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遇城猛然抬頭,十分意外的看著對麵坐在大班椅上的譚韶川。譚韶川目無表情,正低頭看合同,仿佛這是一件再舉手之勞不過的事情。


    而戴遇城則不然。


    一向以孤傲冷厲,讓人捉摸不透而著稱的謝氏集團現任總裁戴遇城在這一時刻,在譚韶川麵前,卻是一副受寵若驚,有些激動,有些不知如何自處的表情。


    他原本隻是想試探一下譚韶川,就一個月前‘鼎尊’會所那件事,譚韶川到底有沒有記恨他?


    從現在譚韶川的表情以及肯定的答複來看,顯然譚韶川早已放下了那件事。


    當然了,那件事他處理的也比較利索。


    廢了梁胖子的雙手。


    廢了金盈盈一隻眼睛。


    這些還不夠,最主要,這次金融融資事件,他的積極度和配合度也非常好。


    以至於由於他的帶頭集資,譚韶川在短短一星期內,融資五十億。


    五十億對於譚氏集團,或者謝氏集團都不算錢。


    可如果五十億現金周轉資金,卻是極為難得,五十億,足夠譚韶川抵禦佟博翰的資金抽離。


    甚至於足夠譚韶川將佟博翰從本土趕走,讓他滾回東南亞,永遠不要覬覦內陸這塊肥肉。


    而以後,有可能譚韶川便能一舉開拓出內陸這一塊的金融行業。


    譚韶川這一石幾鳥的計策,其中有他戴遇城出力不少。


    當然了,大約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藍憶蕎壓根在譚韶川的麵前什麽都不是。


    狗屁都不是。


    心裏這樣想著,又和譚韶川聊了一些以後的合作意向之後,戴遇城起身告辭了。


    譚韶川看了看腕表,正好是下班時間。


    自己這段時間因為陪同佟博翰的原因一直都早出晚歸,大約一周都沒在家吃過飯了。


    想到此,他拎了公文包下班回家了。


    這麽早就回家,他並沒有打電話通知家裏的保姆。


    反正也是個不會做飯的,隻能當擺設的保姆,通知了也沒用。


    臨近家裏的超市附近,譚韶川吩咐小閻停一下。


    他要去超市買菜。


    小閻沒聽錯吧?


    boss還是boss嗎?


    他穿梭在蔬菜區買菜的樣子,頗像個居家男人,卻又絲毫不油膩,形象極佳,很有一番叱吒商界和叱吒廚房融合一起的魅力滋味。


    小閻禁不住在心裏嫉妒起親閨蜜來。


    一個悍匪,你哪輩子修來的福分?


    這時候也不覺得悍匪是親閨蜜了。


    男人拎著菜到家時,藍憶蕎正狗一樣趴在地上賣力擦地。


    她今天在外麵浪了一天,錢倒是花了好大幾千塊,就是家裏的衛生被拖到了現在才打掃,原本以為他今天也和前幾天一樣,晚上要很晚很晚才回來。


    誰知道他怎麽搞突然襲擊似的,下班這麽早?


    她坐在玄關處的地麵上,半身長的圍裙被她兜起來係在前身,長袖的t恤衫擼在胳膊以上,膝蓋下麵墊著一塊海綿墊子,她抬著頭,抿在耳後的頭發有一絲淩亂,額間是密密麻麻的細汗珠子。


    她就這麽坐在地上的姿勢,仰望著一身西裝,一手提著公文包,一手提拎著菜的男人。


    “你怎麽也不跟我打個電話就回來?”小保姆以居家女主人的語氣自居:“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她說話輕輕的,語氣裏含著一種小確幸。


    他好幾天沒在家吃晚飯了,乍一回來,她能不高興嘛。


    就跟小別勝新婚似的。


    但,表麵上沒有表現出來。


    她在恪守著一個做保姆的本分,不會過分黏住他,更不會約束他。


    男人上了一天班,西裝袖彎處略有褶皺,可這絲毫不影響他的挺拔高大,以及內斂成熟的男人氣息。


    她總也看不夠他。


    看到男人向鞋櫃邊挪步,她立即奔過去,彎腰將男拖拿出來,翻過來用軟布擦一擦鞋底子,然後將拖鞋放在他腳邊。


    他換鞋,她將拖鞋放鞋櫃裏。


    男人蹲身將她扶正,雙臂合力一抱,雙手就要去解她後背的圍裙。


    她笑了。


    雙手按住他手臂,眼神熠熠的看著他,神秘兮兮的道:“跟我來。”


    他愣了一秒。


    “來呀。”她走了兩步,轉身拽了拽他的袖子。


    男人跟著她來到廚房。


    第一眼就看到廚房裏掛著一款男式圍裙。


    圍裙是深藍色的,顯得內斂精致,又具有居家的味道。


    “我今天剛給你買的,我已經知道你不太喜歡花哨東西了,所以我都是揀莊重一點的款式買的,怎麽,喜歡這款圍裙嗎?”她問道。


    一邊問,一邊拿了圍裙,踮著腳尖給他套上。


    她從前麵勾套在他脖子上,肢體難免和他有所摩擦,她沒有刻意回避,表情自然的不能在自然了。


    她和他反正已經有了肉體關係,她不是矯情的人。


    脖子套上去,她又雙手從前麵抱住他,為他係上了後背的帶子。


    “好了。”她滿意的看著他。


    他看了她一眼,眼眸裏的內容平淡鎮定卻又深不可測,她不敢猜他,隻翻了翻他拎回來的袋子看了一下。


    “土豆,西藍花?羊肉絲,還有烙饃卷兒?”我知道你嫌我炒的菜不好吃,我給你打下手,你先炒羊肉,弄西藍花,我洗土豆切土豆。


    她說著便動起手來。


    男人也沒阻止她。


    兩人配合著做飯就是快,既快又心情愉悅,三個菜一個西紅柿蛋湯也才半小時就好了。


    看著粗細不一,粗的猶如木材棒,細的土豆猶如牙簽一般的一盤他土豆絲兒,藍憶蕎想笑。


    她坐在他對麵,笑嘻嘻說道:“我吃細的,你吃粗的。”


    “為什麽。”男人開口問道。


    “我年齡比你小,個子比你小,體重比你輕,粗的我吃不下哎。”


    男人:“……”深邃的眼眸看著她占了小便宜小得逞的小模樣,一句話沒說,專揀粗的吃。


    兩人同時吃完飯,她起身將他從餐桌上拉起來,推著他去了客廳:“你看新聞,看電視,看綜藝節目,剩下的事情我來做。”


    將他安置客廳,她便美滋滋兒哼著小調在廚房裏洗洗涮涮,直到廚房餐廳收拾的窗明幾淨。


    她出來餐廳,他卻已經不在客廳了。


    她‘蹬蹬蹬’的跑上樓,來到他的臥室門邊,看到他已經脫了鞋子,脫了襪子。


    並且在她今天剛買的多功能小地毯上踩來踩去。


    這款地毯是她找了很久才找到的,一片比床還小一點的麵積同時有滾珠,有辮子搓,以及毛絨三個部位。


    “這是一款懶人健身器形地毯,你隻要每天上床之前和起床之後,在滾珠和辮子搓上搓搓你的腳掌,你就能起到健身和醒腦的作用,怎麽樣,喜歡嗎?才兩千塊錢哎!”她獻寶似的說道。


    “不喜歡!太貴!”他斥她。


    “嘿嘿嘿,裏麵還有個更貴的。”她才不管他斥不斥她,隻拉著他直朝她的浴室內走,來到浴室的門邊,她指著一個高級的洗腳盆對他說道:“你看!洗腳盆,你說你這個土老財,我在監獄呆了兩年我都比你會享受,你坐擁幾千億資產,怎麽就不給自己買個多功能洗腳盆呢?你知道人腳上的穴位有多多?照顧好你的腳,可以延年益壽。”


    她介紹的很興奮,介紹完畢便看著他。


    他深邃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


    “怎麽啦?”她站在他麵前,仰望著他,問道。


    “怎麽回家來的?”他突然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來,聲音醇厚低沉的問道。


    “什麽呀?”她沒聽懂。


    “我問你,買了這麽多東西,你怎麽回家的?送貨上門嗎?”他覺得不太可能。


    “不告訴你!”她很得意。


    一個地毯那麽大那麽厚,跟個棉被似的,還有一個腳盆,還有內褲,還有圍裙,其實還買了其他生活用品,雖然很多,可她愣是用一個大尼龍袋。綁在小電瓶車的後麵馱回來了。


    她是個生活能力很強的人哦。


    他一個轉身出了臥室。


    她不解,跟在後麵看他。


    他去了書房,坐在電腦前。


    他在書房的時候,她一般不打擾他。


    因為怕影響他的工作。


    他將監控係統打開,然後按著快進。


    直到視頻內出來一個騎著電瓶車的女孩,電瓶車的後端綁著一個大大的尼龍袋,女孩將電瓶車騎到別墅的門口,卸下來,又拖又拉又拽,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一大袋子物品拖到了客廳內,倒出來。


    樓上樓下,一一擺放好。


    他還看到了她洗衣房內,用手小心的為他洗剛買來的那七條內褲。


    鏡頭下的她累的氣喘籲籲,毫不惜力。


    他突然對著視頻輕叱一笑:“真是個呆女囚!”


    鼠標鍵一點,視頻關上。


    男人快速出了書房,女孩還站在他的臥房門口遠遠看著他,不知道他幹什麽。


    男人兩步便來到她的麵前,毫無預示,極為快速的他一個攔腰將她抱起,直接甩在床上,雙手按住了她的手腕,原本很使勁。


    突然想到第一次時候將她的手腕按的青紫淤血,他又突然放鬆了。


    隨之,溫熱的唇覆上了她的額頭。


    輕輕一點。


    他放開她,認真的看著她:“這一個星期我沒在家吃飯,很想我?嗯?”


    她立即欣喜過望。


    使勁兒抿唇笑,然後雙臂圈住他的頸子。


    吻,雨點般落在他的臉,他的鼻子,他的帶著剛硬胡茬的下巴上。


    他若是不主動。


    她也不會在主動。


    她是女囚,他是高高在上的王。


    她不想讓他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她不要精神綁架他。


    然而,他主動了。


    她心裏喜悅甜蜜。


    她不要求更多,她隻想就這樣每天看著他,和他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等他下班,為他打掃衛生,為他做著一切。


    她就已經覺得,生活還沒有拋棄她。


    她將他的頸子圈的很緊很緊。


    她伏在他的耳邊,呢呢喃喃道:“你知道嗎,你就像一根羽毛的尖子,輕輕的在我的心髒上撓了一下,我一點都不覺得疼,反而是很舒服,整個心髒都抽縮在一起的感覺,特別想讓你撓我更多……”


    “你這個妖精!”


    “嗯,我是個專門勾引你的妖精。”她很自然,很大方,很放得開。


    她主動吻了他。


    他一個橫拖又將她抱起,用力往大床的中央甩了過去,繼而她的鞋,她的衣服。


    她身上的一切一切。


    他沒用一分鍾便將她退卻的一幹二淨。


    大掌覆了上去。


    “傷口好了?”


    “沒好我也願意!”


    “還沒好?”他之所以一星期都早出晚歸還有另一個原因,他怕在她沒好之前他忍不住,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見她。


    “早就好了,我沒那麽嬌氣。”她摟住笑的甜極了。


    他整個人覆了上來。


    這一夜,她不知道自己何時睡去。


    隻知道翌日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是不是起晚了?恍然睜開眼,便看到眼的上方,男人正看著她。


    “早安。”她的嗓音有些粗啞。


    他不語,光看著她。


    “早安!”她一個翻身,騎在他身上。


    男人為了保持她重心的平衡,雙手掐住她的咯吱窩,任由她鬧騰。


    直到男人的手機響了。


    男人雙手掐住她咯吱窩,沒手接電話,她便調皮的拿起來,看著男人:“我可不可以接聽呢?”


    她是開玩笑的話。


    她當然不會接男人的電話,她知道自己的是見不得光的角色。


    她和他的這種肉體關係,就連最親的閨蜜小閻和宋卓,她也沒打算讓他們知道。


    “接啊。”他的嗓音同樣磁啞。


    “啊?”她沒想到。


    “老婆接老公的電話,很正常。”他補充道。


    她的小臉兒登時紅了:“……”


    他真的很會調情,尤其是彼此最為親密的時候,他上次也是讓她叫他:老公。


    這樣的調情手法真的很高超。


    老公。


    她多想這樣叫他。


    特別想。


    可她,有什麽資格?


    他和她無私相見的時候,她都沒有臉紅,就是聽到這句話,她臉紅的。


    在她臉紅和猶豫接不接電話的時候,電話鈴聲掛了。


    “一會打過來你再不接的話,看我今天怎麽弄死你!”他雙手用力一掐。


    她立即笑的撐不住:“哈哈哈,呼呼呼,我接,我接,嗬嗬嗬。”


    “叫老公!”


    “老……公。”她有一種暈暈乎乎夢幻的感覺,她真的有老公了?


    她開玩笑的笑著問他:“你真的是我老公了?”


    “廢話!”


    電話裏鈴聲又響了。


    “接電話。”他使勁掐住她。


    “哦。”她咽了咽口水:“喂,你是哪位……”


    “你是?”電話那一端傳來一個冷清清的女人的聲音。


    “老公。”他用口型對她說道。


    她看懂了,但她抿唇一笑:“你好,我是譚總家的保姆,譚總這會兒沒再手機跟前,請問您有什麽急事,一會兒譚總來了我轉告他。”


    “我叫曹瑜,橙光娛樂的藝人,昨天譚總有個東西忘在我這裏了,我想還給他一下。”曹瑜的語氣說的很生硬,很冰冷。帶著一股子無形的傲氣。


    讓藍憶蕎聽了心裏一縮。


    “哦,知道了,我一會兒轉告他。”


    收了線,她看著男人:“叫曹瑜,大概是你的朋友?我接了沒事吧?”


    男人一怔。


    他不想在再橙光娛樂找藝人配合他演戲了。


    然而這個曹瑜似乎自己主動送上門來?


    “嗯。”男人淡淡的答。


    繼而起身,將他按在被子裏告訴她:“今天不要下床,知道嗎?”


    “我哪那麽嬌氣呢!”她一個越身,下床。穿了他的襯衫,胡亂的扣上扣子,便轉身去了陽台。


    不一會兒,從陽台上拿回了昨天下午為他洗的,已經幹了的,她為他買的七彩內褲。


    問他:“你自己選一個顏色,你今天要穿哪一個?”


    ------題外話------


    新年快樂親愛的們,今天實在是更不出來了,實在太忙。又不行水字數,總是刪刪減減,改來改去。所以就晚了。


    新的一年裏,嘉嘉祝福所有的寶貝,豬年行大運!麽麽噠,愛泥萌。


    明天恢複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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