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話不算數嗎?好吧,這次就是我說話不算數了。我跟你說,原來我做人太仁慈了,以至於有些人覺得可以騎到我的頭上,現在我就是告訴你們這些想走邪路的,你們走,我秦小魚奉陪,比狠,你還嫩!”秦小魚也不示弱,站起身來,直接開懟。


    眾女工還沒見秦小魚這麽狠過,原來都覺得她有些弱,一說一笑,執行力差很多。


    這次可是開了眼界,王玲玲自行理虧。也隻能打牙往肚子裏咽,又聽眾人說得難得,灰溜溜離場走了。


    秦小魚把大會開完,讓女工離廠,把服裝設計的學員全部留下來。


    “看到了吧,這就是你們要學習的。要學設計先學做人,我秦小魚眼中不揉沙子,如果你們覺得我做得太絕情,現在就走!”


    “秦廠長,是她的錯,不怪你狠,你也是為了廠子。”有學員小聲說,眾人附和。


    “你們要有自已的判斷力,我現在宣布,我們廠要辦設計大賽,有重獎。而且是麵向全市的,你們也可以參加,還有就是,你們不要給我們廠子丟人,一定給我拿名次回來!”秦小魚早就有這個想法了,她不能再拘泥於這個學校,廣撒網才行。


    “小魚,辦設計大賽,是不是要報二輕局啊?”謝廠長提醒道。


    “你給他們打個電話,通知一下,到時讓他們派個副局長來當評委就行。”秦小魚現在也沒把孫局長當回事兒。


    她的計劃是,現在開始征稿,一月中旬征稿結束,初八恢複上班時公布比賽結果,十五發獎。


    至於評委,她不擔心,到時找幾個領導過來撐門麵就是,最後的獎還是她內定,當然要選她認可的人。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她不信就選不出可用之材。


    “小魚,你走這一圈,我感覺你越來越成熟了。”謝廠長忍不住感慨。


    “秦廠長,真的要開除王玲玲嗎?她也很可憐的,她的理想就是成為一名優秀的設計師,她一直沒有處男朋友,就是不想因為戀愛影響工作……”徐小晴跑過來找秦小魚碎碎念。


    “那又怎麽樣?如果她想成功,就光明正大去爭取,現在算什麽?人品不行,沒有誠信,她活該這個下場。”


    “可是她現在沒有工作了啊,生活也是問題,不行讓她回來做個女工也好,混口飯吃。”徐小晴鼓起勇氣說。


    “小徐,你是出於你自已的考慮才說的話,你有同情心,我也有。可是你的同情心不會有什麽副作用。我卻不能錯一步,上千人的飯碗在我手上。如果這次我放過王玲玲,後麵會有很多人學著她的樣子做,這一千多人,誰來養?”


    秦小魚把徐小晴問得啞口無言。


    謝廠長說得對,她現在越活越明白了,人生苦短,沒有那麽多時間浪費給渣人。她隻在乎那些應該在乎的人就好。


    她回來的正及時,四號樓裏氣氛詭異。


    “家裏來客人了,在一號樓。”齊四的眉頭擰得緊緊的。


    “什麽客人?”秦小魚猜測和昨天晚上偷拍的人有關。


    “還不清楚,把大大和媽叫了過去,好像他們認識。”


    秦小魚想過去打探一下,在門口被阿雷攔下來。


    “我感覺這件事不尋常,等他們過來找你吧,不要貿然過去。”


    接下來的時間,四號樓裏異樣安靜,他們都想知道,就在旁邊的樓裏到底在發生什麽事。


    電話鈴響起時,屋子裏的人都嚇了一跳,阿雷反應最快接起來。


    “好的媽,讓小魚過去。”阿雷說著向一號樓的方向一呶嘴,秦小魚抓起外套衝出去,阿雷緊隨其後。


    一號樓的客廳除了周家夫婦,一共三個陌生人,兩個坐在沙發上,一個站在沙發後,站著的就是昨天拍照的人。


    周司令夫婦麵色沉重。


    “你就是秦小魚?”坐在沙發上的年長的男人問道。


    “是的,是我。”秦小魚不卑不亢地答道。


    “這些文件,是你讓人處理的嗎?”


    秦小魚看了一眼,是周行留給她,被律師造假,又被雷柄正贖回來的地契。


    “是的,這些地契我不放心,所以要處理出去。”秦小魚一時猜不到出了什麽事,從周行媽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答案,隻是覺得她的眼中有一種悲痛又沉重的東西在凝結。


    應該是這些東西讓她想起周行了。


    “那你簽字吧,我們家族收回,價格你來開。”老男人把文件放在桌上,旁邊的年輕男子忙放上一支筆。


    “六叔。”周行媽突然開口叫了一聲,竟是淚流滿麵。


    周司令伸出手,把周行媽的手握在手中,給她打氣。


    “你不用再說什麽了。我知道我在做什麽。”六叔滿臉的厭惡,好像在這個屋子裏坐一會兒,都會讓他覺得髒一樣。


    秦小魚何等聰明,這一聲六叔,她已經猜個大概了,這人應該是周行媽的叔叔。周行媽嫁給周司令,是她娘家不肯認可的婚事,後來一直沒有回家的機會。


    還是周行長大後,獲贈了一部分財產,就是後來他送給秦小魚這些。


    現在看來是秦小魚處理財產時,驚動了周行媽的娘家人,出來問罪了,現在是想收回去,拿錢打發了秦小魚。


    “不知怎麽稱呼您,我想解釋一下……”秦小魚不想周行媽不明不白被人責備,所以想解釋。


    “對不起,我時間很緊,沒時間聽這些,請您簽字,如果錢數您不滿意,可以再加。”六叔很不客氣。


    “是嗎?您時間很緊,那還有時間讓人來偷拍,安排的很慎密嗎。”秦小魚見周行媽用手帕捂著嘴,哭得傷心,就覺得心裏被狠擰一吧。


    這個所謂六叔,觸碰了她秦小魚的底線,誰讓周行媽哭,她會拚命的。


    聽她這麽一說,屋子裏的人都怔了,周司令抬頭看了看秦小魚,怒火已經快要壓不住。周行媽害怕地握緊他的手,化解他的怒氣。


    “咳,這是我安排的,跟我爺爺無關。”年輕人開口了。


    “那處理財產的事,也和我媽沒無,你們為什麽找她?直接找我說好了!”秦小魚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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