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刀子就要向下繼續劃,可傅百漠的身子卻忽然向另一個方倒了下去,重重摔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管青澤一愣,上前探了探鼻息,確定他還活著後才鬆了一口氣。


    “傅琉楓?”


    喊了一聲,卻依然無聲無息,管青澤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莫不是,那朝夕蟲的蠱毒發作了?


    草!


    管青澤不禁罵了一聲娘,沒想到他居然在這個時候發作了,萬一他真死了,那他擄了他來還有何用?


    難道拿一具屍體和林易天換藏寶圖?


    林易天不用子彈將他渾身都打穿都是好的。


    真是晦氣!


    正在管青澤搜遍了傅百漠全身也沒有發現解藥、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頭頂忽然傳來一陣打鬥聲。


    管青澤也顧不得其他,立刻拔槍和那兩人一起守了出口處。


    果然,不多會兒,地下室的出口被打開,一個重物“咕嚕嚕”滾下了樓梯,跌落在了地上。


    一具屍體。


    黑衣黑麵,是管青澤的人。


    管青澤拿起槍,指著門口喊道:“是誰?趕緊出來,否則我立刻殺了姓傅的!”


    門口又是一陣動靜,果然閃出幾個人影,慢慢下了樓梯。


    為首的那人一身軍官服飾,虎背熊腰、長相十分方正,卻並不是林易天。


    管青澤一愣,“你是誰?”


    那人看了看地室內的情形,又看了看在地上無聲無息的傅百漠,開口道:“死了?”


    管青澤立刻道:“沒有,隻是暈了過去,不過等會兒可就不好說了。”


    “噢,”左忠林道,“我是遼北參謀長左忠林,不知尊駕又是何人?竟然擄了傅副官?”


    左忠林?


    管青澤聽過這個名字,還隱約聽說此人和林易天曾有過一些過節。


    “我是他的師叔,此次將他擄了來,乃是為了我青霞山師門的一些私事,還請左參謀長不要插手!”


    “青霞山?”左忠林喃喃道。


    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他曾派人打探過傅百漠的出身,卻始終一無所獲,這人方才聲稱是他的師叔?


    左忠林看了看管青澤,臉色一沉道:“我不管你什麽青山綠山,傅先生是我遼北軍官,你擄了他難逃一死!上麵的人已經都被我抓起來了,還不乖乖受降!”


    管青澤見狀立刻退了幾步,用槍指著地上悄無聲息的傅百漠道:“放了我們,否則,我立刻斃了他!”


    左忠林卻冷冷一笑,“傅先生忠義,與賊人對峙過程中不幸被擊斃,真乃憾事。”


    管青澤一愣,“你說什麽?!”


    他這意思,是不管傅百漠的死活了?


    “你,你竟不管他的死活?”


    左忠林又是一笑,“嗬,傅先生可不像你,貪生怕死,他若醒著,肯定能理解左某,倒是不勞你費心了。”


    管青澤一滯,“你,你就不怕林易天找你算賬!”


    “噢?他找我作甚?殺他的是你,我殺了你也算是替傅先生報仇了,他感激我還來不及呢。”左忠林說著,抬了抬手中的槍。


    “你!”管青澤被氣得麵紅耳赤。


    看來傳言是真的,這左忠林明麵上向林易天俯首,其實卻恨極了他和傅百漠,如今巴不得傅百漠死了呢!


    說不定就算自己不殺傅百漠,他也會借機殺了他,好栽贓道自己身上!


    想到這裏,管青澤出了一身冷汗。


    他不過是想求財,可不想就此丟了性命。


    管青澤盡量平複了心緒,丟了槍對左忠林道:“左爺,我知道今日是載在你手裏了,不過您要的不過是傅百漠的性命,我這條命對您來說無足輕重,若是左爺願意給我一個機會,給可向您提供一條財路,如此左爺可願意放我和弟兄們一條生路?”


    “哦?”左忠林見他上鉤,不急不忙的坐在了凳子上:“你說。”


    管青澤便將和傅百漠的恩恩怨怨一五一十的向他說了個明白,更肯定的告訴左忠林,那藏寶圖如今就在林易天手中。


    管青澤也想通了,這麽多年都沒能從傅百漠手中拿到寶圖,如今圖在林易天手中了,林易天可不比傅百漠,他想靠自己拿到藏寶圖那是癡心妄想,不如趁此機會拉左忠林入夥,機會反而要大很多。


    管青澤繼續道:“左爺,我願意奉上藏寶圖內一半的寶藏,隻求你饒我們一命。”


    左忠林在聽聞傅百漠的身世後,心中的震驚久久未能平息,更是對那叫朝夕蟲的毒蠱是分在好奇。


    當年霍良尊和方乾來往甚密,他自然知道青霞山,卻不知原來傅百漠竟是出自青霞山,還曾親手殺了方乾。


    也不知那方乾當年做了什麽,竟讓傅百漠痛下殺手。


    管青澤見他想的出神,以為他不同意,於是一咬牙繼續道:“寶藏可以都給左爺,但求給兄弟們留口飯吃就行!”


    左忠林這才回神,說道:“這個好說,隻是你怎麽知道,寶藏還沒有被林易天挖出?”


    管青澤道:“左爺,那藏寶圖是我山門秘製,聽說山門口有機關無數,內門還需要掌門人的秘印才能開啟,所以,他必然還沒有找到。”


    “哦,那這秘印?”


    “左爺放心,秘印我已妥善藏在另一個地方,隻要拿到寶圖,我立刻俸給左爺。”管青澤道。


    “好,如此這個生意我做了。”左忠林痛快道。


    今天真是收獲頗豐,不但打探到了想要的消息,還順便得了一個寶藏,更重要的是,那邊的傅百漠。


    左忠林起身,慢慢走到傅百漠的身邊,蹲下看著他毫無血色的臉龐道:“你說他中了蠱毒?”


    “對,想必他這幾年一直用藥壓製,不過他也撐不了幾個月了,看此刻的模樣,應該是蠱毒發作了,聽說這蠱十分霸道,發作的時候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中毒多年,想必如果不馬上服藥,也會有性命之憂。”管青澤道。


    “嗬,那倒是他的命了。”左忠林冷冷道。


    左忠林看著眼前安靜的人,心下難免有些心猿意馬。


    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若有似無,氣若遊絲;又用手背劃過他的臉龐,冷若冰霜,就連嘴唇都逐漸成了青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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