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地上躺倒的幾個人,不由露齒一笑,“幹淨利落,你們倒是先來一步了。”


    王六郎道:“不敢不敢,這也是因為在陳隊的英明指導之下,這才抓住了罪犯。”


    他這麽陰暗沉穩的一個人,拍起馬屁居然杠杠的。


    白秋練有些好笑,不過最好笑的是就這一瞬,他居然又換回了警服,連手上的法器和拂塵都不見了。這速度真是絕了。


    她不是警察,不用留在這兒,正要走,黃瓜卻追過來,眼巴巴地瞅著她。


    白秋練問他,“你要幹嘛?”


    黃瓜也不說話,就那麽可憐巴巴地看她。


    白秋練不禁歎息起來,這小子還惦記著要進刑偵大隊的事啊。可惜王六郎不肯幫他。


    可她也沒辦法啊,她又不是警察,還能管得了這個了?


    她往前走一步,黃瓜在後麵跟一步,那可憐的小眼神真叫人揪心揪肺的。


    白秋練無奈地歎口氣,“走,我跟你去說去。”


    她拉著黃瓜回去,這會兒陳英正指揮人抬傷員,那三個女孩也受了傷,都被擔架抬著送往醫院去。


    白秋練走到她麵前,直接道:“陳隊,辛苦了。”


    陳英眨眨眼,“白小姐嗎?啊,總聽六郎說起你,他說你是他的最佳拍檔,這些年幫他查案,幫了不少忙。”


    六郎?白秋練回頭看看王六郎,這小子居然低下頭去。


    有鬼?


    白秋練哼哼兩聲,小子,背著她勾搭了人家小妞嗎?


    她道:“你不用聽王六郎胡說,我也沒幫上什麽,不過倒是有個很得力的警員,在這次事件中立下了很大功勞。”


    她說著把黃瓜往前麵一推,“這是黃瓜,雖然是個片警,可功夫十分厲害,斷案如神,剛才那幾個人也是他最先發現的。”


    陳英“哦”了一聲,伸手在黃瓜肩頭拍了拍,“你叫黃瓜啊?小夥子長得不錯,精神氣也足,不錯。”


    黃瓜嘿嘿傻笑了起來,這孩子有點憨直,一到關鍵時刻話就不會說了。


    白秋練忙道:“多謝陳隊的讚揚,這也是陳隊領導有方,才會在最短的時間破了案了。”


    陳英大笑起來,“你們也不用拍馬屁,我有幾斤幾兩自己知道。”


    白秋練道:“這也真的,聽說陳隊當年曾經單槍匹馬挑了一個販毒團夥,這樣的本事也算是巾幗英雄了。”


    王六郎平時不怎麽誇人的,可是每次說起這個陳英都是讚許有加,她聽得多了,對這女孩子多少也有幾分佩服。畢竟在公安局,能幹到刑警大隊隊長這個職務的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有些時候話點到為止就好,說多了容易讓人厭煩,她是把黃瓜介紹出去了,至於以後怎麽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當然,若是表現好,暫時被借調到刑警隊也不是不可以。


    龍城學院出了這麽大的案子,接下來的善後工作自然得有人做。


    學校裏有人親眼看見張程程三個人把張老師從樓下扛下去的,還有人看見另兩個女生架著陳曉靈進了廁所。這人證物證俱在,想推脫都推脫不了了。


    這個罪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王六郎是負責寫報告的,陳英讓他把案情的詳細情況報上來,他可犯了愁了。隻能給白秋練打電話,“你說,怎麽寫啊?”


    白秋練道:“照實寫啊,人是張程程三個殺的,總要負責才行。你總不能再給安個凶手,然後你再滿世界找根本沒有的人吧?”


    “可是你答應過葳靈仙要放張程程一碼的,這要是遞交了法院,一審下來就得判了死刑。”


    “那你聽不聽我的?”


    王六郎咬咬牙,“好,你說,我都聽你的。”


    白秋練道:“那三個女孩一個是1999年出生的,一個是2000年八月出生的,還有一個2000年12月的。現在是11月份,隻有一個未滿18歲,你把她們的出生年月往後推幾個月就行了。”


    按照《刑法》規定:故意殺人的,處死刑、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節較輕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如果是未成年人,依法不適用死刑,且應當從輕處罰;自首後如實供述自己的犯罪罪行,依法可以從輕處罰。


    雖然救不了她們,但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至於葳靈仙那三個惡鬼,陰間自然又最殘酷的懲罰等著她們,但陽間的罪就得由她們受了。


    自來有因必有果,有了邪念才會招惹上邪祟,他們能幫的也就隻有這一點了。等將來改造的好,改判十年有期徒刑也是可能的。


    王六郎咧嘴,“這要改凡人的檔案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白秋練笑道:“別人沒辦法,你肯定有辦法,別忘了你是在公安局上班的,又是電腦高手,身份證號都能變的,至於她們身邊人的記憶我去改了就是了。在所有人眼裏,她們都是未成年。”


    王六郎長歎一聲,也算是應下了。知法犯法,他這個警察當得也夠嗆啊。


    不過最頭疼的不是陽間的交待,還有陰間的交待,陸判那兒可比警察局麻煩多了。在他的片區出了事,一頓罰也是免不了的了。


    白秋練掛斷電話,嬰寧在一旁道:“姐姐,既然這樣,那還不如把所有人記憶抹去,就當這件事從沒發生過。”


    白秋練道:“記憶可以抹去,可悲傷抹不去,那些被害人的家屬該如何?”


    看嬰寧有些消沉的樣子,她有些後悔不該把這事的前因後果都告訴她了。負麵的消息和事情聽多了,對人沒什麽好處的。


    故意伸了個懶腰,笑著揉了揉嬰寧的臉,“我餓了,乖嬰寧寶寶,去給姐姐弄點好吃的啊。”


    “好啊,手抓羊肉怎麽樣?”


    白秋練挎著一張臉,“還吃手抓羊肉啊?你那個陳賡公子還沒吃膩嗎?”


    一提陳賡,嬰寧臉不由一紅,“姐姐,我跟陳公子什麽都沒有的,他隻是喜歡吃我做的菜而已。”


    白秋練撇嘴,她沒什麽想法,那個陳小子可不是呢,這是變著法的想把嬰寧從她身邊給拐走了。回頭她非得給他點好看不可。


    “去吧,去做飯,我想吃燉排骨,燉牛肉,燉土豆,燉粉條,燉丸子......”


    嬰寧笑起來,“那我給你做個東北亂燉好不好啊?”


    “好啊。”


    看著她歡快地跑進廚房裏,白秋練臉上也不禁閃起一抹久違的笑。


    有嬰寧在身邊,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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