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隻是那群野狗有反應了,就連黑裙子同樣也回過了頭。而我,也徹底的暴露了。我索性不再躲藏,直接從地上爬起。當然,這會我心裏是忐忑不安,還有少許的害怕。


    這黑裙子雖然穿著有些古怪,但沒想到當他轉過頭的時候,我瞧著他居然還長得有點好看,眉清目秀的。隻是,這家夥看我的眼神,怎麽殺氣這麽重?讓我頓時對他的評價又低了好幾分。


    他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看著我。而這個檔口,我也忘記繼續吹狗兒歌了,那群野狗則又一次低下了頭。


    我有點尷尬的看著黑裙子:“真不好意思,我.我隻是路過打醬油的。”


    被他這眼神一盯著,我心裏狂跳,居然一時忘記狗兒歌怎麽吹了。當然,我也有私心。這投湖老者死不死管我什麽事,現在我自己暴露了,不趕緊逃,說不定自己還會丟了自己的小命。


    說完,我衝他嘿嘿的一笑,轉身就想溜。可是才跑出去一步,我聽到背後的荒山響起一大片窸窸窣窣的聲音,顯然,那些野狗也跟著動了。


    我的身後,傳來了黑裙子的聲音:“既然來都來了,這麽急著走幹什麽?不過你實在想走,我也不留你,隻要你跑得贏這群野狗,你就跑吧。”


    我頓時就不敢動了,打小起我體質就差,耐力非常的不好。這要是真被這群野狗追著跑,鐵定不出百米就會被追上。我忙轉頭對黑裙子說:“大哥,我真是路過打醬油的,你放過我吧。”


    “打醬油的?也會吹趕屍匠才會吹的趕屍歌?”黑裙子盯著我,突然惡狠狠的說。


    我愣住了,趕屍歌?我吹這個不是狗兒歌嗎,小時候我老爹教我用來趕狗的啊?


    我天生怕狗,記得小時候,我家門口大早上的經常有人遛狗。而我每天早上要去學校上課,每每都會被這些狗給嚇著。記得有一次,遛狗的是一個小女孩,約莫隻有六七歲。當我又一次下樓去上學的時候,見著這條狗,撒腿就跑。


    結果,這條狗不知道是喜歡我還是咋的,居然朝著我追了過來。而那個小女孩一下子沒拉住,手裏的狗滑脫。我眼見狗朝我追了過來,嚇的拚了命的往前狂奔,結果在十字路口差點沒被車給撞死。


    這之後,我父親便在家裏教了我這首狗兒歌,讓我以後遇到狗的時候一吹就行了。


    怎麽,現在這狗兒歌變成了趕屍歌?那依他這麽說,教我這首歌的人,我的父親是個趕屍匠?


    我看著黑裙子,半響都沒回過神來。這時,黑裙子從投湖老者旁邊走開,冷冰冰的對我說:“還想跟我裝蒜嗎?你小子是不是想救投湖老者?”


    他的說話聲瞬間打斷了我的沉思,我抬頭朝他看去。隻見他又一次掏出了笛子,正輕輕的往嘴邊送。看來,我現在已經無路可退了。無路可退,我索性也不退了,我也輕輕拿起手中的樹葉,準備再一次吹響狗兒歌。


    他衝我笑了笑:“這樣才對嘛,沒打就跑,我殺你也沒意思不是?”


    他說完這句話,已經將笛子放到嘴邊輕輕吹了起來。荒山之中,再一次響起了一陣幽怨的笛聲。而我也不遲疑,也將樹葉放到嘴裏含著,吹響。


    頓時間,樹葉的響聲和竹笛的聲音交織在了一起,開始在荒山之中回蕩,聽著無比的刺耳。


    那群野狗同樣也有了反應,開始時而抬頭時而低頭,時而衝著天空發出一聲狗吠聲。顯然,野狗也正在被兩種聲音給左右。


    我朝黑裙子的臉上看去,隻見他臉色已經大變,而他此時正不停的變化笛音,聲音也吹的越來越響。我不敢放鬆警惕,見他吹的更加用力,我也加大了音量。


    一群野狗們瞬間變得不知所措起來,似乎在左右為難。


    偏偏就在這時,我的餘光看到投湖老者緩緩的站了起來。突然,投湖老者手一揮,山中一瞬間出現了無數的狼。這些狼一出現,立即就從山上衝下,嘴裏發出一陣陣狼嘯。而那群野狗在聽到狼嘯聲的一瞬間,突然發出一聲聲的驚叫,再也不受狗兒歌以及黑裙子的笛聲的控製。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把黑裙子給嚇了一跳,他笛聲瞬間停止,麵露恐懼的轉頭朝投湖老者看去:“你這個老不死的,居然還能站得起來?”


    投湖老者看著黑裙子,用蒼老而冰冷的聲音說:“像你一樣的低級貨色,這百年間我見過太多了,要是這麽容易被你打倒,我這一百年間,起碼死了一千次了。”


    猛然間,狼嘯聲變得更加的猛烈,野狗們節節敗退,驚慌的在山中亂竄。而乘黑裙子放下了竹笛的檔口,我抓住了樹葉,猛然間再次將狗兒歌吹響。


    雖然在山上那群狼的威勢下,大部分的野狗都已經慌亂了,卻有少數幾隻野狗再一次受到狗兒歌的控製。我開始不停的變換狗兒歌的調子,而那群野狗在我的控製下,飛速的朝著黑裙子撲了過去。


    見狀,黑裙子滿臉驚慌,他居然沒有反抗,而是轉過身子落荒而逃。我看準時機,步步緊逼,朝著黑裙子的方向追了過去。


    這時候,投湖老者在我身後大喊了一聲:“窮寇莫追。”


    這一個檔口,黑裙子和那幾隻野狗都已經跑遠了,消失在荒山裏。我隻得停下腳步。


    轉過身來,投湖老者滿臉疲憊的看著我:“你一個人追上去,根本不可能是他對手。”


    我一想也是,真糊裏糊塗的追上去,自己說不定會命喪他手。當下不由得後怕,都怪剛剛打的太過癮了。


    我看向投湖老者,隻見他已經躺在地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就趕緊走去將他扶住。


    “那個家夥是什麽人?”扶住投湖老者,一邊往城裏走,我一邊在旁邊詢問著。


    投湖老者歎了口氣:“那人應該是一個鬼師,我年輕時結實了不少仇家,老了之後經常有人找上門來,我倒是習慣了。”


    說到這,投湖老者突然停下,接著他轉過頭看著我:“不過你這小子有點莽撞了,你這次救下了我,他下次肯定會找你報仇的。”


    說話間,我和投湖老者回到了城裏,並將他送到了醫院。簡單的包紮並打了一針狂犬病疫苗之後,投湖老者便死活不肯待在醫院裏,非要回家。而且還不準我送他。


    可我怎麽可能放棄這麽好的機會,畢竟性命要緊啊,小鬼娘娘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找上我。在我好說賴說下,投湖老者最終給了我一串電話號碼,接著上了出租車消失了。我看著那串電話號碼,心裏頭頓時安心了不少。


    日子又過去了兩天,這兩天來我還是會去郊外的魚塘,但是再沒見著投湖老者的身影。回到家以後,我則又一次沉迷到《鬼術》中去了。先前,這本書我已經看完了一遍,但對書中的內容還是迷迷糊糊的。而此刻,當我看第二遍的時候,我發現書中許多地方我根本沒有領會到精髓。


    按理說,看一本書,看第二遍時的速度明顯比看第一遍時的速度要快。可奇怪的是,我看《鬼術》的時候,第二遍居然比第一遍要慢,而且慢了許多。


    這日,我正無比仔細的看著《鬼術》,不自不覺中看到了穿紅衣跳樓的女人的篇章。我猛的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才發現這幾天我遺忘了一件事情。


    算算日子,明天不是趙勇女朋友的頭七嗎?


    我心裏麵立馬有些糾結起來,趙勇女朋友死的那天,雖然說趙勇讓我很是不爽。不過我這個知情人,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趙勇送死啊。


    想到這裏,我拿出手機撥打了謝老五的號碼。電話很快接通,電話那頭傳來謝老五有些不耐煩的聲音:“我說你這小子,我不是讓你別打我電話,下次我不接了啊。”


    我沒時間跟他囉嗦,直接了當的跟他說了我打電話的意圖。沒曾想,謝老五拋下一句話就把電話掛了:“事情可以辦,不過你小子別每次打電話給我都讓我做這事做那事的,我是要收費的,你讓他付錢,我就幫忙。”


    這老小子又一次掛我電話,我差點沒直接罵娘。不過我想了一想,平息了下來。畢竟事情是趙勇自己惹的,也必須得讓他自己嚐點苦頭不可,不就是錢嗎?


    想到這,我翻到了趙勇的電話,並撥打了過去。說實在的,我是真的不想打這個電話,感覺這個電話打出去,我以後都沒臉做人了。


    電話響了三聲之後才接通,電話裏傳來了趙勇陰陽怪氣的聲音:“喲,我說李曦,你還要不要臉了?自己說跟我斷絕關係,現在又要打電話給我?”


    聽他這話,我一股無名火就冒了出來:“你妹的趙勇,你以為老子想打電話給你,*。”


    “那你犯賤?不想打電話給我還打?”


    “我.”我頓時語塞,畢竟自己打電話給他的,我能說什麽。看來,我是真的犯賤。


    趙勇聽我沒話回答了,他在電話那頭發出一陣陣嘲笑聲。我差點沒把肚子給氣炸,好心幫他,沒想到最後被他給嘲笑,當即就想掛斷電話不理這事。


    不過我還是張嘴說道:“你笑個毛線,自己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道。明天就是你女朋友的頭七.”


    我話還沒說完,趙勇忽然扯著嗓子又哈哈大笑了起來:“頭七?尼瑪的在跟我說笑話呢?你是不是恐怖電影看多了?你想說她會變成厲鬼來索我性命?”


    “我.你妹的趙勇,我沒跟你開玩笑,老子這是在救你。”


    “救我?”電話那頭,趙勇似乎笑的有點岔氣了:“李曦,以前我隻覺得你有點二,現在我覺得你有點幼稚,還有點神經。鬼?啊哈哈。”


    嘟嘟嘟


    趙勇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而我此刻臉色一紅一白的,心裏頭咚咚直跳。我為毛要犯賤的給他打這個電話?


    我氣的將手機扔到了床上,一頭鑽出了屋子。屋外頭,我父親正坐在電視機前看電視,他轉頭看了我一眼,估計是看到我表情不怎麽對,就皺著眉頭說:“出什麽事了?慌慌張張的。”


    我搖了搖頭:“沒事。”


    隨後我也朝沙發走去,坐下來,盯著電視看。正巧,電視裏放著一部林正英的僵屍電影。我忍不住問我父親:“當年抱豬匠屍變的時候,是不是跟電視裏的僵屍是一樣的?”


    實際上我是在找話題,我跟我父親沒多少話說,往往坐在一起兩爺們就是沉默不語。


    我父親看了我一眼,說:“你說呢?動作上肯定差不多,但身上穿的衣服肯定有區別。林正英的僵屍電影裏麵的僵屍,多半是清朝時代的屍體,而抱豬匠下葬的時候,身上穿的是壽服。”


    我父親回答的很認真,事實上,我父親平時的時候都很認真,不管對人還是對事。一般情況他不會發脾氣,我唯一見過他發脾氣,就是小時候我在爺爺墳頭上插了跟竹子那次。


    聽父親這麽說,我反而有些語塞了,頓時不知道怎麽回答。這時候,我想起了那首狗兒歌。當天要不是這首狗兒歌,我和投湖老者,說不定都會沒命。


    我問父親說:“老爸,你知不知道趕屍匠?”


    我父親聽後猛的回頭看我,表情極其的怪異。瞧見他這般模樣,我心頭也是一驚。該不會我猜對了?我父親,真的是個趕屍匠?


    我記得小的時候,父親總是出門,有時候一出門就是半月不歸家。這一點,倒是跟傳說中的趕屍匠很像。想到這,我心裏邊更加的懷疑起來。


    可是沒想到,父親突然搖了搖頭:“你說什麽呢?什麽趕屍匠?”


    我說:“好吧,算了,當我沒說。”


    我站起身回到了屋裏,時間已經是深夜時分,我便熄了燈**睡覺。躺在床上,我久久的不能入睡,心裏邊被兩件事情塞著,一件事是離大學開學沒多久時間了,還有件事就是明天就是趙勇女朋友的頭七。


    到這一會,我仍舊有點放不下,可是我覺得我再主動找他,就是犯賤,不主動找他呢,就隻能眼睜睜看著他送命了。


    到底要不要找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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