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龍城,聶政自己回家去了,白秋練則回去自己的事務所。


    剛到事務所,遠遠就看見門口坐著一個人,那人手裏抱著一個小包袱,一張小臉上全是委屈之色,瞧見白秋練立刻小步跑過來,“秋練姐姐,你怎麽才回來啊,我都等你好幾天了。”


    那孩子正是秦嬰寧。


    白秋練看她臉上有些淚痕,明顯剛哭過不久,不由道:“你這是怎麽了?怎麽今天到這兒來了?”


    嬰寧咬著唇,“秋練姐姐,我能在你這兒住幾天嗎?”


    白秋練轉身去開門,一邊往裏走一邊道:“當然能住,不過你先說說到底出什麽事了?”


    這句話一問,嬰寧眼淚又下來,嚶嚶哭了起來。


    白秋練歎口氣,“你別急著哭啊,先說出什麽事了吧。”


    嬰寧哽咽道:“秋練姐姐,我見到王子服了。”


    王子服是嬰寧的前任老公,當然確切的應該叫夫君。嬰寧自嫁給他以後,在王家的日子並不好過,王子服雖然沒有勾搭個小三什麽的回來,但嬰寧嫁給他後日子過得很壓抑,從前特別愛笑,可自出嫁再也沒笑過。平淡的婚姻生活過起來越發沒滋沒味,隨著時間推移兩人感情漸淡。漸漸的王子服都不怎麽愛回家了,兩人三兩日說不上一句話。鬼母知道後,就把嬰寧給帶走了。


    到現在幾百年過去了,世事變遷,前塵往事早該忘記了,她為何還糾結和王子服之間的事?


    白秋練問道,“你什麽時候看見的?”


    “就在昨天,我在鶯歌歌舞廳正送酒呢,他突然就出現了。”她說著輕吸口氣,“過了這麽多年,我依然第一眼就認出了他,雖然臉不是完全一樣了,但他身上的氣味一點也沒變,依然是那麽清新好聞。”


    白秋練哼一聲,“再遇上又如何,他早已不是原來的王子服了,他已轉世投胎。這麽多年過去了,你怎麽還對他念念不忘啊?”


    嬰寧咬著唇不說話,這是她的標準動作,一到有什麽事不認同的時候,就是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白秋練不禁歎口氣,她到底從前欠過她什麽,要淪落到每次都給她善後?


    “好吧,你說,你想怎麽著?”


    嬰寧道:“我以後不去歌舞廳上班了,我到你這兒來好不好?”


    白秋練道:“這倒沒什麽,你想來幫忙,隨時歡迎。以後你就幫著打掃下衛生,有客人來了,端茶倒水的就可以。隻要有我一口吃的,絕不會餓著你。”


    說著又道:“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是怎麽打算的,想去找王子服,和他重敘舊情?”


    嬰寧幾不可微的點了下頭,白秋練又忍不住一歎,孽緣啊,真是孽緣啊。她還沒背王子服的前世折磨夠,這一世又要送上門叫人折磨嗎?


    她道:“你在這兒住下可以,可別指望我會幫你和那渣男和好。”她說著皺皺眉,“你不會是那渣男說了什麽,你才從歌舞廳離開的吧?”


    嬰寧又幾不可微的點點頭,“我看見王公子的時候,他對我的態度很是不屑,我想著他是不是厭棄我了。還好當時他沒怎麽注意我的臉,不然就不好辦了。”


    白秋練咬咬牙,這死丫頭,她說過多少回了讓她離開歌舞廳,她就不聽,說那裏掙錢多,要給鬼母多寄回點錢去。可王子服一個眼神,就讓她離開了,自己怕是連王子服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過吧。


    嬰寧偷偷瞟了她一眼,見她臉色不好,低著頭又道:“其實也不全是因為他,那歌舞廳老板也不願意讓我幹了,我一說要走,他差點沒放鞭炮慶祝了。”


    她在歌舞廳幹了半個月,卻一連打了十幾個人,在歌舞廳這種地方,身為賣酒的兔女郎免不了要被人輕薄,摸一把,親一下,都是很正常的。別的兔女郎都逆來順受了,可偏偏嬰寧不肯,誰的手敢摸上她的肩頭,她的大腿,她的拳頭就上去了,準保揍的對方鼻青臉腫,連爹娘都不認識了。


    雖然她也替歌舞廳解決了不少麻煩,有來打架鬧事的都被她擺平了,可哪家開門做生意的敢擺個定時炸彈在身邊啊?


    她十幾天就打壞了好幾個人,任誰也受不了,光賠錢都賠不起。老板自然巴不得她走,就算她不肯走,沒準也得想盡了法子請走她。


    嬰寧要暫住,就不能住在事務所。白秋練還有一套一室一廳的住房,正好兩人住一張床也能勉強湊合著。


    今天事務所沒客人,白秋練收拾了一下就帶她回家。


    走到小區門口時,卻見陳賡從一輛豪華車上下來。


    他手裏拿著一個很漂亮的盒子,對白秋練笑道:“白姑娘,這是我家少爺要我送來的。”


    白秋練打開一看,說一條金項圈,整個是純金打造的,鑲著一圈東珠,下麵掛著塊金牌子,精雕細刻的頭像頭像正是聶政的。


    她不由搖搖頭,這個聶政還真是有意思的很,這東珠都是從不馬驥那條項鏈上卸下來的吧。又被他改頭換麵的送給了自己?


    陳賡笑道:“少爺說了,這個請您務必收下,他說這是給您的謝禮,感謝您幫他去了毒。”


    既然說謝禮那就沒必要不收了,白秋練隨後拋給嬰寧,心想著什麽拿去賣了,估計也夠她們的生活費了吧。


    陳賡和她說著話,眼睛卻一直盯在嬰寧身上,烏丟烏丟的轉著。


    白秋練橫了他一眼,把嬰寧拉到一邊去了。


    嬰寧是個難得的美人,性子又害羞,被個臭男人多看一眼,都是種侮辱了。


    這一主一仆兩個還真是討厭的很。


    #


    第二天在嬰寧的威逼之下,白秋練去了趟警察局找王六郎。


    “喏,給調查一個人。”


    她遞了一張紙條過去,王六郎伸手接過,歎息道:“我都快成了你的禦用調查員了嗎?怎麽查什麽人都來找我?”


    白秋練哼一聲,“我還是你的禦用打手呢,你有事還拉著我呢。少廢話,趕緊查查這個人全部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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