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瓜歎口氣道:“我這邊不怎麽順利,有一個已經去世了,家裏人說是中邪死的不吉利,。那女人夫家也是有頭有臉的,夫家嫌她死的詭異,連喪事都沒辦,早早就活化了。”他說著又道:“還有一個更麻煩,那是一個女富豪,四十多歲了,找了個比她小十歲的男友。她幾乎一年就換八個男友,每一個都持續不了多長時間。為了長期保持那張漂亮臉蛋,不知道花了多少錢,我跟她說她可能中了毒,她也不聽的。後來也是打暈了,才給灌了藥。”


    說起這個女人,黃瓜真是一言難盡,那女人瞧見他上門,還想著勾引他,讓他做她的男朋友,說是一個月給他五萬塊零花。


    他一個月工資隻有五千,五萬塊就是十個月工資,誘惑可真是夠大的。那女人還纏夾不清,拉著他就要往房裏去,一副早睡晚睡,早晚都要睡的模樣。


    要不是跑得快,他真是差點就失身了。


    白秋練道:“合著你們查了半天,就隻是給那幾個女人喂了藥了唄?”


    王六郎道:“那還想怎麽著?能喂藥都算不錯。你知道那些女人多厲害,一個弄不好都要回不來了。”


    白秋練哼一聲,“難不成你還差點讓人強了不成?”


    王六郎摸摸鼻子,“這倒沒有。”


    黃瓜一聽他們說話,更不敢提自己差點被強了的事了。說實在的,女人猛烈成這樣的,他還真沒見過。


    他想了想道:“其實也不是全沒結果,在那個死了的女人房裏,我發現了一件很詭異的東西。”


    “什麽呀?”


    他拿出一個大盒子,幾雙眼睛湊過去,隻瞧了一眼,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是一張臉,一張人的臉,很美的臉,鼻子,嘴唇,眉毛都很美麗。隻除了沒有眼睛,本該有眼睛的地方,是兩個黑窟窿。


    而且更確切的說,那不是一張臉,而是一張皮,一張人皮。


    白秋練輕噓口氣,“這東西是從哪兒來的?”


    黃瓜道:“從床底上翻出來的。我進到那家的時候,死了的女人剛被抬出去,一家子正在吵吵鬧鬧的,我趁亂溜進去的,就看見床底下露出一塊白白的東西,當時還以為是一塊布。等撿起來才發現是一張人皮,我也是嚇了一跳的。”


    白秋練道:“那女人的死狀呢?”


    “她的死狀我沒看見,不過聽家裏人說死的很慘,身上和臉上肉都爛了,也因為這樣才覺得是中了邪了。”


    白秋練早就想到過有這種可能,某種東西在外麵撒了那麽多美容液,其實就是為了要一張美麗的臉皮。雖然早做了心理準備,可想象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張皮太可怕,也太詭異,為了這麽一張皮,一個鮮活的人就這麽腐爛而死,幾乎是用生命成就了這張皮的美麗。


    世人多好顏色,美麗的事物永遠都招人喜歡的,可是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尤其還是替了他人作嫁衣裳。


    她輕歎道:“你們可看出了什麽?”


    王六郎搖搖頭,黃瓜也搖搖頭,睃一眼盒子的人皮,兩人都莫名覺得頭皮發麻,腳底板發涼。


    醜狐沉吟一會兒道:“我倒是想起有個人喜歡收集臉皮。”


    白秋練道:“你說的是誰?”


    醜狐輕歎,“你還記得畫皮嗎?”


    白秋練自己記得《畫皮》,那裏麵的鬼是個很恐怖的惡鬼。


    《畫皮》講述的是一個“愚而迷”的書生因貪圖美色,招引來路不明的女子進家同居,後被惡鬼挖去心肝害死的故事。


    世人太愚蠢,明明是妖怪,卻把它當成美女。愚人多糊塗,明明是忠告之語,卻看作是妄言。然而,貪戀別人的美色,並企圖占有她,自己的妻子就要甘心情願地吞食別人的痰唾。天道善於報應,而那些既愚蠢又糊塗的人不省悟罷了,太可悲。


    在當今社會上也存在許多個猙獰吃人的鬼物,有的以猙獰麵目出現,有的卻把真實麵目掩蓋起來。這後一種鬼物不僅凶殘可惡,而且具有前一類所沒有的欺騙性。《畫皮》裏的擰鬼之所以能夠騙人吃人,就在於它懂得“畫皮術”的妙用,本是青麵獠牙的獰鬼,卻化為妖豔動人的美女,使那些心存邪念、喪失警惕的人上當受騙。


    別人都以為《畫皮》隻是傳說,世上也根本沒有什麽真正的惡鬼。但實際上它卻是真實存在的,就像她,像王六郎,像醜狐,每一個傳說對應的都是一個人物。


    沒有誰是不該出現的,隻是你有沒有運氣遇上罷了。而他們遇上的是這個畫皮惡鬼,也隻能算他們倒黴罷了。


    王六郎忽然道:“不對啊,那畫皮惡鬼不是說臉上的皮是用顏料畫出來的嗎?怎麽現在都用人皮了?”


    醜狐嗤一聲,“時代都發展成這樣了,就不許人家與時俱進了嗎?照我看這法子挺好,完完整整脫下這麽一張皮來,不定多服帖呢。”


    王六郎道:“你覺得服帖,那你試試啊。”


    醜狐看一眼盒子裏裝的那張皮,那麽光潔,那麽白淨,那麽美麗,可想到這張臉曾經的主人,頓時一陣反胃,別說在臉上戴著試試了,就是連摸都不想摸一下的。


    白秋練道:“這也是咱們的猜測,到底是不是還得去證實一下。這會兒天黑了,都各自回去了,明天去找陸判再說吧。”


    如果真是惡鬼所為,身為陸判是絕對不可能坐視不管的。


    在外麵跑了一天,回到家裏白秋練隨便洗了洗就睡了。


    早上起來,嬰寧正看新聞呢,一邊看一邊唏噓,“真可憐,真可憐。”


    白秋練在廁所刷牙呢,聞言不由探出頭來,“你感慨什麽?”


    嬰寧道:“這電視裏說的這個人真可憐,一個女演員,昨天晚上就去世了,是在浴缸裏淹死的。”


    白秋練心中一動,“那女演員叫什麽?”


    “杜曉冉。”


    白秋練心裏咯噔一下,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看來是沒來得及救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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