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一,天氣不熱不冷,農曆的這天也是個好日頭,三月十六。


    四季如春大酒店外的筆直大馬路上,尋常都是車水馬龍,分外熱鬧。


    近日也是分外熱鬧。


    隻不過不再是來往車輛車水馬龍的繁亂現象。


    從四季如春大酒店外向外延伸紅毯有百米之遠。


    紅毯的兩側圍滿了群眾以及來自全國各地的記者。


    “聽說這是這間酒店最近半個月以來第二次舉辦這樣堪稱浩瀚的婚禮了?但我覺得這次婚禮的排場沒有半個月之前的那次排場足,那次的婚禮光是紅毯就足足有五百米那麽遠,整條大馬路都禁止行人通行的那種。不顧與,這次的記者好像比上次來的多……”


    在主角新娘和新郎沒有到來之前,圍觀者已經開始議論紛紛。


    “你懂什麽,上次的婚禮,能讓你這麽近距離的觀看?還不是遠遠的,拿著望遠鏡看著新娘一身軟黃金打造的婚紗,看著金碧輝煌高高在上的,可上次婚禮的男主角還不是要靠這次婚禮的男主角的關照,才能得以將家族事業發揚光大。”


    “既然這次的更財大氣粗,那為什麽婚禮沒有上一次的那麽隆重?”


    “隆重就是好啊?上次的是隆重,隆重的都像個暴發戶了。”


    “說的也是這個理。”


    “婚禮上最主要還是看新娘子漂亮不漂亮,半個月之前那位新娘子穿的是軟黃金婚紗,緊閉輝煌的,這次的新娘子,還能穿什麽?我倒是要拭目以待。”


    “何止你,這些記者們等在這裏,也是想一睹新娘子的芳容。”


    “聽說今天是兩對新人。”


    “對,是一對姐妹花,在同一天結婚。”


    “這對姐妹花也是神了,姐姐是在青城一個最底層的打工者,而妹妹更不濟,聽說坐了兩年牢獄。如今你看,兩姐妹竟然同時嫁了這個城市中最為成功的兩個男人,一個是律師,一個是企業家。”


    “那這場婚禮就更有看頭了。我說呢,怎麽來了這麽多的記者。”


    紅毯兩邊,議論聲不絕於耳。


    圍觀的人員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一看新娘子姐妹花的新娘子容顏。


    紅毯的那一端,一隊跑車緩緩的向前駛來。


    最前端的是一款黑色的,全球僅此一輛的加長定製版阿斯頓馬丁。除了前排司機之外,後麵是雙排雙座。


    阿斯頓馬丁停在紅毯頭端的時候,兩位新郎從車裏走下來。


    高矮相當的個頭,兩人都在一米八八左右,齊整的發型,成熟內斂的神色,以及兩人同樣都是黑絲高級定製禮服加身,則更顯的他們非同一般的身份地位。


    以及無與倫比的英氣,帥氣,以及審視風度。


    兩個男人的下車讓站在紅毯兩邊的攝影師們不停的按照快門,嘴裏還不停的唏噓這:“太帥了!一個是本市數一無二的青年企業家,一個是全國知名大律師,這兩位在一起舉辦婚禮,絕壁是今天各大熱搜的頭條。相比之下,半個月前的那場土豪婚禮有什麽看頭!”


    “這才隻是新郎出來,新娘子還沒出來呢。”


    大家翹首以盼眼睛一眨不眨的瞪著看新娘子出來。


    車門打開,兩位新郎官同時鞠躬並伸手車門內,將他們的新娘子緩緩牽了出來了。


    紅毯夠寬,足夠兩對新人並肩前行。


    新郎牽著新娘踩著紅毯緩緩前行了一段之後,紅毯外圍的觀眾以及記者們才慢了半拍的開始發出驚呼之聲。


    有的記者甚至前一分鍾忘了拍照。


    而後一分鍾又突然驚醒一般的,拚命按著快門。


    歡呼和驚叫聲,越發高漲。


    “哇……姐妹倆的婚紗真的真的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漂亮的婚紗哎……”有人夢幻一般的出口說道。


    的確


    藍憶蕎和蘇煥兩姐妹的身著同款同色婚紗。


    這款婚紗是閔家山閔老親自操刀為兩姐妹設計了一個月有餘,全球僅此兩件,是閔老親自盯著縫紉工,一點點的製作出來的。


    於傳統婚紗有所不同的是,姐妹兩的婚紗外罩是薄如蟬翼卻十分有骨架的金屬絲與歐根合成的透明紗,這款紗穿在人體之上,既有輕薄感又有透明度極高,而且還十分的蓬散開來。


    像一柄潔白透明的傘。


    傘的內層便和傳統白色有著差別的月白色,月白色底色上,欠著若隱若現的一點點粉紫色花瓣。


    仔細看了才發現,是梅花。


    這種搭配,給人一種十分夢幻的感覺。


    月白色為輕冷色調,月白色之上的粉紫梅花又是開自冬日雪季。


    當時閔老為姐妹倆設計婚紗的時候,就融入了姐妹兩個人的經曆,讓他想到梅花。


    不經徹骨寒,怎得梅花香。


    姐妹倆都曆經過大磨難,姐妹倆都成長的非常好,姐姐有了自己平穩的事業,妹妹在設計業也嶄露頭角。


    這邊是閔家山在根基姐妹倆的人生經曆專門為他們設計的,這款朦朧在月寒色之下的高品格,清香,孤傲的梅花香的婚紗。


    十分的別具一格。


    給人清香逸人的感覺,給人別具一格的清新,與此同時,還象征著月下團圓的寓意。


    “哇塞塞!我發誓,這是我無論是在電視上,還是在真實場景中看到的最最最好看的一款婚紗好不好?”


    “實在太漂亮了。”


    “這絕對比半個月前那款黃金鑄造的婚紗更有意義。”


    “最主要姐妹倆也比那位新娘子漂亮。”


    蘇煥和藍憶蕎兩姐妹今天的的確確漂亮,光彩奪目。


    能不漂亮嗎?


    提起一兩月,姐妹來就固定包養,做麵目,甚至專門跑去全球最為包養皮膚天然溫泉出洗溫泉。


    目的就是想婚禮這天狀態最好。


    人生僅此一場婚禮,為何不做到最漂亮了呢?


    婚禮可以不用奢華,但一定要做到漂亮極致。


    以及,出自內心的感受到幸福。


    被個字的男人牽著,兩位漂亮至極的新娘子的麵上,都洋溢著無比幸福的神色。


    兩對,四位新人。


    在這個不熱不冷,萬裏晴空的季節裏,緩緩的向婚場走去。


    兩邊的觀眾們熱烈歡呼。


    全國各地的記者們,一邊不停的按照快門,不停的錄製著現場視頻,並且當場現場直播。


    直播記者得語氣都尤為的激動。


    激動裏帶著一種被感染了的幸福感:“我跟你說,這絕對是我我看到的cp組合最匹配的婚禮,兩位新娘子的婚紗堪稱全球一絕,新郎和新娘的佩服度,以及新娘子臉上洋溢著的幸福感讓我覺得,婚禮不一定奢華,但一定要格外的有異議,以及,讓人切身的感覺到他們的幸福。”


    記者的報道,全國各地隻要想看這場婚禮實況的觀眾都能看到。


    青城某個郊區的某所民房角落裏,蘇瑾延一邊咕咚咚往肚裏倒著劣質的啤酒,一邊雙目赤紅的看著視頻裏的一幕。


    視頻的新娘子實在太漂亮了。


    漂亮,幸福,自信。


    盡管她沒有像尋常挽著長發發型的新娘那般滿頭珠翠,但她的短發卻恰恰將她映襯的純潔,清爽,幹練。


    還有一絲俏皮。


    以及表麵俏皮下是一顆無比堅韌,無比頑強的心。


    蕎蕎被譚韶川牽著,她的眼神一直都含著笑意仰望著自己一米八多將近一米九的丈夫。


    曳地長婚紗下是看不到雙腿和雙腳的。


    她今天其實沒有穿高跟鞋,因為姐姐比她矮了五六公分,她要和姐姐拉平身高。


    如此以來,雖然身高也有一米七多,可是平跟鞋走在譚韶川的跟前,真的就是挨了一大截子,給人小鳥依人的感覺。


    視頻這一邊的蘇瑾延看著這個一臉幸福的小女人,他的心裏要抓狂。


    一年半以前,她還是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期待著自己,期待著自己能將她從牢獄裏解救出來並和她晚婚。


    然而


    一年之後,她卻已經在別的男人懷抱裏幸福一生了。


    而自己呢?


    大學裏花著她兼職轉來的錢,大學一畢業就拋棄了她,然後陷害她,然後再拋棄她,自己對她做的種種絕情之事並沒有讓她自此隕落。


    反而是自己,失去了事業,失去了妻子,失去自己一百多萬的年薪。


    到如今,自己連家都沒有了,還被追債的四處追討。


    而且,自己心愛的女兒將永遠也不會再屬於自己了。


    這就是陷害她,拋棄她的下場嗎?


    古人曰,害人不成終害己。


    這話一點都不錯。


    此時的蘇瑾延,已經一無所有了,即便是藍憶蕎不追究他曾經對她的誣陷罪。


    他也已經生不如死了。


    “啊……”一圈砸在自己房間的木頭頂梁柱上,蘇瑾延手手背上掉了厚厚一層皮。


    血順著頂梁柱往下流。


    不僅僅是蘇瑾延。


    另一端,還有一名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他雖然沒有盯著視頻看。


    但他去看到了現場。


    戴遇城被一個女孩推著。


    女孩心裏五味雜陳的問道:“阿城哥,我知道你心裏難受,別看了,我推你回去吧?”


    戴遇城不語。


    他知道他看了難受,可他依然忍不住,他少看一眼都不行。


    那個被林韜牽著的女孩,太美了。


    那麽美,但戴遇城卻是一眼便看能認出來那是蘇煥,她並沒有化太濃的妝,她的膚色和五官沒有變化,她依然還是她自己。


    可現在,她光彩奪目。


    她和林韜有一種非常情投意合的默契感,給人一種她們是恩愛多年的老夫老妻那般。走在紅毯上,被林韜牽著手的蘇煥,臉上綻放著一種自信,一種坦然的笑容。


    這樣的蘇煥,讓戴遇城覺得自慚形穢。


    自己無法想象,半年前自己為什麽會想盡一切辦法的折辱這樣一個女孩?


    她到底哪裏得罪你了?


    她對你那麽好。


    她那般的漂亮,自立,能幹。


    然而,這一切都不會再有回頭的餘地,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另外一個同樣優秀的男人牽著手一步步步入婚姻的禮堂。


    “阿城哥,我推著你回去吧?”女孩心疼的看著戴遇城說道。


    “你跟著蘇煥工作,辛苦嗎?”戴遇城問。


    女孩點頭,繼而又搖頭笑道:“說不辛苦是不可能的,蘇煥姐有是有比我們還要拚命和賣力,但是跟著蘇煥身後做銷售,我們都覺得精力很充沛,很有幹勁。”


    頓了頓


    女孩歪頭問戴遇城:“阿城哥,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戴遇城平靜的說:“問吧。”


    “蘇煥姐人非常好,脾氣好,作為老板一點架子都沒有,對待下屬,對待她爸媽,對待她養父母,都非常的好,可您當時為什麽不考慮考慮她呢?就因為馨兒的原因?”


    戴遇城:“……”


    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女孩的問題,在任何眼裏看來,當初的他真的就是個傻逼。


    放著這麽好的媳婦不要,他卻要對她各種虐待拳腳相加,而隻為了那樣一個棄他不顧的女孩。


    “幫我把紅包交給記賬人吧。”戴遇城說。


    “好的阿城哥。”女孩溫緩的說道。


    將他推在一個僻靜的偏廳之處,女孩給他的輪椅固定好,都走出去幾步了,她又回來,從輪椅的旁邊拿出薄壇給戴遇城蓋上腿。


    “才五月出頭,您小心點著涼,我先去去送紅包,一會再來推您。”女孩一邊說,一邊往婚禮現場走去。


    此時


    兩對新人一邊接受了紅毯兩側圍滿了人山人海的觀眾的祝福,一邊也緩緩的走過了長長的紅毯。


    婚禮的主場在四季如春大酒店東麵側靠海環山的一處景色宜人的草坪上舉行的。


    兩位新娘子的親人和客人都不多。


    隻有藍留根夫婦,以及蘇煥的養母和四位哥哥,還有就是藍憶蕎在她曾經居住的大院裏請來的房東,以及房東的小女兒,挺著六個月孕肚的朱敏。


    這些算是她們的娘家人。


    盡管娘家人不多,她們卻每個人的臉上散發著無比期待的光芒,他們穿著都很光鮮。尤其是藍留根謝梅群,以及蘇煥的養父母,四位父母親穿的都是紅色的禮服。


    他們和南方這邊的親人站在一起,一臉期待的看著主婚人鄭重的問四位主角。


    “新郎譚韶川譚先生,你願意娶藍憶蕎小姐為妻嗎?”


    “新郎林韜先生,你願意娶蘇小姐為妻嗎?”


    “我願意。”


    “我願意。”


    兩位新郎同時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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