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層層苒苒升起的熱氣,倒是拉起她的回憶,她記得在公寓那裏有過這麽一次經曆,淩少軍也是給她喝過這種東西,聞起來味道是一樣的。


    “你這是失血過多。”他提醒,“先喝點會好些。”


    靳蕾麵紅耳赤地喝了幾口糖水,渾身被汗水浸濕透了。


    “換一件衣服,帶你出去買那東西。”淩少軍將自己的櫃裏幹淨的衣服遞上。


    靳蕾搖頭,“不用了。”


    “換上。”毋庸置疑的命令聲。


    靳蕾拿著衣服準備去洗手間。


    “憑你這虛弱勁,你以為你還能走到洗手間去?就在這裏換。”淩少軍移開目光。


    靳蕾緊緊地攥著衣服,猶豫不決。


    淩少軍沒有聽見動靜,蹙眉道,“怕我看見?”


    “不是。”靳蕾心虛。


    淩少軍收回自己的目光,就這般明目張膽地盯著她,看到她微微泛紅的耳根,“沒有力氣?”


    靳蕾臉紅得更厲害了。


    淩少軍徑直上前,直將將手抓著她的衣角,扭開頭往上一提幹淨利落地脫了個精光,然後拿過一旁幹淨的衣服,也不知道這樣會不會把衣服套上她的頭上,隻得憑著感覺將衣服扯過她的腦袋。


    “淩三少,卡到了。”靳蕾很努力地配合著他的手,奈何淩三少果真就跟半個瞎子一樣,套來套去,用著袖口不停地塞她的腦袋。


    淩少軍不敢回頭,很努力地幫她扯。


    “我可以自己來。”靳蕾抬起手將衣服扯出自己的頭。


    淩少軍背過去,注意著身後傳來的細小聲響,約莫半分鍾,才開口問道,“換好了嗎?”


    靳蕾低喃地嗯了一聲,淩少軍就將她換下來的衣服全都收起放到洗手間裏泡著。


    隨後,他扯過自己的外套給她套上。


    外套很大,完全蓋住了她的屁股。


    天已微亮,集合的號角聲快要響起,看著她痛得身子都有些不受控製而輕微痙攣樣子,淩少軍也不顧忌那麽多,“我帶你出去買你需要的東西。”


    走在樓道上,淩少軍見她又是出了一頭的冷汗,怕這清晨的涼風一吹她就得要生病,拿起手絹替她擦了擦。


    頭頂上,燈光虛虛晃晃地打下,虛虛實實之間,有一張臉慢慢地凝聚。


    靳蕾一眨不眨地望著眼前的男人,劍眉星目,不苟言笑,卻是異常的溫柔。


    “淩三少。”


    “嗯,怎麽了?”


    “你真好。”靳蕾衝著他莞爾一笑。


    淩少軍手下動作驀然一停,空氣裏有淡淡的汗味,她的笑容落在視線裏猶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嬌花在午夜時分慢慢地綻放,明明就是很普通的一個微笑,但到了他的眼裏怎麽就那麽美不勝收。


    “淩三少?”靳蕾抬起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淩少軍回過神,道,“什麽?”


    突然靳蕾又覺得一波洶湧而來,她下意識地彎了彎腰。


    “怎麽了?又痛起來了?”淩少軍不明她的用意。


    靳蕾搖了搖頭,“你沒聞到血腥味?”


    淩少軍怔愣一下,明曉她的意思,“那快點走吧。”


    新兵們早已習慣了營區裏的生活,每天雷打不動的五點集合也早就習慣了,所以生物鍾也非常自覺地醒過來。


    在集合號角聲還沒有拉響之時,大夥基本上都自覺地先行往操場裏走去。


    高源原本想順道去敲敲驚雷的宿舍門,卻看到兩道緊緊相攜的身影,一高一矮地正走在樓道上,由於對危險的敏感警覺,高源迅速地往樓道的轉彎處拐。


    隨後的楊沏沒有想到他突然會往後退,來不及刹車就撞了上去,發出沉沉的悶痛聲。


    後麵就像疊羅漢一樣,全給堵在樓道的拐角處,見著高源那謹慎的模樣,楊徹不禁問道,“發現什麽危情了嗎?”


    “嗯,當真是危情。”高源望著自家牛逼轟轟的隊長大人竟然那麽親密地摟著驚雷往外走,意味深長地道。


    “那不是隊長和驚雷嗎?”楊徹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身後的眾人聽聞也睜眼地看得一清二楚。


    而且驚雷還穿著隊長那大幾號的衣服。


    眾人啞口無言,隊長大人這厚此薄彼的態度是不是太明顯了?


    他竟然毫不顧忌那麽多雙明亮的眼睛,那麽多道灼灼燃燒的目光,就這麽親密無比地摟著驚雷,一副護犢的樣子,令人腦海裏有很多畫麵出現啊。


    靳蕾感覺到周圍有一道道詭異的目光往自己的身上橫掃而來,她心虛地低下頭,而淩少軍倒是一路目不斜視地刷著所有的目光,走了過去。


    另一樓道叉口,洛大校看到隊長的身影,正欲開口叫喚一聲,一瞄到有些不對味,便又硬生生地吞了下去,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一番自家英勇的隊長大人。


    寧上校走到辛鑫的麵前,忍不住地咂咂嘴,“如果不是因為我們對這個驚雷知根知底,是一枚男性,怕是也會以為這兩人肯定是有一腿吧。”


    “他們什麽時候沒有一腿了?”辛鑫反問。


    寧上校恍然大悟,“你說的也沒有錯,他們兩個一看就不是清白關係。”


    “自從這個驚雷一來到咱們營區,隊長一看到他就跟丟了魂似的,那眼珠子時常就那麽直勾勾地落在這個驚雷身上,如果不是顧忌大夥在場的那麽多人,怕是要抱抱了。”辛鑫點點頭,一副洞察先機的模樣。


    “你們隻看到隊長眼神不對勁,難道就沒有看見那個驚雷也一樣不對徑嗎?看看那小鳥依人的情狀,如果不是現在大夥都在觀看著,怕是已經繃不住地撲上去抱著咱們隊長大人,然後再捧著隊長的臉,上吻,下吻,然後就情不自禁地來個法式深吻……”洛大校望著那漸漸遠離他人視線的背影,像是會讀心術一樣,說道。


    話音未落,在場的十幾雙眼睛就這麽齊刷刷地落在他的身上。


    洛大校掩嘴輕咳一聲,“你們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辛鑫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微揚,“你這一說,我到也是覺得這個驚雷不對勁了,上次在邊境叢林,她冒死違抗軍令也要跑進去與隊長並肩作戰,怕是有些病入膏肓了。”


    “這樣猜測自己的戰友,被驚雷同誌知道了會不會跟我們玩命?”高源瞧著身前你一言我一語交涉得好不熱鬧的一群人,忍不住地開口問道。


    辛鑫轉過身,抬起手,勾肩搭背地靠在高源的身上,說道,“看來不得不給你說說咱們隊長大人,你可知道咱們隊長大人那麽多年來可都是一副生人勿近身的模樣,什麽時候有見他這麽親密地摟著一個人?就連簡子媚那個大美人,三番兩次想套近咱們隊長大人的身邊,都被他那與生俱來的冷漠給活生生地澆濕了熱情,你說咱們隊長多冷血無情,可憐了人家一個大美人……”


    “看來這個驚雷一天不走,我們在隊長心中一天就沒有了位置。”洛大校抬頭望向天空,悲哀地道。


    寧上校想著隊長大人那些魔鬼式的訓練,掩嘴一笑,“隊長心裏什麽時候有過我們的位置?”


    洛大校哀怨地瞪了他一眼,難道就不能配合一下他的臆想,沒情趣的家夥,於是大聲吼道,“所有人,集合!”


    扶著靳蕾坐上車,淩少軍事不宜遲就一腳踩住油門。


    警衛兵見到是長官的專車,忙不迭地放行離開。


    越野車出了營區,就如同脫韁的野馬嗞的一聲消失得無影無蹤。


    ……


    這一天早上,key集團亞洲分部可以說是熱鬧非凡,大家都收到了公司內部的郵件,高冷的席總大人居然是已婚人士,這份郵件不知扼殺了多少人的癡心。


    而且這份郵件是沈特助發的,誰還敢懷疑它的真實性?


    郵件裏說席總忠於他的妻子,看到這一條時,每一個人心中都有數,是意在表明席總除了自己的妻子以外,不可能會和別的女人有染。


    然而,特別是總裁辦裏的秘書們,更是碎了一地的心。


    正在大家都熱火朝天地高聲談論時,似乎早已都忘了這是上班時間,與大家高漲的熱情不同的是,林曉因之前在公眾場合說席總有養一個女人,而mt傳媒以造謠生事為由,被解雇了。


    柳澤軒深知此時席少哲在公司內部發這個郵件的聲明意在給他施壓。他就知道席總解雇的人,他怎麽能又安插回自己的公司裏頭呢,這下他可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解聘了林曉會得罪自己的妻子,不解聘那可是得罪了席總。


    思來想去,柳澤軒鑒於自己的妻子林永珍的關係,不願做這個醜人,就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了鄭清揚。


    鄭清揚隻得接過來,“林小姐,作為一個新聞記者,不管是在報道什麽事情,我們力求的都是忠於事實的報道,那些無中生有的在我們mt裏是不允許出現的。


    我們mt傳媒的雜誌周刊之所以能發展成為世界有權威性的周刊,那都是我們一直始至不渝地堅持著這個原則,顯然林小姐的行動有悖於mt傳媒的原則與宗旨。


    再加上寒山之所以臨時放棄你的專訪,椐我們從寒山的經紀人洪烽的口中了解到,是因為寒山覺得你喜歡捕風捉影為了博彩捏造莫須有的事實報道,不想把自己的專訪給你做,才導致我們公司失去了這麽一個有影響力的專訪。


    所以,林小姐,對不起,公司決定解聘你,即日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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