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手機突然響起來,播放著音樂,“咱當兵的人有啥不一樣......”


    打電話的是王六郎,她匆匆吐了嘴裏的牙膏沫子接起來,“喂——”


    電話那頭傳來王六郎的聲音,“你知道了嗎?杜曉冉死了。”


    白秋練道:“新聞上已經播了,昨天在浴缸裏淹死自己,自殺的。”


    她想過她會活不成,卻沒想到用的是這麽慘烈的方法。


    她告訴了她,如果參加完演唱會,她可能就活不了了,還說了她的死狀會有多慘。


    想必等到演唱會結束,杜曉冉的臉就已經開始潰爛了,速度之快,連她自己都想象不到吧。她害怕自己的會死的那麽難看,所以選擇了一種讓自己可以死的好看點的方式。她服了大量的安眠藥,然後躺在浴缸裏淹死自己。


    即便人死了,依然能保持美麗的容顏,如一朵鮮花一樣死去。


    放下電話,白秋練道:“那邊出人命了,我去看看。”


    嬰寧道:“我和姐姐一起去吧,那個杜曉冉我最喜歡了,人就這麽去了,好歹要去送一送。”


    “好吧。”白秋練歎息一聲。


    兩人一起出門,到了環子街。


    這會兒杜曉冉的公寓已經被封了,這裏死了人,警察正在查案,雖確定死亡原因是自殺,但為什麽自殺還有待祥查。


    王六郎遠遠瞧見她們,忙走過來,低聲道:“最近可真是多事之秋,出了這麽多事。”


    白秋練道:“屍體可收拾起來了?”


    “是,已經抬去太平間了。”


    白秋練道:“她死的時候什麽樣子?那張臉可還留著?”


    王六郎道:“留著呢,栩栩如生,身子都泡腫了,可是臉還是那麽漂亮,就好像活著一樣。”他說著忍不住歎道:“這世上還真不知道有這種東西,似乎全身所有的養料都去供養那一張臉了,泡不爛,弄不壞,還真稀罕的很。”


    白秋練點點頭,嘴裏叨念著:“太平間啊,在太平間啊。”


    杜曉冉的喪事辦得十分隆重,粉絲們都念著她在演唱會上的傑出表現,又死得這麽淒涼,都到她的住處來送一送。一時之間門口都聚了很多人,有人在門口點了蠟燭,擺成了杜曉冉的名字,還有的唱著她最喜歡的歌,也是她的成名之作。


    活得風光,死得隆重,這或者也是她的追求了吧。寧可犧牲性命,也要成就現在的光榮,不知道值不值。


    白秋練感慨了一陣,忽然想起一事,讓嬰寧去找王六郎。


    過了一會兒王六郎跑過來,他也是忙得厲害,跑得氣喘籲籲地。


    他道:“你這還有什麽事嗎?”


    白秋練道:“我忽然有個想法,那張臉那個惡鬼肯定會想要。”


    那麽美的臉,那麽出名的臉,那麽華麗的臉,便是留著把玩,也是賞心悅目的。


    王六郎道:“你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在太平間裏,如果今日不推到火葬場,那東西肯定會來剝走這張臉皮的。你想想,那美容液那麽神奇,應該不是隨意能得的,他放出這麽多美容液,就是為了得到一張美麗的臉皮。杜曉冉那張臉,他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王六郎不禁點頭,“這話也在理,那麽咱們要不要布置下來?”


    布置肯定要布置的,隻是得看怎麽布置,人太多容易讓那東西產生警惕,可是人太少萬一抓不住怎麽辦?


    最近的事實在太頭疼,她可是巴不得趕緊把這玩意抓住了,扔到地府裏讓鬼差們頭疼去。反正鬼的世界又不像人間,會有那麽多人前仆後繼的隻想美麗。


    下午的時候幾個人碰了個頭,打算在太平間裏織一張網,等著惡鬼自己來投。


    按照王六郎的設計,四個方向各布置一個人,外圍還得有人幫忙守著。


    他加上白秋練,黃瓜,還有醜狐,正好四個,東西南北,每人負責一個方向。


    不過外圍讓誰來守,就產生分歧了。


    白秋練的意思是讓嬰寧幫著盯一下,或者從陸判那兒調兩個鬼差過來。


    王六郎卻道:“嬰寧心太善,眼神又不好,讓她看著不定從眼前溜了都看不出來。至於鬼差,他們陰氣太重,就怕那惡鬼有所察覺。不如找聶政幫個忙,他的劍術彘獸都能拚一拚,想必對付個鬼還是遊刃有餘的。”


    白秋練心想,反正對聶政他們都搞不清他的來曆,正好叫出來觀察一下也行。隻是那一日是月圓之夜他才功力大增,這還有兩天才是月圓,也不知能不能撐住了?


    聶政對她向來是隨傳隨到的,一個電話就趕過來了。


    陳賡開著車,兩人急匆匆趕到陸氏醫院。


    剛到醫院門口,嬰寧就從裏麵跑了出來。


    陳賡頓時臉上笑開了花,“嬰寧,你這是專門接我的嗎?”


    嬰寧怔了怔,忙道:“不是啊,秋練姐姐讓我去買點冰塊去,說是晚上用得著。”


    陳賡納悶,“這要用冰塊做什麽?”


    “不知道,你去問問姐姐。”她說完轉身就跑了。


    陳賡看著她的背影一陣唏噓,他到現在也搞不清嬰寧對他是有沒有情,她看著好像對誰都挺和善的,也沒有特別對待過他,難道他和聶政一樣,純粹單相思嗎?


    聶政掃他一眼,“行了,別哭喪著臉了,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人生那麽長,一年追不上追兩年,兩年追不上追三年,大不了追個三十年,總歸有感動的一天。”


    陳賡苦笑,他隻是一個凡人,哪有三十年可以揮霍?


    吃過晚飯,天已經擦黑了。


    嬰寧把買回的冰塊都凍到了醫院的冰庫裏,讓王六郎找了車往成仁醫院的太平間運。


    王六郎早就跟陳英那兒打過招呼了,今晚他帶著幾個朋友守著太平間等著捉拿嫌犯。


    陳英躊躇了一會兒,問道:“杜曉冉的案子有什麽疑點嗎?”


    王六郎道:“確實疑點重重,首先杜曉冉本來就是在事業最紅的時候,卻選擇了結束生命,這本身就很古怪。還有她的屍體,法醫鑒定已經是重度腐爛,這腐爛又是怎麽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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