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六郎歎道:“看來真是這樣了,隻是不知道葳靈仙為何要這麽騙你?她早知道你去了,逃跑了不就完了?”


    白秋練道:“可能是在為她自己爭取時間吧,你這會兒再去看看,很可能龍城學院已經出事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王六郎隻覺一個頭兩個大,本來龍城就出了不少事,短短兩個月,就有三個跳樓的,一個被殺死在廁所,還有一個死最慘,腦袋都被割掉了扔在垃圾箱裏,腔子則在學校後麵的樹林裏。


    這些連環殺人案,有自殺的,有他殺的,看似沒什麽聯係,但要串聯起來,這些人都多多少少有抑鬱症的症狀。要麽是不合群的,要麽是受過挫的,都是壓力太大,精神萎靡。


    抬表看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這會兒趕到龍城學院就十一點多了吧。


    王六郎拿起衣服,“走吧,去龍城學院,現在不堵車,十一點之前能到吧。”


    白秋練點點頭,“黃瓜離得更近些,給他打電話,先讓他去看看吧。”


    “行。”


    兩人說著話往門外走,臨出門時王六郎把那個香囊也給帶上了。既然此事跟巧娘沒什麽關係,有機會還是得把她送回地府去。她私自離開地府,不管因為什麽原因,都是犯了法的,處罰是免不了的。


    巧娘也自知是自己不對,也不敢不從,乖乖進了香囊任他帶走了。


    他和白秋練剛走到電梯口,就見幾個警察走了過去。


    王六郎一看都認識,幾個都是一個局裏的,雖然不在一個部門,也都見過。


    他們瞧見王六郎也是一怔,“王警官,您怎麽在這兒?”


    王六郎道:“你們怎麽上這兒來了?”


    “我們接到報案,說十八樓報案,有一個形跡可疑的女子冒充廚師和送快遞的進入她家中,欲對她行不軌,後來家中財物也被盜了。”


    王六郎和白秋練不由對視了一眼,這是張鵬鵬報了案了?


    王六郎道:“那可說丟了什麽了?”


    “好像是說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家裏祖傳下來的,異常珍貴。”


    王六郎摸了摸胸口的香囊,嘿嘿一笑,“那你們就辛苦辛苦啊,務必找到那什麽祖傳珍寶。”


    一個警官道:“王警官,你在這兒沒看到什麽可疑的人和事嗎?”


    “沒有啊,我,我也是剛來一會兒,今天不執勤,和朋友約著出去一趟。”


    “啊,原來是嫂子啊,嫂子好。”


    那幾個刑警對著白秋練就喊“嫂子”,白秋練倒是沒什麽,王六郎臉都紅到脖子後了。


    別人都以為他那是害羞了,都嘻嘻笑著,叫著:“嫂子慢走,嫂子走好。”


    王六郎幾乎是小步跑著下了樓,到了下麵低聲道:“你別介意,他們是開玩笑的,我平時很少和女人在一起。”


    白秋練哼一聲,抬起手腕看看表,“200下。”


    “什麽200下?”


    “你心跳過了兩百,撒個謊都嚇成這樣,你還當警察呢。要不是這幾個刑警還年輕,沒什麽辦案經驗,就你剛才說話那語無倫次的勁兒,肯定要懷疑你的。”


    王六郎摸摸臉,他覺得自己剛才說的挺自然的啊?


    兩人上了車,直接往龍城學院去了。


    剛到學院門口,就看門口停著兩輛警車,警燈在那兒來回轉著,忽忽閃閃的。


    王六郎心裏咯噔一下,果然是來晚了,又出事了。


    他找地方停了車,遠遠就看見他們大隊長站在宿舍樓前,正和幾個人說話呢。


    他也不敢過去,躊躇著要不要先開溜了。


    說實話,他這輩子活得也是夠憋屈的,在陰間的頂頭上司是陸判,被他奴役了那麽多年,基本也都習慣了。可在陽間也是,有這麽一個辦事利落,賞罰分明的大隊長,每回看見她都像老鼠看見貓似的,隻看見背影莫名就覺腳底發軟了。


    白秋練往前看了一眼,“那就是你們新任的大隊長了?”


    原來的大隊長是個五十來歲的男的,剛退了二線了,這會兒換了一個新隊長,竟然是女的。


    她心裏有幾分好奇,不等王六郎,自己就走了過去。


    王六郎一看,也隻能在後麵垂手跟著,那垂頭喪氣的樣子,不知道還以為是他親爸爸來了。


    警車旁站的那個女人三十來歲,一頭幹練的短發,五官俊秀,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英氣,讓人一見就很有好感。她穿著一身警服,頭戴頂帽,說話也是幹淨利落,一看就是個幹練知性的女人。


    白秋練一向喜歡帶點英氣的女孩子,隻瞧了一眼,就大有好感。抿嘴笑道:“小六,你好福氣啊,有這麽一個漂亮又能幹的頂頭上司。”


    王六郎嘟囔道:“福氣什麽,她罵起人來可凶了。”


    話音剛落,那女大隊長就瞧見他,張嘴就喝道:“王六郎,不是讓你負責這一片區嗎?你居然現在才趕到,這是上哪兒浪去了?”


    轉頭看見白秋練,鼻腔裏哼哼兩聲,“這是交了女朋友,約會去了。”


    王六郎忙擺手,“不是,不是,這是警局的線人,幫我辦案很多年了,今天帶她來也是為了這個案子。”


    女大隊長道:“還不趕緊過來,等著人去拽你嗎?”


    王六郎忙小步跑著過去。


    白秋練忽然“噗嗤”笑起來,除了她常給王六郎吃癟,很少見他在別的女人麵前這麽乖巧過。一個城隍,讓一個女警官呼來喝去的,那臉都不知道丟哪個國家了吧?


    她故意在後麵問道:“你們隊長叫什麽?”


    “陳英,陳賡的陳,英雄的英。”


    嘖,這跟陳賡有毛的關係啊?


    她抬頭望望天,十一點整,看來今夜龍城學院注定是個不眠夜了。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學院發生了一起命案,是在女生廁所裏,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居然在廁所裏上吊了。


    繩子就吊在屋頂的吊燈上,一端係著窗戶上的鉤子,好像生怕吊不死似的,還做了雙保險。


    命案現場已經勘察過,法醫鑒定死亡時間是九點十分左右,九點二十分的時候一個女生上廁所,一抬頭看見屋頂吊著一個人,嚇得頓時背過氣去了。


    九點四十分,有人報警,十點二十分,警察才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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