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粗重又霸道,口腔裏有著專屬他的淡淡的煙草味,是她最喜歡的味道。這種煙草味入侵著她的四肢百骸。


    讓她根本沒有抗拒的能力。


    有的隻是每一根毛細血管都像被羽毛輕輕拂過一般的爽適。


    她甜甜的享受著。


    時間過了許久,他放開她。


    她立即唇角彎彎,眼角眉梢都流瀉無限的笑意,然後毫無預示的,一把勾住他的頸項,雙臂狠狠的纏繞,整個人向上踮腳。


    她重又覆上了他的唇。


    若說他是霸道,溫緩,綿久。而她便是炙熱,激烈,瘋狂。


    她一邊吻著他,一邊和他拉遠一點距離看著他,目光中滿滿都是驚喜和感動:“你不趕我走?你不怪我?你還要我?那真是太好了。”


    語畢!


    繼續覆蓋住他的唇。


    如此這般,幾次三番。


    她一邊炙熱吻他,一邊一遍遍的問他。


    像一個以為自己丟失了最心愛的玩具,卻發現原來沒有丟,還在自己身邊一樣的孩子那般。


    其實她一直都是這樣,隻要他給她一點點的暗示或者明示,她回給他的都絕對是最炙烈的纏綿。


    他給她十分召喚,她回應他的便是千萬分的熱情。


    更或者是,她會回給他付諸生命的熱切。


    根本容不得他放下。


    他原本是想要抱了她去沙發上,給她處理她腳趾頭肚子上的水泡。


    然而這一刻,他拋卻了一切徑直抱她上樓。


    什麽戴遇城發來的那些圖文並茂,什麽曹瑜的冷傲高貴,什麽佟博翰的東南亞巨子的女兒。


    統統沒有他懷中的小妖精來的這麽的鮮活,炙熱。


    足以讓他拋卻一切,此生隻擁她就足夠。


    他一邊抱她上樓,一邊低啞的嗓音裏帶著一種危險極了的口吻:“你攪黃了我一場這麽大的商業聚會,你說!我要怎麽懲罰你!嗯?”


    “我想讓你弄死我。”她妖嬈的笑。


    繼而輕緩的扯著他的耳朵吹了一口熱氣:“我也弄死你,我們互相把對方弄死。”


    “小禍害!”一腳踹開門。


    ‘砰!’關門。


    劈裏啪啦亂扔衣服皮帶的聲音混合著她肆無忌憚的嬌笑。


    繼而嬌笑變為了求饒。


    繼而,求饒也沒有了。


    有的隻是她雙手攪擰被角的沙沙聲,以及她的哼唧聲。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他從床邊起來。


    怕弄傷了她腳趾頭肚子,他沒有把她甩在床上,而就在床的邊緣。如此以來,因為腳是懸空的便不至於傷到水泡。


    他起身,她已懶得一動也不動。


    男人拿回來醫藥箱,拉個了單人沙發坐她麵前,抬起她的腳擱置在自己腿彎上,酒精棉先是在腳趾頭水泡上擦了一圈。


    她感受到了涼意,雙肘彎撐起自己抬頭看著他,他很專注的銀針挑破水泡,將裏麵的膿液擠出來,然後使勁兒向外擀。


    “嘶……”她疼的腳趾頭亂抽抽。


    “不是不疼嘛!”男人隻顧處理她的腳趾頭,並沒有抬頭看她。


    她甜甜的回味的語氣,語絲中仍然是有氣無力的輕綿:“那時候不覺得疼啊,那時候心裏甜的,你把曹小姐扔在了大廳裏,那麽多人你都不管不顧,就把摟著我向外走,你不知道,那時候我多想就這樣死在你懷裏……”


    “嘶……疼,你幹嘛使那麽大勁!”


    “再說一個‘死’字你試試!”他依然沒抬頭,隻顧得處理她的膿泡。


    酒店大廳到停車處也就短短二百米而已,而且外麵的路也不是坑坑窪窪,無非就是水泥路地麵和柏油路而已,怎麽腳趾頭竟然能磨成這樣?


    有兩三個腳趾頭都是紫血泡。


    他看了之後忍不住自責自己當時怎麽就沒注意到她光著腳跟他跑?


    “你不也經常說弄死我嘛。”她腳蹬了一下他的腿。


    他:“……”


    抬眼看著她。


    一絲不掛,卻分外無辜和純然,又十分放得開,然而,卻又顯得那般的孤單和無助。


    無助到,她要釋放她所有的熱情,隻為今天不為明天。


    他突然無比的心疼她。


    “開著空調呢,拉著被子蓋上,別著涼。”語畢,他繼續低頭給她逐一戳破紫血泡,她舍不得不看他。


    少看他一眼她就覺得自己沒魂了。


    她拉了被角蓋住自己,依然抬眸注視著他。


    能被他親自為自己處理腳傷口,她真的覺得這輩子死了也值了。


    隻是,母親和姐姐都沒有下落。


    腳傷給她包紮後,她抬著腳丫看。


    特別想笑:“這一個個的,跟棒棒糖似的,你讓我怎麽穿鞋,怎麽走路?”


    “你不用走路。”他將醫藥箱放好,又看了下時間,已經夜裏十二點了。抬臂將她抱起放進被窩裏放好,然後他也浴袍退卻,摟著她。


    關了壁燈。


    “我不走路怎麽行啊?最起碼得下樓吃飯吧?”她窩在他懷中咕噥著。


    “我抱你下樓……”


    她的一顆心甜的像花苞瞬間綻放一般。


    一轉身,抵著他的胸,閉眼睡覺。


    迷迷糊糊也就睡著了。


    翌日醒來。


    他已經不在床上了,她從床上坐起,四下裏看看,昨天被他扔了一地的兩個人淩亂的衣物已經不在地上了,她便下床,抬著前腳掌用腳後跟走到衣櫥邊,拉開衣櫥拿了一款他的白襯衫套上,出了臥室。


    來到扶欄處,便聞到了一股粥香。


    “請問樓下有人嘛?要沒人的話我就直接從樓梯扶手上滾下去啦。”她趴在欄杆上,雙手喇叭狀向下喊話。


    男人從廚房裏出來,仰著頭看她:“怎麽醒了?”


    “你不在,我睡不著。”她回答的很利落。


    回答完畢便用腳後跟下樓。


    “別動!”他嗬斥她。


    然後一步並作三步上樓太,抱起她下樓進入餐廳。他濕了毛巾給她擦手,牛奶,水煮玉米,香蕉餅一一端到她的跟前。


    她真的有一種舍不得吃的感覺。


    光看著他,她就很滿足了。


    這像是個夢。


    這個男人實實在在和她在一起,而不是曹瑜,不是佟桐,不是楚心梔。


    他現在就和自己在一起。


    她將盤子裏的香蕉餅切成小塊,伸過手臂塞他嘴裏。


    他很配和的吃了。


    她又一塊塞自己嘴裏,然後再一塊塞他嘴裏。


    一頓早餐,他和她都是這樣默契的配合過來,吃過飯,他又將她抱坐到沙發上,叮囑她:“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困了就躺在這裏,中午我讓宋卓過來。”


    “我那麽嬌氣?”她突然起身,抬起腳趾頭包了紗布的腳丫在客廳裏活蹦亂跳。


    每跳一下,一雙雪白猶如牛奶一般的大長腿在他跟前亂晃。


    男人:“……”


    展開雙臂合力將她抱住,擱置在沙發上。


    警告的語氣對她說道:“再蹦躂,我立即把你綁到我床上,然後鎖了我的臥室。”


    “嗯嗯,不蹦噠了。”她乖乖的點頭,坐好。


    男人穩穩的一張臉上近乎沒有任何表情的,拎起了公文包就要向外走。


    她突然拉住他:“你書房抽屜裏的錢,你有數嗎?”


    “沒數,怎麽你想吞了?”男人饒有興趣的問道,抽屜裏的錢他的確沒數,平時不用,是她來了以後他為了讓她花錢方便才放在書房的。


    “我……不貪心,我就吞一點點,一小丟丟。”她用手比劃著,厚臉皮笑看著他。


    “全吞了我也不稀奇!你連我都夾扁了,我還在意被你吞了多少錢?”語畢,男人轉身向外出。


    她:“……”臉燒紅燒紅噠。


    男人來到玄關處,換鞋,開門。


    尚未出門。


    她突然飛快的從沙發上竄起,要說腳趾頭不疼是不可能的,她連蹦帶瘸的三步竄到他跟前,一把從後背抱緊他。


    怯怯的問道:“你……”


    “大印我已經替你蓋好了,晚上你可以檢查。”他回答她。


    “我想說你真好,嗬嗬嗬。”她在他背後傻傻的笑。


    “再不鬆開我,我要遲到了!”


    她立即放開。


    他都跨出去門檻了,她又一把扯住他的胳膊撲入他懷中,舍不得的眼神笑看著他。然後鬆開,一轉身跑向了客廳,坐在沙發上。


    對他揮著手:“拜拜。”


    男人上班去了,藍憶蕎其實沒閑著,隻是腳上有點泡而已,不影響她走路,她光著腳照樣把樓上樓下擦的幹幹淨淨。


    將他的貼身衣物用手洗了,十分珍愛的晾上,又揭掉昨天用過的床單被罩。


    看著有些斑駁的床單和被罩,她沒由來的臉上刷的熱紅熱紅的。


    和他有了關係僅僅一個月而已。


    她卻不知不覺中已經被他調教的,有一種心癮似得。


    總覺得要不夠。


    “天天洗床單被罩,有時候連枕頭都跟著遭殃,藍憶蕎你現在連害臊都免了。”她自己笑罵自己。


    抱了一堆床上用品下樓了。


    剛到樓下,她的手機響了,她拿起來一看是他打來的:“我緊急情況去鄰市,晚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中午我讓宋卓過去,如果你一個人在家孤單我讓宋卓在家陪你。”


    “不用。”她笑嘻嘻的說道:“我腳能走路,真的,就是起了水泡而已,那些穿高跟鞋的女人們,新買的鞋子哪個不是腳後跟被磨了水泡?難道她們就不走路呢?”


    男人心裏一陣欣慰。


    她是真的不矯情,真性情。


    親爹譚以曾看人的眼光還真是準。


    “你自己多注意休息。”男人沒再勉強她,正要掛斷電話,又被她叫住了:“真麽沒有怪罪宋卓?”


    男人:“……”


    宋卓就站在他大班台前麵自首呢。


    他看了看宋卓又對電話說道:“掛了。”然後‘啪’掛斷電話。


    “譚總……我可以引咎辭職,隻是……”


    “隻是什麽?”男人問道。


    “蕎蕎太可憐了,蕎蕎對您很好,這世上找不到像她那樣一顆心都撲在您身上,而且從來不依仗您什麽,從來跟您談條件的女孩。您如果不要她的話,她可能連明天都活不過,因為她活著已經沒有希望了。”宋卓的眼淚啪嗒啪嗒向下掉。


    “罰俸一個月。”男人不看宋卓,心裏很酸。


    “真噠?”宋卓破涕微笑。


    男人也不看她。


    她又笑道:“罰我俸兩個月我也願意。”


    “中午你去我家一趟,蕎蕎腳傷了,給她帶點飯過去。”


    “知道啦譚總!”宋卓一路小跑著出去了。


    這個中午,譚韶川沒能在公司吃飯,也沒能和老譚總譚以曾一起送佟博翰上飛機,更不會知道佟桐是回了東南亞還是留在了青城,他隻是得到一點消息便和林韜一起飛奔鄰市去了。


    這個中午宋卓和小閻一起去了‘汀蘭首府’,看到藍憶蕎七八個腳趾頭都被用白沙布包著,藍憶蕎隻能光著腳丫子走來走去的時候,小閻不僅不同情她。


    還笑哈哈的說道:“你站好,你站著,別動。”


    “幹啥呀。”藍憶蕎果真站著不動。


    “我拍個照。”小閻一邊笑,一邊掏手機,一瞥眼,看到了客廳茶幾上的一個小黑包,黑包還沒拉上拉鎖而是敞著口,小閻和宋卓同時看到了裏麵都是錢。


    “蕎蕎,你拿這麽多錢幹嘛?”小閻心中一驚,繼而跟她開玩笑:“難道你要……跟boss玩失蹤?”


    ------題外話------


    一更,。還有二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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