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很像是雕塑,一動不動的人形石雕。


    整塊空地上,至少坐了二十個這樣的人,全部都麵無表情,但是眼睛卻睜著,雙眼血紅。而他們那雙血紅的眼睛,正齊刷刷的聚集在最中心的扒皮老人身上。


    坐在最中心的扒皮老人,也早已經一動不動了,如同一尊雕塑。隻是,扒皮老人眼睛是閉著的,那張臉上沒有一點痛苦的神情,相反,他的神態異常的安詳。


    我沒有走近扒皮老人,反而是後退了一步。我心頭了然,眼前這些人隻怕全部都已經死透了,根本不需要再上前檢查。


    於是,我站在遠處默默的看著。看向整個村子,我隻感到了無盡的荒涼。這鬼地方,已經不能再住人了。隻是可惜了這扒皮老人,他怎麽就不能晚點死?


    我轉過身朝王敏他們的方向走去,此刻王叔和王敏仍舊抱住那棵樹不停的哭泣。我走到他們的身邊,看著他們,沉默不語。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王叔終於撒開了手,非常機械的走到了一邊,然後坐在地上沉默。


    許久,王敏也走過來了,同樣木訥的坐在地上沉默。我看了他們一眼,跟著沉默了一會,終於忍不住問:“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麽辦?”


    王叔似乎在沉思,猛然被我的聲音給驚醒。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又轉頭看向整個村子,忽然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煙會沒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王叔說話的時候,王敏在不停看我,不過她始終不開口。王叔又說:“以前煙會在的時候,我們東躲西藏,逃命。現在煙會不在了,我們不用東躲**了,但是心裏卻空空的,反而不知道怎麽辦了。”


    我也沉默著,當真不知道該說什麽。


    王敏突然說:“要不然我們離開吧,以後就跟李曦哥去外麵的世界闖去。”


    王叔忽然搖頭:“不行,我不能走。我也是煙會的一份子,現在煙會沒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煙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我要找到煙術傳人,重振煙術。”


    王叔說的異常的激動,兩隻眼睛透射出精光,給人的感覺卻是一種堅定不移的心念。確實,如果我是王叔,我也會這麽做的。畢竟身為煙會的一份子,誰願意看到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就這麽沒了。


    我說:“那麽我們以後可能就要分道揚鑣了,我有自己的事要做,沒辦法繼續幫助你們。”


    王叔點頭,又歎息:“其實很對不住,原本是想帶來你找扒皮老人,誰知道竟然出了這麽一個狀況。”


    我說無所謂,然後繼續沉默。我們在地上做了許久,天快黑了,我進山中打到了一隻野兔,當做今天的晚餐。


    隨後,我們三個人走向一間稍微好一點的屋子,簡單收拾一下,便準備在這屋子裏過夜。


    然而,這村子裏麵怨氣實在太大,晚上的時候出事了。


    我睡的正沉的時候,感覺屋門被人給推開了。剛準備起身,我看到有個人走到了我床前。接著,那人揚起手臂就要打。黑暗中我看的清楚,那人臉是綠色的,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是那麽的恐怖。


    我毫不客氣,拿出打鬼鞭將他給打跑。而這時,屋外頭一陣一陣響起了哀怨的哭號聲。


    我轉頭朝窗戶的方向看去,隻見那上麵貼著一張一張的臉,全部都對著我大聲的哭喊著。我聽到這哭聲,也是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我走出了屋子,去到屋外,才看到屋外多了不少的人,這些人在村子裏不停的來回走動,動作是僵硬無比,非常的木訥。


    王叔他們同樣被這些冤死鬼給吵醒了,他們起了床,也到了屋外頭。看著村子裏來回走動的那些人影,王叔站在我旁邊唉聲歎氣。


    這村子顯然是不能再住人了,我對王叔說:“要不咱們現在就離開吧。”


    王叔繼續歎氣,他忽然從身上掏出一把香來,然後插在麵前。香剛一點燃,村子裏那些人影全部瘋狂的衝了過來,嘴裏一邊哭喊一邊大叫。


    那模樣,像是惡狗搶食,我和王叔以及王敏見到這一幕,是趕緊後退。不多時,這些人影來到香前,一個個張大嘴巴使勁的吸。恐怖的一幕隨即出現,隻見王叔點的一堆香,在被那些人影吸食的時候,居然飛速的變短,不停的變短。


    我看得是觸目驚心,王叔在這時又從身上掏出香來,接著點。許久許久,人影漸漸的消失不見了,村子裏再沒有哭號聲。


    王叔這時對我說:“我不會離開這,這是我的根,我在這裏出生在這裏長大,也打算死在這裏。”


    我對王叔說:“可是這裏沒法住人了。”


    王叔搖頭:“我走了,他們就真的變成遊魂野鬼了。這些人雖然生前對我們不好,但畢竟是煙會的一份子,我身為煙會的未亡人,自然不能讓煙會的人變成遊魂野鬼,往後就由我來供他們香火。”


    這個倔老頭,我當真有點無語了。見勸說沒用,我疲憊了搖頭,走向了一邊。


    時間一晃,到了第二天晚上。我被一陣嘩啦啦的聲音吵醒,起床一看,王叔果真在修理屋子。看來這家夥,是當真打定主意留在這了。


    不過既然別人已經下了決心,我也是不好幹涉的。畢竟,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


    我在一旁默默的看著王叔,不得不說,這家夥很適合幹農活,他修補的房子非常精致。


    而我則靜悄悄的轉身進了屋裏,並背起了自己的背包。我準備走了,去做自己的事。


    出門時遇到了王敏,他驚訝的看著我,似乎明白了什麽。我衝他點頭,一句話不說,側身走開。


    王敏的那張臉滿是不解和委屈,不過我最後衝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頭也不回的走了。走出去好遠一段距離,我轉過身朝村子看去,隻見王叔和王敏正站在村子裏,默默的盯著我看。


    我們仿佛是在用眼神交流,自始至終一個字也不說。


    我的心裏卻在默念著:王叔,這一去我不知道自己前路如何,不是我不想跟你們在一起,隻是我必須去做自己的事。倘若我活著,一定會回來。


    對麵的王叔和王敏沉默,但我從他們臉上看到了答案:李曦,保重,祝你早日成就自己的道。


    可就在這時,我的目光透過王叔和王敏身後的房屋,猛然一愣。接著,我心裏狂喜,飛速的朝著村子的方向跑去。


    我看到扒皮老人活了。


    扒皮老人真的活了。


    當我的視線穿過王敏和王叔身後的房屋縫隙時,看到那房屋縫隙裏忽然間伸出一隻如同雞爪子一般枯槁的手。我當時愣了一愣,而就這一眨眼的功夫,房屋縫隙裏突然又露出一張滿是皺紋的臉來。


    我被驚了一下,突然間不要命的衝了過去。


    不遠處,王叔和王敏臉色大變,不明所以的盯著我看。他兩人見到我這樣一副模樣,居然步步後退。我沒有理會他們,當我從他們身邊跑過,繼續往他們身後跑去的時候,這兩人才猛然回過神。


    然後我們三一起衝到了村子那個空地中,隻見扒皮老人這時再一次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我伸手探了探扒皮老人的鼻息,摸了摸他的脈搏,心中卻又不由得一亂。因為這扒皮老人仍舊沒有脈搏,也沒有鼻息,明明是個死人。


    我的心猛的一沉,感覺好像被人打了一拳,打懵了。剛剛明明看到扒皮老人動了,咋這會他又沒脈搏了?我花眼了?還是,是扒皮老人的鬼魂在作怪?


    我不由得皺起眉頭,要真是扒皮老人的鬼魂作怪,這事可就難辦了。扒皮老人本身就是個高人,如果他變成厲鬼的話,顯然比普通的厲鬼要強悍百倍不止,我們這點道行,隻怕都會交代在這。


    良久,我回過神來,對王叔說:“我看,你們也跟我一起離開吧,這地方你們不能再待下去。”


    王叔搖頭:“我已經決定了。”


    我一把抓住王叔的衣領,一下子將他摔倒在地:“但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裏根本待不得,這村子裏這些人活著的時候恨你們,死了之後也絕對不會放過你們,你們要是待在這裏,別說無法興起煙會,就連自己也要交代在這。”


    我想起剛剛扒皮老人的那張臉,這會這心裏頭又是一寒。越想,越覺得詭異異常。


    王叔被我壓著,也不反抗。他衝我搖了搖頭:“你阻止不了我。”


    我火了,想揍他一頓。王敏忽然一聲大叫:“你們先別打了,扒皮爺爺又動了。”


    我猛的一轉頭,頭皮都麻了。這會扒皮老人離我們最多不過三米遠,我看得清清楚楚。隻見扒皮老人那張臉猛然間抬了起來,對著我們。那是一張幹枯、皺褶、呈黃褐色的臉。


    然後,我看到扒皮老人突然伸出那隻雞爪子一般的手,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朝我們爬了過來。


    我愣了一會,急忙起身,拉著王叔就想跑。誰知扒皮老人越爬越快,那模樣就跟一隻猴子一樣。沒等我跑開呢,王叔的腳一下子被扒皮老人抓住。


    而更讓我震驚的是,這王叔被扒皮老人抓住,不但沒有反抗,他還用兩隻手在地上爬,就這樣被扒皮老人往後不停的拖著。


    晃眼,他們兩個爬出了好長一段距離。我猛然驚醒,卻見到王叔被扒皮老人拖進了一間屋子裏。然後在那間屋子裏麵,不停的有煙塵冒出,就好像兩個人在不停打架一樣。


    王敏急了,飛速的朝那間屋子跑了過去,嘴裏發出驚慌的呼聲:“老爸。”


    我速度快些,衝在王敏的前麵。而當我們跑到屋子前的時候,隻聽屋子裏傳來一聲悶哼聲,接著就徹底的沒有了動靜。


    我有些緊張,走到屋門前慢慢的靠了過去,伸著頭往裏頭一看,隻見王叔和扒皮老人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隱隱覺得有些心慌,這王叔莫不是在這節骨眼上也出事了?


    想到這,我緩緩走進屋子裏麵去。我的視線一直在扒皮老人和王叔身上遊走,突然間,我的視線停在了扒皮老人身上。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這扒皮老人的臉比之前更加的瘦弱了,簡直就是皮包骨。眼眶深陷,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裏凸出來。再看向扒皮老人的手,那手完完全全就跟枯樹枝一樣,裏麵像是一點肉也沒有了。


    雖然不明白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然而看到這裏,我心裏卻是更加驚慌。而此時,王叔一動不動的躺著,已經人事不知。我走到他麵前伸手探了探,卻是一愣。王叔*沒有任何問題,呼吸也很正常,不像是昏迷,而像是睡著了。


    我喊了他兩聲,王叔毫無反應,我又使勁的掐王叔的人中,王叔*動了動,卻沒有驚醒。


    我擔心王叔是不是被扒皮老人給咬了,中了屍毒,然而全身檢查之後,卻發現他*沒有任何傷口。最終我將王叔抱了起來,抱到了一張幹淨的床上,然後和王敏在王叔床前默默等待。


    原本準備離開這裏的,看樣子我又得耽擱一天了。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天居然慢慢的黑了下來。


    而天剛一黑,這村子又開始不對勁了,到處都是哭喊聲,慘叫聲。更加恐怖的是,我們所在的這間屋子,就好像惹到了拆遷隊。


    隻見窗戶上趴著不下四五張白森森的臉,他們一邊大哭,一邊使勁的拍打窗戶。


    樓頂上,房梁上,四處都坐著人。更甚者,還有人推開了我們的房門,一步步朝床前走來。


    我站了起來,兩鞭子將他打了出去。這時候王敏取來香,將香點燃讓這些家夥吸食了之後,整個村子才緩緩平靜了下來,不過仍舊還是陰風陣陣。


    我們再次回到床前,王叔仍舊昏迷不醒。而在這時,我發現王叔的皮膚居然在不停的動著。仔細一看,分明是有什麽東西在他*裏麵爬。我看的有些吃驚,忙將眼前的情況告訴了王敏。


    王敏看後,那張臉一下紅一下白的。


    我說:“怎麽了?”


    王敏說:“我老爸*裏麵有兩條本命蛇,他們正在相互吞噬呢?”


    我說:“兩條本命蛇是什麽意思?”


    王敏說:“你上次也見識過了,我們煙會的人,*裏麵都有一條本命蛇,一個人*裏麵隻有一條。”


    我說:“是的。”


    王敏說:“但是我老爸現在*裏麵有兩條,所以兩條本命蛇會相互吞噬,等兩條蛇吞噬完畢之後,我老爸才會醒過來。”


    我聽得一愣一愣,但是腦子裏又想到了什麽?


    還有一條本命蛇?這條本命蛇從哪裏來的?


    我想到了一個畫麵,扒皮老人將王叔拖進屋子,然後將王叔壓在身下,突然間,扒皮老人那張嘴裏爬出一條蛇來,一下子鑽進了王叔的嘴裏。


    這條本命蛇?是扒皮老人的?


    就跟王敏說的一樣,兩條本命蛇正在王叔的*裏麵相互吞噬。


    因為我看到王叔的臉上此時隆起兩個包來,這兩個包在王叔的臉上不停移動,然後撞擊到了一起。


    突然,兩個包重合在了一起,王叔的臉上則隆起一個更大的包來。這個包足有拳頭大,扯的王叔那整張臉都變了個樣。


    我的腦子一閃,想到一個畫麵,那就是畫皮。王叔此刻臉上的皮就好像是假的一般,仿佛我隨手就能將皮給撕下來。


    我看著王叔那張臉,隻覺得觸目驚心,真擔心王叔的臉皮會被撐破,然後有兩條白花花的蛇從裏麵鑽出來。我不敢繼續看了,忙別過了頭。


    一旁的王敏同樣也是一臉的擔憂,他盯著王叔的臉看著,目光在閃爍。


    我拍了拍他的*:“別看了,等會再過來。”


    我坐到了一張椅子上,一下子感覺心中是那麽的舒坦。很久了,忘記多久了,我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不久,王敏也走了過來,坐到了我旁邊。


    我很少跟女生坐在一起,特別是這樣的夜晚,這樣的房間裏,又隻有我們兩個人。並且,我還知道對方對我有意思。


    不自覺的,我轉頭看向王敏的側臉。


    屋子裏點著一盞煤油燈,因為他這裏線路壞了,所以隻能點煤油燈。煤油燈照在王敏的臉上,她的臉一半光亮一半則被陰影給擋住。


    而我看過去,正好看到他有陰影的那半張臉。我發現在晚上,王敏的皮膚看上去明顯好了許多,也不知道是光線的原因還是怎的。不自覺的,我想伸手去摸一摸。


    然後今天晚上,我可以跟她同榻而眠。再以後,我可以跟王叔以及王敏生活在這個山村裏,日子是那麽的愜意、自在,什麽都不用想了。


    可是剛伸出手去,我又把手縮了回來。我仿佛聽到了李響的尖叫:“我知道金源和胡頭他們為什麽會離開了,他們是被逼走的。”


    我也像是聽到了父親的聲音:“若是你能找到玄門三寶和極陰之血,我們就回來。否則,我就算死在外麵,也絕對不會見你。”


    死在外麵,也絕對不會見我。


    我再一想到程可嫣,心裏就更加的畏懼了。


    “李曦,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而到時候你也會變得跟我們一樣。哈哈哈哈”


    我突然醒過神,王敏已經不在旁邊,而是走向了床。我摸了摸額頭,頭上居然滿是冷汗。我伸手擦了擦,這才站起身朝床邊走去。看向床上的王叔,隻見王叔臉上隆起的那個大包已經消失了。


    而這一刻,王叔正微微的睜著眼睛,很是虛弱。


    “李曦,你過來,我有事跟你說。”


    我不解的看著王叔,走了過去。王叔又衝我招了招手:“再靠近些。”


    我將腦袋趴了下去:“王叔,究竟要說什麽啊?”


    王叔說:“你真的不喜歡王敏啊,真的不願意留在這裏?”


    我有點不解:“王叔,今天怎麽突然說這個啊?你剛醒,好好休息吧。”


    王叔忽然瞪了我一眼:“回答我,我要聽。”


    雖然是說悄悄話,但王叔聲音並不小,王敏似乎已經聽到了。我抬頭看去,隻見王敏緊緊閉著嘴巴,傻乎乎的看著我。而在這一刻,我的心擰成了一團,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許久,我下定了決心,對王叔說:“王叔,其實我想過留在這裏,但是我真的不能。也不敢,你們對我不了解,我就是天煞孤星,誰接近我就會被我害死。我有自己的事要做,倘若我能活著回來,我一定會來這裏,了結自己的後半生。”


    王叔聽了我的話,表情有些痛苦。不過許久,他點了點頭:“我懂了,我都懂。沒想到到了最後,你還是要走,罷了罷了,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


    我點了點頭,說是什麽。王叔說:“扒皮老人在死之前,一直憋著一口氣。今天白天,這口氣讓他回光返照了,他將自己的本命蛇給了我,並要我將煙術繼續傳承下去。我現在,已經擁有幫你召喚你爺爺的能力。”


    我高興的差點沒跳起來:“真的?”


    可是我的行為,卻深深的傷害了另外一個人。我正高興的時候,王敏忽然大哭了起來,然後轉身朝著屋外衝去。我大喊了一聲王敏,王敏卻頭也不回。


    王叔說:“丫頭已經偷偷給我說過好幾次了,說她今生遇到了你,就已經把你當成心裏唯一的人,非你不嫁。哎,你們這些年輕人啊,這麽這麽複雜。由著她去吧,等會就好了。”


    我默默的看著屋外,心裏有些擔心,但最後一咬牙,沒跟上去。


    可是我的心裏也在自責起來:“多麽好的一個女子啊,李曦啊李曦,你還有什麽可挑剔的?一輩子,能遇到幾個真心**自己的人?”


    回過頭來,王叔正費力的從床上坐起,嘴裏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這扒皮老人,這輩子也是苦,沒想到死前還遭遇這麽悲慘的事。這個世界,真是複雜啊。”


    我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什麽。心中卻隱隱有些心慌。


    我發現自己的決心,有些動搖了。我是多麽的渴望知道那個湖的秘密,然後結束一切。可是現在王叔告訴我,他可以幫我召喚我爺爺的時候,我卻有點害怕起來。害怕知道真相。


    我最終狠狠一咬牙:“王叔,如果可以的話,現在就開始吧。”


    王叔鎮定的看著我,搖頭。許久,他指了指桌子,讓我將桌子上的包裹拿來。我拿來包裹以後,王叔將包裹攤開,然後手一揮,幾隻木棍瞬間在他手裏轉動起來。


    王叔手裏騰一下竄出一股火苗,將幾隻木棍全部點燃。然後,他抓住木棍往黑暗的屋子裏一投,那木棍居然直接插進了石頭裏麵。


    我震驚了,這得多大的力道。


    王叔說:“你不必驚訝,本命蛇就是我們煙會的人*力量的來源。本命蛇活的越久,擁有本命蛇的人則擁有更強大的力量。”


    我點了點頭,示意王叔繼續。


    黑暗中,幾隻木棍燃燒著,煙霧慢慢的朝我凝聚而來。煙霧在半空中不停的變幻,我仿佛身在一個無比奇妙的魔幻世界裏。


    隻見那煙霧一會變成蛇,一會變成人,一會變成狗。


    而在那煙霧之中,居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張白森森的蒼老臉孔。


    這張臉不僅蒼老,而且扭曲的嚇人。隻見這張臉上滿是痛苦,眼珠子外翻,無比的恐怖。


    而我認出這張臉來了,這張臉正是多次出現在我的世界裏的那個老頭的臉。那個趕走白無常的老頭。


    我的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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