡泊名利了。


    這個孫大叔的內心戲有點多呀!


    現在的孫啟,是真的自愧不如了,再看薑飛雲的時候,目光都大不相同。


    隻要假以時日,此子必定成龍。


    遇到雛龍,當然是宜解不宜結,搞好關係,日後才好相見。


    “江南一行,在下受益良多,回到孫家後決定閉關潛修。小友,日後來到江東,若是有空,可要記得來我孫家坐一坐。”


    聽到孫啟這話,趙仲熙當即意識到什麽,站出來急忙說道:“孫兄,你這是要走了嗎?”


    孫啟對著趙仲熙擺了擺手,說道:“我自愧不如,還有什麽顏麵留在這裏。”


    “但是……”


    “趙兄,既然這位小兄弟有九成的把握治好你的傷,我留下來不也是多餘嗎?”


    孫啟當即知道趙仲熙不斷強留他的意圖,嘴角有些苦澀。


    經過一場鬥醫之後,方知薑飛雲之前的那句話,並不是什麽狂妄之語。


    趙仲熙也知道強留不住孫啟,目光複雜地看了看薑飛雲,歎了一口氣,對著身邊的趙甲同遞了一個眼色。


    趙甲同當即會意,親自送孫啟離開趙家。


    孫啟走出幾步後,突然回頭,眼神之中含著精光,再次瞥了一眼薑飛雲。


    孫啟暗忖道:“以筆作畫,以畫為醫。這種手段,怎麽好似那個家族……不可能,那個家族早已經了無音信,是否在存在於這個世間都猶未可知,怎麽可能還有後輩行走於世?”


    “孫爺,這邊請!”


    趙甲同伸出手邀請。


    孫啟當即從沉思之中回過神來,背負著雙手,帶著滿腹的疑惑離開。


    八月十五日,薑飛雲大闖趙家,鬥敗國醫聖手孫啟,記入趙家家史。


    ……


    是夜,趙家的大堂之中:


    “哈哈,薑先生果然是年輕有為,不僅修為頗高,在醫術一道上也是有著獨特的領悟。月兒,你這可是找到了一個好對象呀!”


    坐在主位上的趙仲熙,撚了撚胡須,笑容滿麵。


    坐在薑飛雲身邊的趙玲月,微微頷首,作為一個女強人,臉上居然露出了難得的微紅。


    趙玲月瞥了一眼旁邊的薑飛雲,眼神忽然暗淡了下來。


    她與薑飛雲之間的關係,終究是假的。


    但是此時此刻,趙玲月忽然覺得,如果假戲真做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至少比嫁給一個她從未謀麵的錢家少爺要強。


    薑飛雲掃視了一圈周圍,此時此刻,整個趙家再看他的時候,眼神之中都帶著敬佩,再也沒有人敢傲慢。


    “哼!莽夫。”


    坐在旁邊的趙姝,見到薑飛雲一時得誌,心裏頓時有些不爽,冷哼了一聲。


    薑飛雲頓時無語,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得罪了這個刁蠻小姐,估計她還是在對白天大鬧趙家的事情耿耿於懷。


    當時趙姝就告誡過薑飛雲,見到趙家的人後,要謹言慎行,由她來引薦,但是薑飛雲完全沒有聽從她的話,而是采用了最為剛烈的方式。


    在趙姝眼裏,薑飛雲不是一個莽夫是什麽?


    然而薑飛雲卻不是莽夫。


    他知道,如果不用最剛烈的方式引起趙家對他的重視,根本不可能入得了這個大家族的眼。


    相反,薑飛雲看得十分透徹,經過一番盤算之後才做出的決定。


    “姝兒,怎麽說話的?”


    趙仲熙不禁給趙姝一個責怪的眼神。


    趙姝吐了吐香舌,低頭不語。


    趙仲熙搖了搖頭,隨後看向薑飛雲,話語之間有些猶豫,臉色也格外複雜。


    薑飛雲仿佛是猜到了老爺子心中所想,直截了當地說道:“老爺子放心吧,既然我答應過玲月,要為你療傷,自然會說到做到。”


    趙仲熙聽後,臉上頓時露出欣然之色,懸在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下。


    趙仲熙最怕的,就是薑飛雲會因為白天趙家對待他的態度,讓他心有芥蒂。


    現在看來,完全是他想多了。


    站在趙仲熙身邊的趙甲同,神色之中依舊有著凝重之色,說道:“薑先生,你真的有九成的把握嗎?”


    趙甲同的話語之間,明顯充滿了對薑飛雲的懷疑。


    畢竟薑飛雲實在是太年輕,縱然他在醫道上的造詣遠超同齡人,臨床經驗肯定太少,能否真的醫治得了老爺子的病,還得另當別論。


    現在的趙仲熙,就是整個趙家的擎天之柱,不能有一點閃失。


    薑飛雲有些不滿了,問道:“你這是不相信我嗎?”


    趙甲同心頭一凜,當即賠笑道:“不敢不敢,隻不過我心切爸的安危,如果剛才的話多有冒犯,還請薑先生海涵。”


    薑飛雲心中暗想,如果今天不給他們露一手,這些人是不會心服口服。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老爺子這不是普通的傷,而是因為氣勁所致。這股氣勁就藏體內,而演化為一種毒素。每到月圓之夜,就會發作。對嗎?”


    此言一出,趙仲熙與趙甲同兩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駭之色。


    薑飛雲根本都沒有察看過趙仲熙的傷勢,就對他的病情了如指掌,簡直神乎其神。


    不過趙甲同旋即有想到什麽,莫非是趙玲月把這些病情提前告訴了薑飛雲?


    即使醫術了得的老中醫,都得經過一番望聞問切的診斷過後,才能猜測到一星半點,薑飛雲又怎能知道?


    薑飛雲又繼續說道:“如果我還猜得沒錯的話,將你打傷的人,修為還是尊境。對嗎?”


    一驚未平,一驚又起。


    趙仲熙猛然從座位上站起來,目光銳利地看著薑飛雲,此子居然連這點都知道?


    趙仲熙歎道:“薑先生果然是神人,沒錯,打傷我的就是金家的家主——金東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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