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女殿下？怎麽可能？皇女殿下怎麽會找到我這樣的小人物。”
呂落的反應，完全符合一個撲街超凡者，在聽到自己被皇女殿下選中之後的狀態。
這名侍女也非常滿意。
本來就應該這樣啊，一個在野的超凡者，突然幸運地被皇女看中，這不是一步登天的好事？
至於天賦潛力之類的東西，帝國有天賦，有潛力的年輕人多了去了。
又有幾個人能被皇女看中的？
“呂落先生不用妄自菲薄，其實你被皇女殿下看中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再平凡了。”
“對對對，大佬說得對。”
呂落顯得很拘謹，也有些謙卑。
這讓這個侍女在呂落的麵前充滿了優越感。
連帶著，對呂落的態度也變得和藹起來。
“呂落先生不用太緊張，皇女殿下是一個非常好說話的人。
你和她見麵，也不用那麽拘謹，保持好正常的狀態就行了。”
“好的，多謝這位……小姐姐提醒。”
侍女聽到呂落喊自己小姐姐，頓時笑了笑。
如果呂落可以加入武驪姬的門下，那麽以後自己和呂落之間，咳咳……
現在不應該去想那些事情，當務之急，還是把呂落帶到皇女那裏更為重要。
“好了，今天你的表現十分出色，不用妄自菲薄。
去洗個澡，換個衣服，然後跟我來吧。”
“好的。”
呂落現在的表現，就是一種完全的順從。
他很聰明，這從來都不需要多說。
侍女的態度在他看來有些奇怪，呂落雖然不太清楚這是武驪姬的試探，還是其他什麽原因。
但他猜測，侍女這個態度，肯定是有原因的。
自己一定要配合著演戲才行。
洗完澡，換了身衣服，呂落比之前更多了幾分出塵脫俗的感覺。
他平時很少打扮自己，但今天不同。
畢竟是麵見皇女，該有的裝束，還是要準備好的。
侍女在看到呂落之後，眼睛也微微發亮，畢竟英俊的男子，總是會得到女人額外的優待。
“真是人靠衣裝啊！”
“過獎了，我很少穿成這樣，還真是有些不太習慣。”
“沒關係的，等你以後成為了皇女殿下門下，這樣的裝束，自然是會經常穿。”
“明白了！”
呂落被侍女帶著，在一眾稽查影部的注視下，登上了皇女專屬的汽車。
在呂落離開之後，稽查影部人員互相交頭接耳起來。
“人被皇女帶走了，怎麽說？還繼續跟嗎？”
“沒意義了，估計最後會被洗幹淨。”
“那我們之前的活就白幹了？”
“也不算白幹吧，我們的作用，本來就是偵查。
這樣的人可用，皇室就會把他們弄幹淨，這也算是皇室吸納人才的一種手段吧。”
稽查影部人員的交頭接耳沒有持續太久。
經過一些簡單的交流之後，呂落的卷宗暫時歸案。
如果呂落真的成為了武驪姬的門徒，那麽這個卷宗，很大概率上都不會再度開啟了。
……
坐在車上，呂落挺直了腰杆，看著前方。
他本人拘謹的樣子，讓一旁的侍女忍不住輕笑：
“都說了，不用那麽緊張的。”
“啊……好的。”
雖然嘴上那麽說，但呂落還是換了個姿勢，繼續緊張。
這樣的狀態，讓侍女微微皺眉。
“呂落先生，以前是做什麽的？”
“我？我以前是……做一些特殊生意的。”
呂落的回答有些模棱兩可。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他更加確定，眼前的侍女或許是皇室的人，但不一定是武驪姬的人了。
他昨天晚上雖然沒有和武驪姬之間達成協議。
但很多事情，還是讓武驪姬知道了。
比如怪異之王的接觸，還有自己的序列汙染等情況。
以武驪姬心思，她應該不會再派出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人來和自己接觸。
除非，這個人不是她的人。
“特殊生意？有多特殊呢？”
侍女繼續詢問道。
不過這一次，呂落隻有沉默，沒有再繼續回答的意思。
車廂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
呂落收斂好自己的氣勢，避免自己的壓迫感，降臨到這個侍女身上。
過了一會之後，侍女似乎是確定了呂落不會回答自己的這個問題。
突然笑了起來：
“哈哈哈，呂落先生不要慌，這隻是慣例的詢問。
沒有辦法回答的話，其實也沒什麽關係。
不過我還是有一個問題要問你的，這個問題很重要。”
“嗯，我在聽的，什麽問題？”
“呂落先生會終於皇室麽？”
“額？忠於皇室，不是應該的事情麽？”
“哦，可能呂落先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以前，是什麽社團的？”
“我沒有加入任何社團，我發誓……我真的沒加入過那些社團。”
呂落的表情有些激動，這種樣子，就好像是被人冤枉了一樣。
不過這種態度，倒是讓侍女放心了一些。
一看就是沒見過什麽世麵的家夥，一嚇唬，就嚇出來了。
至於呂落所說的沒有加入過社團什麽……嗬嗬，聽聽就算了，主要還是看他的態度。
“你的身份證洗過吧？以前是什麽罪名？”
“我我我……”
呂落語無倫次起來，但是頭一直梗著，就是不說。
“好了，這些事情我不繼續問了。
好好準備一下，馬上到了。”
呂落的黑料，侍女可以委托其他人去查，這些東西單靠問，是問不出什麽名堂的。
就算問出來了，準確性也不一定有查出來的有效。
兩人來到了政務樓之後，呂落跟著侍女下了車。
彎彎繞繞地來到樓頂，侍女對呂落擺擺手。
“去吧，皇女殿下在裏麵等你。
另外，注意禮節。”
“哦，我知道。”
呂落保持著自己的慌張，即使周圍沒有攝像頭，他也一直保持著這種狀態。
直到他走進皇女的房間，觀察者傳來提示。
【差不多了，沒有監控，也沒有監視者。】
呂落收起了自己略顯浮誇的表情，恢複了正常狀態。
不過他在房間裏，並沒有看到武驪姬。
【在裏麵。】
呂落推開房門，來到了房間的更深處，這裏是一個更為巨大的觀賞台。
可以直接看到社團大會比賽的會場。
而此時的武驪姬，正坐在一張躺椅上，舒服的吃著水果，看著齊心竹的比賽。
“來了啊！”
武驪姬語氣，就像是見到老朋友一樣，對於呂落的到來絲毫不顯得意外。
而呂落其實也差不多，兩個人，心照不宣。
但又都不願意作出進一步退讓，所以，談判還需要進行第二輪。
“找我什麽事情？說吧。”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麽？我找你，除了合作的事情，還能有什麽？”
“昨天不能說麽，為什麽非要等到今天？”
武驪姬笑了笑，將水果盤推到了呂落麵前。
“吃嗎？”
“不吃，我媽不讓我吃別人家的東西。”
呂落十分誠懇地回答道。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我沒有好好說話嗎？”
“行了，昨天張長明在這裏，我們之間有很多事情是沒有辦法明說的。
今天找你過來，你可以認為這是我的一種退讓和妥協。
我帶著誠意而來，呂落。”
呂落眨眨眼，空手套白狼？那我可太會了。
“嗯，你退讓什麽了？妥協什麽了？
你的誠意呢？讓我康康。”
武驪姬：……
眼前的這個男人，還真是夠難纏的，這年紀就有這樣的實力不說。
做人還這麽滑頭，太過分了。
“你想要什麽樣的讓步？金錢，權力？或者我本人麽？”
“別別別，我是個結過婚的男人，別跟我整那些花裏胡哨的。
我的要求也很簡單，不要和灰袍搭上邊，我們的合作，就可以達成。
這個要求，應該不過分吧？”
武驪姬眯起眼。
“為什麽你要這麽敵視灰袍呢？你和他們之間的接觸，應該不是很深吧？”
“在你的嘴裏，帝國抓捕序列者，十惡不赦。
那灰袍呢？灰袍不是在做和帝國稽查部一樣的事情？
他們怎麽在你嘴裏又變成了理想主義的革命派了？
做人不要那麽雙標，雖然女人都挺喜歡雙標的，但你這樣雙標，就有點太過分了。”
呂落的話，讓武驪姬有些沒法反駁。
心裏稍有些悶氣的同時，她又實在不願意放棄呂落這樣的戰力。
“算了，既然你不願意和灰袍合作，那我會安排處理的。
不過資源點我依然要，但是要掛靠在我個人的名下。
算是你的投名狀吧。”
武驪姬的意思，呂落已經明白。
接下來，就是合作的細節了。
“這個倒是可以，我同意。”
見到呂落同意，武驪姬也點了點頭。
呂落很直白，她也不想把兩人之間的合作弄得那麽複雜。
都是年輕人，年輕人自然有年輕人的做事方式
“哦對了，這次的比賽，你打得過齊心竹嗎？”
“大概率……打不過吧。”
兩人相視一笑之後，算是比較愉快地結束了這次的交談。
呂落出門之後，侍女拿著一份報告看著呂落，表情有些奇怪。
似乎是因為沒有找到呂落過去的情報而奇怪的。
“你藏得還挺深的？”
“啊？”
“算了，先就這樣吧，等比賽結束了之後，你應該還要上台，畢竟是挑戰者組的優勝者。”
“我知道的。”
侍女沒有問呂落和皇女談得怎麽樣，如果武驪姬連一個挑戰者組成員都拿不下的話，那也太菜了。
時間來到了傍晚，社團大會的比賽已經臨近尾聲。
像齊心竹這樣的勝者組選手，接下來是不會碰到呂落這種挑戰者組打上來的撲街。
兩人走到廣場中央的時候，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又分別走開了。
接下來，就是貴西區區長的致辭，還有一些社團發展的情報。
呂落不是太喜歡這樣的活動，但也沒什麽辦法拒絕。
“好了，那我就預祝各位選手，明日的比賽獲得一個好成績，有一個好未來！”
在一眾領導說完話之後，社團精英們也就地解散了。
明天，社團大會才算是真正地開始。
不過對於呂落來說，什麽時候開始，什麽時候結束都沒有區別。
呂落本身的實力，在這種情況下，就是一種降為打擊的存在·。
他自然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當天晚上，他沒有再去聯係齊心竹，也沒有聯係其他人。
就自己一個人安靜地坐在天台。
政務大樓附近的人流還挺多的，人來人往中，呂落發現了一些不太對勁的地方。
進入政務大樓的人，一共393個。
而出去的人，一共隻有370個左右。
現在是下班時間，即使因為社團大會的緣故，現在有人要加班，那進入的大於離開的，也顯得非常怪異了。
“看起來，要出事啊！”
呂落拿起電話，打給了齊心竹。
“晚上別出去了。”
“知道。”
兩人之間的交談非常短暫，在通知過齊心竹之後，呂落就收起了電話。
這裏是政務大樓，也是稽查部人員最多的地方。
就算張長明罩著他，他也沒有辦法在這裏明目張膽地使用觀察者之眼。
所以隻能隱晦一些了。
“對比一下行人狀態，收集信息，排查一下吧。”
【正在收集……請稍候。
政務大樓休息處，有大量未知人員偽裝。
具體實力參差不齊，最高擁有5階，最低3階。】
“休息處？”
呂落突然轉頭，看向自己之前下午去過的那個地方。
武驪姬的房間！
這麽多未知身份的人靠近她，難道是要抓捕皇女？
武驪姬的實力還可以，這一點呂落是知道的，但如果有大批人員潛伏進來暗殺或者抓捕，她應該是扛不住的吧？
【要去麽？】
這個問題，呂落也在問自己。
要去麽？
他和武驪姬之間剛剛達成合作，關係尚且不明。
兩人之間甚至都沒有展開正式的合作內容。
武驪姬方麵隻是簡單地向他透露了一些信息，這些信息有的有用，有的也是沒用。
兩人更談不上熟悉，之前還打過架。
在這種情況下，有必要去管武驪姬麽？
“可如果不管的話，自己剛剛才聯係好的合作夥伴，是不是就這麽無了？”
【說到底，你還是想去看看。】
“我主要想去舔包。”
呂落笑嘻嘻的，從戒指拿出了一塊麵具，戴在了自己的臉上。
他剛準備走時，觀察者突然提示。
【等一下，你看看你的麵具上麵。】
“麵具上麵？”
呂落有些疑惑地把免去拿了下來，卻發現，麵具上麵有一片花瓣。
花瓣？這種東西在帝國當然不是什麽稀奇的東西，到處都有，太多了。
可問題是，呂落所行進過的地區內，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花瓣的。
“這個花瓣，有什麽問題嗎？”
【你所踏足過的區域，沒有這種花瓣。】
呂落微微皺眉，這其中的意思……突然出現的嗎？
“這個麵具和上次的那個不一樣的……這是個哭臉。”
【我知道，這個麵具，你從來沒有使用過。】
呂落再次沉默了，觀察者的信息很難犯錯，雖然不是百分之百絕對不會犯錯。
但和自己的記憶比起來，觀察者犯錯的概率太小了。
“買來的時候，就沾上了花瓣？”
【廢土聯盟四環沒有花，隻有綠色植物，這個麵具你是在四環購買的。
即使是五環，也沒有類似的植物。
這種花瓣，是教會獨有的。】
呂落看到這裏，已經明白了觀察者的意思。
“這個花瓣，教會獨有……是憑空出現的？”
他突然看向自己的戒指，諾亞之星，這件堪稱神器的物品。
如果不是諾亞之星，他的便利性遠遠達不到如今的地步。
戰鬥方式也不會有現在那麽灑脫。
背負大劍，肯定是家常便飯。
那麽問題來了，會是諾亞之星出現問題了麽？
呂落將意識沉浸在戒指空間當中。
戒指的空間其實不算特別巨大，呂落的意識在其中稍稍活動一下，就觸碰到了邊際。
但他在這裏，並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所有的一切，都是正常的。
既然是這樣，那戒指裏為什麽會出現教會獨有的花瓣？
“有辦法分析一下嗎？”
【信息不足。】
“那這件事情，暫時緩緩吧。”
呂落點點頭，既然沒有線索，那就等今天的事情辦完了再說吧。
到時候把戒指裏的東西全部都倒出來，然後一一整理一遍，情況應該就會明朗很多了。
在呂落發現戒指異常的同時……
廢土聯盟的一環內，駱丹正看著眼前的一片鐵質碎屑。
“這東西是從哪來的？”
駱丹的聲音有些奇怪，低沉，嘶啞。
不再像是之前那樣充滿活力和生命的氣息。
而她詢問的，也不是人，而是一隻長著昆蟲翅膀的機械鳥。
“不知道，我的主人。”
“哼，灰燼。”
駱丹猛然把鐵片擰在手中，強大的力量注入碎屑，然後將碎屑震成粉末。
與此同時，剛準備出手的呂落，身體明顯震動了一下。
他感覺到了一些不適，但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裏不適。
【你怎麽了？】
“我感覺自己的某個東西，被人破壞了，很奇怪的感覺。”
【目前來說，你的身體狀況沒有發生異常。】
呂落微微皺眉，他也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沒有異常，但剛才那種感覺，確實太明顯了。
“奇怪的事情，真是越來越多了。”
暫時把這件事情押後，呂落已經一個側身來到了政務大樓的樓下。
沉默的行軍已經開始。
政務大樓的樓頂，似乎已經發生了某些事情。
當呂落來到第二高層的時候，發現皇女的使者，已經暈倒在了電梯的旁邊。
呂落想要叫醒她，可想了想之後，還是算了。
就算把侍女叫醒，呂落也沒有一個合適的身份來辦這件事情。
想來想去，還是自己處理吧。
……
剛到頂樓的樓梯口，一個警戒的人員就已經看到了呂落。
他稍微愣了一下，似乎對於呂落突然出現在這裏，有些意外。
但他的素質沒有讓他猶豫太久。
這人立刻發出了警報，低聲吼道：
“敵襲！”
呂落回應他的東西，是一把不算太鋒利的小刀，樓底下茶幾上切水果的那種。
這種武器在超凡者麵前有些可笑。
但在呂落的手中就不一樣了。
螺旋的氣合讓這把小刀在短時間內，成為了無往不利的神兵。
它輕易的穿過了警戒者的護身能量，直接洞穿了他的心髒，然後釘在牆上，支離破碎。
普通的刀具，沒有辦法承受呂落的力量。
在爆發這一擊之後，呂落迅速的走上前，伸手一轉，將另外一個人的脖子轉了4個圈，腦袋差點都掉下來了。
當他一個照麵秒殺兩人之後。
這裏的暗殺者們也都陸陸續續的走了出來，他們一百年警惕的看著呂落，一邊派人朝著呂落衝了過來。
“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能暴露，先殺了再說。”
呂落微微一笑，果然啊！這些人是衝著武驪姬來的。
不過殺了他？
“嗬嗬，想殺我，你可以試試。”
呂落抽出身邊死人的戰刀，手指輕輕震動，因為芬裏爾的破損，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專心致誌地使用劍技了。
但這一次，他有種靈感爆發的衝動。
迫切地想要用劍術，把眼前的敵人全部殺死。
雷之呼吸，一閃。
恢弘的劍氣穿過走道，斬碎牆壁，震碎玻璃，將走道一側的外牆全部斬飛出去。
雷之劍氣所略過的超凡者們，紛紛被呂落斬成兩截，死得不能再死了。
和之前的隱秘狀態不同，此時呂落的戰鬥波動，已經引起了大量政務人員的警惕。
稽查部成員已經陸陸續續趕來這裏。
眼前的這些不知名殺手，很明顯變得驚慌了起來。
可他們並沒有退走，在呂落看來，這就是賊心不死了。
“既然都不準備走，那就別走了。”
抖動一下刀身，呂落再次前衝。
淩亂的刀光就像是沒有章法地亂舞一樣，但凡靠近他的人，都會被立刻斬掉一腿一手，直愣愣摔在地上。
這次的事情很蹊蹺，所以呂落準備留下大量的活口。
也許他沒有機會審問，但稽查部的人，肯定會幫他把這件事情做好的。
到時候，自己再去問張長明就行了。
嘿，老張果然是完美的工具人。
“為了理想，殺！”
呂落突然一愣，這些人的口號，怎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呢？
雖然心裏有些疑惑，但他手上的動作可沒有任何遲疑。
殺戮依然在繼續，呂落兩刀一個，不斷在樓道口衝殺。
這些人沒有逃跑的意思，他也就來者不拒，把所有遇到的人都給斬了。
一直到，一個5階的超凡者，出現在呂落麵前！
“序列？”
沒錯，呂落從眼前這個人身上感覺到了序列的波動。
這樣的人，在帝國還真的是稀有物種。
“闖入者，你休想再向前一步！”
“闖入者？”
這個稱呼，讓呂落心裏更加怪異了。
【你是不是……】
“不是。”
呂落否認了，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承認呢？
就算弄錯了，也不會承認的。
就算身份暴露，他現在也是皇女殿下的招募者，有一定的護衛責任。
護衛殺死這些來路不明的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再加上這些人剛才的話語，什麽理想之類的東西，一定就是邪教搞的東西。
十有八九就是那些灰袍人。
殺一波灰袍人，能有什麽問題？
所以呂落想清楚事情的關鍵之後，手中的砍刀，更加鋒利了。
雖然是刀子，但呂落現在的技藝，已經不怎麽局限於武器的形態了。
劍心二式-覆雨。
多點的雷霆劍氣，如同雨點一樣落在麵前這個5階超凡者的臉上，身上。
如果這場戰鬥有觀眾的話，大概就可以明白什麽叫做爆殺！
每一道細小的雷電劍氣，都會在這個人的身上爆發出一團血霧。
旋轉的氣合，伴隨著雷電的切割，就像是一道道微型絞肉機一樣。
在這個5階高手的身上肆虐。
劍氣炸碎了整條走道後，房間最深處的武驪姬，和另外一人一同走了出來。
武驪姬看著這驚人的一幕，說不出話來。
今天會盟，是武驪姬要把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交給灰袍人。
然後短時間之內，就不會再和灰袍人聯係了。
因為接下來的時間，她需要專心和呂落合作，累積力量。
在借用呂落力量的同時，也發展自身。
可沒想到，這次的交接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灰袍朝聖者已經做好了戰死的準備，他們無論如何，也一定要將這件東西送出去。
可沒想到，前來的敵人這麽強大！
難道是張長明親臨？
不對勁啊，張長明現在應該在和區長吃飯，這是他們收到的消息。
既然不是張長明，那這個人，是誰？
呂落看著和武驪姬肩並肩的灰袍人，心中吐了吐舌頭。
都打到這裏了，還能怎麽辦呢？裝不認識吧！
除此之外，好像也沒什麽別的辦法了。
隻見他舉起了手中的砍刀，指向武驪姬和另外一個6階的灰袍人，眼神冷冽。
武驪姬看著呂落，總感覺眼前這個哭臉麵具人有些熟悉。
但她又不能確定這個人是呂落。
而且就算確定了，她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他們之間的關係，合作，實在是太亂了。
不管怎麽說，她現在都要把東西送出去。
“你先走，我來攔住他。”
“你……小心。”
灰袍人明顯知道，武驪姬的身份地位，很大概率可以保證她不死。
但未來會怎麽樣，就不好說了。
灰袍人的離開呂落沒有去阻攔，不過呂落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似乎是想要把這個人記住一樣。
等灰袍人離開自己的視線之後，呂落才重新扭頭看向武驪姬。
“呂落！”
“啊？”呂落還想裝傻，不過武驪姬已經不給她機會了。
“你殺了很多人，他們都是我的同伴，是我的兄弟！
我們今天在這裏，隻是做一個最後的交接，是一次了斷。
你為什麽要這樣？”
“哎你這個人，我現在怎麽說也是你的招募者。
皇女殿下的身邊，來了一群身份不明的超凡者。
作為一個招募者，拯救皇女，驅逐這些人，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你故意的？”
武驪姬咬牙切齒，兩人之間脆弱的聯盟關係，似乎又有破滅的跡象。
不過呂落這個時候真的不想再出波折了。
他都殺了那麽多人了，確實應該讓一點麵子給武驪姬。
“好好好，我認錯，別生氣。
我真不是故意的，起初我發現他們的時候，真的以為他們是來暗殺你的。
所以就潛了過來。
誰知道他們一看到我就選擇出手，我擔心你有危險，所以才動手把他們都殺了。”
呂落的解釋合情合理，也讓武驪姬有些無奈。
如果真的是因為擔心她的安全，而造成這樣的誤會，她又算是什麽？
“你……”
還沒等武驪姬說下去，呂落再次打斷。
“其實這件事情就怪你自己，你要提早把你們在這裏會麵的事情告訴我。
順便把具體事情的內容，告訴我這個盟友，也就不會出這個事情了。
說到底，還是我們之間不夠信任。
你說對不對？”
看著強詞奪理的呂落，武驪姬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她憤怒，但憤怒沒用。
想要發泄，又打不過呂落。
此時的她除了無奈，幾乎沒有什麽更好的宣泄渠道：
“出去！”
“稽查部的人馬上來了，這裏還有些人。”
“我讓你出去。”
“好好好，別生氣，我走了，拜拜。”
呂落隨意掃視了一下那些被自己砍斷手腳的超凡者，最終還是忍住了殺意。
沒有直接出手把這些人永絕後患。
接下來的事情，還是交給稽查部和張長明來處理吧。
而他自己，有更好的去處。
嘿嘿！
……
站在某個城市邊緣建築物的樓頂，呂落看著山林裏的一個方向，沉默不語。
【不追嗎？】
呂落拿出手表，看了一下時間。
夜裏12：41，這個時間點還不夠晚。
“再等一會，也許會有更大的收獲也說不定。”
他繼續等待，一直等到1點半左右，這才突然睜開眼睛。
“差不多了。”
同一時刻，山林之中，灰袍首領拿著武驪姬交給他的罐子，走到了一棵巨大的古樹麵前。
看了看周圍，確認沒有其他人之後。
灰袍人靜靜念起了咒語：
“暴食，浪費，沉迷，酗酒，囤積，所有的不應該，都不應該出現於這個世界。
唯有心誠，才能獲得寧靜。”
念完咒語之後，老樹突然活動了起來：
“歡迎回來，灰袍閣下。”
一扇樹門緩緩打開。
在灰袍走進樹門之後，紅色的眼睛，居然直接出現在另一棵樹上。
猩紅的眸子總給人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呂落的反應，完全符合一個撲街超凡者，在聽到自己被皇女殿下選中之後的狀態。
這名侍女也非常滿意。
本來就應該這樣啊，一個在野的超凡者，突然幸運地被皇女看中，這不是一步登天的好事？
至於天賦潛力之類的東西，帝國有天賦，有潛力的年輕人多了去了。
又有幾個人能被皇女看中的？
“呂落先生不用妄自菲薄，其實你被皇女殿下看中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再平凡了。”
“對對對，大佬說得對。”
呂落顯得很拘謹，也有些謙卑。
這讓這個侍女在呂落的麵前充滿了優越感。
連帶著，對呂落的態度也變得和藹起來。
“呂落先生不用太緊張，皇女殿下是一個非常好說話的人。
你和她見麵，也不用那麽拘謹，保持好正常的狀態就行了。”
“好的，多謝這位……小姐姐提醒。”
侍女聽到呂落喊自己小姐姐，頓時笑了笑。
如果呂落可以加入武驪姬的門下，那麽以後自己和呂落之間，咳咳……
現在不應該去想那些事情，當務之急，還是把呂落帶到皇女那裏更為重要。
“好了，今天你的表現十分出色，不用妄自菲薄。
去洗個澡，換個衣服，然後跟我來吧。”
“好的。”
呂落現在的表現，就是一種完全的順從。
他很聰明，這從來都不需要多說。
侍女的態度在他看來有些奇怪，呂落雖然不太清楚這是武驪姬的試探，還是其他什麽原因。
但他猜測，侍女這個態度，肯定是有原因的。
自己一定要配合著演戲才行。
洗完澡，換了身衣服，呂落比之前更多了幾分出塵脫俗的感覺。
他平時很少打扮自己，但今天不同。
畢竟是麵見皇女，該有的裝束，還是要準備好的。
侍女在看到呂落之後，眼睛也微微發亮，畢竟英俊的男子，總是會得到女人額外的優待。
“真是人靠衣裝啊！”
“過獎了，我很少穿成這樣，還真是有些不太習慣。”
“沒關係的，等你以後成為了皇女殿下門下，這樣的裝束，自然是會經常穿。”
“明白了！”
呂落被侍女帶著，在一眾稽查影部的注視下，登上了皇女專屬的汽車。
在呂落離開之後，稽查影部人員互相交頭接耳起來。
“人被皇女帶走了，怎麽說？還繼續跟嗎？”
“沒意義了，估計最後會被洗幹淨。”
“那我們之前的活就白幹了？”
“也不算白幹吧，我們的作用，本來就是偵查。
這樣的人可用，皇室就會把他們弄幹淨，這也算是皇室吸納人才的一種手段吧。”
稽查影部人員的交頭接耳沒有持續太久。
經過一些簡單的交流之後，呂落的卷宗暫時歸案。
如果呂落真的成為了武驪姬的門徒，那麽這個卷宗，很大概率上都不會再度開啟了。
……
坐在車上，呂落挺直了腰杆，看著前方。
他本人拘謹的樣子，讓一旁的侍女忍不住輕笑：
“都說了，不用那麽緊張的。”
“啊……好的。”
雖然嘴上那麽說，但呂落還是換了個姿勢，繼續緊張。
這樣的狀態，讓侍女微微皺眉。
“呂落先生，以前是做什麽的？”
“我？我以前是……做一些特殊生意的。”
呂落的回答有些模棱兩可。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他更加確定，眼前的侍女或許是皇室的人，但不一定是武驪姬的人了。
他昨天晚上雖然沒有和武驪姬之間達成協議。
但很多事情，還是讓武驪姬知道了。
比如怪異之王的接觸，還有自己的序列汙染等情況。
以武驪姬心思，她應該不會再派出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人來和自己接觸。
除非，這個人不是她的人。
“特殊生意？有多特殊呢？”
侍女繼續詢問道。
不過這一次，呂落隻有沉默，沒有再繼續回答的意思。
車廂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
呂落收斂好自己的氣勢，避免自己的壓迫感，降臨到這個侍女身上。
過了一會之後，侍女似乎是確定了呂落不會回答自己的這個問題。
突然笑了起來：
“哈哈哈，呂落先生不要慌，這隻是慣例的詢問。
沒有辦法回答的話，其實也沒什麽關係。
不過我還是有一個問題要問你的，這個問題很重要。”
“嗯，我在聽的，什麽問題？”
“呂落先生會終於皇室麽？”
“額？忠於皇室，不是應該的事情麽？”
“哦，可能呂落先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以前，是什麽社團的？”
“我沒有加入任何社團，我發誓……我真的沒加入過那些社團。”
呂落的表情有些激動，這種樣子，就好像是被人冤枉了一樣。
不過這種態度，倒是讓侍女放心了一些。
一看就是沒見過什麽世麵的家夥，一嚇唬，就嚇出來了。
至於呂落所說的沒有加入過社團什麽……嗬嗬，聽聽就算了，主要還是看他的態度。
“你的身份證洗過吧？以前是什麽罪名？”
“我我我……”
呂落語無倫次起來，但是頭一直梗著，就是不說。
“好了，這些事情我不繼續問了。
好好準備一下，馬上到了。”
呂落的黑料，侍女可以委托其他人去查，這些東西單靠問，是問不出什麽名堂的。
就算問出來了，準確性也不一定有查出來的有效。
兩人來到了政務樓之後，呂落跟著侍女下了車。
彎彎繞繞地來到樓頂，侍女對呂落擺擺手。
“去吧，皇女殿下在裏麵等你。
另外，注意禮節。”
“哦，我知道。”
呂落保持著自己的慌張，即使周圍沒有攝像頭，他也一直保持著這種狀態。
直到他走進皇女的房間，觀察者傳來提示。
【差不多了，沒有監控，也沒有監視者。】
呂落收起了自己略顯浮誇的表情，恢複了正常狀態。
不過他在房間裏，並沒有看到武驪姬。
【在裏麵。】
呂落推開房門，來到了房間的更深處，這裏是一個更為巨大的觀賞台。
可以直接看到社團大會比賽的會場。
而此時的武驪姬，正坐在一張躺椅上，舒服的吃著水果，看著齊心竹的比賽。
“來了啊！”
武驪姬語氣，就像是見到老朋友一樣，對於呂落的到來絲毫不顯得意外。
而呂落其實也差不多，兩個人，心照不宣。
但又都不願意作出進一步退讓，所以，談判還需要進行第二輪。
“找我什麽事情？說吧。”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麽？我找你，除了合作的事情，還能有什麽？”
“昨天不能說麽，為什麽非要等到今天？”
武驪姬笑了笑，將水果盤推到了呂落麵前。
“吃嗎？”
“不吃，我媽不讓我吃別人家的東西。”
呂落十分誠懇地回答道。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我沒有好好說話嗎？”
“行了，昨天張長明在這裏，我們之間有很多事情是沒有辦法明說的。
今天找你過來，你可以認為這是我的一種退讓和妥協。
我帶著誠意而來，呂落。”
呂落眨眨眼，空手套白狼？那我可太會了。
“嗯，你退讓什麽了？妥協什麽了？
你的誠意呢？讓我康康。”
武驪姬：……
眼前的這個男人，還真是夠難纏的，這年紀就有這樣的實力不說。
做人還這麽滑頭，太過分了。
“你想要什麽樣的讓步？金錢，權力？或者我本人麽？”
“別別別，我是個結過婚的男人，別跟我整那些花裏胡哨的。
我的要求也很簡單，不要和灰袍搭上邊，我們的合作，就可以達成。
這個要求，應該不過分吧？”
武驪姬眯起眼。
“為什麽你要這麽敵視灰袍呢？你和他們之間的接觸，應該不是很深吧？”
“在你的嘴裏，帝國抓捕序列者，十惡不赦。
那灰袍呢？灰袍不是在做和帝國稽查部一樣的事情？
他們怎麽在你嘴裏又變成了理想主義的革命派了？
做人不要那麽雙標，雖然女人都挺喜歡雙標的，但你這樣雙標，就有點太過分了。”
呂落的話，讓武驪姬有些沒法反駁。
心裏稍有些悶氣的同時，她又實在不願意放棄呂落這樣的戰力。
“算了，既然你不願意和灰袍合作，那我會安排處理的。
不過資源點我依然要，但是要掛靠在我個人的名下。
算是你的投名狀吧。”
武驪姬的意思，呂落已經明白。
接下來，就是合作的細節了。
“這個倒是可以，我同意。”
見到呂落同意，武驪姬也點了點頭。
呂落很直白，她也不想把兩人之間的合作弄得那麽複雜。
都是年輕人，年輕人自然有年輕人的做事方式
“哦對了，這次的比賽，你打得過齊心竹嗎？”
“大概率……打不過吧。”
兩人相視一笑之後，算是比較愉快地結束了這次的交談。
呂落出門之後，侍女拿著一份報告看著呂落，表情有些奇怪。
似乎是因為沒有找到呂落過去的情報而奇怪的。
“你藏得還挺深的？”
“啊？”
“算了，先就這樣吧，等比賽結束了之後，你應該還要上台，畢竟是挑戰者組的優勝者。”
“我知道的。”
侍女沒有問呂落和皇女談得怎麽樣，如果武驪姬連一個挑戰者組成員都拿不下的話，那也太菜了。
時間來到了傍晚，社團大會的比賽已經臨近尾聲。
像齊心竹這樣的勝者組選手，接下來是不會碰到呂落這種挑戰者組打上來的撲街。
兩人走到廣場中央的時候，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又分別走開了。
接下來，就是貴西區區長的致辭，還有一些社團發展的情報。
呂落不是太喜歡這樣的活動，但也沒什麽辦法拒絕。
“好了，那我就預祝各位選手，明日的比賽獲得一個好成績，有一個好未來！”
在一眾領導說完話之後，社團精英們也就地解散了。
明天，社團大會才算是真正地開始。
不過對於呂落來說，什麽時候開始，什麽時候結束都沒有區別。
呂落本身的實力，在這種情況下，就是一種降為打擊的存在·。
他自然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當天晚上，他沒有再去聯係齊心竹，也沒有聯係其他人。
就自己一個人安靜地坐在天台。
政務大樓附近的人流還挺多的，人來人往中，呂落發現了一些不太對勁的地方。
進入政務大樓的人，一共393個。
而出去的人，一共隻有370個左右。
現在是下班時間，即使因為社團大會的緣故，現在有人要加班，那進入的大於離開的，也顯得非常怪異了。
“看起來，要出事啊！”
呂落拿起電話，打給了齊心竹。
“晚上別出去了。”
“知道。”
兩人之間的交談非常短暫，在通知過齊心竹之後，呂落就收起了電話。
這裏是政務大樓，也是稽查部人員最多的地方。
就算張長明罩著他，他也沒有辦法在這裏明目張膽地使用觀察者之眼。
所以隻能隱晦一些了。
“對比一下行人狀態，收集信息，排查一下吧。”
【正在收集……請稍候。
政務大樓休息處，有大量未知人員偽裝。
具體實力參差不齊，最高擁有5階，最低3階。】
“休息處？”
呂落突然轉頭，看向自己之前下午去過的那個地方。
武驪姬的房間！
這麽多未知身份的人靠近她，難道是要抓捕皇女？
武驪姬的實力還可以，這一點呂落是知道的，但如果有大批人員潛伏進來暗殺或者抓捕，她應該是扛不住的吧？
【要去麽？】
這個問題，呂落也在問自己。
要去麽？
他和武驪姬之間剛剛達成合作，關係尚且不明。
兩人之間甚至都沒有展開正式的合作內容。
武驪姬方麵隻是簡單地向他透露了一些信息，這些信息有的有用，有的也是沒用。
兩人更談不上熟悉，之前還打過架。
在這種情況下，有必要去管武驪姬麽？
“可如果不管的話，自己剛剛才聯係好的合作夥伴，是不是就這麽無了？”
【說到底，你還是想去看看。】
“我主要想去舔包。”
呂落笑嘻嘻的，從戒指拿出了一塊麵具，戴在了自己的臉上。
他剛準備走時，觀察者突然提示。
【等一下，你看看你的麵具上麵。】
“麵具上麵？”
呂落有些疑惑地把免去拿了下來，卻發現，麵具上麵有一片花瓣。
花瓣？這種東西在帝國當然不是什麽稀奇的東西，到處都有，太多了。
可問題是，呂落所行進過的地區內，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花瓣的。
“這個花瓣，有什麽問題嗎？”
【你所踏足過的區域，沒有這種花瓣。】
呂落微微皺眉，這其中的意思……突然出現的嗎？
“這個麵具和上次的那個不一樣的……這是個哭臉。”
【我知道，這個麵具，你從來沒有使用過。】
呂落再次沉默了，觀察者的信息很難犯錯，雖然不是百分之百絕對不會犯錯。
但和自己的記憶比起來，觀察者犯錯的概率太小了。
“買來的時候，就沾上了花瓣？”
【廢土聯盟四環沒有花，隻有綠色植物，這個麵具你是在四環購買的。
即使是五環，也沒有類似的植物。
這種花瓣，是教會獨有的。】
呂落看到這裏，已經明白了觀察者的意思。
“這個花瓣，教會獨有……是憑空出現的？”
他突然看向自己的戒指，諾亞之星，這件堪稱神器的物品。
如果不是諾亞之星，他的便利性遠遠達不到如今的地步。
戰鬥方式也不會有現在那麽灑脫。
背負大劍，肯定是家常便飯。
那麽問題來了，會是諾亞之星出現問題了麽？
呂落將意識沉浸在戒指空間當中。
戒指的空間其實不算特別巨大，呂落的意識在其中稍稍活動一下，就觸碰到了邊際。
但他在這裏，並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所有的一切，都是正常的。
既然是這樣，那戒指裏為什麽會出現教會獨有的花瓣？
“有辦法分析一下嗎？”
【信息不足。】
“那這件事情，暫時緩緩吧。”
呂落點點頭，既然沒有線索，那就等今天的事情辦完了再說吧。
到時候把戒指裏的東西全部都倒出來，然後一一整理一遍，情況應該就會明朗很多了。
在呂落發現戒指異常的同時……
廢土聯盟的一環內，駱丹正看著眼前的一片鐵質碎屑。
“這東西是從哪來的？”
駱丹的聲音有些奇怪，低沉，嘶啞。
不再像是之前那樣充滿活力和生命的氣息。
而她詢問的，也不是人，而是一隻長著昆蟲翅膀的機械鳥。
“不知道，我的主人。”
“哼，灰燼。”
駱丹猛然把鐵片擰在手中，強大的力量注入碎屑，然後將碎屑震成粉末。
與此同時，剛準備出手的呂落，身體明顯震動了一下。
他感覺到了一些不適，但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裏不適。
【你怎麽了？】
“我感覺自己的某個東西，被人破壞了，很奇怪的感覺。”
【目前來說，你的身體狀況沒有發生異常。】
呂落微微皺眉，他也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沒有異常，但剛才那種感覺，確實太明顯了。
“奇怪的事情，真是越來越多了。”
暫時把這件事情押後，呂落已經一個側身來到了政務大樓的樓下。
沉默的行軍已經開始。
政務大樓的樓頂，似乎已經發生了某些事情。
當呂落來到第二高層的時候，發現皇女的使者，已經暈倒在了電梯的旁邊。
呂落想要叫醒她，可想了想之後，還是算了。
就算把侍女叫醒，呂落也沒有一個合適的身份來辦這件事情。
想來想去，還是自己處理吧。
……
剛到頂樓的樓梯口，一個警戒的人員就已經看到了呂落。
他稍微愣了一下，似乎對於呂落突然出現在這裏，有些意外。
但他的素質沒有讓他猶豫太久。
這人立刻發出了警報，低聲吼道：
“敵襲！”
呂落回應他的東西，是一把不算太鋒利的小刀，樓底下茶幾上切水果的那種。
這種武器在超凡者麵前有些可笑。
但在呂落的手中就不一樣了。
螺旋的氣合讓這把小刀在短時間內，成為了無往不利的神兵。
它輕易的穿過了警戒者的護身能量，直接洞穿了他的心髒，然後釘在牆上，支離破碎。
普通的刀具，沒有辦法承受呂落的力量。
在爆發這一擊之後，呂落迅速的走上前，伸手一轉，將另外一個人的脖子轉了4個圈，腦袋差點都掉下來了。
當他一個照麵秒殺兩人之後。
這裏的暗殺者們也都陸陸續續的走了出來，他們一百年警惕的看著呂落，一邊派人朝著呂落衝了過來。
“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能暴露，先殺了再說。”
呂落微微一笑，果然啊！這些人是衝著武驪姬來的。
不過殺了他？
“嗬嗬，想殺我，你可以試試。”
呂落抽出身邊死人的戰刀，手指輕輕震動，因為芬裏爾的破損，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專心致誌地使用劍技了。
但這一次，他有種靈感爆發的衝動。
迫切地想要用劍術，把眼前的敵人全部殺死。
雷之呼吸，一閃。
恢弘的劍氣穿過走道，斬碎牆壁，震碎玻璃，將走道一側的外牆全部斬飛出去。
雷之劍氣所略過的超凡者們，紛紛被呂落斬成兩截，死得不能再死了。
和之前的隱秘狀態不同，此時呂落的戰鬥波動，已經引起了大量政務人員的警惕。
稽查部成員已經陸陸續續趕來這裏。
眼前的這些不知名殺手，很明顯變得驚慌了起來。
可他們並沒有退走，在呂落看來，這就是賊心不死了。
“既然都不準備走，那就別走了。”
抖動一下刀身，呂落再次前衝。
淩亂的刀光就像是沒有章法地亂舞一樣，但凡靠近他的人，都會被立刻斬掉一腿一手，直愣愣摔在地上。
這次的事情很蹊蹺，所以呂落準備留下大量的活口。
也許他沒有機會審問，但稽查部的人，肯定會幫他把這件事情做好的。
到時候，自己再去問張長明就行了。
嘿，老張果然是完美的工具人。
“為了理想，殺！”
呂落突然一愣，這些人的口號，怎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呢？
雖然心裏有些疑惑，但他手上的動作可沒有任何遲疑。
殺戮依然在繼續，呂落兩刀一個，不斷在樓道口衝殺。
這些人沒有逃跑的意思，他也就來者不拒，把所有遇到的人都給斬了。
一直到，一個5階的超凡者，出現在呂落麵前！
“序列？”
沒錯，呂落從眼前這個人身上感覺到了序列的波動。
這樣的人，在帝國還真的是稀有物種。
“闖入者，你休想再向前一步！”
“闖入者？”
這個稱呼，讓呂落心裏更加怪異了。
【你是不是……】
“不是。”
呂落否認了，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承認呢？
就算弄錯了，也不會承認的。
就算身份暴露，他現在也是皇女殿下的招募者，有一定的護衛責任。
護衛殺死這些來路不明的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再加上這些人剛才的話語，什麽理想之類的東西，一定就是邪教搞的東西。
十有八九就是那些灰袍人。
殺一波灰袍人，能有什麽問題？
所以呂落想清楚事情的關鍵之後，手中的砍刀，更加鋒利了。
雖然是刀子，但呂落現在的技藝，已經不怎麽局限於武器的形態了。
劍心二式-覆雨。
多點的雷霆劍氣，如同雨點一樣落在麵前這個5階超凡者的臉上，身上。
如果這場戰鬥有觀眾的話，大概就可以明白什麽叫做爆殺！
每一道細小的雷電劍氣，都會在這個人的身上爆發出一團血霧。
旋轉的氣合，伴隨著雷電的切割，就像是一道道微型絞肉機一樣。
在這個5階高手的身上肆虐。
劍氣炸碎了整條走道後，房間最深處的武驪姬，和另外一人一同走了出來。
武驪姬看著這驚人的一幕，說不出話來。
今天會盟，是武驪姬要把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交給灰袍人。
然後短時間之內，就不會再和灰袍人聯係了。
因為接下來的時間，她需要專心和呂落合作，累積力量。
在借用呂落力量的同時，也發展自身。
可沒想到，這次的交接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灰袍朝聖者已經做好了戰死的準備，他們無論如何，也一定要將這件東西送出去。
可沒想到，前來的敵人這麽強大！
難道是張長明親臨？
不對勁啊，張長明現在應該在和區長吃飯，這是他們收到的消息。
既然不是張長明，那這個人，是誰？
呂落看著和武驪姬肩並肩的灰袍人，心中吐了吐舌頭。
都打到這裏了，還能怎麽辦呢？裝不認識吧！
除此之外，好像也沒什麽別的辦法了。
隻見他舉起了手中的砍刀，指向武驪姬和另外一個6階的灰袍人，眼神冷冽。
武驪姬看著呂落，總感覺眼前這個哭臉麵具人有些熟悉。
但她又不能確定這個人是呂落。
而且就算確定了，她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他們之間的關係，合作，實在是太亂了。
不管怎麽說，她現在都要把東西送出去。
“你先走，我來攔住他。”
“你……小心。”
灰袍人明顯知道，武驪姬的身份地位，很大概率可以保證她不死。
但未來會怎麽樣，就不好說了。
灰袍人的離開呂落沒有去阻攔，不過呂落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似乎是想要把這個人記住一樣。
等灰袍人離開自己的視線之後，呂落才重新扭頭看向武驪姬。
“呂落！”
“啊？”呂落還想裝傻，不過武驪姬已經不給她機會了。
“你殺了很多人，他們都是我的同伴，是我的兄弟！
我們今天在這裏，隻是做一個最後的交接，是一次了斷。
你為什麽要這樣？”
“哎你這個人，我現在怎麽說也是你的招募者。
皇女殿下的身邊，來了一群身份不明的超凡者。
作為一個招募者，拯救皇女，驅逐這些人，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你故意的？”
武驪姬咬牙切齒，兩人之間脆弱的聯盟關係，似乎又有破滅的跡象。
不過呂落這個時候真的不想再出波折了。
他都殺了那麽多人了，確實應該讓一點麵子給武驪姬。
“好好好，我認錯，別生氣。
我真不是故意的，起初我發現他們的時候，真的以為他們是來暗殺你的。
所以就潛了過來。
誰知道他們一看到我就選擇出手，我擔心你有危險，所以才動手把他們都殺了。”
呂落的解釋合情合理，也讓武驪姬有些無奈。
如果真的是因為擔心她的安全，而造成這樣的誤會，她又算是什麽？
“你……”
還沒等武驪姬說下去，呂落再次打斷。
“其實這件事情就怪你自己，你要提早把你們在這裏會麵的事情告訴我。
順便把具體事情的內容，告訴我這個盟友，也就不會出這個事情了。
說到底，還是我們之間不夠信任。
你說對不對？”
看著強詞奪理的呂落，武驪姬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她憤怒，但憤怒沒用。
想要發泄，又打不過呂落。
此時的她除了無奈，幾乎沒有什麽更好的宣泄渠道：
“出去！”
“稽查部的人馬上來了，這裏還有些人。”
“我讓你出去。”
“好好好，別生氣，我走了，拜拜。”
呂落隨意掃視了一下那些被自己砍斷手腳的超凡者，最終還是忍住了殺意。
沒有直接出手把這些人永絕後患。
接下來的事情，還是交給稽查部和張長明來處理吧。
而他自己，有更好的去處。
嘿嘿！
……
站在某個城市邊緣建築物的樓頂，呂落看著山林裏的一個方向，沉默不語。
【不追嗎？】
呂落拿出手表，看了一下時間。
夜裏12：41，這個時間點還不夠晚。
“再等一會，也許會有更大的收獲也說不定。”
他繼續等待，一直等到1點半左右，這才突然睜開眼睛。
“差不多了。”
同一時刻，山林之中，灰袍首領拿著武驪姬交給他的罐子，走到了一棵巨大的古樹麵前。
看了看周圍，確認沒有其他人之後。
灰袍人靜靜念起了咒語：
“暴食，浪費，沉迷，酗酒，囤積，所有的不應該，都不應該出現於這個世界。
唯有心誠，才能獲得寧靜。”
念完咒語之後，老樹突然活動了起來：
“歡迎回來，灰袍閣下。”
一扇樹門緩緩打開。
在灰袍走進樹門之後，紅色的眼睛，居然直接出現在另一棵樹上。
猩紅的眸子總給人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