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他對於當了兩年哥哥,突然淪為弟弟這件事實在難以接受。


    那他以後在家裏的地位豈不是墊底的存在?


    趙寶君卻一本正經的忽悠道:“你看我是不是吃飯比你快, 穿衣服比你快, 就連打彈弓的準頭都比你好?”


    傻白甜趙寶楊認真的回想了一下,事情似乎真是這樣。


    他猶豫地點點頭。


    “那就對了。”趙寶君繼續她的忽悠大業。“因為我什麽都比你厲害, 所以我才是姐姐啊!”


    看著小傻子一臉沉浸在由妹妹變為姐姐的悲痛中, 不再糾結她為什麽最近總是躲著他的事情, 趙寶君長舒一口氣。


    她最近的心思都放在那盞破燈上,沒顧得上家裏這個小家夥脆弱敏感的小心事。


    沒辦法,係統給出的獎勵實在太有誘惑力了。隻是她努力到現在, 離第一個願望依舊遙遙無期。


    果然, 從天上掉下的餡餅可不是那麽容易吃到嘴裏的。


    趙寶君抬頭看了一眼還沒黑下來的天色,決定帶著她這位新鮮出爐的弟弟,去大伯家找三堂哥趙寶景玩。


    趙家三兄弟在朱氏的操作下,如今都在湖北省h市的紡織機械廠裏上班。


    趙家的二兒媳婦孫秀嬌因為沒有念過書,所以如今是在外頭的國營招待所裏做打掃衛生的活計。雖然同樣是吃上了商品糧的人, 但是因為不是本單位的職工,所以夫妻倆沒有分到福利房, 隻能就近在附近的村上租一處院子居住。


    大兒媳婦錢秋蘭和三兒媳婦李卿淑倆人都是正經讀過書的人。


    錢秋蘭雖然是趙家的童養媳,但是是和趙家大姑子趙啟英一起上的洋學堂。


    而李卿淑家雖然也是和孫秀嬌一樣, 是鄉下人家出生, 但是家裏四個哥哥勤勞能幹,她又是家裏唯一的閨女, 父母自然也偏疼幾分。所以她也正經的上過幾年學。


    倆人都是廠裏的正式員工, 一個在測繪室工作, 另一個在醫務室上班。所以分房的時候,趙啟德家因為人口眾多分到了一套一廳一室一廚房四十多平米的平房,而趙啟明因為隻有夫妻倆,所以才得了一套十幾平米的小屋子。


    當然,兩戶人家都是磚瓦平房,在當時的條件來說,已是極好的待遇。


    大伯家離趙寶君家隻有二十分鍾左右的腳程便能到。兩個小家夥一邊走一邊玩,到的時候也在半個小時之後了。


    看到牽手而來的兄妹倆,錢秋蘭高興的迎出去。“怎麽就你們倆過來,你們爸媽呢?”


    倆人齊聲打招呼道:“大伯母!”又對著屋裏喊了一句:“奶,大伯!”


    “爸媽在家裏吃飯呢。”趙寶楊乖巧地回答道。


    趙寶君朝屋子裏看了一眼,見隻有大堂哥趙寶鴻,不由問道:“大伯母,寶景哥哥呢?”


    “呦,你們倆過來找他玩啊,也不知道他野到哪個犄角旮旯去玩了。你們進屋玩一會兒吧。”錢秋蘭說這拉著倆人的手進了屋,從櫥櫃裏拿出了一盤瓜子。


    “快吃吧!別跟大伯母客氣。”


    朱氏收拾了碗筷,放下了手中的活計,拉過趙寶君翻看她的額頭:“給奶看看你頭上的傷長得怎麽樣了。”


    “奶,沒事。都快長好了!”趙寶君邊嗑瓜子邊無所謂的說。


    朱氏卻看不過眼,忍不住念叨:“女孩子家家的以後額頭上留著那麽大一個疤,等到你要嫁人的時候都挑不到一戶好人家。”


    趙寶君卻十分不讚同她奶的說法,停下嗑瓜子的嘴忍不住反駁:“嫁人多沒有意思,還不如在家裏玩呢。等我練好本事,奶你看中哪個小夥子,我直接扛回家就可以了!”


    她始終覺得,女人外貌是其次的,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朱氏覺得她的想法實在是太危險,不由在她後腦勺上敲了一下,罵道:“你這丫頭胡說什麽!又不是你奶我要嫁人,你給我拐什麽小夥子回來呢?哪有你這樣的姑娘呦。你現在說不嫁人,等你大了身邊的姐妹都出嫁的時候,你還想待在家裏做老姑娘不成?”


    她是越想越生氣,這孫女不知怎麽搞得,如今才兩歲多想法就這麽奇葩。


    不行!她得在她長大之前把她這亂七八糟的念頭掰正過來,否則等她長大了真嫁不出去的話,以那對糟心的小兒子夫妻倆寵這孫女的程度,真有可能一輩子留在家裏啃她寶貝孫子!


    三歲看大,現在才兩歲就這麽精怪。留著這麽一個糟心嫁不出去的大姑子在家,她孫子以後的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朱氏心底暗暗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一定要在趙寶君可以嫁人之前,把她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糾正過來。


    趙寶君可不知道,就在此時此刻,她奶已經對她未來的十多年的思想教育課程有了一個詳細的規劃。


    兄妹倆嗑著瓜子聊著天,沒想到沒等到三堂哥,卻等來了另一大群人。


    “媽,你們怎麽過來了?”趙寶君看到她爸媽一起跟著過來,神色還有些著急地樣子,頗為不解。


    除了她爸媽,還有家裏的幾個鄰居也一起來了。


    她細想了一下,最近她都專注於那盞破神燈上頭去,連帶她哥出去闖禍的時間都沒有。這麽些人過來,是要做什麽?


    突然,一個年紀不大的婦人衝過來抓著趙寶君的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喊著:“寶君啊!你不是和你爸媽說來我們家找二妮玩嗎,怎麽就你們兄妹倆在這裏,我家二妮人呢?”


    趙寶君被問的一愣。這人她認識,是二妮的母親蘇氏。


    隻是這是個什麽情況,她今天沒有見到過二妮子啊!


    李卿淑看到這蘇氏的手指甲用力扯著她閨女的小肥手,都快摳到肉裏麵去了。急忙想過去拉開,卻被錢秋蘭搶先一步。


    “蘇家的你別著急,孩子興許跑哪裏去玩了。這一片都是家屬區,來了陌生人該是有人看見的。你先鬆鬆手,你把孩子的手都快掐紫了。”


    蘇氏這才回過神,鬆開手麵色尷尬的說:“抱……抱歉。”


    二妮子家的情況趙寶君多少也是知道的。


    二妮子比她大一歲,但是蘇氏卻和其丈夫成婚有五年多的光景,夫妻倆隻有這麽一個姑娘。所以二妮子那就是蘇氏的命根子,恨不能二十四小時放在眼前。


    趙寶君也不賣關子,直接答道:“我今天沒見過二妮子。”


    聽到這話,蘇氏臉色忽地一變,有些猙獰地伸手去想拽趙寶君,卻被李卿淑和朱氏幾人攔住了。


    蘇氏朝趙寶君哭喊道:“你媽不是說你出門找我家二妮子玩嗎,你撒謊!你怎麽可能沒見過我閨女!你是不是把她弄丟了!”


    她此時的模樣看上去像是一隻發了瘋的猛獸,趙寶君雖沒被嚇到,但是身邊的趙寶楊看到這情形卻害怕的嚎啕大哭起來。


    “嗚……”


    蘇氏家的二妮子不見了,大家都頗為同情理解,但是李卿淑再同情也不會讓她傷害自家的孩子。


    於是,她把一雙兒女護在身後,緊繃著臉。“蘇家的,飯可以亂吃但話卻不可以亂說。你家二妮子找不到人我知道你著急,可你如今無端端的在這裏指著我閨女弄丟你女兒,還嚇到了我家倆孩子。”


    她加重了語氣說道:“而且我家寶君說了,今天沒見過你閨女!”


    趙寶君知道她家白蓮花母親這神情和語氣,是馬上就要黑化的前兆,急忙說:“我今天原本是想去找二妮子玩的,可是一出門就遇上強子和東子他們,就和他們去挖蚯蚓了。”


    恰巧這時,趙寶景和他的小夥伴頂著一張泥巴臉回來。其中一個七歲大的男孩子聽到二妮子的名字,在眾人身後隨口說道:“二妮子不是和她奶在一起嗎?”


    藍衣男人舉起雙手,願意自證清白的樣子讓被偷錢的灰衣苦主心下忐忑不安。


    但是無論如何還是找到錢要緊,他伸手把那人由裏至外的都搜了一遍。可是隨著時間過去,他被偷走的東西還是毫無蹤跡。灰衣男人急得汗流浹背。


    看著灰衣男人換亂的樣子,藍衣男人嘴角隱隱得意一笑,遂又極快的收斂了神情。


    不要說那位被偷錢的灰衣男人了,就連兩隻眼睛都親眼看到藍衣男人動手的趙寶君,都覺得有些傻眼。


    她之前明明確實看到這人偷拿了別人用手絹裹起錢財,怎麽就會大庭廣眾之下不見了呢?


    她掃視了一圈整個公交車內密密麻麻的乘客一眼,猜想著東西既然不在這人身上,那麽就隻可能被藏在哪裏或者已經被轉移了。


    可是車裏這麽多人,她剛剛跳上椅子的時候沒注意到那邊,根本沒看到這車裏究竟哪個人是他的同夥啊!


    就在雙方各自僵持不下,車廂內的氣氛越來越詭異時,一個站在後門口,身材異常高大虛胖,腦袋上一個灰布頭巾圍在頭上幾乎遮掩住了大半張臉,四十歲的大嬸聲音有些粗糲的開口道:“哎呦!東西沒搜出來啊,你們這不是平白無故冤枉人嗎?”


    灰衣苦主不安地羞紅著臉摩挲著衣擺,他的妻子則帶著孩子站在一旁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著。


    那殺千刀的賊偷的那些錢可都是她和丈夫攢了一整年的辛苦錢和票據,這次回娘家就是因為擔心家裏沒人,大過年的遭了賊就完了。於是她特意把錢縫到了丈夫的衣服內側口袋裏,原想著這樣肯定就萬無一失,哪知道還是被偷了!


    這讓她們全家接下去的日子咋過哩!


    趙啟明是知道她閨女雖然有時候說話做事會有些不靠譜,但在這種大麵上的事情卻不會胡言亂語。


    他一眼不錯的看著那藍衣男人的神情,心下大致也猜測到了些緣由。“東西不在你身上,說不定是在你藏在哪裏或者你已經把東西轉移到同夥身上了!”


    藍衣男人聽到他說這話也不怵,絲毫沒有露出任何害怕心虛的樣子,反而挺了挺腰杆,再麵露委屈的控訴道:“這位同誌!東西可以亂吃可話卻不能亂說。”


    “我知道剛剛這個無緣無故拿東西砸我的小丫頭是你家閨女,可你也不能為了偏幫你閨女就這樣胡亂冤枉好人不是?”


    “你們一個個的冤枉我是小偷,我為了自證清白也已經讓你們搜過身了,可你們卻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我,怎麽?真覺得我好欺負,所以就一個勁兒的盯著我這個軟柿子捏呢?”


    他伸手拽住回憶男人的衣袖,扯著嗓子喊道:“既然如此,咱們下車就去警察局請他們評評理,你的東西究竟是不是我偷的!”


    這話說的言詞懇切,聽上去也極有道理。最重要的是這人居然先提出了要去警察局對峙,如果真是小偷的話怎麽敢這樣做呢?


    於是,眾人皆開始動搖,漸漸地有人出言維護這個莫名其妙冤枉的“無辜”乘客。


    趙寶君此時可被氣得不輕,她咬牙切齒地緊攥著拳頭。


    不是我軍太無能,而是敵人太狡猾。


    趙啟明也看出來如今形式對他們不利,車裏這麽多乘客,讓別人搜身大家是沒意見,但如果他提出讓整車人都一起被搜身的話,那一定會被拒絕。


    最主要的還是——


    他看著那位灰衣服的苦主,那人實在太老實,被那藍衣男人三言兩語說的開始動搖退縮了。


    這可是他們家的全部身家性命,灰衣男人怎麽可能不想找回來。可站在他身邊的幾人開始勸說道,“別人搜都搜過身了,東西確實不在這人身上。你是不是在其他的地方丟了?”


    “一個小女娃在那裏胡說八道,虧我們大家也信了。”


    還有人幫腔道:“這人真倒黴,好端端地被人冤枉是賊。以後我們大家出去還是離別人遠一點,免得被人平白無故地冤枉了。”


    “對……對不……”


    就在灰衣男人剛開口道歉的時候,卻有一個皮膚雪白長相精致的三歲小女孩,聲音糯糯響起:“媽媽,他們是在找什麽?”


    牽著她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女人。


    女人烏黑的秀發高高盤起,一身的確良衣褲穿的極為合身。看得出這是一個家庭條件不錯,又曾受過良好教育的女人。


    她把洋娃娃似的小女孩往她自己身邊拉了拉,開口:“嗯,那邊灰色衣服叔叔的錢找不到了。”


    小女孩擰眉有些不解地指著藍衣男人問:“可這個叔叔不是之前把東西從灰衣叔叔那裏拿走了嗎?而且他都給了那個嬸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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