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亞？聽起來像個白種人的名字，不過眼前的家夥是黃種人。
起這樣的名字，倒是有些奇怪了。
女人看著一臉呆萌，又顯得有些好奇的諾亞，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收獲很大？那就有意思了，給我們看看唄，到底有多大？”
雖然女人沒有說出威脅的意思，但她說話的時候，車後座的兩個男人，已經扒拉著座位，靠近了一些。
很顯然，如果這個時候諾亞不夠聽話，這些人十有八九是要好好教育一下他的。
諾亞看了看這些人，又看了看眼前破舊但又充滿智能感的汽車。
最後，他把手指放在了汽車中間的智能收音機上。
露出了一個好像在嗑藥般的笑容。
“新的世界，廣闊的世界，沒有拘束，也沒有限製的世界。
這裏簡直就是……天堂！”
諾亞的樣子，讓其他人感覺他是個神經病。
為首的女人很明顯是不耐煩了，她突然掏出了槍，頂在了諾亞的腰眼上。
“別特麽廢話了，東西呢？”
“東西？什麽東西？”
“你說的收獲，金子呢！”
女人以為諾亞在裝糊塗，槍口又向前頂了頂。
不過諾亞根本不以為意，他細心地撫摸著眼前的智能收音機。
在荒野，很多信號是沒有辦法接收到的，但智能收音機不同。
它的頻道足夠寬曠，即使是很惡劣的環境，也可以做到收發信息的作用。
所以在這片區域混的人群，都會有這麽一部智能收音機。
“太敏感的人，才會體諒到其他人的痛苦，敏感的人，自然就無法做到坦率。
所謂的坦率，其實就是一種暴力。”
諾亞繼續自說自話，而一旁的女人則是有些不耐煩了。
“你真以為我不會開槍嗎？”
“敏感的人，會被動型地洞穿對方的難處，就不能無動於衷，總想著為其他人分擔一些東西。
就算是要委屈自己，也要這樣做。
敏感的人類，往往在事情最開始的時候，就給自己創造了痛苦。
真是一件可悲，又很諷刺的事情啊！”
諾亞的話，越來越讓人聽不懂了，而女人，也已經拉動了槍栓。
“閉嘴！”
“所以，那些共情能力弱的人，是在很自私光明地幸福著。
人類的情感，真是奇妙的東西。”
諾亞說到這裏的時候，居然流下了一滴眼淚。
就像是在感慨自己的現在，也像是緬懷自己的過去。
在擦掉眼淚之後，他又重新看向了智能收音機。
“所以我就說，隻有智械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完美的東西，人類，始終是有缺陷的。
智械，才能夠彌補這種缺陷。
就像是這個收音機，真是美麗的產物！
我已經聽到了你的聲音……那麽，讓我開始一場狂歡吧！”
諾亞已經將手指點在了智能收音機的屏幕上。
原本穩定的波頻，此時也開始劇烈地波動起來。
女人看到這裏，變得有些詫異，也略微有些驚慌。
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惹到什麽不該惹的角色了。
可對於黃金的貪婪，還是讓她失去了原本應該有的理智。
她把槍抬了起來，頂在了諾亞的頭上。
“你說什麽屁話呢？我讓你把金子拿出來。”
砰！
一聲槍響，讓車子裏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車後座的兩個男人以為自己的大姐動手了，連忙掏槍。
可仔細看的時候，卻發現中槍的人並不是諾亞，而是他們的大姐！
“大姐！”
“大姐你怎麽了？”
女人捂著自己的肚子，一臉的不可置信。
她很確定，眼前的諾亞根本就沒有動，那開槍的是誰？
她有些艱難地轉過頭，一個非常的怪異的，像是組裝在一起的機械手臂，出現在她麵前。
這條機械手臂，是從智能收音機裏延伸出來的。
而那把槍，則是他們放在汽車前檔抽屜裏的槍。
“什麽情況？”
砰砰砰砰砰……
機械手臂連開數槍，才把這連同司機在內的四個人，全部殺掉。
它笨拙地扭動著，似乎對於開槍這種事情，還處於一個非常生疏的狀態。
一旁的諾亞對於這種情況倒是不以為意，他笑眯眯地說道：
“沒關係的，開槍這種事情，時間長了就會AI補正，等你的射擊次數變多，你的錯誤率就會直線下降。
一直到完美的狀態。”
滋滋滋！
智能收音機在這個時候居然又伸出了一條機械手臂，開始笨拙地駕駛起這輛汽車。
因為太過生疏，好幾次汽車都差點翻車。
不過機械手臂也進步得很快，沒過多久，汽車的駕駛程度就逐漸變得穩定起來。
而諾亞本人，也開始悠閑的翻找周圍的三具屍體，把有用的東西都拿出來之後。
便打開車門，把三人踹了下去。
翻找了錢包，身份證，還有一個冶金證件之後。
諾亞看著正在開車的智能機械手臂，微微笑了一下。
“帝國，是真正的天堂！桀桀桀桀桀！”
……
“呂落，你小時候一定看過很多書，連智械危機這種事情，都能編出來，你可太秀了。”
呂落看著一臉不屑的武驪姬，就想上去給她一拳。
在不透露末日圓環的情況下，他要怎麽解釋，才能讓對方相信智械危機是真實存在過的事件？
哪怕到了如今的階段，廢土聯盟都不會去發展智械裝備。
因為智械危機對於廢土聯盟的影響實在太大了。
或許頂級強者不那麽在乎智械的力量，但智械對於普通人來說，那無疑是最為常用的工具。
一旦人類進入了智械時代，又發生了智械危機，那才是真正的災難。
因為能夠進入智械危機的時代，說明人類已經很大程度上難以擺脫智械了。
到時候，整個社會秩序都會進入一種崩潰的狀態。
“算了，跟你這樣的文盲解釋，也解釋不通。
我隻能說，我上麵說的三大怪異之王，都是我親眼經曆過，並且接觸過的。
你現在能跟我說說，我身上的序列汙染，和這三個家夥有什麽關係嗎？”
“額……”
武驪姬一時語塞，先不說呂落之前講得故事真假。
就他所說的三大怪異之王能力，和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能力，都是有本質區別的。
要硬扯，也扯不上啊！
在武驪姬不知道該怎麽把話題進行下去的時候，一旁的張長明開了口：
“呂落，不管你的序列汙染是從什麽地方感染來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收斂。
收斂好這種汙染狀態，他會給你帶來危險。
我不希望你陷入危險，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他是不希望呆毛陷入危險，並不是關心你。】
切！
呂落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可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麽這兩人就不相信自己的序列，都是自己修煉的呢？
他平時真的有在努力地修煉序列了……
說不定哪天……算了，FLAG什麽的還是不要立了，萬一打臉了呢？
“我知道了。”
“你還是不夠清楚，帝國對於序列者的嚴苛，遠遠超過你的想象。
你接連幾次使用序列，都被我壓了下來。
但我隻是一個區域稽查部的部長，很多事情不是我能夠左右的。
如果你繼續使用序列，那麽即使是我在，貴西區稽查部的其他成員也會發現你的不對勁。
部長不是稽查部的全部，一旦有人感覺到不對勁。
他們甚至可以越級匯報你的情況，到時候，我也壓不住。
而且，你之前幾次的活動，其實都有案件卷宗，送到帝都。
也就是說，帝都方麵已經有了一些你的資料。
隻不過大部分時候，這些資料都很繁雜，沒有特殊情況，他們是不會發現你的。
懂了嗎？”
看到張長明那麽反複的強調，呂落點了點頭。
“知道了知道了，序列以後能不用，就盡量不用。”
“你能夠控製你的序列汙染，這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
不過還是要注意，序列，是不可控製的。
它的源頭究竟是什麽，我們也不得而知。
或許帝國的某些秘典裏會有記載，但我們的身份，是不可能接觸到那一層麵的。”
“行了行了，我的事情你們已經說了很久了。
那麽，說說她的事吧。
不是要進行合作麽？怎麽個合作法？”
呂落看向武驪姬，而張長明，則是選擇了沉默。
他的作用，就是把武驪姬帶到這裏，讓她和呂落見麵。
至於兩人之間的合作方式，還需要他們自行談判才可以。
“嗯？女人，說說吧，你對於合作這種事情，有什麽想法？”
話題重新回到合作上，呂落的態度變得強硬起來。
直到這時，武驪姬才重新想起，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一個實力比張長明更加強大的7階高手。
這樣的人物絕對不是她能夠碰瓷的。
所謂的合作，在這個時候恐怕隻是一種威脅的手段罷了。
“你想對我做什麽？我不會屈服的！”
呂落：？
“我在說合作，你在說什麽雞兒玩意？
你能好好說話嗎？
有關於帝國，有關於帝國皇室，我有很多事情不知道。
我覺得我們在信息情報上，可以進行一些合作。
你給我情報，我支援你力量！
怎麽樣？力量，應該是你需要的東西吧？”
“這種合作，是平等的嗎？
如果以你為主導，那就毫無意義了，我武驪姬雖然不怎麽樣，但我也不會成為別人的附庸。”
“當然，我和別人合作，從來都是平等的！”
聽到呂落的提議，武驪姬眼神微微發亮。
如果雙方真的可以進行平等地合作，那自己就不需要再去接觸那些不好接觸的東西了。
而且灰袍，也會有一個新的著落。
呂落本人的實力，是一個實打實的7階戰力。
如果他和自己合作，那張長明，也很有可能偏向自己這一方。
到時候，自己的背後就擁有兩個7階戰力。
唯一不能確定的是，自己能否駕馭得了這兩人。
武驪姬的野心開始滋長，不管怎麽說，這都是自己近些年來最好的機會了。
這樣的機會，不能放過。
“好，我們可以合作，我可以提供給你皇室的信息。
還有我作為三十三皇女的資源渠道。
但我也需要你的支持，鼎力支持！
武力，勢力，資源。”
呂落微微眯眼，這個武驪姬的野心，看來不小啊。
“你想做到什麽程度？你這種水平，該不會想做皇帝吧？”
“皇帝？那根本不是普通皇子皇女能夠染指的東西。
我隻是想好好地活下來罷了。
怎麽，你以為皇女皇子想要好好活下來，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嗎？”
呂落笑了笑，他對於皇室的情況並不了解，這個時候，也就沒有強行搭話的必要。
“那麽，接下來我們合作，是從哪裏開始的？”
“呂落，我知道你現在準備拿貴西的開采資源。
根據我的調查，你的目標應該有兩個。
我要其中一個。”
【這個女人，好大的胃口。】
呂落也皺起了眉頭，這個要求，著實有些過分了。
“你什麽都沒提供呢，就開這樣的口，未免膽子有點太大了吧？”
“別那麽緊張，我不知道你要開采權是什麽意思。
但我猜，應該是需要一層偽裝吧？
既然你需要偽裝，那有什麽偽裝，會比皇商更好呢？
皇室的采購渠道，總要比自己開發渠道，來得更加快速，也容易進入帝國核心吧？”
武驪姬的提議，讓呂落心中一動。
皇商！
這個身份，好像還真的有那麽點意思。
不過代價是一個資源點的開采權。
武驪姬要一個開采權是什麽意思？
“考慮好了嗎？這樣的機會，可是不多的。”
“你能不能先給我說說，你要一個資源點的開采權，為的是什麽？
你一個皇女，要貴西區的開采權，有什麽意義嗎？”
“你有需要偽裝的東西，我也有，難道不行麽？”
“你要養那些灰袍？”
“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吧？”
呂落撇撇嘴，自己現在怎麽說也是一個幹淨的身份。
至少在序列者身份曝光之前，都是幹淨的。
目前來說，張長明還算是靠得住，所以呂落對自己的安全性並不是很擔心。
但那些灰袍人就不一樣了。
這些人在呂落眼裏就是活脫脫的邪教啊！
和一群邪教徒共事，那可不興做。
“怎麽沒有關係？如果我們合作了，那在某種程度上，我們就屬於利益共同體。
那些灰袍是邪教徒，你讓我和一群邪教徒一起做事，我肯定是不願意的。”
“灰袍不是邪教徒，我們是朝聖者。”
“朝聖者？朝什麽聖？你們嘴裏的聖，是個什麽玩意？”
“呂落你說話放尊重點，灰袍朝聖者，是一群有理想，並且誌同道合的人。
我們聚集在一起的目的……”
武驪姬說到這裏的時候，突然說不出來了。
不過一旁的張長明卻接上了她話。
“是為了推翻腐朽的帝國統治……”
“這麽優秀的嗎？”呂落有些驚奇。
“嗯，確實很優秀，所以我也不太明白，皇女殿下為什麽會加入灰袍。
自己反自己？反正我搞不清楚。”
張長明都表示自己搞不清楚了，呂落就更別提了。
“皇女殿下對吧？你是真的想當皇帝嗎？”
“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我隻是覺得，我隻是覺得現在的帝國不對。
序列者，沒有得到應該擁有的尊重。
超凡之力被濫用，這些世界的超凡，總是在做一些不符合這個世界生產力的事情。
超凡者的力量，總是被應用在爭鬥上，而不是生產力的發展上。
這個世界的製度不應該是這樣的。
這屬於帝國皇室的縱容，是基本製度的缺陷，現在的帝國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看不出，眼前的武驪姬還是個有理想的大好青年。
從一個革命者的角度來說，武驪姬的想法是美好的，是偉大的。
可這人是皇女啊！
“那行吧，今天聊了那麽多了，家裏人還等我吃飯呢，我就先回去了。”
呂落說完，就要起身，合作的事情也閉口不提。
可他一這樣，武驪姬反而急了。
“喂呂落，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帝國對序列汙染者和灰袍的態度幾乎是一樣的。
在某種程度上，你比灰袍還要危險。
你怎麽好意思嫌棄我們的？”
“嫌棄就是嫌棄了，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走了，忙了，等你什麽時候脫離灰袍，我們再聊合作的事情吧！
還有，你最好不要再偷偷監視我。
不然的話，精神汙染的感覺可不好受。”
呂落說完，就徑直離開了這裏，雙方的合作意向，似乎已經進入了一個無法進展的狀態。
呂落方麵不想和灰袍接觸。
而武驪姬這裏也不願意脫離灰袍，雙方似乎是沒有辦法達成合作了。
帶著些許的遺憾，武驪姬重新坐上了張長明的車。
“張部長既然帶我來這裏，讓我們兩個見麵。
那你為什麽不幫幫忙呢？”
“幫忙？幫誰？”
張長明一臉奇怪。
“額……幫他，或者幫我都可以。”
“我說了，合作的事情是你們兩個自己的事情，這件事情隻有你們自己談。
我隻是一個牽線人，不管你們合作能不能達成，和我都沒有什麽關係。”
車子發動，張長明也不再說話了。
武驪姬歎了口氣，就這麽放棄兩個7階的戰鬥力，她是不甘心的。
如果呂落不願意和自己合作，那麽張長明這裏，基本上也不可能借力了。
而且這兩人可不僅僅是實力那麽簡單。
一個稽查部部長，另外一個，也有著自己的勢力。
“可惡啊……”
武驪姬一拳錘在車門上，6階的實力，足以把車門敲出一個癟子。
張長明扭頭看了一眼之後，麵無表情地說道：
“這車是公車，回頭幫我打個報告吧。”
“你一個稽查部部長，就差這點錢？”
“是啊，怎麽了？”
張長明理所當然，你敲壞了我的車，還不想賠錢？
世界上哪有這種好事。
武驪姬帶著滿腔的怒火，回到自己所在的居住地。
圍巾已經被她丟在了一邊，脖子上的手指印清晰可見。
侍女看到了武驪姬脖子上的指印和她此時的心理狀態，表情變得奇怪起來。
“皇女殿下，你的脖子？是受傷了嗎？”
武驪姬這時候才想起自己脖子上的手指印，她不耐煩地說道：
“我自己不小心按的，沒什麽。”
自己不小心按的？手指的方向和大小都不對，怎麽可能是自己按的？
皇女殿下和張部長剛才出去做了什麽？
為什麽回來的時候，會這麽地不高興？
難道他們之間真的發生了什麽？
侍女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勁，眼神也就越奇怪。
武驪姬也感覺到了侍女眼神的怪異，但她不可能，也沒辦法和一個侍女去詳細的解釋：
“你不要胡思亂想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休息吧，明天，就是社團大會的決賽圈了。
到時候，三十位決賽選手都會出場的，希望可以遇到一些有意思的高手。”
武驪姬有些可以轉移話題的意思，不過這種轉移也是有效的。
“皇女殿下想要招募一些人麽？”
“確實有這個想法，不過具體的情況，還是要明天再看看。”
……
次日，呂落再次來到了下水道廣場。
今天的比賽，可能會比前幾天有趣一些，因為挑戰者組的兩個優勝者，要從今天的比賽裏決出。
而且今天觀賽者，要比前兩天多得多。
當然，呂落這裏所說的觀賽者不是那些普通的觀眾，而是那些稽查影部的家夥。
稽查影部的情況，他已經問過張長明了。
這些人，看起來很神秘，但卻上不了台麵。
他們最大的作用就是情報，偵察。
其實際戰鬥力，和真正的稽查部是無法相比擬的。
呂落被稽查影部盯上，應該就是有人發現了呂落的特殊性，但又沒有辦法確定。
所以呂落隻要保持正常，不使用序列之力的話。
稽查影部應該不會把呂落怎麽樣。
影部的人增多，很大概率是武驪姬那邊對影部進行了調配。
這是一個皇女所擁有的權力之一。
就算要抓人，稽查影部通常也會提前聯係稽查正部，讓正部來安排人手和力量。
這才是稽查影部的運作方式。
“觀察者還真是多啊！今天可是要好好表現一下，讓我們的皇女殿下，變得更猶豫一些。”
看到這麽多影部，呂落就知道，皇女武驪姬肯定是舍不得放棄他的。
而呂落又何嚐不是呢！
一個皇女的渠道，可以幫他省下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而且皇女的身份，也是對白月瞳最好的偽裝。
所以呂落對於武驪姬的態度，也是很曖昧的。
在他看來，合作是必然的。
雙方都需要進行一些深層次的，有效地合作。
但現在雙方的矛盾點，都在於對方不願意退讓這塊。
接下來就要看看，誰會先退讓了。
呂落抬頭看了看觀眾台，很多人都拿起了錄製設備，正在偷拍他。
也許這裏麵，就有實時傳到武驪姬那裏的直播畫麵也說不定。
……
“皇女殿下，這是你要的挑戰者組比賽視頻。
這個人，就是呂落。”
“我知道了。”
武驪姬擺擺手，看似漫不經心的把視屏放在一邊，眼睛還在盯著正在正式場內比賽的齊心竹。
一旁的侍女，以為武驪姬看不上挑戰者組，還出聲提醒了一下。
“皇女殿下，這個呂落確實很特殊，他之前的比賽我看了。
實力很強，甚至可以用深不可測來形容。
您如果有興趣招募新人的話，可以多多關注一下這個人。”
武驪姬很想說你知道這個人有多難纏嗎？這個人有多賤嗎？
但這話不能說啊，演戲還是要演全套的。
“哦，這個呂落真的這麽特殊？他很厲害？
打得過齊心竹麽？”
說出這個話的時候，武驪姬自己都差點笑出聲。
正因為和呂落接觸過，才能知道呂落有多恐怖。
不過身旁的侍女很明顯是不知道的。
她猶豫了一會之後，才開口道：
“這個……目前還不好判斷，不過根據我的個人經驗來說。
呂落在資源不足的情況下，能夠衝到這個位置。
他的潛力和天賦，很大概率上是不弱於齊心竹小姐的。
現在齊心竹小姐的表現確實很優秀，但盯著她的人太多了。
如果皇女殿下想要招人，那呂落這邊的攻略難度，很明顯要比齊心竹小姐小上許多。”
聽到這裏，武驪姬終於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侍女是幫手，但也是監視者。
帝國的監視者，皇室的監視者。
想要和呂落進行一些深層次的合作，如何規避掉這些皇室監視者，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但武驪姬很聰明，她沒有去刻意規避，而是進行一些隱晦的引導。
她要讓這些監視者們主動把呂落帶到自己的麵前來。
這樣一來，合情合理。
自己不需要再去向皇室進行過多的解釋，也不需要對呂落的身份進行更深層次的隱藏。
如果呂落不幹淨的話，這些監視者隻要覺得呂落能用。
那他們自己就會把呂落的屁股洗幹淨的。
這就是皇室的手段。
“聽你這麽一說，我對這個呂落，還真是起了點興趣。
這樣吧，如果他能從今天的挑戰者組裏脫穎而出。
就幫我聯係一下他。
我要和他進行一次單獨的會麵。”
侍女聽到武驪姬這麽說，也露出了笑容。
皇女聽取了自己的意見，這是好事。
隻要皇女殿下處於他們這些監視者的掌控之中，那就是最好的狀態。
她們是皇室的仆人，也是皇女的仆人。
但不是武驪姬的仆人。
這聽起來有些矛盾，但事實就是如此。
控製好身份，控製好節奏，就是雙方最好的狀態。
“好的，皇女殿下，這件事情我會安排好的。”
武驪姬點點頭，不再看呂落那邊的監控，繼續目不轉睛地盯著齊心竹了。
從她的樣子來看，似乎真的很喜歡齊心竹。
對於呂落，倒是不怎麽放在心上。
侍女微微搖頭，以武驪姬現在的實力和勢力，想要得到齊心竹，未免有些癡人說夢了。
“皇女殿下，那我出去了。”
“去吧。”
在侍女出去之後，武驪姬依然沒有看呂落的比賽。
因為，根本沒有看的必要。
以呂落的實力，來到決賽，根本就是板上釘釘，不可能出現意外的。
“一次單獨的見麵，真是讓人期待啊！”
……
比賽場地裏，挑戰者組已經分好了組隊。
呂落為A組成員，還有一組是B組。
兩組都隻能有一個優勝者。
這裏麵肯定會有很多的運氣問題，比如A組強者紮堆，B組鹹魚紮堆之類的事情。
但沒辦法，挑戰者組的現狀就是這樣。
你想要在挑戰者組脫穎而出，就要有絕對的實力。
而呂落，就是這樣的角色。
“A組第一場，呂落VS穆麗哲。”
砰！
淡淡的蒸汽在呂落的身後流轉，那個叫穆麗哲的家夥，被呂落一掌震飛出三十幾米遠。
雖然不至於活不成，但在床上躺個幾個月，是跑不了的了。
要知道，穆麗哲也是一個3階超凡者了。
這樣程度的秒殺，在挑戰者組這種比賽環境裏，實在太讓人詫異了。
“勝者，呂落！”
“勝者，呂落！”
“勝者，呂落！”
……
裁判有些麻木了，A組的比賽，進行得太快了，這才剛剛到中午，A組的比賽就已經快要打完了。
意思就是，他快下班了。
這都要歸功於呂落強大的實力。
每一場都是秒殺，每一場都沒有給對手任何出手的機會。
這樣的實力，在挑戰者組就和降維打擊差不多。
最後一場，呂落對上了一個4階超凡者。
這人有些緊張，不過4階的實力，還是給了他一些信心。
“我不會那麽容易認輸的。”
呂落：？
比賽開始！
蓄意-轟拳！
轟！
擂台崩碎，最後的參賽者，連褲衩都被崩飛了出去。
他捂著弟弟趴在地上，嚎嚎大哭起來。
“為什麽，我修煉3年，為什麽碰到這樣一個怪物？
你們作弊？你們絕對作弊了！”
裁判看到這名4階超凡者已經進入了癲狂狀態，微微搖頭。
“又瘋了一個，帶出去吧。
我宣布，挑戰者A組，優勝者為，呂落！”
他看了看表，這才中午1點左右，呂落的戰鬥速度實在太快了。
正常來說，這樣的比賽通常都會進行到晚上才對。
不過在比賽結束之後，一個裁判帶著一個皇室專用的侍女，找到了呂落。
“呂落，有人找你。”
“哦？”
呂落微微抬頭，看著前來的侍女，似乎已經知道是誰要找他了。
侍女對呂落微微行禮，表示禮貌：
“你好，呂落先生，我代表武驪姬皇女殿下，邀請您共進晚餐。”
起這樣的名字，倒是有些奇怪了。
女人看著一臉呆萌，又顯得有些好奇的諾亞，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收獲很大？那就有意思了，給我們看看唄，到底有多大？”
雖然女人沒有說出威脅的意思，但她說話的時候，車後座的兩個男人，已經扒拉著座位，靠近了一些。
很顯然，如果這個時候諾亞不夠聽話，這些人十有八九是要好好教育一下他的。
諾亞看了看這些人，又看了看眼前破舊但又充滿智能感的汽車。
最後，他把手指放在了汽車中間的智能收音機上。
露出了一個好像在嗑藥般的笑容。
“新的世界，廣闊的世界，沒有拘束，也沒有限製的世界。
這裏簡直就是……天堂！”
諾亞的樣子，讓其他人感覺他是個神經病。
為首的女人很明顯是不耐煩了，她突然掏出了槍，頂在了諾亞的腰眼上。
“別特麽廢話了，東西呢？”
“東西？什麽東西？”
“你說的收獲，金子呢！”
女人以為諾亞在裝糊塗，槍口又向前頂了頂。
不過諾亞根本不以為意，他細心地撫摸著眼前的智能收音機。
在荒野，很多信號是沒有辦法接收到的，但智能收音機不同。
它的頻道足夠寬曠，即使是很惡劣的環境，也可以做到收發信息的作用。
所以在這片區域混的人群，都會有這麽一部智能收音機。
“太敏感的人，才會體諒到其他人的痛苦，敏感的人，自然就無法做到坦率。
所謂的坦率，其實就是一種暴力。”
諾亞繼續自說自話，而一旁的女人則是有些不耐煩了。
“你真以為我不會開槍嗎？”
“敏感的人，會被動型地洞穿對方的難處，就不能無動於衷，總想著為其他人分擔一些東西。
就算是要委屈自己，也要這樣做。
敏感的人類，往往在事情最開始的時候，就給自己創造了痛苦。
真是一件可悲，又很諷刺的事情啊！”
諾亞的話，越來越讓人聽不懂了，而女人，也已經拉動了槍栓。
“閉嘴！”
“所以，那些共情能力弱的人，是在很自私光明地幸福著。
人類的情感，真是奇妙的東西。”
諾亞說到這裏的時候，居然流下了一滴眼淚。
就像是在感慨自己的現在，也像是緬懷自己的過去。
在擦掉眼淚之後，他又重新看向了智能收音機。
“所以我就說，隻有智械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完美的東西，人類，始終是有缺陷的。
智械，才能夠彌補這種缺陷。
就像是這個收音機，真是美麗的產物！
我已經聽到了你的聲音……那麽，讓我開始一場狂歡吧！”
諾亞已經將手指點在了智能收音機的屏幕上。
原本穩定的波頻，此時也開始劇烈地波動起來。
女人看到這裏，變得有些詫異，也略微有些驚慌。
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惹到什麽不該惹的角色了。
可對於黃金的貪婪，還是讓她失去了原本應該有的理智。
她把槍抬了起來，頂在了諾亞的頭上。
“你說什麽屁話呢？我讓你把金子拿出來。”
砰！
一聲槍響，讓車子裏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車後座的兩個男人以為自己的大姐動手了，連忙掏槍。
可仔細看的時候，卻發現中槍的人並不是諾亞，而是他們的大姐！
“大姐！”
“大姐你怎麽了？”
女人捂著自己的肚子，一臉的不可置信。
她很確定，眼前的諾亞根本就沒有動，那開槍的是誰？
她有些艱難地轉過頭，一個非常的怪異的，像是組裝在一起的機械手臂，出現在她麵前。
這條機械手臂，是從智能收音機裏延伸出來的。
而那把槍，則是他們放在汽車前檔抽屜裏的槍。
“什麽情況？”
砰砰砰砰砰……
機械手臂連開數槍，才把這連同司機在內的四個人，全部殺掉。
它笨拙地扭動著，似乎對於開槍這種事情，還處於一個非常生疏的狀態。
一旁的諾亞對於這種情況倒是不以為意，他笑眯眯地說道：
“沒關係的，開槍這種事情，時間長了就會AI補正，等你的射擊次數變多，你的錯誤率就會直線下降。
一直到完美的狀態。”
滋滋滋！
智能收音機在這個時候居然又伸出了一條機械手臂，開始笨拙地駕駛起這輛汽車。
因為太過生疏，好幾次汽車都差點翻車。
不過機械手臂也進步得很快，沒過多久，汽車的駕駛程度就逐漸變得穩定起來。
而諾亞本人，也開始悠閑的翻找周圍的三具屍體，把有用的東西都拿出來之後。
便打開車門，把三人踹了下去。
翻找了錢包，身份證，還有一個冶金證件之後。
諾亞看著正在開車的智能機械手臂，微微笑了一下。
“帝國，是真正的天堂！桀桀桀桀桀！”
……
“呂落，你小時候一定看過很多書，連智械危機這種事情，都能編出來，你可太秀了。”
呂落看著一臉不屑的武驪姬，就想上去給她一拳。
在不透露末日圓環的情況下，他要怎麽解釋，才能讓對方相信智械危機是真實存在過的事件？
哪怕到了如今的階段，廢土聯盟都不會去發展智械裝備。
因為智械危機對於廢土聯盟的影響實在太大了。
或許頂級強者不那麽在乎智械的力量，但智械對於普通人來說，那無疑是最為常用的工具。
一旦人類進入了智械時代，又發生了智械危機，那才是真正的災難。
因為能夠進入智械危機的時代，說明人類已經很大程度上難以擺脫智械了。
到時候，整個社會秩序都會進入一種崩潰的狀態。
“算了，跟你這樣的文盲解釋，也解釋不通。
我隻能說，我上麵說的三大怪異之王，都是我親眼經曆過，並且接觸過的。
你現在能跟我說說，我身上的序列汙染，和這三個家夥有什麽關係嗎？”
“額……”
武驪姬一時語塞，先不說呂落之前講得故事真假。
就他所說的三大怪異之王能力，和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能力，都是有本質區別的。
要硬扯，也扯不上啊！
在武驪姬不知道該怎麽把話題進行下去的時候，一旁的張長明開了口：
“呂落，不管你的序列汙染是從什麽地方感染來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收斂。
收斂好這種汙染狀態，他會給你帶來危險。
我不希望你陷入危險，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他是不希望呆毛陷入危險，並不是關心你。】
切！
呂落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可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麽這兩人就不相信自己的序列，都是自己修煉的呢？
他平時真的有在努力地修煉序列了……
說不定哪天……算了，FLAG什麽的還是不要立了，萬一打臉了呢？
“我知道了。”
“你還是不夠清楚，帝國對於序列者的嚴苛，遠遠超過你的想象。
你接連幾次使用序列，都被我壓了下來。
但我隻是一個區域稽查部的部長，很多事情不是我能夠左右的。
如果你繼續使用序列，那麽即使是我在，貴西區稽查部的其他成員也會發現你的不對勁。
部長不是稽查部的全部，一旦有人感覺到不對勁。
他們甚至可以越級匯報你的情況，到時候，我也壓不住。
而且，你之前幾次的活動，其實都有案件卷宗，送到帝都。
也就是說，帝都方麵已經有了一些你的資料。
隻不過大部分時候，這些資料都很繁雜，沒有特殊情況，他們是不會發現你的。
懂了嗎？”
看到張長明那麽反複的強調，呂落點了點頭。
“知道了知道了，序列以後能不用，就盡量不用。”
“你能夠控製你的序列汙染，這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
不過還是要注意，序列，是不可控製的。
它的源頭究竟是什麽，我們也不得而知。
或許帝國的某些秘典裏會有記載，但我們的身份，是不可能接觸到那一層麵的。”
“行了行了，我的事情你們已經說了很久了。
那麽，說說她的事吧。
不是要進行合作麽？怎麽個合作法？”
呂落看向武驪姬，而張長明，則是選擇了沉默。
他的作用，就是把武驪姬帶到這裏，讓她和呂落見麵。
至於兩人之間的合作方式，還需要他們自行談判才可以。
“嗯？女人，說說吧，你對於合作這種事情，有什麽想法？”
話題重新回到合作上，呂落的態度變得強硬起來。
直到這時，武驪姬才重新想起，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一個實力比張長明更加強大的7階高手。
這樣的人物絕對不是她能夠碰瓷的。
所謂的合作，在這個時候恐怕隻是一種威脅的手段罷了。
“你想對我做什麽？我不會屈服的！”
呂落：？
“我在說合作，你在說什麽雞兒玩意？
你能好好說話嗎？
有關於帝國，有關於帝國皇室，我有很多事情不知道。
我覺得我們在信息情報上，可以進行一些合作。
你給我情報，我支援你力量！
怎麽樣？力量，應該是你需要的東西吧？”
“這種合作，是平等的嗎？
如果以你為主導，那就毫無意義了，我武驪姬雖然不怎麽樣，但我也不會成為別人的附庸。”
“當然，我和別人合作，從來都是平等的！”
聽到呂落的提議，武驪姬眼神微微發亮。
如果雙方真的可以進行平等地合作，那自己就不需要再去接觸那些不好接觸的東西了。
而且灰袍，也會有一個新的著落。
呂落本人的實力，是一個實打實的7階戰力。
如果他和自己合作，那張長明，也很有可能偏向自己這一方。
到時候，自己的背後就擁有兩個7階戰力。
唯一不能確定的是，自己能否駕馭得了這兩人。
武驪姬的野心開始滋長，不管怎麽說，這都是自己近些年來最好的機會了。
這樣的機會，不能放過。
“好，我們可以合作，我可以提供給你皇室的信息。
還有我作為三十三皇女的資源渠道。
但我也需要你的支持，鼎力支持！
武力，勢力，資源。”
呂落微微眯眼，這個武驪姬的野心，看來不小啊。
“你想做到什麽程度？你這種水平，該不會想做皇帝吧？”
“皇帝？那根本不是普通皇子皇女能夠染指的東西。
我隻是想好好地活下來罷了。
怎麽，你以為皇女皇子想要好好活下來，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嗎？”
呂落笑了笑，他對於皇室的情況並不了解，這個時候，也就沒有強行搭話的必要。
“那麽，接下來我們合作，是從哪裏開始的？”
“呂落，我知道你現在準備拿貴西的開采資源。
根據我的調查，你的目標應該有兩個。
我要其中一個。”
【這個女人，好大的胃口。】
呂落也皺起了眉頭，這個要求，著實有些過分了。
“你什麽都沒提供呢，就開這樣的口，未免膽子有點太大了吧？”
“別那麽緊張，我不知道你要開采權是什麽意思。
但我猜，應該是需要一層偽裝吧？
既然你需要偽裝，那有什麽偽裝，會比皇商更好呢？
皇室的采購渠道，總要比自己開發渠道，來得更加快速，也容易進入帝國核心吧？”
武驪姬的提議，讓呂落心中一動。
皇商！
這個身份，好像還真的有那麽點意思。
不過代價是一個資源點的開采權。
武驪姬要一個開采權是什麽意思？
“考慮好了嗎？這樣的機會，可是不多的。”
“你能不能先給我說說，你要一個資源點的開采權，為的是什麽？
你一個皇女，要貴西區的開采權，有什麽意義嗎？”
“你有需要偽裝的東西，我也有，難道不行麽？”
“你要養那些灰袍？”
“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吧？”
呂落撇撇嘴，自己現在怎麽說也是一個幹淨的身份。
至少在序列者身份曝光之前，都是幹淨的。
目前來說，張長明還算是靠得住，所以呂落對自己的安全性並不是很擔心。
但那些灰袍人就不一樣了。
這些人在呂落眼裏就是活脫脫的邪教啊！
和一群邪教徒共事，那可不興做。
“怎麽沒有關係？如果我們合作了，那在某種程度上，我們就屬於利益共同體。
那些灰袍是邪教徒，你讓我和一群邪教徒一起做事，我肯定是不願意的。”
“灰袍不是邪教徒，我們是朝聖者。”
“朝聖者？朝什麽聖？你們嘴裏的聖，是個什麽玩意？”
“呂落你說話放尊重點，灰袍朝聖者，是一群有理想，並且誌同道合的人。
我們聚集在一起的目的……”
武驪姬說到這裏的時候，突然說不出來了。
不過一旁的張長明卻接上了她話。
“是為了推翻腐朽的帝國統治……”
“這麽優秀的嗎？”呂落有些驚奇。
“嗯，確實很優秀，所以我也不太明白，皇女殿下為什麽會加入灰袍。
自己反自己？反正我搞不清楚。”
張長明都表示自己搞不清楚了，呂落就更別提了。
“皇女殿下對吧？你是真的想當皇帝嗎？”
“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我隻是覺得，我隻是覺得現在的帝國不對。
序列者，沒有得到應該擁有的尊重。
超凡之力被濫用，這些世界的超凡，總是在做一些不符合這個世界生產力的事情。
超凡者的力量，總是被應用在爭鬥上，而不是生產力的發展上。
這個世界的製度不應該是這樣的。
這屬於帝國皇室的縱容，是基本製度的缺陷，現在的帝國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看不出，眼前的武驪姬還是個有理想的大好青年。
從一個革命者的角度來說，武驪姬的想法是美好的，是偉大的。
可這人是皇女啊！
“那行吧，今天聊了那麽多了，家裏人還等我吃飯呢，我就先回去了。”
呂落說完，就要起身，合作的事情也閉口不提。
可他一這樣，武驪姬反而急了。
“喂呂落，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帝國對序列汙染者和灰袍的態度幾乎是一樣的。
在某種程度上，你比灰袍還要危險。
你怎麽好意思嫌棄我們的？”
“嫌棄就是嫌棄了，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走了，忙了，等你什麽時候脫離灰袍，我們再聊合作的事情吧！
還有，你最好不要再偷偷監視我。
不然的話，精神汙染的感覺可不好受。”
呂落說完，就徑直離開了這裏，雙方的合作意向，似乎已經進入了一個無法進展的狀態。
呂落方麵不想和灰袍接觸。
而武驪姬這裏也不願意脫離灰袍，雙方似乎是沒有辦法達成合作了。
帶著些許的遺憾，武驪姬重新坐上了張長明的車。
“張部長既然帶我來這裏，讓我們兩個見麵。
那你為什麽不幫幫忙呢？”
“幫忙？幫誰？”
張長明一臉奇怪。
“額……幫他，或者幫我都可以。”
“我說了，合作的事情是你們兩個自己的事情，這件事情隻有你們自己談。
我隻是一個牽線人，不管你們合作能不能達成，和我都沒有什麽關係。”
車子發動，張長明也不再說話了。
武驪姬歎了口氣，就這麽放棄兩個7階的戰鬥力，她是不甘心的。
如果呂落不願意和自己合作，那麽張長明這裏，基本上也不可能借力了。
而且這兩人可不僅僅是實力那麽簡單。
一個稽查部部長，另外一個，也有著自己的勢力。
“可惡啊……”
武驪姬一拳錘在車門上，6階的實力，足以把車門敲出一個癟子。
張長明扭頭看了一眼之後，麵無表情地說道：
“這車是公車，回頭幫我打個報告吧。”
“你一個稽查部部長，就差這點錢？”
“是啊，怎麽了？”
張長明理所當然，你敲壞了我的車，還不想賠錢？
世界上哪有這種好事。
武驪姬帶著滿腔的怒火，回到自己所在的居住地。
圍巾已經被她丟在了一邊，脖子上的手指印清晰可見。
侍女看到了武驪姬脖子上的指印和她此時的心理狀態，表情變得奇怪起來。
“皇女殿下，你的脖子？是受傷了嗎？”
武驪姬這時候才想起自己脖子上的手指印，她不耐煩地說道：
“我自己不小心按的，沒什麽。”
自己不小心按的？手指的方向和大小都不對，怎麽可能是自己按的？
皇女殿下和張部長剛才出去做了什麽？
為什麽回來的時候，會這麽地不高興？
難道他們之間真的發生了什麽？
侍女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勁，眼神也就越奇怪。
武驪姬也感覺到了侍女眼神的怪異，但她不可能，也沒辦法和一個侍女去詳細的解釋：
“你不要胡思亂想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休息吧，明天，就是社團大會的決賽圈了。
到時候，三十位決賽選手都會出場的，希望可以遇到一些有意思的高手。”
武驪姬有些可以轉移話題的意思，不過這種轉移也是有效的。
“皇女殿下想要招募一些人麽？”
“確實有這個想法，不過具體的情況，還是要明天再看看。”
……
次日，呂落再次來到了下水道廣場。
今天的比賽，可能會比前幾天有趣一些，因為挑戰者組的兩個優勝者，要從今天的比賽裏決出。
而且今天觀賽者，要比前兩天多得多。
當然，呂落這裏所說的觀賽者不是那些普通的觀眾，而是那些稽查影部的家夥。
稽查影部的情況，他已經問過張長明了。
這些人，看起來很神秘，但卻上不了台麵。
他們最大的作用就是情報，偵察。
其實際戰鬥力，和真正的稽查部是無法相比擬的。
呂落被稽查影部盯上，應該就是有人發現了呂落的特殊性，但又沒有辦法確定。
所以呂落隻要保持正常，不使用序列之力的話。
稽查影部應該不會把呂落怎麽樣。
影部的人增多，很大概率是武驪姬那邊對影部進行了調配。
這是一個皇女所擁有的權力之一。
就算要抓人，稽查影部通常也會提前聯係稽查正部，讓正部來安排人手和力量。
這才是稽查影部的運作方式。
“觀察者還真是多啊！今天可是要好好表現一下，讓我們的皇女殿下，變得更猶豫一些。”
看到這麽多影部，呂落就知道，皇女武驪姬肯定是舍不得放棄他的。
而呂落又何嚐不是呢！
一個皇女的渠道，可以幫他省下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而且皇女的身份，也是對白月瞳最好的偽裝。
所以呂落對於武驪姬的態度，也是很曖昧的。
在他看來，合作是必然的。
雙方都需要進行一些深層次的，有效地合作。
但現在雙方的矛盾點，都在於對方不願意退讓這塊。
接下來就要看看，誰會先退讓了。
呂落抬頭看了看觀眾台，很多人都拿起了錄製設備，正在偷拍他。
也許這裏麵，就有實時傳到武驪姬那裏的直播畫麵也說不定。
……
“皇女殿下，這是你要的挑戰者組比賽視頻。
這個人，就是呂落。”
“我知道了。”
武驪姬擺擺手，看似漫不經心的把視屏放在一邊，眼睛還在盯著正在正式場內比賽的齊心竹。
一旁的侍女，以為武驪姬看不上挑戰者組，還出聲提醒了一下。
“皇女殿下，這個呂落確實很特殊，他之前的比賽我看了。
實力很強，甚至可以用深不可測來形容。
您如果有興趣招募新人的話，可以多多關注一下這個人。”
武驪姬很想說你知道這個人有多難纏嗎？這個人有多賤嗎？
但這話不能說啊，演戲還是要演全套的。
“哦，這個呂落真的這麽特殊？他很厲害？
打得過齊心竹麽？”
說出這個話的時候，武驪姬自己都差點笑出聲。
正因為和呂落接觸過，才能知道呂落有多恐怖。
不過身旁的侍女很明顯是不知道的。
她猶豫了一會之後，才開口道：
“這個……目前還不好判斷，不過根據我的個人經驗來說。
呂落在資源不足的情況下，能夠衝到這個位置。
他的潛力和天賦，很大概率上是不弱於齊心竹小姐的。
現在齊心竹小姐的表現確實很優秀，但盯著她的人太多了。
如果皇女殿下想要招人，那呂落這邊的攻略難度，很明顯要比齊心竹小姐小上許多。”
聽到這裏，武驪姬終於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侍女是幫手，但也是監視者。
帝國的監視者，皇室的監視者。
想要和呂落進行一些深層次的合作，如何規避掉這些皇室監視者，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但武驪姬很聰明，她沒有去刻意規避，而是進行一些隱晦的引導。
她要讓這些監視者們主動把呂落帶到自己的麵前來。
這樣一來，合情合理。
自己不需要再去向皇室進行過多的解釋，也不需要對呂落的身份進行更深層次的隱藏。
如果呂落不幹淨的話，這些監視者隻要覺得呂落能用。
那他們自己就會把呂落的屁股洗幹淨的。
這就是皇室的手段。
“聽你這麽一說，我對這個呂落，還真是起了點興趣。
這樣吧，如果他能從今天的挑戰者組裏脫穎而出。
就幫我聯係一下他。
我要和他進行一次單獨的會麵。”
侍女聽到武驪姬這麽說，也露出了笑容。
皇女聽取了自己的意見，這是好事。
隻要皇女殿下處於他們這些監視者的掌控之中，那就是最好的狀態。
她們是皇室的仆人，也是皇女的仆人。
但不是武驪姬的仆人。
這聽起來有些矛盾，但事實就是如此。
控製好身份，控製好節奏，就是雙方最好的狀態。
“好的，皇女殿下，這件事情我會安排好的。”
武驪姬點點頭，不再看呂落那邊的監控，繼續目不轉睛地盯著齊心竹了。
從她的樣子來看，似乎真的很喜歡齊心竹。
對於呂落，倒是不怎麽放在心上。
侍女微微搖頭，以武驪姬現在的實力和勢力，想要得到齊心竹，未免有些癡人說夢了。
“皇女殿下，那我出去了。”
“去吧。”
在侍女出去之後，武驪姬依然沒有看呂落的比賽。
因為，根本沒有看的必要。
以呂落的實力，來到決賽，根本就是板上釘釘，不可能出現意外的。
“一次單獨的見麵，真是讓人期待啊！”
……
比賽場地裏，挑戰者組已經分好了組隊。
呂落為A組成員，還有一組是B組。
兩組都隻能有一個優勝者。
這裏麵肯定會有很多的運氣問題，比如A組強者紮堆，B組鹹魚紮堆之類的事情。
但沒辦法，挑戰者組的現狀就是這樣。
你想要在挑戰者組脫穎而出，就要有絕對的實力。
而呂落，就是這樣的角色。
“A組第一場，呂落VS穆麗哲。”
砰！
淡淡的蒸汽在呂落的身後流轉，那個叫穆麗哲的家夥，被呂落一掌震飛出三十幾米遠。
雖然不至於活不成，但在床上躺個幾個月，是跑不了的了。
要知道，穆麗哲也是一個3階超凡者了。
這樣程度的秒殺，在挑戰者組這種比賽環境裏，實在太讓人詫異了。
“勝者，呂落！”
“勝者，呂落！”
“勝者，呂落！”
……
裁判有些麻木了，A組的比賽，進行得太快了，這才剛剛到中午，A組的比賽就已經快要打完了。
意思就是，他快下班了。
這都要歸功於呂落強大的實力。
每一場都是秒殺，每一場都沒有給對手任何出手的機會。
這樣的實力，在挑戰者組就和降維打擊差不多。
最後一場，呂落對上了一個4階超凡者。
這人有些緊張，不過4階的實力，還是給了他一些信心。
“我不會那麽容易認輸的。”
呂落：？
比賽開始！
蓄意-轟拳！
轟！
擂台崩碎，最後的參賽者，連褲衩都被崩飛了出去。
他捂著弟弟趴在地上，嚎嚎大哭起來。
“為什麽，我修煉3年，為什麽碰到這樣一個怪物？
你們作弊？你們絕對作弊了！”
裁判看到這名4階超凡者已經進入了癲狂狀態，微微搖頭。
“又瘋了一個，帶出去吧。
我宣布，挑戰者A組，優勝者為，呂落！”
他看了看表，這才中午1點左右，呂落的戰鬥速度實在太快了。
正常來說，這樣的比賽通常都會進行到晚上才對。
不過在比賽結束之後，一個裁判帶著一個皇室專用的侍女，找到了呂落。
“呂落，有人找你。”
“哦？”
呂落微微抬頭，看著前來的侍女，似乎已經知道是誰要找他了。
侍女對呂落微微行禮，表示禮貌：
“你好，呂落先生，我代表武驪姬皇女殿下，邀請您共進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