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以她現在的身體,除了病痛,什麽也享受不了。


    人的一生,細數起來其實是可悲的。


    人類雖然是地球的主宰,自覺與別的生靈不同。可說到底許多人和動物也沒什麽區別,庸庸碌碌一生,所做的隻有兩件事:


    ——生存與繁殖。


    或許也有自己理想,賺多少錢、買幾套房,培養出幾個出色的孩子,但這也隻是因為他們有著比動物更多的欲望。


    真正有別於動物的人,懂得生命不僅僅是生存與繁殖,還有自我價值。


    比如楊怡寧這樣的人,他們一生為了實現自我價值而努力著,可是要實現自我價值實在是太難了。


    全球有六十億人口,要在這六十億人中脫穎而出,何等的艱難。有時候、有些人為此拚搏了一生,可到頭來依然是一場空。


    ——這就是覺醒者的可悲。


    而有時候一個覺醒者,比一個庸庸碌碌的人,活得更加可悲。


    趙延沛環住他的腰,“會的。她像一個戰士,哪怕隻剩最後一口氣,也會回到她的戰場上。”


    這是一段溢美之詞,歸根到底,隻是因為楊怡寧並不甘心。


    怎麽能甘心呢?她因為演員這個夢想,一腳踏進沼澤之中,失去了清白、失去了愛人,如今連生命都要失去了,卻依然隻是一個二流的小明星,一無所成。哪怕是埋在地底,也不能瞑目啊!


    她隻要醒來,就會重新回來,她要用榮耀來清洗自己,否則她這一生就隻剩下肮髒與汙穢了。


    這些事情太過沉重,想一想就讓人透不過氣來。


    趙延沛將下巴埋在夏岩的脖頸,輕柔地道:“阿岩,不要想這麽多,過兩天就是中秋了,我們一起去見奶奶。上回我去山莊,她還問你怎麽最近總也不往家裏打電話。”


    夏岩說:“這陣子確實是忙忘了,沒有給奶奶打電話,也不知道素伊怎麽樣。——不過你什麽時候去的山莊?”


    “之前帶爺爺奶奶去住了幾天,他們三個非常的投緣,奶奶都舍不得回家了。本想借此討好下二老,讓他們在老頭子麵前幫我說兩句話,結果被我奶奶擋了回來,說她不管。”


    夏岩詫異地道:“你求過他們?”


    “是啊!所以說你比我有麵子。他們讓你跪著是因為……”


    夏岩笑道:“我知道,他們隻是想看看我的態度,怕他寶貝孫子的一片癡心被狗叼去了。——不過說到這裏,我倒有件事想問你,為什麽你跟伯父出櫃之前,沒有告訴我?要不是那天我剛好去鎮上,都不知道你在被罰跪。”


    趙延沛覺察到他不開心,哄著他道:“我想等你回來之前,把所有事情都擺平,這樣你就沒什麽顧慮了。”


    夏岩鄭重地道:“裴韻的事情應該由你解決,但是你家裏那邊需要我和你一起麵對。延沛,我不是女人,不需要躲在你的保護傘下。相愛是兩個人的事情,也該由兩個人一起承擔。”


    趙延沛歎息道:“我倒是希望你能躲在我的保護傘下。”


    投資《賣腎》的事夏岩事先沒有和他商事,讓他頗有些介懷。雖然知道他已經不愛楊怡寧了,但是看到他為她做到這種地步,心裏還是酸溜溜的。


    可能是關係更進一步了,對他的占有欲也更強烈。以前兩人還是朋友關係的時候,夏岩做什麽決定沒有提前告訴他,他也沒有這麽介意。


    夏岩聽他這回答,覺得前麵一句話算是白說了,遂又作死地加上了一句,“如果你覺得我在下麵,就把我當成女人看,為了地位平等,我得考慮考慮要不要反|攻。”


    趙延沛:“……”他死死地盯著夏岩的脖頸,目光幽森的如一頭饑喝的狼,語調詭異地道,“你是認真的?”


    夏岩絲毫不明白自己正在作死的邊緣不斷試探,還鄭重其事的點點頭,“嗯哼~”


    趙延沛簡直被他這大無畏的精神給震驚了,猛然抱起他直接扔到床上,然後合身撲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地扯掉夏岩的褲子,連內褲都扒了。


    他覺得必須得給夏岩點顏色看看,方能打消他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念頭,咬著後槽牙險危危地道:“寶貝兒,我最近怕是太慣著你了。”


    這些日子顧及著他又要拍戲又在擔心楊怡寧,都不舍得折騰他,看來真是給慣壞了,三天不調教,就上房揭瓦了。


    夏岩被摔得有點懵,瞪看眼睛茫然地看著他。


    趙延沛慢條斯理地扯下藍色真絲的領帶,笑容裏都帶著“煞氣”。


    夏岩緊張地往後退了退,“你幹嗎?”


    趙延沛握住他兩隻手按在床上,迅速地將領帶纏在他手腕上,露出一口森森地白牙,“幹你!”


    夏岩被他眼裏的火光燙著了,弱弱地道:“我……我明天還有戲……”


    趙延沛已經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脫掉了自己的衣裳,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譏嘲道:“扯!接著扯!”


    他白天才剛跟導演聊過,已經將他所有的戲都調開了。


    夏岩:“……”


    他傾身過來,將夏岩的t釁翻了上來,親吻著他胸前殷紅,“阿岩,我們最多一夜做過幾次?”


    “……六……六次……”


    趙延沛舔著他的耳朵,惡意地道:“那今晚來七次吧?我相信你可以。”


    夏岩:“……”我不相信我計幾!


    可是,趙總裁非是不聽呢~


    夏岩這一覺睡到下午兩點,才被趙延沛千辛萬苦地從床上扒拉起來,擰了把濕毛巾蓋在他臉上,“寶貝兒,再不起來飛機都趕不上了。”


    夏岩磨磨蹭蹭地起來,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酸痛。


    趙延沛壞笑著道:“要不要我抱你去洗手間?”


    夏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披上睡衣,撐著腰慢慢地晃進去,走著走著就感覺有什麽東西順著大腿往下流,地毯上撒了一路白濁。


    夏岩:“……”


    趙延沛在他背後流裏流氣地吹了個口哨,“寶貝兒,你這樣子真性感。”


    夏岩一手肘拐過去,被趙延沛握住順勢攬到自己懷裏,“怎麽?昨晚剛把你幹伏貼,今天又不老實了?不如我們把機票改簽一下,再接再厲,等把你徹底幹伏貼了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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