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家的關係在這裏,都是姻親加幹親的,在一樓打通了,也沒什麽。


    她的提議得到大家的讚同,隻有王大娘提出反對。


    “不行,這一條龍是行不得的,四座樓都穿起來了,各家互通人氣,有那不合群的,會壞了風水。”


    “你說誰?要指名道姓的,不要搞小動作。”周司令馬上就敏感了。


    “不會,不會,幹娘您多心了。”


    “我看還是修成通道的好,這陽光通道又能做花房,到時冬天也有花看了。”周行媽想得更多。


    “這可是好主意。花由我來養!”含含爺爺一直自卑,覺得自己一無是處,現在主動請纓。


    “成啊老夥計,我幫忙。”周司令現在是唯含含爺爺馬首是瞻,釣魚,養花,估計下一步就是打撲克了。


    秦小魚最欣慰的就是這個,他已經成功從退休的打擊中恢複過來,不再被無力感和失落支配,含含爺爺功不可沒。


    “修陽光通道才好,等我的寶寶出世了,就抱著去找兩個小哥哥玩。”周月笑嘻嘻地說。


    “他小月姐,我又收拾了兩個孩子小時候的衣服,都讓人洗幹淨曬好了,足有兩大包,都是九成新的,孩子長得快,上身一次兩次就小了,回頭我給你送去。”四嫂媽笑著湊過來。


    “得得,這小氣,送就送新的,送舊的算什麽!我沒給你們錢嘛!”齊四惱了。


    “傻孩子,你懂什麽。小孩子穿舊衣服才好養活,想找那知根知底兒的還難呢。”周行媽嗔道。


    齊四聽到傻孩子三個字,竟然臉一紅,沒聲了。


    “行了,以後就讓我媽收拾我哥吧,反正我也管不了。”秦小魚趁火打劫,氣得齊四伸手要揪她過去,她急忙躲在周月身後。


    周月把還不顯懷的肚子一挺,這就是最好的護身符。


    現在天寒地凍的,通道要明年春天再動工,大家隻能將就。秦小魚眼見著一場接一場的雪下來,就請了一個保潔員過來。


    唯一一點麻煩就是這邊略偏遠,不遠處又是大工地,所以出去買菜是麻煩事,都靠含含奶奶背回來。


    雖然她每天任勞任怨,可秦小魚心裏總過意不去,抽時間就用車捎她一下。


    周司令的車,是配給他的,雖然時常閑著,可主要是給他用的,不好旁人支使。


    那天秦小魚又照常巡視一圈,走到噴泉下,聽到有哭聲。繞過去一看,原來是警衛員小陳。


    “怎麽了?是不是誰委屈你了?”秦小魚忙問道,大家都把小陳當家人,不見外,是不是哪件事做隨意,傷了他的心?


    “沒有,都對我挺好的。”小陳抹著眼淚站起身。


    “那是怎麽了?”秦小魚就喜歡刨根問底兒。


    “我要退伍了。”小陳抽抽嗒嗒又哭起來。


    原來小陳是農村兵,退伍也是回老家。如果周司令不退休,他還能幹幾年,現在周司令說得不算了,他就被直接裁了下去。


    “你是不願意回老家?”秦小魚有點明白了。


    “肯定不願意回去,家裏窮得叮當響,還是大山裏麵,媳婦都說不上。”小陳說到媳婦,哭得更傷心了。


    “你家還有什麽人?”


    “有爹娘,身體倒是挺好的,還種著地。”


    “我有個提議,你看行不行。現在燒鍋爐的人是從陳隊長那借來的,開春他們工地有活兒了,人就走了,並不穩定。我是想找個長期工。如果你有意思,可以把你爹娘接過來,鍋爐房那邊也蓋了住人的房子,雖然不比這邊的樓房,可也是窗明幾淨的,挺像樣子,你回去考慮一下。”


    小陳聽得眼睛都直了,剛搬來時他到處參觀過,看到鍋爐房後的屋子時還想,嗎呀,這蓋得比普遍人家都要強,給我一間屋就好了,想不到秦小魚能做這樣的決定,樂得蹦起來。


    “小魚姐!我同意!我同意,讓我爹娘來吧,我出去找零工,跟陳隊長走去做工地也行啊。”


    “你找什麽零工,我讓你留下來,就是給我大大開車的,你走了他怎麽辦?”


    “小魚姐,我走了還會派人來的,這是組織上照顧老革命的待遇。”


    “咱不要那待遇了,再派人來,也是陌生人,要處一段時間才有感情,各處不方便。我就讓大大把那人回了,隻留你在身邊,好不好?”秦小魚說到這份兒上,小陳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周司令對秦小魚的安排,一向都是讚同的,馬上打了個電話過去,那邊人手也不是很足,樂得他高風亮節,口頭上誇讚幾句,就把事定了下來。


    有了專車司機,秦小魚索性把部隊配的車也給退了,開著公家的車不自由,反正她有兩輛車,把轎子給了小陳。


    有了這車,含含奶奶得益最多,小陳脾氣好,去菜市場去早市隨叫隨到,把買菜的問題給解決了。


    “小魚姐,你看院子西邊那一大片空著,等俺爹娘搬過來,全給你種上菜,夠這些人吃的了。”小陳早就做了計劃。


    大概人和人的關係就是這樣,講心比心。秦小魚替他考慮得周全,他哪能不報答。


    唐文文把上海第一百貨的事談下來,就回來匯報,正好也看看新家,難得這次蔣浮生沒跟著。


    “他再跟著,經理的職位就要讓人擠掉了。那邊已經有動向了,對他私自離崗不滿。”唐文文歎口氣。


    “他什麽意思?”


    “他?他要辭職來跟我們幹,讓我給攔住了,那第一百貨是蔣家幾代傳下來的,能說扔就扔?”唐文文也是無奈。


    “在上海還順利?”


    “你說這個,我到要審審你,那個阿雷,到底什麽來頭?”唐文文也斜著看了秦小魚一眼。


    “我哪知道,平空殺出來的。”秦小魚到現在也沒摸清阿雷的底細,隻知道大概是祖輩都有權勢,他雖然在國外長大,也有自己的事業,可瞧著總是不成材的樣子,說不上哪裏有能耐。


    “我瞧他跟張經理的關係不一般,我剛到時,張經理態度已經是不錯了。可他一露麵,張經理就熱氣騰騰,大有我不留在第一百貨離開的話,他就是拚著命也要把我扣下的架勢,不合作都不行了。”唐文文說得秦小魚笑了,阿雷原是有這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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