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天晚上,傅婉瑜和寒夏洲本來在酒肆喝酒,就聽到街上傳來了打鬥聲,有人在呼救。寒夏洲就和傅婉瑜趴到窗戶邊上去瞧,就看到一個少年被一群人追趕。


    那少年眉清目秀,被一群黑衣人圍住。少年臉上沒有任何的驚慌,反倒是一臉的鎮定。他的身上有好幾處傷口,正在往外滲著血。


    那群黑衣人跟今夜來刺殺他們的那些人裝扮一樣,寒夏洲當時想要出手的,傅婉瑜卻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留意少年的劍招。


    少年的劍招有些詭異,麵對那麽多的人卻毫無懼色。他提著劍與那些人打鬥,身形快如鬼魅,顫抖了數十招,他身上的衣衫已被血染透,而那些黑衣人卻都已經倒在了地上。


    少年料理完那些人後,一言不發地提著劍繼續往前。他的身後又湧出無數的黑衣人來,可是看著同伴的倒在地上的屍體,卻沒有一個人敢貿然出手。


    傅婉瑜覺得那少年有些意思,便和寒夏洲一路跟著他。後來又見那少年與那些黑衣人打鬥了一場,兩人都心中稱奇,那少年的功夫他們之前沒有見過,不屬於江湖上任何一個門派。


    後來,少年過於疲累倒在了地上,傅婉瑜和寒夏洲救了他。他醒來之後,傅婉瑜問過他的來處和那些黑衣人的身份,少年卻對自己的來曆隻字不提,隻說那些黑衣人是他之前在別處遇到的。


    宋蘊之等人聽到這兒都覺得詫異。宋蘊之摸著下巴思索道:“這麽說來,這少年應該是無意間或者撞到了一些事,才被追殺的吧?”


    傅婉瑜點了點頭,“我們救了他之後,他跟我們說在百裏之外的小鎮上的時候,他原本是去一個破廟裏躲雨的,誰知道看到有個黑衣人正在殺人,他就出了手。”


    少年當時看到那死在地上的人應該是一家子,而黑衣人拿刀對著的人應該是那家的婦人和孩子,似乎在追問什麽,他看不過眼,就出手救了婦人和孩子。


    少年將婦人和孩子安頓好了之後,就趕來滇城,要見一位故人,誰知道這一路上就一直有人跟蹤,算上今天城裏的事,都已經是第七波刺殺了。


    傅婉瑜和寒夏洲當時聽了頗為詫異,這個少年看著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他手中的那把劍也是再尋常不過的普通長劍,為何有如此高的功夫。


    傅婉瑜替少年把脈,發現他的內力頗高,但兩人當時都沒有繼續問,隻是寒夏洲覺得那事情奇怪,就暗中派了聽雲閣的人去打聽,可惜沒有打探出任何的線索。


    宋蘊之抿了抿嘴,言道:“照你倆這意思,這少年就好像是憑空出現的,而那些黑衣人也是來的莫名其妙。”說著,他微微頓了下,又道:“那你們後來有沒有查過那救的婦人和孩子的身份?”


    寒夏洲和傅婉瑜又豈會放過這一條線索,根據那少年所說,還特意去了一趟那小鎮上的破廟,也確實在破廟裏看到了血跡,但是屍體早已被人抬走了。


    他們幾番打探之下,在附近的村子也走了一番,仍舊沒有問出有用的東西,隻是後來再去破廟的時候,在破廟後的一處荒草裏發現了一塊玉佩。


    宋蘊之眉頭皺了皺,發現了一塊玉佩?思索著,便問二人那玉佩在何處。傅婉瑜和寒夏洲搖頭,玉佩在他們離開滇城的時候丟失了。


    丟失了?


    眾人詫異,傅婉瑜和寒夏洲同時點頭,確實是丟失了。這事情說起來也奇怪,原本那玉佩是由傅婉瑜保管的,打算回了京都之後,托人問問看看玉佩的來曆,誰料到她們在出城之後,發現玉佩已經不見了。


    可是,自打拿到玉佩,他們兩個人從來沒有與陌生人打過交道,也未與人動手,更沒有見到什麽特別奇怪的人。但,玉佩就是不見了。


    柳煜輕聲道:“那在出城之前有發生過什麽特別的的事情嗎?”


    傅婉瑜和寒夏洲搖頭,她們在城中住的那家客棧,客棧中有聽雲閣的人,如果真的有人來盜玉佩,根本沒法進來,更別說是從她們兩人身上盜走了。


    宋蘊之問她們兩個是否還記得那玉佩的樣子,傅婉瑜找來了執筆,將玉佩的樣子畫了下來,把畫推到了他麵前,讓眾人看看是否見過。


    宋蘊之拿起那畫瞧了半天,忽而皺起了眉頭,把畫遞到沈蒼梧手裏,“哥,你看看這玉佩是不是有些眼熟?我記得你小時候好像也有這麽一塊……”


    沈蒼梧拿著畫仔細看了一眼,點頭道:“對,我是有這麽一塊,但是小的時候在烏蒙山上,被師父拿走了,說是他要看看,後來也沒還我。”


    眾人都詫異地看著沈蒼梧,如果這玉佩跟沈蒼梧那一塊一樣的話,那……三年前那少年救的婦人和孩子,會不會和沈蒼梧有關?


    幾人正納悶呢,就聽長街上傳來了一陣吵鬧聲。眾人連忙推開窗戶去看,就見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年提著劍在前頭跑,後麵跟著一群人提著兵刃。


    “是他!”


    寒夏洲和傅婉瑜忽然喊道。指著那少年,兩個人神情一致,十分的驚訝。“就是他……三年前我們在滇城救的人就是他。”


    宋蘊之聽她兩人這麽說,已經從窗戶翻了出去,提著長亭劍落在了那少年身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挑眉道:“少年,需要幫忙嗎?”


    他話還沒說完,那少年劍一橫就朝他刺了過來,怒道:“你是何人?”說著回頭看了一眼那些追殺他的人,“你跟他們是一夥的?”


    宋蘊之連忙往後退了兩步,擺手道:“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我跟你是一夥的。”說著,伸手指了下已經落在身後的傅婉瑜和寒夏洲。


    少年回頭一看,就見傅婉瑜和寒夏洲兩人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少年眼中露出一絲驚訝,再看宋蘊之手中的劍,恍然大悟道:“你是宋蘊之?”說著,目光落在了沈蒼梧身上,“你……你是沈蒼梧?”


    宋蘊之和沈蒼梧點了點頭,宋蘊之笑眯眯問道:“那你呢,你是誰?”


    少年低低歎了口氣,無奈道:“我……相知門蘇宸。”


    相知門……宋蘊之幾個人都愣在了原地。相知門盛極一時的時候,正是風行雲等人行走江湖時,後來不少江湖勢力隱退,相知門便是其中之一。


    傳聞中,相知門門主名喚蘇淺,武功可與風行雲等人比肩,也難怪這少年功夫如此好了。傅婉瑜和寒夏洲看不出他的來曆,也屬正常,畢竟相知門已經許久沒有在江湖上走動了。


    誰都沒料到,三年前的滇城遇到的人,竟然會在這裏又遇到,還又在被人追殺。


    那些追殺蘇宸的人,一聽到宋蘊之和沈蒼梧的名字,瞬間提著兵刃朝他們幾個人圍攻了過來。蘇宸眨了眨眼睛,奇怪道:“你們怎麽又惹著這些人了?”


    宋蘊之攤手,“我們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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