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少晉看著床上那個臉白得如同死灰一樣睡死過去的人。


    如果不是她鼻息間有呼吸,他還真的是以為那是一具屍體,他不禁回頭看了一眼淩少軍,“她怎麽了?”


    “很詭異,她隻是來大姨媽而已,然後就痛成這副模樣,而且冷汗出了一撥又一撥沒有停息。”淩少軍道。


    “那你幹嘛不第一時間送去醫院?”淩少晉一邊拿出自帶的醫療器具一邊反問。


    淩少軍白了他一眼,“你覺得她現在的身份適合進醫院嗎?”


    淩少晉適才反應過來,刻不容緩地給她檢查。


    片刻後,他如釋重負地道,“弟妹暫時沒有什麽危險。”


    “那她為什麽會痛成這樣?”淩少軍不解地問道。


    淩少晉收起自己的檢查醫療儀器,徐徐地道,“她之前服用了簡子媚給的膠囊,硬生生地把自己的經脈給封閉了,經過一段時間服用了我研發的藥丸,現在衝破了。突然被封閉的經脈被打通,身體一時適應不了,就會痛得厲害,她也算是能忍了,還能從營區裏忍到現在才暈過去。”


    “這麽說,這算是一種好現象?”淩少軍思索了他的一翻話後問道。


    淩少晉有些自豪起來,“那當然,看是誰研發的,當然是有效的。她能來大姨媽說明她體內殘留的毒素正在慢慢地清理。等她好好地睡一覺,等身體適應過來了就不會痛了。”


    說罷,淩少晉拿出一個針管。


    “你想幹什麽?”


    淩少晉望著緊抓自己的手臂的大手,搖了搖頭道,“三弟,我即使想害人也不是害自家的弟妹啊,你怎麽能如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你到底是想不想弟妹快點地把體內的毒素清理出去,好讓你有禽獸大發的一天,生一窩崽出來?”


    淩少軍瞪了他一眼,吼道,“好好說話。”


    “我這不就是想給弟妹抽點血,回去化驗一下情況如何,再給弟妹配一些好藥,這樣說你明白了嗎?可以放手了嗎?”淩少晉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真的是,倒底是不是親兄弟,每一次求他辦事都擺這麽一副生人勿近,還要受他質疑。


    淩少軍一聽,適才放開他的手,不以為意地道,“你早該說清楚。”


    淩少晉翻了翻白眼,算了,不想跟這個冰酷的三弟計較了,他的實驗還在實驗室裏進行中,得要趕緊回去。


    簡子媚守在樓下,看著淩少晉提著一個醫務箱從樓道裏出來,她記得這裏是淩少軍的公寓所在地,難道是淩少軍受傷了?還是跟靳蕾有關?


    她沒有再多想,又發動了引擎跟上了淩少晉回了醫院。


    ……


    等寇珊珊自己駕車到達席少哲告訴她的包廂時,他已是等待多時了。


    一打開門,她便看見了席少哲優雅地坐在包廂的窗戶前,背脊筆直。


    他似乎在看著什麽,窗外的陽光落在他的額際,灑落在他的側臉上,將明朗剛毅的麵部線條襯得更加動人。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幅畫,可,莫名的,寇珊珊看到的卻是落寞。


    忍不住就想走過去,給他安慰。


    不過她還沒有動作,席少哲就發現了她。


    他側過臉,笑道,“你來啦,坐。”


    陽光落盡了他的眼裏,像是一片星海。


    寇珊珊覺得臉上一陣發熱,慌忙地躲朵那灼熱的目光,輕輕地嗯了一聲,便坐到了席少哲的對麵。


    今天吃的可是海鮮餐。


    寇珊珊自從來到c國這個最南端的海濱之城,她就開始惡補海鮮,在這裏隨處都有海鮮吃,要想在這裏生活,就得學會吃海鮮。


    她看著這一桌子的菜,有些訝異地看向席少哲,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他似乎總是很清楚她喜歡什麽,就像一個認識了很久的熟人一般。


    “怎麽了?”席少哲被她看得疑惑,忍不住地問道。


    “沒什麽。”寇珊珊咬了一勺海鮮湯放進嘴裏,鮮味馥鬱,唇齒留香,她滿意地笑了笑,“隻是很好奇,你為什麽總是那麽清楚我喜歡什麽。”


    “因為……”我調查過你。


    後半句被卡在喉嚨裏,席少哲怎麽也說不出口。


    自從那一夜荒唐之後再遇上寇珊珊,他情不自禁地讓沈萬裏去調查這個女人,很清楚她經曆過什麽,喜歡過什麽……可這些真的是原因麽?當她喝得酩酊大醉,傷心欲心絕時向他求婚,他就在心裏歡欣鼓舞般想給她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港灣?


    “怎麽了?”寇珊珊見他欲言又止,眨了眨眼問道。


    “沒什麽,你喜歡就好。”席少哲輕道。他想不通自己,無法給出答案,所以他掐斷了話題。


    這個回答很完美也很生硬,寇珊珊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接話,隻是應了一聲謝謝,便低頭默默吃飯。


    兩個人都默默地吃著飯,也不知靜默了多久,席少哲突然出聲略帶疑惑地問道,“你不喜歡吃螃蟹?”


    寇珊珊微怔,半響才反應過來,自己動了所有的菜,卻始終沒有碰那一碟紅燦燦的螃蟹,他一邊吃飯,還一邊觀察?竟然連這個都發現了。


    “喜歡啊。”她笑著,答道。


    自古以來蟹是非常美味之食物,富含蛋白質,特別是裏麵的蟹黃允上一口,都會讓她回味無窮。


    隻是這東西雖然好吃,但處理起來卻十分麻煩,而且她吃起來樣子也不太好看,而寇珊珊並不想在席少哲麵前吃。


    可席少哲卻不是這麽想,蟹不好剝,他是知道的。


    然而寇珊珊說喜歡,但是卻不吃,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吧?


    想罷,席少哲拿了一次性手套戴上拿了一隻螃蟹,嚐試著剝了起來。


    他其實很少吃蟹,因為富含高膽固醇,而且吃了會感覺頭暈等不適,所以基本沒有吃過,自然沒有剝過,所以剝起來笨手笨腳的,半天也找不到法門。


    寇珊珊看他瞎忙活了半天也沒有成功,情不自禁地便也拿了隻螃蟹,輕道,“這樣剝。”


    她一邊說,一邊拿起一旁備著的剪刀剪掉大閘蟹的八隻腳,包括兩隻大鉗,放涼後其中的肉會自動與蟹殼分開,很容易被捅出甚至是被吸出。用小勺把中間的蟹胃部分舀出,輕輕將外麵包裹著的蟹黃吮幹淨。


    至於蟹腿剪成三截,最末一節蟹腳尖可充當工具。先用蟹腳尖細的那一頭把蟹腿中段的肉捅出來,再用蟹腳尖粗的那一頭把蟹腿前段的肉捅出來。


    席少哲看著神奇,便也想試試,於是就學著寇珊珊的樣子來一遍,可偏偏怎麽也無法如她那樣輕巧地把蟹腿裏的肉脫出來。


    寇珊珊看著他笨拙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卻遭了他的一記白眼。


    “你幫幫我。”席少哲說道。


    寇珊珊伸手準備拿過他那隻螃蟹,正要給他剝,卻聽到他說,“你過來教我。”


    他說得輕巧自然,像是理所應當。


    寇珊珊看著他那殷切的期盼,有些推脫不掉,隻得起身走到他的身邊。


    席少哲坐著,她站著,她隻能俯下身,然後抓住了他的手,手把手地教了起來。


    她認真地教,成功之後,得意地看向自己的學生,卻發現,學生並沒有在學。


    席少哲隻是看著她,目不轉睛,他們的距離如此的近,她幾乎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倒映在他的眸裏,眼神閃爍,她被看得不好意思,急忙撇開頭,強裝鎮定地道,“就是這樣。”


    話音剛落,席少哲忽然在她臉上輕輕啄了一下。


    冰冷的唇,貼上柔嫩的臉,蜻蜓點水,一觸即離。


    可是卻無比灼熱酥麻,寇珊珊隻覺得他觸碰的地方像是有東西再燒,一直燙進了骨子裏。


    “不是要吃蟹嗎?”她捂著滾燙的臉,有些懊惱地說。


    “給你。”席少哲眼裏的星海分外耀眼,有些滿足剛剛吧唧的一口。


    寇珊珊有些氣呼呼又有些尷尬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再也沒有抬頭看他一眼,再也不顧及自己的形象,抓起盤子裏的螃蟹大快朵頤起來。


    隻是啊,她尚未平息自己被偷親的情緒。對麵那個一本正經又很不正經的人,微笑著將一隻剝好的蟹放到了她的麵前。


    “你吃。”


    他笑著說,像是為了那個突然的吻賠禮道歉。


    這隻螃蟹剝得極好,好到寇珊珊都不知該用什麽樣的表情去麵對席少哲,隻好他推過來,她就埋頭苦幹,全都倒進肚子裏去。


    而席少哲就在一旁,噙著笑,默默地剝著,一隻又一隻。


    ……


    淩少晉走了之後,淩少軍待靳蕾睡得比較安穩些,就進入洗手間把她換下來的髒褲子洗幹淨,並晾曬之後,又想營區裏自己的宿舍也有一套髒衣服,他得回去處理好。


    營區內,正午的陽光像火烤一樣給整個軍營壟上了一層熱浪。


    辛鑫推開宿舍大門,像烤化的冰一樣癱在地上一動不動。


    寧上校走上前,半蹲在地上,眉頭微皺,“辛鑫,你不覺得咱們隊長最近一段時間有些奇怪嗎?”


    辛鑫翻過身,仰頭望著天花板,自嘲一笑,“有什麽奇怪,不就是整天不務正業地跟那個驚雷出雙入對嘛。”


    “對對對,就是這裏,什麽時候一個新兵需要咱們隊長親自訓練了?還是這麽計劃周全地安排好所有的教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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