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蘊之眉頭挑了起來,在戚珣的臉頰上捏了下,氣呼呼道:“不準說別人好看。”


    戚珣“哦”了一聲,忽然仰頭,在宋蘊之臉上親了一口,眯眼道:“蘊之哥哥,蒼梧哥哥,還有煜哥哥是最好看的,也對小七最好了。”


    宋蘊之哈哈哈大笑了起來,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臉頰。兩人這邊說著話,沈蒼梧那邊已經吃完了飯。荀月白和孫鏡兩人正在收拾殘局。


    宋蘊之低頭和戚珣對視,“小七,我們現在有事情要做,你去睡覺好不好啊?”


    戚珣眼珠子轉了轉,忽然軟趴趴地往宋蘊之懷裏一靠,伸手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眼睛也有些睜不開。宋蘊之失笑,小家夥裝的倒是挺像的。


    他上了樓去,把戚珣送到了寒夏洲的屋子。寒夏洲和傅婉瑜兩人在吃茶聊天,看情況,今夜大家都是睡不了了,索性也就沒打算睡。


    宋蘊之和沈蒼梧等人又回了院中,捉回來的那三個人分開關押的。這會荀月白和孫鏡兩個人在分開詢問,另一個人則被提了出來,丟到了院子裏。


    那人被孫鏡用繩子困了個結實,這會躺在地上一動,就跟蠶蛹似的,嘴巴又被拿布給塞住了,嗚嗚咽咽地說不出話來。


    宋蘊之走過去,撤掉那人口中的布條,歪著頭看了他半天,笑嘻嘻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樣子,像極了茅坑裏的疽……”


    那人抬頭,對宋蘊之怒目相視,“宋蘊之,你最好放了我,否則我要你們全部都陪葬!”他這話說的倒是很有氣勢,隻是對眾人沒有任何的威脅可言。


    宋蘊之挑眉,歎氣道:“你這麽說也沒用,最好說你為什麽追殺我們,追殺蘇宸,不然我可不知道我能做出什麽。你也知道,我擅長的是驗屍……”說話間,他從兜裏掏出了隨身帶的薄刃。


    那人一看到宋蘊之手中的薄刃,呸了一聲,“不就是個死嗎,誰怕啊。有本事你現在就一刀結果了我,否則,我一定要你們後悔。”


    這下,所有人都有點不淡定了,更加的茫然。這些人到底跟他們什麽仇什麽怨啊,為什麽一定要追殺他們?還說的這麽恐怖的。


    宋蘊之笑眯眯地盯著他,說道:“那你可想錯了。我跟你說,我這人最喜歡折磨人了。你想想,你看著我拿著薄刃把你的腹部劃開,你能感覺到皮膚被利刃劃開的那種冰冷感……”


    蘇宸聽著宋蘊之說話,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這感覺不知道該怎麽說,一個人看著自己被人劃開肚皮,感受著生命的流逝,這世上恐怕沒有比這個更殘忍了。


    當然,眾人也都知道宋蘊之不過是在嚇唬他。如果宋蘊之真的要對他動手,剛才就已經出手了,何必要等到現在,這麽說也不過是想嚇嚇他,讓他說出真相。


    那人被宋蘊之這話嚇了一跳,一雙眼睛裏滿是驚恐,看著宋蘊之跟看怪物似的,五官也都擰在了一起。“你……你……你就是個人渣。”


    宋蘊之“嘖”了一聲,皺眉道:“兄弟,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說我是人渣。我到底做了什麽,讓你覺得我非死不可了?”


    那人怒道:“你和沈蒼梧還有柳煜,表麵上說是要為民除害,平天下不平之事,可是你們背地裏都做了些什麽!那徐家的姑娘,難道不是你們給賣去青樓了?”


    徐家姑娘……賣去青樓?


    宋蘊之瞪大了眼睛,看著地上躺著的那個人,跟看傻瓜似的。半晌,他笑得前俯後仰,忽然臉色沉了下來,很嚴肅地說道:“你說話最好有證據,我告訴你,這話不要給隨便亂說,否則後果很嚴重!”


    宋蘊之明顯是生氣了。要知道,他長這麽大,確實是去過幾次青樓,但是從來不找姑娘尋歡作樂。而且,他心中隻有柳催雪一個人,又怎麽會對別的姑娘有意思。再說了,這什麽徐家的姑娘,又是個什麽情況?


    可是,就算是因為這個,來找自己的不應該也是徐家的人嗎?這人又是做什麽的?


    那人臉色十分難看,“你們三個人,強迫人家徐小姐不成,就綁了人家,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名門正派!我呸!真是給飄渺仙宮和烏蒙山丟臉!”


    眾人聽得雲裏霧裏的,柳煜看看宋蘊之,又看看沈蒼梧,一臉無語道:“本王的性子雖然是有些不著調,可是強搶民女這種事情,我可幹不出來。”


    宋蘊之一腳踹在那人身上,“你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們就信了你。告訴你,你要是再不說實話,我不介意讓你試試被解剖的感覺。”


    話罷,宋蘊之迅速出手點了那人的穴道,手中握著薄刃,輕輕一劃之下斬斷了繩索,順手連衣服都給解開了,露出了腹部。


    宋蘊之冷笑一聲,“往我們身上潑髒水,你也不看看,你麵對的人到底是誰。我這人忍耐是極有限度的,如果我數到七,你還是不願意說,那我隻能動手了。”


    隨著宋蘊之數數,他手中的薄刃也已經距離那人的腹部隻有不到一寸的距離。那人長大了嘴巴,額頭上已經滲出密密的汗珠來。


    他的雙眼裏滿滿的都是恐懼和絕望,可是又死咬著那個秘密不願意說。因為他知道,他說了也是死,不說同樣也是死。可是,就算他不說,其他兩個人未必就會守得住。


    宋蘊之唇角翹了起來,冷哼了一聲。“好啊,倒真是個嘴硬的人。唉……真是浪費了我這一柄薄刃。”話音落,薄刃已經落在了那人的肌膚上。


    冰涼的觸感頓時讓那人打了個激靈,可是他動不了,也不敢喊。眼睜睜地看著宋蘊之拿著薄刃,一臉玩味的看著他。


    忽然,宋蘊之長長出了一口氣,搖頭道:“罷了罷了,你不願意說,我也不願意動手。那你能告訴我,為什麽要追殺蘇宸嗎?還追殺了三年之久。”


    那人頓時鬆了一口氣,朝蘇宸看了一眼,聲音沉沉,“他救了不該救的人。”


    眾人都知道蘇宸三年前救人的事情,這會聽他這麽說,顯然他說的不該救的那人是指和沈蒼梧擁有同樣玉佩的人。


    沈蒼梧從懷中掏出傅婉瑜繪製的那塊玉佩,走上前去,把玉佩拿給那人看,“那麽,這塊玉佩,是怎麽一回事?”


    那人看到沈蒼梧拿著的紙,一下子愣住了。這玉佩確實是當年他追殺的那個孩子的,可是看沈蒼梧的神情,似乎他也認識這個玉佩。


    柳煜見這人軟硬不吃,走上前去直接踹了那人一腳,冷笑道:“你這個人,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這樣,那就讓你嚐嚐巡檢司的手法吧。”


    那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柳煜的手已經落在了他的手指上。誰都沒有看清柳煜是如何出的手,等眾人再看的時候,那人的指甲已經被盡數拔去,血淋淋的。


    十指連心,平日裏就是指甲斷了,也會生疼,更別說是指甲被全部拔掉。那人痛的無關扭曲在了一起,額頭上不斷地有汗珠落下來。


    宋蘊之“嘖”了一聲,說道:“看著都疼。孟玉,你別把他給弄死了啊。”


    那人穿著粗氣,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狠狠地瞪著柳煜,忽然就張口,準備咬舌自盡。誰知,宋蘊之一腳又踹了過去。


    “想要咬舌自盡?你想多了吧。咬舌並不能自盡,隻不過是會痛暈而已。你別忘了,我身邊可有兩個善歧黃之術的人。哦,倒也有可能會死,因為是被血嗆死的。”


    那人被宋蘊之狠狠踹了這麽一腳,又這麽嘲諷,一時臉色變作了青色,張口就要罵。柳煜搖了搖頭,“唉,你這個人真是死腦筋,你想想啊,就算你不說,還有另外兩個人,他們要是說了,你可就真的隻能死了。”


    那人忽然就怔住了。他剛才也想到了這個,可是他仍舊抱著一絲僥幸。他們這些人可都是發過誓的,如果背叛,肯定是會遭受到極其嚴重的處罰。


    沈蒼梧眯著眼睛,盯著那人,“我隻問你一件事,這玉佩到底是何人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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