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蕾扭扭捏捏地走到湖邊,“不是憋氣嗎?憋氣沒有什麽阻力之說。”


    淩少軍難得地認同她的言之有理,點頭應允,“你說得也有道理,那就這樣吧。”


    “撲通”一聲,淩少軍直接跳進了水裏,莞爾笑道,“你先下來適應一下。”


    靳蕾小心翼翼地蹲下,一手撐著湖岸邊落下水,水深約莫隻有一米多,打在她腰部的位置。


    “別怕,過來。”淩少軍朝著他伸出右手。


    靳蕾眉頭緊蹙,卻不敢動。


    淩少軍看不下去了,朝著她遊了過來,單手準備托著她的腰,帶著她往湖中心遊去。


    靳蕾察覺到有人的觸碰,身體本能地打過對方的手,更是以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扭過對方的手腕。


    “噢——”淩少軍麵色一沉,腕骨好像瞬間被扯斷了似的,他蹙眉道,“別擰了,快斷了。”


    靳蕾回過神,急忙鬆開對他的鉗製,滿懷歉意地道,“我不喜歡被人這麽接觸,你的手沒事吧?”


    淩少軍握了握自己的手腕,斜睨著眼望著她,之前在公寓時他也這麽接觸過她的腰,她似乎也是挺敏感的,難道以前她和鄭清揚在一起,鄭清揚都沒有這樣碰過她?


    想到這種的可能性,淩少軍頓時心情大好,笑道,“幸好我的骨頭硬,如果是普通人,不斷也得折了。好了,這個位置就行了,你試著憋氣下水。”


    靳蕾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緩緩地埋頭進水裏。


    僅僅一秒,靳蕾便受不住水壓了,噌的一聲整個身子就騰升出來。


    “咳咳……”她不停地咳嗽著,咳得滿臉通紅。


    淩少軍看到她這個囧樣,笑道,“就你這成績剛剛上場就得淘汰了,咱們特戰隊可是全能型的,上天入水,樣樣俱全。”


    靳蕾倒了倒自己耳朵裏的水,苦笑道,“我盡量再來一次。”


    “別害怕,我會保護你的,不會讓你沉下去更不會讓你溺死在這裏。”淩少軍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大膽一點,跟著我的指令做。”


    靳蕾再一次地進入水中,水下的世界太過陌生多少讓她有些膽怯,而且她覺得心肺很痛,耳朵裏好像也灌滿了水,堵得任何聲音都聽不到,很想出去……


    淩少軍也沉下水裏,望著她,一串水泡從他的嘴裏吐出來,“再堅持一會。”


    靳蕾晃了晃頭,腦袋很脹痛,她咕嚕一下吐出一大口水泡,最後兩眼一噘,一口氣來不及提上來,就徹底地暈了過去了。


    淩少軍眼明手快地將溺水的靳蕾從水裏撈出來,不敢置信地拍了拍她麵無血色的一張臉,“靳蕾,能聽到我說話嗎?”


    沒有回應,靳蕾就像是一條死魚一樣一動不動。


    淩少軍托著她遊上岸,用力地掐著她的人中,依舊毫無反應。


    “靳蕾,你醒醒——”淩少軍將她抱起來,用力地拍著背,見著他依然沒有回應,重新放回地上。


    他雙手重疊地在她的心口處,用力地擠壓,見她仍是毫無反應,神色一凜,急忙將她倒掛起來搭在肩膀上,把她的水給吐出來。


    “咳咳……”靳蕾心口劇烈地起伏一下,一口水從嘴裏吐出來。


    淩少軍將她放回地上,瞧著她漸漸恢複了氣色的模樣,稍稍地放下高懸的心髒。


    喘了喘氣,靳蕾慢慢地睜開雙眼。


    她揉了揉自己的心口,怎麽覺得這麽痛,好像被什麽混蛋給重重地揍了一拳似的。


    淩少軍看了一眼仍杵著不動的身影,“怎麽樣了?恢複過來了嗎?”


    靳蕾這才轉頭望向頂頭上方的男人,難不成是他剛剛趁人之危揍她的?他湊那麽近來做什麽?他這是想幹嘛,又想扒她的衣服嗎?這麽想著,二話不說就伸拳給招呼過去,淩少軍沒有料到她會突然來這麽一拳,避之不及正著鼻梁。


    他摸著發痛的鼻子,站起身自上而下地掃視著靳蕾一眼,“就你這毫不協調的手腳若在這裏淹死了也挺好的,免得到時上了戰場被敵人的子彈穿心而過。”


    “你這是瞧不起我不會遊泳,不會潛水?”靳蕾一個跳起站在他的麵前對峙地反問。


    淩少軍雙手交叉環繞在胸前,兩眼注意到了她那之前還說痛得不行不行的矯健雙腿,意有深味又不可置否地道,“我還真是挺懷疑的,你自己說說你剛剛不是見了水不是要死要活地想爬上來的?”


    靳蕾心虛地移開眼神,王顧左右而言他,“我現在不會並不代表我以後不會。”


    “這麽說來,你還想繼續下水?一雪前恥給我看,好證明你以後必定會?”


    “……”靳蕾嘴角一抽,心有餘悸,她覺得自己需要一個台階可是卻怎麽也找不到,頓時語塞,不由自主地瞄了一眼此刻一絲不苟扳著五官的男人。


    靳蕾隻得苦笑道,“過程什麽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不是?隊長,我這一次會控製好呼吸的。”


    淩少軍就這麽站在湖邊,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重新進入湖裏的女人,突然間,他有了一個了不起的想法,“你先上來。”


    靳蕾以為他終於良心發現,這麽慘兮兮地折磨她這麽一個軟萌萌的兵,有些殘忍了,要放她一馬。非常歡樂地笑得露出八顆大白牙,狗腿地道,“是,隊長,你真好。”


    嘩啦一聲,她快速度地雙手一撐,就上了岸。就要邁著她兩條矯健的雙腿離開這個令她會做噩夢的湖泊。


    “站住。”淩少軍伸手抓著她的手臂,兩眼直直地盯著她那根本沒有受傷的腿,饒有意味地道,“沒有想到這湖水還能有治療的功效,你這受傷的腿腳隻是在裏麵泡了泡就全然地好了。”


    靳蕾心虛地低下頭,隱了隱自己的雙腿,尷尬地笑了笑,“那是,那是,這還得多謝隊長,否則這雙腿也不知要遭罪多久,嗬嗬。”


    “把衣服脫了,你今天必須得學會潛水。”說著的同時,淩少軍把自己的長褲也給脫了。


    “……”靳蕾驀地睜大雙眼,哭笑不得地自上而下審視他一番。


    男人脫下了衣褲,露出性感的八塊腹肌還有那大長腿,這是要鬧那樣,想美色誘惑她嗎?她可是定力很好的說,絕不會被他這美人計就三兩下那麽沒有節操地拜倒在他的軍裝褲下好嗎。


    “脫衣服。”淩少軍麵無表情的看著一動不動的小身影,“我很不喜歡重複說第二遍自己說過的話。”


    靳蕾僵硬的挪動著自己的雙腳,尋著一個蹩腳的理由,“我可以自己慢慢練,我這樣的小人物何德何能需要隊長親自教授。”


    “行,你練吧,我看著。”淩少軍也不多廢話,就這麽站在湖邊,反手一推,毫不猶豫地把靳蕾給推進了水裏。


    靳蕾撲騰了兩下,噌的一下子從水裏冒出腦袋,她嗆咳了兩下,趴在岸邊,瞧著眼前一副大爺模樣的淩少軍,磨了磨牙,禁不住體內的憤怒在水裏豎了豎拳頭。


    她根本就不會遊泳,他是這打算真的把她給溺死在裏?


    淩少軍蹲下身子,緩緩地說道,“難道你還怕我看你那一馬平川的胸前不成?”


    靳蕾咬了咬牙,他大爺的,就算一馬平川的也不能給你看又怎麽樣?我可是如花似玉的姑娘,而且還是黃花大姑娘,怎麽能隨隨便便就給別人看?而且你還是一個大男人!


    “要不你自己向湖中心遊去,要不你快點上來把衣服脫了,把這個換上。”淩少軍說著就把一套泳衣扔在她的麵前。


    靳蕾看著地上的泳衣,心裏又腹誹著:你大爺的,有這東西你早說啊,別總是一句一句地叫人脫衣服,還以為你要獸性大發呢。


    “還愣著幹什麽?”


    靳蕾被他這麽一吆喝,趕緊從湖裏爬上岸,找到一顆大樹做掩護,背著他快速地把泳衣換上。


    這是什麽泳衣?


    連體泳衣也就算了,還從脖子一直套到腳底,嚴絲密逢,就像是一個人身上套上了一隻巨型黑色橡皮球,光溜溜的,好像還反射著光,那模樣,除了滑稽,還瘮人,如果沒有光線,眼前的靳蕾估計如果是在夜裏,自己隻剩下一顆腦袋在移動!


    他到底有沒有審美觀?她穿著這樣的泳衣就像一棵會移動的黑柱子一樣。


    他大爺的,淩少軍該不是特意要這樣捉弄她吧。


    靳蕾天生就是旱鴨子,別說是遊泳了,她連泳池也都不敢去,憑她這旱得不能再旱的遊技,現在竟然要讓她在這不知深淺的湖裏下水,這不是要把她往死裏整嗎?


    她不禁地腿腳往後退。


    淩少軍拉著她的手強行將她往湖邊裏走去,並嚴肅地道,“在戰火上我們會遇到各種各樣難於預料的問題。你如果不會遊泳,就會死得快。所以想在戰火中活下來,必須十八般武藝樣樣都要精通,遊泳這是其中一項必備的技能。”


    靳蕾苦笑道,“我自己可以慢慢地練,多謝隊長的一片好意。”


    “別那麽廢話,往湖中心遊去。”淩少軍不再理會她那一套說辭,縱身一躍直接撲進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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