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岩受不住他舌尖惡意地挑弄,發出難奈的呻吟。


    側麵的金屬櫃門模糊地映出他的影子,白皙如玉的腿好像藝術品,漂亮的肩骨,仰起的脖頸弧度完美而帶著脆弱感。


    那張冷情冷性的臉上,有種介於難奈和歡愉之間的神色,他的眼角被情|欲蒸紅了,染上一抹誘人的色澤。


    趙延沛貪婪地盯著他,他像一個食肉動物,帶著噬血的饑渴咬上他的脖頸。可他又是如此地痛惜他,隻能在牙尖上輕輕地帶著一點力,小心的咬磨。


    “阿岩……阿岩……”他不住地喚著他的名字,那音調飽含著深情。隻有在此刻,隻有在夏岩意亂情迷之時,他才敢放肆地訴說著自己的愛意。


    他抬起夏岩的腿環在自己的腰間,將他從櫥櫃上抱下來,扭過他的下巴,逼他看著金屬櫃門,“阿岩,睜開眼睛。”


    夏岩尚未從他唇舌給予的愉悅中緩過來,茫然地睜開眼睛……


    *一群河蟹爬過*


    ——他是如此的渴望與趙延沛融為一體。


    他緊緊地抱住趙延沛,胸口有什麽東西積得滿滿當當的,可是沒有發泄的端口,隻能纏著他、黏著他、包裹著他,令他深陷在自己體內,不可自拔。


    兩人都有些失控,做了兩回才肯罷休。夏岩一天之內被他折騰了三回,結束時連抬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被趙延沛抱回床上。


    趙延沛仍舊精神抖擻,吻了吻他的額頭,“你先休息,我去趟書房。”


    夏岩有氣無力地表示了下疑惑,見他笑著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某人借口寫東西提前回房,明日沒寫完可不是要漏陷了?”


    夏岩勾住他一根小指,舍不得放手。這個時候他隻想被他抱著輕輕地安撫,聆聽著他的聲音。


    趙延沛吻了吻他的手,“我去把牌子拿過來,到這裏來寫,嗯?”


    夏岩這才鬆開他。


    趙延沛將木牌拿到臥室後,開了一盞台燈書寫,那瓶茉莉花被放在床頭,夢裏都能聞著清幽的香氣。


    他有太多太多的愛意堆積在胸口,無法吐露,隻有趁著這個時刻,用這種方式表達出來。


    夏岩很困,卻仍舊不肯睡。他這些日子有些失眠,連聽趙延沛的音頻都無法治愈。


    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習慣了他抱著自己在耳邊呢喃之後,光是聽音頻已經滿足不了他了。


    他移到趙延沛身邊,頭枕在他的腿上,問他,“你在寫什麽?”


    趙延沛低頭,手指撩著他還有些潮意的頭發,用他最愛聽的聲線,低聲吟道:“若逢新雪初霽,滿月當空。下麵平鋪著皓影,上麵流轉著亮銀。而你帶笑地向我步來,月色與雪色之間,你是第三種絕色。”


    他迷迷糊糊間握住趙延沛的手,不自覺地放在唇邊親了下,聲音已經有些含糊了,“我想和你並肩而行,在同樣的立場,看同樣的風景,直到世界盡頭。”


    趙延沛吻了吻他的額頭,將這一句記下來,又寫了些不同的句子。每一句都是深情的告白,每寫完便在他耳邊輕輕地念著,以期將他們傳送至他的夢裏。


    ——他有足夠的耐心,願花足夠多的心思,一點一點地攻陷他。


    第二天夏岩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了,他是從一場美夢中醒來。夢裏他和趙延沛走在一條盛開滿鮮花的路上,他們沒有說什麽,隻是偶爾眼神的交流,心裏便覺得無比的熨貼和愉悅。


    他在愉悅中睜開眼睛,躺在柔軟的床上並不想動。


    這種感覺以前從來沒有人給過他,無論是楊怡寧還是林語彤。他隱隱明白是什麽,又不敢深想。害怕想太多會拿捏不住對待趙延沛的分寸,更怕會把好不容易修複的感情又破壞掉。


    ——如果能一直和趙延沛這樣歲月靜好下去,他寧願永遠做個駝鳥。


    樓下傳來奶奶和趙延沛說話的聲音,是該起床的時候了。他剛一用力,發現腰間一片酸軟差點又跌了回去,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


    床頭的書架上放著一串木牌,都已經寫滿了句子,有些是從名著上摘抄的,有些是網絡上看來的,也有些是趙延沛自己寫的。這些句子他都知道,昨晚他在自己耳邊念叨了一晚上。


    其實那時候他的腦子還是清醒的,隻是身子太累了,不受大腦的驅駛,所以無法做出回應。


    他聽見了趙延沛每一句隱晦而深情的表白。


    他翻看著那些木牌,心裏軟軟的、甜甜的,像一朵棉花糖。這時房門開了,趙延沛走進來,坐在床邊問,“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莊園裏沒有那些用具,他們昨晚也沒有做什麽措施,真正的肌膚相親、毫無阻隔,趙延沛怕他會腸胃不適。


    夏岩動了下,腰酸腿軟,那裏有點不舒服,但也不怎麽礙事,便搖了搖頭。


    趙延沛放下心來,又忍不住嘴欠,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別有深意地道:“阿岩越來越厲害了,我的嘴到現在都還酸著。”


    夏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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