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章購買比例不足30%, 防盜時間24小時。  抬起頭,薛平貴對著一窯洞的乞丐朋友苦笑道, “兄弟們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認親,還需要從長計議。”掃到那幾個丐幫朋友臉上狐疑的神色時,薛平貴直接將林琳拿出來當借口了。


    “你們也知道三日前十字街頭繡球選婿的風波還沒有過去。若是現在便去宰相府認親,您們讓世人如何看待我和寶, 我和三姐呢。一個弄不好,三姐就得以死以證清白。現在認親, 就是將我三姐往死路上逼,平貴不能這麽做。”


    “你們又沒洞房, 怕什麽。”


    薛平貴搖了搖頭,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百姓們不明真相,以訛傳訛。沒影的事, 也會被他們傳得有鼻子有眼。”說到這裏,薛平貴又想到了自己的相爺爹並不怎麽喜歡他的神色, 眼珠子轉了轉, 薛平貴看著麵前的丐幫朋友,“平貴知道丐幫是中原第一大幫派,平貴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兄弟們幫出手相幫。”


    丐幫的人互相看了看, 然後出聲問薛平貴幫他什麽忙。


    “就是......”


    眾乞丐一邊聽薛平貴說話, 一邊點頭, 等薛平貴說完, 立即拍了胸脯做了保證一溜煙的都離開寒窯進城去了。


    薛平貴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淡淡一笑,拿出自己最後的銀兩也悄悄進城了。


    他得買套像樣的衣服,以及親自去城裏聽聽流言。


    等薛平貴從成衣鋪子買了衣服出來,京城的大街小巷子已經被新的流言代替了。


    新的流言便是宰相府十八年前丟了一個男嬰兒,這男嬰兒與宰相府的三千金是龍鳳胎。宰相府三小姐得到佛祖提點,這才於三日前在十字街頭拋繡球尋弟。


    不然堂堂相國千金,如何會用這種方法選婿?


    此舉不過拋磚引玉罷了。


    宰相府終於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男丁,那個人就是一位叫薛平貴的年輕人。


    宰相府眾人喜極而泣,相府三小姐為此還特特去了寺裏吃齋還願。


    ......


    見新的流言傳遍京城大街小巷,薛平貴就抱著新買的衣服回寒窯了。


    寒窯還有幾本書,這兩天他就坐在院子裏看書吧。


    心裏打定了主意,薛平貴便一臉勢在必得的出城了。


    薛平貴心眼轉的快,又提前將風聲放了出去。按常理來說,這會兒就是他不主動去認親,宰相府的人也會在聽到風聲後立時來見他。


    正好可以讓人知道他也是可以富貴不淫的。


    薛平貴此舉其實多半是為了自己,洗白王寶釧的名聲不過是順帶腳的事。


    他有野心,又自認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將來出閣拜相不過是時間問題。現在認親,勢必會被傳出與親姐亂啥的名聲。將來怕是會成為旁人攻殲他的理由。


    誌得意滿,想得還挺遠的薛平貴卻不知道他所有的自信都來自身上的烙記和寒窯裏的那塊玉佩。


    而等到他回到寒窯的時候,薛平貴笑了一路的臉終於塌了下來。


    寒窯...被盜了?


    看著被人翻得亂七.八糟的房子,薛平貴心下便知不好,連忙跑到他藏玉佩的地方,果然不出他所料的是玉佩不見了。


    薛平貴一屁股坐在地上,失神了片刻,就將屋裏能砸的都砸了,之後一臉猙獰的走出寒窯。


    用後腳跟想都知道玉佩是被誰偷了。


    一定是今天早些時候聽到他身世的那些臭叫花子。


    薛平貴倒也沒冤枉人,偷玉佩的確實是其中一名乞丐。


    那乞丐不但偷了玉佩,還偷了薛平貴一件好衣袍。


    他收拾一新來到城裏的當鋪,將那塊玉佩當了八十兩銀子。


    若不是肩膀上沒有烙記,再加上京城的乞丐都認識他,說不定他就替薛平貴認親去了。


    不過有了這八十兩銀子,他就可以離開京城去鄉下賣塊田,蓋間房,再也不用沿街乞討了。


    覺得既然有王三小姐在,薛平貴怎麽都能認親的小乞丐,那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的揣著八十兩銀票朝著相反的方向出城了。


    薛平貴的憤怒,旁人的羨慕以及林琳詫異都跟這個乞丐沒有關係了。


    八十兩銀子當掉玉佩,直接讓林琳安排的這出戲越發的有意思了。


    皇長子李溫認親的信物有四樣,玉佩,肚兜,黃綾以及肩背上的溫字。


    認宰相府大少爺的信物有三樣,玉佩,肚兜以及肩背上的羊肉串。


    而...也是三樣。


    薛平貴認親宰相府,除了肩背上的羊肉串就隻有玉佩是真的,另外那樣卻是拿來給王家爹娘生疑的。


    也就是說現在的薛平貴除了肩背上的羊肉串,旁的東西再拿不出來了。


    僅這一樣,薛平貴的王家大少身份哪怕是認親回府了,怕也會讓人心生懷疑,然後繼續尋找真相......


    不過薛平貴不用擔心,王允這會兒無論心中怎麽懷疑薛平貴的身份都會將他接回府去。


    隻要薛平貴進了宰相府,若是他的兒子倒罷了,好好養活將來也能有個繼承香火的孫兒。


    若不是...隻要進了宰相府,想要摁死一個人那還不是再輕鬆不過的事。


    有了這個流言和兒子,至少他那做了糊塗事的閨女就能保全了。


    宰相府裏的事情,隻有王允不想知道的,卻沒有王允不知道的。


    王允一早就聽老妻與兩個女兒說今天是三丫頭的回門日,想到他打聽來的消息,心裏就止不住心疼。氣也氣過,罵也罵過了,到底是自己的親閨女,如珠如寶的養到今天,哪能看著她吃苦。


    所以今天王允並沒有上朝,他守在家裏的書房,等著三丫頭回門。


    不管怎麽說,這門親事既然已經做了,滿不滿意這個女婿已經不重要了。


    將人留在宰相府,再幫著那姓薛的謀個一官半職,有他看著,三丫頭今後的日子也能有個保障。


    唉,兒女都是債,但願這三天的苦日子能讓三丫頭知道他的用心良苦。


    然而過了午時,王允也沒有等到女兒和他打心眼裏瞧不上的女婿上門,心裏的火氣瞬間高燃。


    等他從書房出來的時候,這才發現府中的氣氛甚是詭異。


    走到後院花廳就看到妻子帶著兩個女兒紅的眼睛都腫了。


    王允見了又氣又心疼,心中不住的告訴自己等三丫頭回來了,一定不能再縱著她,慣著她胡來了。


    “怎麽回事?”心中已經認定一定是三丫頭沒回門才讓老妻傷心難過成這樣。但王允死要麵子,嘴硬的不肯說出來。皺著眉頭看了一眼站了一屋子的丫頭下人,喝道,“都是死人嗎,還不快去打水給夫人小姐洗漱。”


    王母見到王允,還想說點什麽,一旁的王銀釧見到她爹進來,連忙站起來埋怨道,“爹,我有個弟弟的事,你和我娘怎麽從來都沒跟我們說起呀。現在滿京城的人都說那個薛平貴就是我老弟。”


    王允愣了一下,然後在自己的記憶旮旯裏找到了他還有個兒子的信息。“你弟一出生就被歹人搶去...等等,你說誰是你弟弟?薛平貴?那,那寶釧,寶釧在哪?”


    哪怕記憶造假了,可王允在感情上還是先想到了自家老閨女,於是聽到消息,第一個關心的仍然是王寶釧。


    “爹,今天是三妹回門的日子,我和娘還有二妹一早起來便等在這裏。可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人,娘擔心會出什麽事,便派下人去武家坡......”


    然後那下人還沒等走到城門口就聽說了三姑爺竟然是三小姐的龍鳳胎弟弟,自家的少爺,於是武家坡也不去了,腳下跟踩了風火輪似的跑回宰相府報信。


    聽到這裏,王允心下竟是沒有半分找到兒子的喜悅之感,看一眼妻子和兩個女兒,王允微微歎了口氣,對著三人說了一句此事他會派人去查證,讓她們三人安心在家等著。


    三人還想說什麽,不過見王允的神色不太好,便都住嘴不提。


    好酒都是需要時間來發酵,林琳的酒已經釀好了,現在就等時間到了好啟壇。


    安排了一場好戲的林琳,看著這出戲雖然出了一點小意外,但整體格調卻沒變,就不怎麽關心了。


    不在關心薛平貴的林琳,按著原主記憶去了京城裏名聲極佳的庵堂,捐了些香油錢,便去了釵環,跟著一庵的女尼們開始修行。


    好吧,她其實也沒怎麽修行。


    就是要了一間靜室,然後偶爾跟著庵裏的師傅上個早課,早上起不來床的時候,就直接在夢裏清修。


    一日三餐庵裏有人給她送到房間外,林琳其他的時候,幾乎都不出房間。


    不出房間卻並不代表人就在房間裏。


    總之,林琳很會自己找樂子。從她兩天內輸掉十兩銀子,七十根供鬼的香燭就可以看得出來,手氣和心情都不錯。


    相較於林琳這裏,京城裏的流言在傳到玉門關後,某位還算淡定的青年卻失手打翻了茶碗子。


    王寶釧和薛平貴是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姐弟?


    他怎麽記得薛平貴是當今唐皇的嫡長子李溫?


    王寶釧還為薛平貴守了十八年寒窯,最後隻當了十八天皇後就病死了。


    太叔攻回想了一下這個曾經被某個妖精批得一無是處的民間傳說,腦子裏都是那妖精肯定無比的猜測。她說能準確讓王寶釧死在第十八天的手段一定是那個叫代戰的女人幹的。


    一年寒窯,一日皇後。


    第四章


    李四兒從昨天開始就處在一種興奮中,她特意在離休沐日極近的日子裏冤枉小赫舍裏氏,就是為了今天早上帶著隆科多來見證一場無從狡辯的失貞大戲。


    你當初不想讓我做你的陪嫁丫頭不就是防著我勾引三爺嗎?說我不老實。現在,你還拿什麽阻止我向上爬?


    李四兒以為今天早上推開門會看到小赫舍裏氏連件衣服都沒穿的狼狽模樣。


    她還以為自己會高高在上的看著小赫舍裏氏羞憤不已,卑微的祈求。


    一如當初她輕飄飄的決定自己命運時,自己跪在地上不停的朝她磕著頭。


    她昨天興奮的拉著隆科多拚命的扭著腰枝,想要盡快懷上孩子。等她生下兒子就連小赫舍裏氏生的小孽種也可以一並收拾了。


    隻是讓李四兒沒有想到的卻是她計劃中,她想像中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麵前的小赫舍裏氏的氣色看起來好極了,她還抄了那麽多的血經。這,這怎麽可能?


    看一眼小赫舍裏氏,再看一眼準備帶著她往外走的隆科多,李四兒抿了抿唇出聲道,“奶奶在這佛堂清修,可苦了妾。三爺公務忙,咱們院裏大事小事的都讓妾來主持,哎呦呦~,還有吳大柱那刁奴,從昨天到現在都不見人影,奶奶你說氣人不氣人。”


    李四兒一邊說一邊看著林琳的神色,想要看出點什麽來。可林琳是什麽人,聽李四兒說話還能讓她看出什麽來,那林琳以後也不用混了。


    等李四兒說完,林琳仍是一臉和氣,微笑說道,“怪不得這兩天我在佛堂都是大少奶奶派人給我送的一日三餐呢。咱們這樣的人家,一天天大事小情的能把人碎瑣死。你以前也沒學過這些,等時間長了就好了。四兒呀,讓你受累了。等太後娘娘的壽誕過去了,奶奶我擺一桌小宴好好的犒賞你。”


    李四兒旁的沒上心,隻林琳那句大少奶奶給送飯的話聽了進去。笑容有些不自然的問林琳這幾天都是大少奶奶送的一日三餐嗎?


    “嗯,來送飯的丫頭是這麽說的。”林琳點頭,擺出一副體貼諒解的模樣,“你忙著管咱們一房的事,一時顧不上也是有的。左不過我也沒餓著,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林琳最不耐煩一幫子同一個丈夫的女人在那裏姐姐妹妹的叫著,聽了就難受。因此,隻學著隆科多叫四兒。


    其實讓林琳說,她更想叫‘三兒’。


    抽了抽嘴角,李四兒轉頭看向隆科多,什麽都不想說了。


    隆科多早就不耐煩倆人你來我往的話,牽起李四兒的手轉頭又吩咐了林琳一聲用心抄經便帶人走了。


    渣得這麽理直氣壯的人,林琳連對他們生氣都生不起來。


    反正作得緊死的快,自己一定成全他們。


    ......


    這幫人走時並沒有關門,林琳上前關上房門時,又特意在房門外設了忽略咒,這才關門回屋。


    來而不往非禮矣,也不知道大少奶奶滿不滿意自己送給她的雷鋒事跡。


    不過這才哪到哪呀,以李四兒的能耐想要給大少奶奶添堵怕是沒那麽容易。


    不過李四兒不能,她能呀。


    俗話說先撩者賤,會回什麽禮那就怪不著她了。


    小赫舍裏氏的兒子才半歲大,可大少奶奶的長子,長房的長子嫡孫舜安顏三年後會尚公主當額駙......


    林琳想到自己那個計劃,心情就美美噠~


    走回地桌前,林琳也沒跪著而是盤腿坐在蒲團上,又從空間裏拿出一碟子雞血,真的繼續默寫起佛經來。


    因為門外有忽略咒,所以這一天都沒人來小佛堂打擾林琳‘清修’,林琳自然樂得自在。


    是夜,林琳回到花房。先是看了一眼泡在水裏出氣多進氣少的吳大柱,嘖嘖了兩聲,將人從水裏撈了出來。


    看一眼花房裏那座大山,林琳揚聲喊了兩聲。眨眼間大山深處便飄來三隻白色魂魄。


    看到飄近的鬼魂,林琳總覺得自己打開的方式不對。


    為毛別人的空間都是什麽器靈,精靈,神獸,係統。她的空間裏卻住著一座雙子塔的鬼魂?


    這不是欺負她好說話嘛。


    ╮(╯▽╰)╭


    “良子,過幾天將這玩意送到隆科多書房的密室裏。密室的開關就是......”告訴了機關在什麽地方又要怎麽開後,林琳便笑眯眯地讓良子先送吳大柱去一趟京城最出名的南風館住幾天。“看住了人,別弄丟了,也別被人弄死了。”


    良子不屑的看了一眼癱成一坨泥的吳大柱,對這種背主的奴才很是厭惡和不恥。


    聽明白了林琳的計劃後,抽了抽嘴角,先回倉庫將他那具身體穿上,然後才拎著吳大柱走了。


    等到良子走後,林琳才轉身去看索侖。


    林琳讓索侖抓隻耗子,然後拿著複方湯劑去將小赫舍裏氏的兒子替換下來。


    她既然成了小赫舍裏氏,就不能不管她那塊心頭肉。


    還好那孩子才半歲大,帶回來後先養在花房。等以後給他換個身份再抱出去。


    看一眼一道被她叫過來的金姨,林琳隻交待她回頭就在空間裏幫忙看一下這個孩子。


    金姨給她看了兩世孩子,對於看孩子那絕對是專業的。


    吩咐完了三鬼,林琳才回木屋去休息。


    良子和索侖都有門鑰匙可以進出花房,所以林琳並不擔心她睡著了那兩個被她放出去的鬼會回不來。


    佟府上最讓林琳上心的小孩兒都被林琳替換出來了。此後幾天,林琳一直呆在小佛堂人前抄抄血經,人後吃些零嘴或是叫上金姨和良子,索侖打上幾圈麻將。


    時間一晃就到了皇太後壽誕前兩天,林琳的血經已經抄完了,今日一早就跟著府上的壽禮一道送進內務府,等著檢查登記完再送入皇太後的宮中。


    本來今日林琳就應該離開佛堂的,不過林琳以現在離開心不虔為由,說是等到初五早上進宮賀壽前再回房洗漱換朝服。


    林琳死賴在佛堂,隆科多無所謂,李四兒巴不得呢。至於林琳那位好姑姑,至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


    初四這天夜裏,林琳換了一身黑色夜行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佟府按著記憶中的路線一路運轉輕功進了後宮。


    曾經她是孝莊認的義女,與孝惠是姑嫂,自順治死後倆人交情一直不錯。


    孝惠住在哪裏,她是什麽性情,喜歡什麽林琳這個閨蜜清楚著呢。


    雖然不是同一個時空,但林琳想著大致的東西都差不多。按著記憶潛進後宮,林琳發現孝惠還真的住在寧壽宮裏。


    避開寢殿外的太監和宮女,林琳悄悄的潛進寢殿。


    隨後將殿內侍候的宮女點了穴道,林琳這才一步一步朝著大床走去......


    血經隻是一個引子,它還不足以讓孝惠留她在身邊做嬤嬤。明天她所在的佟家這一支怕是進不了宮了,那麽這個好感,她就得在今夜提前‘刷夠’了。


    ......


    從宮裏出來,林琳不知道怎麽的竟然還跑了一趟四爺府。


    一路去了正院,四福晉獨睡大床,看起來蒼白又有幾分瘦弱。點了她的穴道,喂她喝了兩瓶補身子的魔藥,林琳才拉好床帳一如來時退了出去。


    走到東廂房,林琳不免又進去看了看睡在搖床裏的弘輝。


    給這孩子喂了一瓶解毒劑和強身魔藥,又輕輕的親了親他的小臉,林琳才離開。


    回到佟府,林琳叫來良子和索侖。良子也是剛從南風館將吳大柱接回來。


    吳大柱按林琳的說法已經送到了隆科多的書房密室裏。雖然吳大柱還吊著一口氣,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吳大柱過不了今天晚上了。


    碰過頭,林琳與良子和索侖便開始分頭行動。


    良子去將隆科多送到密室裏與吳大柱湊一堆,林琳和索侖去將李四兒和舜安顏帶到佟國維的臥室裏。


    大少奶奶衣衫不整的丟到隆科多的空臥室,至於她的那位好姑姑...就送到佟國維的臥室外間免費看戲吧。


    密室關了兩個,佟國維的臥室也關了兩個,看一眼時間,林琳拿出早前配好的藥丸給舜安顏喂了一顆。之後走出臥室,將被點了睡穴的便宜姑姑和佟國維老爺子固定在椅子上,又將椅子正對臥室門......


    忙了這麽久,天都快亮了。


    林琳與良子和索侖匯合後便從小佛堂回了花房。


    簡單的洗漱了一回,林琳便躺到床上準備小睡一會兒,等著看明天佟府的大戲。


    隻是林琳剛閉上眼睛,又猛的坐了起來。


    哎呦我去,忘記給李四兒下暗示了。想到這會兒藥效已經發作了,林琳咬了咬牙,決定去找隆科多,讓他明天氣急敗壞的將她那便宜兒子丟進井裏,然後再為了挽回真愛,給真家讓地方給她一封和離書。


    等拿到和離書,她就帶著嫁妝出府。相信不出幾個時辰孝惠那裏就會派人來接她進宮。


    等她進宮了,再好好的報答隆科多和佟家對她的好。


    隆科多不是深得康熙喜愛和器重的小表弟嗎,若是...真正的大戲還沒開始呢。


    →_→


    史書上曾記載,外國使臣所呈奏章因為沒有避諱太子名諱就被康熙嚴處。


    還有康熙帝在一次全麵縮減宮中夥食費用的活動中,是寧願自己帶著全宮上下所有人都削減分例。也沒讓人動皇太後和太子一分一厘的份例。還再三強調一概維持原狀,不得刪減。


    像是什麽千裏送舊衣的偏愛之舉,都可以證明太子在這康熙朝前期那就是康熙最大的軟肋。


    蛇打七寸,十指連心。


    太子有此劫難,隻能怪康熙將對太子的疼愛放在了世人皆知的位置。


    康熙的太子是寶貝,所以得捧著供著。


    康熙的表弟是貴人,所以作賤了別人也得忍著讓著。


    旁人何辜?累累白骨。


    誰都有父母,誰都有子女,誰都是父母心中不可替代的寶貝。偏心自己兒子和表弟的時候,可有想過別人的父母會不會正在心疼自己的兒女飽受欺淩?


    別人的兒女是否正在為自己父母的遭遇心痛,無助的呐喊和悲鳴?


    林琳將心比心的算過一筆帳,這件事情報應在太子身上,會比報應在康熙身上,更讓康熙心痛如絞。


    林琳要讓康熙知道什麽是心痛的滋味,什麽是助紂為虐的報應。


    也許隻有做過父母的人,才能明白林琳插在康熙身上的這一刀插得有多深,又有多狠。


    拋開金殿上的眾人,康熙連肩攆都不坐了,帶著人大步朝著太子的毓慶宮走去。


    自八歲登基,擒鼇拜,撤三番,康熙一路走來已經少有這樣心慌無措的時候。


    他心中一邊希望這些事情都是假的,一邊又不敢抱有這樣的奢望。


    除了董鄂妃生的那個孩子,順治對自己兒女就像是撿來的一般。從小沒有得到多少父愛的康熙自從當了父親,對自己的每個孩子都用了心去疼愛。然而太子到底與旁的子女不同,在康熙心裏更重要些。


    太子是他一手帶大的孩子,他其他的兒女都有母妃嗬護,所以他隻能加倍的對太子好。


    他從不肯讓太子受丁點委屈,他...想到之前聽到的那兩句話,康熙心裏就慌的不行。


    若隆科多當真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他的太子就毀了。還有可能傷了他們父子感情。


    此時李德全那裏也已經得到小太監回報,說是隆科多當真在昨日進宮後便再沒出宮。


    看一眼臉色陰沉似水的康熙,李德全那顆心都不會跳了。


    李德全也算是看著太子長大的,此時心中想的卻是太子遭了此事,以後怕是於大位無望了。


    不管如何,太子名聲有瑕,已經不適合那個位置了。再一個就是經此一事父子必然相疑。


    當康熙大步來到毓慶宮的時候,毓慶宮裏也已經亂成一團了。


    到了上早朝的時間太子還沒有從書房出來,宮人著急在門口叫了幾遍,可裏麵卻是鴉雀無聲。宮人不敢擅闖,隻得去後麵請了太子妃。


    太子妃聞言,隻得親自過來。在宮人又叫了一回門後,直覺不對,連忙讓人將房門打開了。


    太子妃大步走進去,裏麵的情景嚇得她當場驚嚇出聲。


    屋子正中央,隆科多與太子啥都沒穿的趴在地上。悶勢的屋子,濃烈的麝香味道。再看兩人的情形,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情都能讓人一目了然。


    太子妃當即帶人退了出去,然後又吩咐宮人去將倆人分別叫醒。


    隆科多隻是力盡疲憊,太子卻是...昏迷不醒。


    見了這樣的事情,太子妃也挺麻爪。去年太子因何被訓斥太子妃還記得,此時這般,太子妃自然想要將事情壓下來。


    於是太子妃便準備先叫人去前麵給太子報個病假,然後請個太醫做個風寒之類的假病例,至於隆科多,太子妃沒敢多做什麽,隻想著這人已經醒了,應該知道怎麽做。


    哪想到隆科多醒來以後,竟然直接大吼說他這麽做是皇帝授意,奉旨行事。


    太子妃晃了一下神,連忙嗬斥他。


    她哪怕真的隻是後宮女子,也知道康熙這個當老子不可能幹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更何況康熙待他們倆口子如何,太子妃最是清楚,因此她更不相信隆科多說的話。


    太子妃正在嗬斥之時,康熙就走了進來。見太子妃如此肯定,康熙心中閃過一抹欣慰。


    不愧是他千挑萬選出來的太子妃。


    然而這份滿意轉瞬間就被打散了,因為隆科多還在那裏掙紮著不休,大吵大鬧。


    康熙大步走進去,眾人先是心中一驚,然後紛紛跪地,張了張嘴誰都不敢說請安的話。


    走到隆科多麵前,抬起一腿便朝他使勁踹了下去。當胸一腳,隆科多直接口吐鮮血趴在地上。


    康熙此時也顧不上他,腳尖一轉又大步朝著太子的書房走去。


    康熙普一走到門口,便看見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太子。心髒瞬間被攥緊,腳下就是一個踉蹌。


    心愛的兒子被人糟蹋成這樣,康熙又氣又痛,渾身哆嗦,眼前陣陣發黑。


    上前一步親自將太子抱起來,朝著書房裏間的床榻走去。


    看著太子不但昏迷了,還一身的青紫傷痕,康熙閉了閉眼,最後咬牙叫了太醫。


    太子妃叫的太醫正在來的路上,康熙一說傳太醫,沒多會兒那太醫就進來了。


    雖然康熙給太子蓋了被子,可太醫這一把脈仍就診出了病症。


    太子被人下了極厲害的麻.藥,還有...菊花也殘了。


    康熙聞言‘噗嗤’一聲噴出一大口血來,看一眼床上的太子,各種情緒翻轉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好家夥,康熙這一暈太子這件事再一次升級。


    太子妃之前還氣太子不自重,現在聽說太子被下了藥不說,還將自家公公給氣暈了,也是一陣胸悶氣短,苦從心來。


    太子妃到底是康熙精心選出來的,這時候直接站出來主持大局。


    她先是讓人將毓慶宮所有的人都看管起來,然後問了李德全後,又將一直在叫嚷著的隆科多堵了嘴捆綁在東宮的一間倒座房裏。之後就等著康熙醒來如何處置了。


    讓太醫給太子開了藥,內服外敷的都要。等藥拿來了,太子妃也不讓旁人碰太子,而是自己動手親自給太子清理身子敷藥,喂藥。


    皇家的人最喜歡遷怒,太子跟前侍候的那些下人經此一事怕是都不能活命了。


    於是林琳安排索侖趁亂安排了這些人以護主不力為由組團‘自盡’。因此哪怕康熙還沒下令處死這一批人的時候,毓慶宮裏的屍體都得用車一輛一輛往外運了。


    這些人出去後,林琳隻讓索侖去傳了話給他們。想活想死,以後就看他們自己如何選擇了。


    想活就拿著林琳給的新戶籍老老實實的改名換姓過日子。不想活,那就隨便折騰吧。


    在出了這樣的事後,那些人都以為必死無疑了,卻沒想到柳岸花明了,拿著林琳給的戶籍和遣散費都撒丫子顛了。


    隆科多服了福靈劑後,雖然被踹了一腳,又打了一百大板,不過最後還是活了下來。


    康熙被他氣得吐血仍是沒有殺了他。下令佟國維一脈革除所有職位爵位,闔家遷回原籍,永世不得入京城,不得科舉。


    旁人不知道是什麽緣由,可康熙沒殺隆科多,在世人的眼裏就是承認了太子這件事情是他的意思。


    太子像這個時代的失身婦女一般鬧騰了一陣,在知道康熙沒有殺隆科多後,徹底的絕望了。


    太子永遠也忘不了隆科多那一句句‘天子授意,奉旨行事。’。哪怕康熙否認了這一事實,可在太子心裏,康熙這個父親也是失職的。


    為什麽不殺隆科多?


    此後太子消沉了許多,等到再一次出現在人前的時候,太子自己請廢了。


    世人仿佛早就知道太子會有這樣的舉動,康熙長歎了一口氣,親自下旨廢了太子的儲君之位,改封其為和碩理親王,世襲罔替。


    太子不願意留在京城,自請戍邊。康熙想了想,也同意讓太離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


    中秋節前,成為理親王的前太子便收拾了行囊,帶著理親王妃和其他家眷離開了京城。


    經此一事,太子雖然狼狽出京,雖然失去了太子之位,但不得不說,這樣的遭遇,於太子隻能算是塞翁失馬......


    太子離開後,康熙大病了一場,這個能活六七十歲,執掌天下六十一年的千古一帝身體和精氣神都衰敗得極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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