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到。”被黃公安指中的公安,用力點頭說道。


    黃公安見此,拍了下對方肩膀,“拜托了。”


    對方是局裏有名的神槍手,因此黃公安很放心。


    做好安排後,黃公安對牆角持短刀的樊母,喊道:“我是他們的領導,你有什麽事情,可以和我說。”


    “你讓夏師長出來,我要見他。”樊母往牆上再退,整張身子繃的緊緊。


    她認出了這個說話的人,就是曾經把她和丈夫抓到公安局的人。


    黃公安:“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想見他做什麽?”


    “快點讓夏師長出來。”樊母手中的刀,再次往脖子上壓去。


    之前就在流血的傷口,一下子血流的加快。


    “好,好。你別衝動,千萬別衝動。”黃公安著急揮手,說道:“我現在就過去敲門。”


    說著,他就往這邊移動。


    這是樊母突然喊道:“等等!”


    黃公安霎那間緊張起來,他小心的問道:“怎麽了?”


    “讓那個女公安回去!”樊母回答道。


    黃公安聽了鬆了口氣,然後對病床前的女公安道:“小許,你過來。”


    “是,黃哥。”女公安應聲,快速回到公安大隊伍裏。


    黃公安:“我現在可以過去了嗎?”


    樊母點頭。


    黃公安慢慢的移到病房門前,舉起手……


    樊母當即,視線緊緊盯向他。


    敲!敲!


    連敲兩下,黃公安大聲喊道:“夏師長,我是公安局的黃公安,現在有件事,想要請您配合一下?您開下門好嗎?”


    一門之隔的病房裏,秦奮聽到外麵的聲音,尋問的眼神看向自家師長。


    夏軍亮卻不為所動。


    一秒,兩秒,三秒,……


    裏麵沒有絲毫動靜。


    黃公安心知裏麵的人,是不打算出麵了。


    而他也不能再拖下去了。


    就在樊母越來越緊張,緊張到快要爆炸的時候。


    黃公安突然轉身,看向樊母問道:“夏師長應該不會在裏麵。”


    “不,他在裏麵。”樊母持短刀的手離開脖頸,激動的指向病房門。


    就是現在!


    這小小的瞬間,扳機扣下,一個子彈“咻”一聲,射了過來。


    樊母感覺手上一震,持短刀的手,不受控製的向後,手腕當即一麻,緊握短刀的手指鬆開。


    黃公安心念一聲,好樣的!


    他縱身上前,伸手利落的製住了樊母。


    “哐噠噠……”短刀落到了地上,刀刃不甘的發出餘震聲。


    最後趨於平靜。


    “你們耍我!”樊母激動的掙紮,血一滴滴,落在地上。


    她憤怒的罵道:“放開我,我要見夏師長,你們放開我!”


    可惜,其他人都在成功的喜悅裏,並沒有理會她的憤怒。


    其他公安圍上來,誇讚道:“黃哥,你太厲害了。”


    最開始來的男公安和女公安,說道:“黃哥,人交給我們吧!”


    “好!”黃公安將人交出去。


    他自己拍向開槍公安的肩膀,誇道:“幹的不錯,回去給你記一功。”


    公安聞言露出笑容,“都是黃哥指揮的好。”


    聽著周圍的話語,樊母恨極,腦袋嗡嗡的漲疼。


    她瞪向黃公安兩人,罵道:“你們是……”騙子。


    可她話未說完,就感覺腦袋裏,嘭的一聲炸開,隨後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女公安立刻就發現了,樊母的情況,她大聲喊道:“不好了,自殺者昏過去了。”


    “救人!”黃公安臉色大變說道。


    這時鍾院長也聽到了這邊的話,他看向躲在沈家人後麵的護士阿菊,“去叫李醫生。”


    阿菊應下,快速跑下樓。


    這時也有其他的醫護人員,從病房,或者樓梯轉彎處,跑到鍾院長身邊。


    鍾院長掃一眼,帶著人向昏迷的樊母跑過去。


    黃公安對鍾院長,神色鄭重道:“交給您了。”


    鍾院長點頭,隨後帶著醫護人員,快速將樊母推進了手術室。


    這一變故,使眾人的臉上都沒有了笑容。


    人是從自己手中逃離,現在又從自己手上昏迷,女公安的臉色尤為難看。


    她看眼一旁仍緊閉的病房門,說道:“這夏師長可真耐得住性子。”


    “閉嘴!我還沒追究你們失職。本應該被你們監守在病房裏的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黃公安心煩道。


    女公安呐呐無言。


    黃公安瞪她一眼,然後又掃向那個和女公安,同職責的男公安,說道:“你們最好期待對方平安無事。”


    說完招呼所有公安,“走,都去手術室門前守著。”


    話落,他率先往手術室走去。


    在所有人都離開後,秦奮悄悄打開門,望了望。


    然後他關上門,對自家師長道:“報告師長,外麵已經空無一人,需不需要我現在去打探情況?”


    “不用!老實在屋裏待著。”夏軍亮想也不想就說。


    無論現在什麽情況,與他們也關係不大。


    況且曹大鬥帶著兄弟們,就在外麵,自會收集情況。


    病房裏,風平浪靜。


    手術室外,現在就擠滿了人。


    很快護士阿菊,她帶著李醫生從樓下跑上來。


    看見手術室外,圍著一堆人,她大聲道:“讓開,都讓開,李醫生來了。”


    聞聲,眾人自覺讓開路,阿菊將李醫生護送進了手術室。


    而她自己則留在了門外。


    這時一個與阿菊關係親近的小護士阿園,湊到阿菊身邊,“也不知道葛醫生,她這次能不能挺過來?”


    “是啊,看著就好凶險。”阿菊點頭說道。


    這時護士阿芳,她也氣籲籲的從跑了過來,“阿菊,你剛才跑的也太快了。”


    “人命關天,我能跑的不快嗎?”阿菊咧嘴道。


    阿芳白對方一眼,“還說呢,明明咱兩一起值班,你又自己跑來看熱鬧。”


    “我錯了,阿芳。”阿菊認錯道,不過她話落,卻又氣洶洶道:“真要怪,其實要怪替班的人,如果不是下午值班的,她們有事晚來,我們現在都在家裏睡覺了。”


    阿芳:“得了吧!真下班了,你就看不了熱鬧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嘿嘿,還是阿芳,你懂我。”護士阿菊笑著說道:“我明天給你打飯。”


    被對方一討好,護士阿芳也不再糾著不放,她轉而說起其他的話,“這葛醫生的事情,我都聽說了。那我病房的夏師長,真那麽冷血啊?”


    “可不是,葛醫生在對方病房前抹脖子,那病房門都關的緊緊的。”剛才擔心葛醫生,她能不能挺過來的,護士阿園回答道。


    護士阿芳:“這也太無情了,好歹是一條生命。”


    說到這個,護士阿菊有點不同的想法,她小聲道:“我和你們說,院長剛才清人的事情,我不是沒離開,躲到了沈主任他們的身後。”


    “阿菊,你膽子太大了,院長的話都不聽。”護士阿園道。


    “誰和你們說這個了。”阿菊撇嘴,“還想聽不聽,不聽我不說了啊?”


    護士阿園一聽不說了,馬上道:“當然聽,我不說話了,你快點說。”


    這阿菊總能有點不一樣的話,所以阿園很喜歡和對方說話。


    而阿芳則在旁邊,無聲的翻了個白眼。


    也就阿園天真,這阿菊就是個憋不住話的。


    想要她不說,基本是不可能的。


    但她和阿菊更好,此時也不拆台。


    護士阿菊,左右望了望,見沒看到沈主任家的人,她才小聲繼續說道:“我剛才站在沈主任家人身邊,就看見沈主任家那個兒媳婦,她滿臉都是恨意。”


    看到其他人聽到她的話,也看了過來,阿菊清咳一聲,說的更起勁,“尤其是在葛醫生,她拿刀劃脖子的時候,沈主任兒媳婦那臉色,恨不得親自上前,去幫葛醫生一把。”


    有人質疑道:“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阿菊白對方一眼,然後道:“若不是,沈主任兒媳婦的父親攔著,興許葛醫生現在就……”


    她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護士阿園驚呼道:“沈主任兒媳婦希望葛醫生死?為什麽呀?”


    “還能為什麽?”護士阿菊撇了撇嘴:“咱醫院裏麵,誰不知道,沈主任兒媳婦,盼了幾年的孩子,被葛醫生一撞,弄沒了。”


    護士阿園說:“那沈主任兒媳婦,是想要葛醫生一命償一命?”


    護士阿芳:“仔細想想,沈主任兒媳婦的想法,也是正常。”


    “是啊!要是誰敢殺了我的孩子,我一定會和對方拚命。”護士阿園氣鼓鼓的道。


    說完,她又心淒淒的道:“沈主任媳婦真可憐。”


    然後她又望向手術室,“怎麽辦,這麽一想,我對葛醫生的安危,都沒有那麽擔心了。”


    其他人再看向手術室的目光,也都變了變。


    阿菊注意到其他人的樣子,嘴角微微翹了翹。


    一旁的護士阿芳,注意到了她這一微小變化,微微蹙眉。


    而另一邊的公安們,也都聽到這邊的對方。


    男公安低聲道:“這葛醫生,她是不是和那個小護士有仇?”


    這個小護士自然是指的,阿菊。


    “不管有沒有仇,我覺得她說的對。”女公安說道:“以後誰要是敢殺了我的孩子,我也不會放過對方。”


    說著她攥了攥拳頭,然後鄙夷道:“哪像你們男人,沒心沒肺。”


    “哎!誰沒心沒肺了?”男公安不滿,下意識提高了聲音。


    黃公安瞪過來,“犯了錯誤,你們兩還不安分?”


    兩人討好的向黃公安笑了笑。


    黃公安扭回了頭,重新看向手術室。


    沒了領導盯著,男公安再次小聲道:“誰要是殺了我的孩子,我也不會放過對方。”


    這話說完,他沉默了下,說道:“這麽說來,我突然理解那位,避而不見的夏師長了。”


    然後他的目光也看向手術室。


    裏麵那位母親,雖是一片愛女的拳拳之心,但於他人,卻太過強人所難。


    他又看向黃公安。


    黃哥是不是早就這麽想了,所以才沒有去強求那位夏師長出麵。


    而是直接采取強硬手段。


    要知道,他們之前調查過,自殺者的情況,知道對方現在受不了刺激。


    而裏麵的人,如果出現了意外。


    黃哥也會受到局裏的批評。


    因為最穩妥的辦法,應該是想盡方法,讓夏師長出麵。


    安撫住自殺者的情緒,再采取其他措施。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自殺者情緒失控,遂而昏迷,甚至可能會麵臨更可怕的後果。


    等待的時間並不長。


    鍾院長推開門,走了出來,他摘下口罩,一臉悲痛的,對著眾人道:“同誌們,我們醫院的葛醫生,她…她去了。”


    眾人聞言一愣。


    沒想到院長會扔出這麽一個炸彈。


    這時,一個小護士,她從手術室走出來,哭著道:“都是那位夏師長,如果不是他不肯見葛醫生,葛醫生怎麽會死呢?都是他害死了葛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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