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奶奶,可是媽媽睡著了呀,我很擔心媽媽,我的手都好了,媽媽脖子裏刺紮過得地方越來越多……”


    “……”二樓樓梯口,蘇悅華靠在牆上,一手捂著脖子,真的想死一死了。


    這人,大清早就胡來不說,還被孩子看到了,她都沒辦法麵對孩子們了。


    “媽媽是大人,傷口恢複的比小孩子慢,然然以後不能一直追問,不然媽媽會難過的。”


    王秀英真的是憋著笑安撫然然的,這丫頭,讓他們倆有的頭疼了。


    因為然然的機靈,蘇悅華下樓的腳步悄悄收回去,直接回了房間。


    “怎麽了,還難受?餓不餓?”


    馮錦歸帶著兒子出去,回來聽王秀英說她一天沒下樓,這才驚覺事情大發了。


    “你現在出去,我們倆不吵架。”


    沒臉沒皮,剛回家就胡來,大清早還折騰,現在鬧得然然亂說,她不要臉的啊?


    “寶寶,怎麽了?你不舒服嗎?我感覺你挺喜歡的……”


    “你給我滾出去!”蘇悅華真的氣的快要冒煙了,他,他竟然還好意思說!


    當天晚上,蘇悅華是真的鎖了門將人趕出去了,反正已經被她婆婆發現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嫂子,是不是大哥做錯事情了?我送你一個好東西。”


    第二天一早,蘇悅華下樓吃飯,馮錦輝就暗戳戳的湊了過來,將一塊已經炸開的鏡子遞給蘇悅華。


    “這個幹嘛?”都碎了,她看過去,無數個細碎的頭像,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大哥不是惹你生氣了嗎?拿這個給他跪著啊,絕對讓他以後記憶猶新的,再也不敢惹你生氣了,真的。”


    “……”錦輝,你這麽坑哥,真的好嗎?你哥就在你後麵站著呢。


    “咳咳,咳咳……”


    “哎呀,嫂子你別咳了,直接拿過去給我哥跪著就成,男人還是要收拾的,不然真的會上天……啊!嘩啦……”


    剛剛還命懸一線的鏡子,徹底碎成了渣。


    “怎麽了,怎麽了?錦輝!你,你,等下看你怎麽跟爺爺解釋!”


    王秀英在準備過年的食材,看到地上的鏡子碎片,特別是那個古色古香的封邊,整個人比蘇悅華昨晚上還要氣惱。


    “媽……你救救我啊……”


    “之前就說了這個不能開玩笑,你偏偏要動,現在知道害怕了,早幹什麽去了?!”


    “媽,這個鏡子,有什麽特別的嗎?”


    當了半天背景板的蘇悅華,隱約猜到一些,卻不能確定。


    “這是老夫人當初的嫁妝,爺爺一直小心收著,誰知道這混小子怎麽鬼迷心竅了,現在摔了,我看他怎麽跟爺爺解釋。”


    “錦輝你……”這鏡子拿過來的時候就碎了,他還誆她給他哥跪著。


    “嫂子,我跟你開玩笑的,你們弄壞了爺爺不會打人,我,媽,我先去別處躲躲,等爺爺氣消了我再回來……”


    可惜,他忘了身後還有一個剛剛被他算計的大魔王,馮錦歸一把拎著已經是個大小夥子的錦輝,直接往樓上拽。


    “哥,你是我親哥,你不能這樣,本身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哥……”


    “親哥?你剛剛算計我的時候怎麽不知道我們是親兄弟?奶奶的東西,說過了不能動,你為什麽要動?!”


    以前老人的嫁妝,那都是幾輩子傳下來的珍寶,很多都是古董了,就剛剛那一小塊鏡子,拿出去也值不少錢了,更何況,那還是老夫人留下來的遺念。


    “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不能見死不救啊哥,你放了我,我幫你給嫂子求情……”


    “用得著你?!”一說到這裏,馮錦歸就來火,小七竟然真的把他趕出去了,一點都不心疼,真的趕出去了!


    “怎麽了這是?”天氣反複無常,老爺子腿腳不便,平時幾乎都在樓上休息,看到這兄弟倆這麽氣衝衝的過來,還是挺驚訝的。


    錦歸平時雖然不怎麽跟兩個兄弟親近,卻也不會這麽動手,發生什麽事兒了?


    “自己說!”


    “爺爺,爺爺……”他哪裏敢自己說啊?這不是要人命的事兒嘛。


    “老先生,有客人來,夫人請你下去。”


    王靜上樓,扶著老爺子下去,馮錦輝還以為自己終於躲過一劫了,結果看著樓下的訪客,瞬間變了臉色。


    “這……”老爺子下來,看著茶幾上被王秀英撿起來的碎片,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爺爺,爺爺,你別激動,別激動,靜姨,藥,快點,藥!”


    好不容易給老爺子喂了藥,平靜下來,看著茶幾上的碎片,所有人都頭疼。


    “怎麽回事?”


    “馮老,我今天是帶著這個不孝子來給您賠禮道歉的,這小子一定要研究一下這鏡子,跟三少爺打賭騙了過去,結果鏡子被磕碎了……”


    對方說著,氣不過又抽了一巴掌身邊的少年。


    “馮老,我知道這東西現在不是金錢能衡量的,我,我聽說馮老喜歡茶,特意炒了一把,還請馮老賞臉品品……”


    “罷了,罷了,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沒了就沒了吧,說不定,是老婆子自己想要了……”


    揮揮手,老爺子情緒有些低落,示意馮錦歸接待客人,他自己則顫巍巍的上樓。


    “還不快滾!”馮錦歸直接一腳將錦輝踹出去,臉色很不好。


    老爺子跟老夫人感情很好,老夫人走了這麽多年,她留下來的東西,老爺子一直小心維護著,大多數時候都是他自己打掃、清理的,現在看到鏡子碎了,怎麽可能不難過?


    “馮少……”老爺子這反應,對方就更忐忑了。


    “沒事,爺爺隻是一時難以接受,過段時間就好了。”


    至於那塊鏡子的價值,馮錦歸沒說,對方也知道該怎麽做。


    “爺爺跟奶奶感情很好,最近身體不好就經常提到以前的事情,現在看奶奶最喜歡的鏡子碎了,怕是要難過一段時間了,小七你帶孩子們多陪陪爺爺。”


    老爺子年歲大了,不是家裏醫生侯著、各種營養膳食搭配著,隻怕早就撐不住了。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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