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蕾控製著呼吸頻率,她怕這個陰晴不定的長官突然給她來一個拳頭,真的不明白他為什麽要生氣,她的誌願跟他有什麽關係?


    淩少軍單手斜搭在口袋裏,冷冷道,“你應該慶幸你這一次沒有猝死,以後給我悠著點。”


    靳蕾輕咳一聲,嘴角牽強地擠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她真的有些聽不懂這前後矛盾的話語,剛剛他還說達不到他的要求她就得苦苦地練下去,現在還說什麽慶幸她沒有在訓練中猝死過去。


    ……


    “少軍哥。”


    他們剛坐下,簡子媚不知什麽時候換好了一身衣服擠在他們身旁。


    她穿著一襲長裙,樣子清秀效仿著靳蕾那種清靈之麗,一看就是那種中規中矩,秀外慧中的類型。


    聽說傳聞裏的簡大千金簡醫生來了軍營裏的食堂看望隊長大人,一時之間,整個食堂擠滿了人,人人都在拿著偷窺的眼神瞄著他們這個方向。


    高源手肘撞了撞宋境孝,“你看咱們驚雷那受委屈的模樣,真的是心疼死了。”


    “人家隊長的女朋友在此,能心情好嗎?”宋境孝扒了一口飯回複過去。


    “也對。聽說那天晚上淩元帥就是為這事來找隊長的,驚雷與隊長,兩個都是男人,怎麽可能呢?你說對不,驚雷的一腔愛意,注定是要打水漂的。”


    簡子媚聽到不遠處的議論聲,心情也漸轉好起來,瞄了一眼埋頭苦幹吃飯的靳蕾輕笑一聲,轉向淩少軍,“少軍哥,今晚你有空嗎?我們好久沒有見麵了,我想請你……”


    “沒空。”淩少軍不待她說完就直接酷酷地回複過去。


    簡子媚臉上的從容瞬間崩潰,但是她很快就調適過來,“沒關係,今天沒空,明晚……”


    “你是用鼻子吃飯的?把頭低那麽下幹嘛,抬起頭來。”


    淩少軍忽然插話進來,一本正經地看著靳蕾,仿佛她做錯了什麽事情一樣。


    淩少軍此時的黑黑的臉孔,看得靳蕾心裏發毛,而簡子媚被他這麽無視地打斷,麵子上無光更是尷尬。


    “哦哦。”靳蕾抬起頭,一本正經地舒服地啃著她手裏的肉包子。


    “少軍哥,要不你告訴我,你哪天有空,我可以遷就你的時間。”簡子媚不死心再一次讓步說道。


    “不必。”淩少軍扒完一碗飯忽然開口,眼皮也沒抬一下,悄無聲息地架起一隻胳膊放在了靳蕾的座椅後背上,讓人有一種將她納入懷裏的錯覺,然後他看向靳蕾,“肉包子那麽好吃嗎?”


    靳蕾點點頭。


    他嘴角揚起一個弧度,把自己的肉包子移到她的麵前,再把她那碗白粥端過來自己喝個精光。


    她吃他的肉包子,他喝她的粥,這畫麵怎麽看怎麽讓人覺得親密無間又曖昧未明。


    簡子媚就坐在他的對麵,還沒緩過神來,甚至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原來,淩少軍也會笑的。


    認識那麽多年,她還真沒有見他笑過一次。


    簡子媚看出來了,淩少軍是意在拒絕她,於是專門找靳蕾說話,問她喜歡吃什麽,有什麽需要等等。


    靳蕾愣愣地看著突然好心起來的簡子媚,還沒有回答就被淩少軍攔著了。


    淩少軍蹙了蹙眉,“簡醫生這是看上我的兵了?”


    靳蕾禁不住噗哧一笑,很沒形象地把嘴裏的包子屑噴到簡子媚的臉上。


    簡子媚在淩少軍的麵前得維持著大家閨秀,有教養的人設。況且這裏眾目睽睽之下,她怎麽能當眾發飆?就那麽咬牙忍著。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靳蕾抽著紙巾給她的臉上重重地一抹,痛得她立刻站了起來。


    正想發飆,卻環顧這裏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中,她怎麽能失了身分?


    於是又隱忍了下來,但也因剛才淩少軍的問話顯得尷尬不已,她陪著笑道,“少軍哥說笑了,我是看到驚雷因為訓練受了傷,我隻是想關心一下而已,有機會的話,還可以照顧一下,畢竟你們在軍營裏出入不太方便,我比較自由一些。”


    “沒有想到簡醫生真的是醫者父母心,相信醫院裏有很多病人需要簡醫生這樣有愛心的醫生去關心幫助,我的兵,就不勞煩簡醫生了。”


    聽到這裏,靳蕾似乎整明白了,簡子媚這是單相思啊。


    難怪得知她和淩少軍在一起,簡子媚就那麽怨恨起她來,這淩少軍還真的是挑了一個大情敵給她,不知在這場形婚裏,她還要麵臨著怎樣的狀況。


    想想那天晚上,他父親來了她都不得不跳窗,現在又來了個簡子媚,靳蕾越來越頭皮發麻。


    簡子媚被淩少軍的話堵得上氣不接下氣,委屈地望了一眼淩少軍,不想再這樣在靳蕾的麵前丟臉子,於是隱下一口氣,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借口,“醫院裏確實還有很多病患在等著,不能離開太久,那我就先走了,以後有機會再來看望你們。”


    淩少軍沒有說話,自顧自地繼續吃著自己的東西。


    簡子媚隻得無趣地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看著離開的身影,靳蕾實在瞥不下去,哈哈哈地大笑起來。


    走出食堂門那一刹那,簡子媚聽到裏麵靳蕾幸災樂禍的笑聲,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回頭有些恨恨地瞪了一眼,又高傲地轉身快步離開。


    “你聞到了什麽味?”高源問向一旁的宋境孝。


    “什麽味?”宋境孝也就那麽順話問道。


    高源意味深長地道,“焦味。”


    宋境孝望了望他,“你的鼻子還那麽靈?”


    “你不覺得咱們驚雷以後的日子會有些不好過嗎?”高源努了努嘴,看著拿驚雷過完橋就獨自瀟灑離開的隊長大人。


    宋境孝一本正經地道,“嗯,可憐咱們的驚雷,心疼他一秒鍾。”


    ……


    月上中天。


    宿舍內,靳蕾刻意地將房門鎖上,她脫下軍裝,隨後挑了一件大上兩個尺碼的套頭薄t恤,涼爽地躺在床上,她就這麽仰頭躺在床上,放鬆崩了一整天的身體。


    操場上,隊友們都是穿著薄軍衣t恤,她是不敢,得穿著這些比較厚一點的軍裝,而且前麵還有兩個口袋的那種。


    “啊,好舒服啊。”靳蕾自然而然地發出一聲感慨。


    驀地,她似乎想起什麽。


    淩少軍讓她每天晚上都要到他那裏去,他要親眼看著她吃一粒那些什麽藥才能放她安心地去睡覺。


    靳蕾抓了抓頭發,正好她還沒有洗澡,想想其實這樣也不錯,她每天晚上都有理由可以順理成章跑到淩三少的宿舍裏洗澡了。


    哈哈哈,靳蕾想想就興奮。


    於是把衣服換好,就抓了一套換洗的,就那麽歡樂地直直往淩少軍的宿舍裏走去。


    她才剛敲了敲門,“篤……”警報驟然而響。


    靳蕾抱著衣服,雙腿已經不受控製地想要朝著操作移去。


    可手裏的衣服怎麽辦,老天爺,您老人家故意玩我是不是!


    把衣服放回宿舍裏去肯定是會遲到,遲到的後果她太知道是什麽了,於是就把衣服往淩少軍的宿舍門一扔就拔腿往操場上跑去。


    奈何淩少軍的宿舍距離操作比起她的宿舍著實遠了一點。


    洛大校手裏拿著筆,笑意盎然地看著姍姍來遲的身影,戲謔地道,“驚雷同誌這是晚上出來散步散心呢?”


    靳蕾歸位,站在最末的位置,解釋道,“洛大校不是曾說過我現在全權由隊長負責,我一直在考慮要不要來集合,在猶豫中所以來遲了。”


    “所以你就跟大爺一樣漫不經心地來湊熱鬧,順便出來賞月亮賞星星賞軍營來了?”洛大校咂咂嘴,合上檔案,氣勢恢宏地道,“最後一名,一百個俯臥撐。”


    靳蕾沒有怨念,就這麽蹲下身子,雙手支撐著自己身體的重量,高質量地完成著一個個俯臥撐。她都越來越欣賞自己的,這俯臥撐現在做起來似乎越來越得心應手了,就像喝粥一樣,so easy!


    突感受到四周安靜下來了,不由自主的抬了抬頭,發現操場上所有人都已經散去了,偌大的操場上最後隻剩下她獨身一人,


    靳蕾體力不及眾人,自然而然是落後了。


    她做完了一百個俯臥撐,就這麽席地而坐,單手撐在自己的下巴上,仰望星空,自己上輩子是不是造了太多孽,這輩子才會遇到這麽一個淩少軍呢?


    “做完了就走啊,還愣著幹什麽?”清冷的聲音自靳蕾身後響起。


    靳蕾詫異地回過頭,燈光有些昏暗,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她聽到他說話聲就很想打這個拽得要死的男人。


    “我隻是在仰慕隊長,隊長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指引著我的方向。”靳蕾快速地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口是心非地說道。


    淩少軍好整以暇的盯著侃侃而談的人,伸手輕輕地捏了捏她的下巴,“話說得到是挺好聽的,就不知有幾分真。”


    靳蕾擔心他下一刻會直接呼自己一臉大巴掌,謹慎地說著,“自小我就是一個誠實的孩子,我最討厭那些虛情假意的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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