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食堂裏濃濃的飯香就像是一隻手勾引著靳蕾,她看向玻璃內終於有了一點油腥的飯菜,笑道,“終於有肉可以吃了。”


    靳蕾拿起餐盒隨便地挑了一張桌子,剛剛坐下,便察覺到周圍一道道詭異的眼神攻勢。


    宋境孝將自己盤子裏唯一的一塊黃燜豬肉撥到她的碗裏,友好地說,“多吃點。”


    靳蕾瞄了一眼四周或多或少的打量眼神,摸了摸自己的臉,“你們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聽說你昨晚到隊長那裏洗澡了?”高源坐在她的另一則,和宋境孝把她夾在中間。


    靳蕾剛夾起的黃燜豬肉就這麽啪得一聲砸回了餐盤裏,這事怎麽就這麽快就傳開了?


    她苦笑道,“那不是洛大校看我昨天那麽慘,才建議我去隊長那裏洗個熱水澡嘛,怎麽就這麽一個小事,你們大家都知道了?”


    “原來是真的。”宋境孝一副恍然大悟地道。


    靳蕾嘴角抽了抽,敢情剛才他們是在試探她?


    “我就說昨晚看到從隊長宿舍裏抱著衣服走出來的人就是驚雷嘛,你又不信。”高源在一旁得意地道。


    宋境孝鄭重地拍了拍靳蕾的肩膀,“你行啊你,是不是因為聽說今天要進行一項技藝測試,所以你昨晚上跑到隊長那裏走後門去了?”


    “聽說隊長他老人家已經奔三了還沒有一個女朋友,看驚蕾這細皮嫩肉的,保不準隊長他老人家好驚雷這一口。”高源接話道。


    “唉,難怪聽說淩家都在逼婚,還真的是怕隊長他老人家長期待在軍營裏養歪了啊。”


    “你覺得隊長會給咱們驚雷開綠燈嗎?”


    “你怎麽會覺得隊長是那樣的人呢?鐵麵無私,冷血無情這些外號是怎麽來的?可不是空穴來風好不好。”


    “嗯,也對。那咱們驚雷昨晚豈不是白費力氣了?”


    “……”


    靳蕾錯愕地望著他們倆又雙雙地唱起了自以為是的雙簧,他們這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什麽技藝測試?”她出聲打斷他們那越說越離譜的話。


    “聽說是槍支方麵的。”宋境孝繼道,“你放心,子彈已經經過了特殊處理了,雖然說不會致命,但打在身上時會有逼真的效果。”


    靳蕾後背一陣一陣僵硬,什麽叫做會有逼真的效果?


    “跟中彈一樣,很痛很痛,但死不了。”高源鄭重地拍了拍靳蕾單薄的身體,“你放心,就算你倒了下,作為戰友兄弟,我們會把你抬回宿舍的。”


    靳蕾吃了一口肉,默默地有了一種冷汗在後背劃過。


    不過往好的方麵想,這應該比那種近身格鬥,十項障礙,一百個俯臥撐好一些吧,最豈碼隻是站著就那麽舉起槍把,“嘭嘭嘭”幾聲就搞掂了。


    簡單又easy啊。


    這麽想著,靳蕾突然胃口很好,快速地把餐盤裏的飯菜全都吃得精光。


    ……


    一大早,淩少軍坐在椅子上,望著電腦屏幕上淩少晉剛剛傳過來的初步臨床實驗報告結果,目光越來越暗沉。


    “叮……”電話鈴聲回蕩在房間裏。


    “這會怎麽那麽有時間來找我嘮嗑嘮嗑?你不用特訓嗎?”男人戲謔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


    “你能不能說明白一點,那個副作用?”淩少軍開門見山道。


    電話那頭的淩少晉遲疑了片刻,最後才幽幽地開口,“你那麽緊張幹什麽?”


    “很明顯嗎?”


    淩少晉一開腔不禁一連串的埋怨,“沒見你對過什麽事那麽上心過,步步緊逼,你知不知道為了盡快弄出個結果出來,我這些天可是沒日沒夜地被你用人身安全逼著實驗再實驗,你說你這明不明顯?”


    “你自己研究出來的東西,被人盜取所用,這本來就是你失職之事,為了彌補你自己的失職,你覺得你這樣將功補過很冤枉了?要不要我過去安慰安慰你?”


    “別,別。聽著都怪磣人的。”淩少晉抓了抓頭發,剛才明明不是繞這件事的,怎麽就被這個家夥給帶起了節湊呢?


    “說吧,把會有的副作用都給我說得清清楚楚。”


    沒有回複,電話就像是被掛斷了一樣。


    淩少軍亦是不出聲,等待著對方的回複。


    “咳咳,我聽大哥說我們那個弟妹現在成了你手底下的一個兵?服了那藥的人是不是她?”淩少晉小心翼翼地猜測著。


    淩少軍聽到他那麽遲疑,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裏多少能猜到幾分那藥性的副作用恐怕會讓人有些難於接受的程度。


    “說!”淩少軍不想跟他磨蹭,“你覺得從戰場裏踏著死屍走過來的人,還有什麽我不能承受的?”


    電話另一頭的淩少晉聽著他那冰冷的語氣,陪著笑道,“輕者會出現頭暈,嘔吐,可能會出現休克,如果出現休克一定要及時搶救,否則時間過長可能會……”


    “這個我知道,你發給我的郵件也寫得很清楚。你就別吞吞吐吐的,痛快點,還有嗎?”淩少軍直覺得淩少晉藏著一些話,沒有全都說出來。


    “還有,就是,就是可能會造成不孕,即使有了孩子也是殘缺的,所以你要注意一點這藥性還在體內的一天千萬不能弄出個小生命出來。”淩少晉很艱難地吐出這一大串字。


    瞬間一室沉默,淩少晉趕忙繼道,“那個,三弟,你別擔心,我一定會努力地研製出一些藥劑將弟妹體內的藥性給溶解排出。雖然現在可以看著卻不能吃,自然是很殘忍,二哥知道你心裏的苦,但是勝在你們還年輕啊不是,三弟,你就忍一忍,總有一天我會成功地把弟妹體內的藥毒素給清理得幹幹淨淨的,到時你們要生幾個就能生幾個,生到你們生不動……”


    通話戛然而止。


    每一次都是那麽簡單粗暴地掛了他的電話,淩少晉看著手機,有些不確定剛才他所說的話能不能起點樂觀的作用?他的三弟是否有認真地聽進去。


    ……


    靳蕾把嘴一擦幹淨,就一路小跑才趕到了槍械室,聽著裏麵激烈的槍擊聲,她的心髒高懸,突然間由生而出一種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味道。


    對於她來說,槍支器械這種高級的裝備,他們隻知道怎麽開槍,至於能不能中靶嘛,嗬嗬,那還真的是看運氣了。


    “驚雷,該你了。”洛大校隨手就將一隻54式手槍推到他的麵前。


    靳蕾拿起這支輕便的手槍,頭腦裏莫名出現一些自己都搞不懂的符號,雖然沒有使用過但她對槍支有一些了解,似乎她天生對槍支的認識就很有天賦一樣。


    這是自動方式采用槍管短後座式,閉鎖方式采用槍管擺動式,保險裝置為擊錘,還沒有空倉掛機機構。體積小,重量輕,彈口7.62毫米是世界上同口徑槍彈中威力最大的,射程不錯,穿透力強,在50米內的距離上能夠適應戰鬥中自衛武器的需要,敵人中槍就足以喪命,100米內也能進行射擊,滿足惡劣環境下的作戰需要。


    驚雷瞄了一下周圍,看著這站隊情況,宋境孝和高源還有其他三名隊友分到了一組,她是被分到另一組。


    她觀察了一下自己組裏正在調槍的楊徹,他好像和高源一樣都是來自神槍手團的,裏麵的每一個軍官都是以快槍聞名整個軍區。


    洛大校看到大家都各就各位,宣布著考核規則,“今天這場測試為快槍速射,五秒出槍,十發子彈,八十環為合格,一百環優秀,能打出一百一十環就是精英了。”


    靳蕾有些憂傷,自己會不會脫靶還是個問題,還要十進八到那個中心圓點,她怎麽可能做得到?


    但是再怎麽哀聲歎氣也沒有用,事已至止,唯有死馬當活馬醫,說不準還真的能走走狗屎運呢,太不了就是被人嗤笑一番。


    靳蕾撫了撫額,深吸一口氣,然後瀟灑地連環射擊,子彈就像是禮花一樣聲勢浩大地從槍統中發出,一顆顆朝著槍靶上歡樂地飛奔而去,隻是……


    洛大校眯了眯眼,沒有吭聲。


    一旁的楊徹麵無表情地瞪了一眼身邊的隊友,他自己靶上零十環,卻送給了自己靶上三顆十環。


    靳蕾陪笑著尷尬地放下手槍。


    靶紙由遠及近地靠近,所有人等待著最後宣布的成績。


    如果沒有靳蕾的瞎摻和,楊徹肯定會以第一名拿下第一次速射測試冠軍,可是現在因為自己靶上多出了三十環,他破天荒第一次被判不合格。


    一旁的高源和宋境孝分別奪得第一和第二,高源高興地忍不住上前用力地攬上靳蕾的脖子,“你果然是我們的好兄弟。”


    這話怎麽聽就怎麽有著陰謀的味道,難不成這個驚雷是故意這樣坑害楊徹令高源勝出的?


    從第一名和驚雷一同降至最後一名,那種心理落差感,讓楊徹一時之間沒有控製好自己的情緒,狠狠地摔下手槍一把扯住驚雷的衣領。


    靳蕾被硬生生地提了起來,她苦笑道,“楊中校,有話好好說,別動氣別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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