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泠在國公府用完了晚膳才走的，陸知桓親自送的她。而且毫不避嫌的，和她同乘一車。
這位爺，也忒不羈了些。
墨泠瞅了他一眼，又一眼。
“有話就說。”
陸知桓微闔著眸子，語氣淡淡。
墨泠撇撇嘴，“你那天到底跟我爹娘說了什麽，他們怎麽那麽輕易的就同意我跟你一起進京？”
陸知桓睜開眼睛看著她。
“想知道？”
墨泠直覺他不會說什麽好聽的話，但又實在是好奇，猶豫再三，還是點點頭。
“嗯。”
車內光線昏暗，看不清陸知桓的表情，但墨泠覺得，有那麽一瞬間，他似乎在笑。
“我跟你爹說…”陸知桓慢吞吞道：“令嬡膽大包天闖入我家中，偷看我洗澡。而陸家男兒，隻和妻子同浴。所以令嬡得對我負責。”
墨泠險些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臉色蹭的漲紅到脖子根，“你你你你…”向來伶牙俐齒的墨九姑娘，卻突然卡了殼，結結巴巴的‘你’了半天，就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她那個古板到有些迂腐的爹，在聽到這麽驚天動地的一番話，居然沒被氣死，簡直是個奇跡啊。
怪不得她娘那麽過段幹脆的送她上了馬車，這要是遲一步，她爹非得拿棍子抽她不可。
可是他他他他他也太過分了，她是翻牆來著，可她不知道他那時候在泡溫泉啊。否則，她絕對不會在那個時候跑去翻牆！絕對不會！
哎等等，他剛才說什麽，負責？
墨泠猛的抬頭，目光灼灼。
“你要娶我？”
若是一般的姑娘，早就羞得恨不能一頭撞死了，這墨九姑娘，腦回路果然不一般。不過也是，能做出大半夜翻牆偷看男人沐浴的，本就是奇葩。
“除了我，還有誰敢娶你？”
墨九姑娘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傷害，她憤憤不平道：“你少瞧不起人，我告訴你，想娶我的人可以從青州排到梓水去。”
“哦？”
陸知桓又是漫不經心的一瞥，涼涼道：“青州那麽多不長眼睛的人麽？怪不得去年都沒出幾個進士。”
墨泠咬牙。
“你你你你…”
這時外頭車夫道：“公子，到了。”
陸知桓掀開車簾，跳了下去。站在車前對車內的墨泠道：“還需要我扶你？”
“不需要！”
墨泠怒氣衝衝的一掀車簾，幹脆利落的跳了下去。但跳得太急，不小心崴了腳，身子一斜就要摔倒。腰上一緊，陸知桓單手扶著她的腰。她驚訝側頭，對上他如墨的眸子。像是黑夜裏最明亮的那顆星辰，直直望進她心底。
墨泠忽然心跳加速，像似要從胸腔裏跳出來。
陸知桓已鬆開了她，墨府的大門也從裏麵打開了，一個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他看見陸知桓，怔了怔。這幾年陸知桓鮮少回京，所以世家之中，很多人都沒見過他。
陸知桓上前，對著他拱手一禮。
“在下安國公府陸知桓，受青州刺史墨大人所托，護送墨九姑娘回京。現已完成任務，先行告辭。”
眼前這個人，是墨泠她爹的同胞兄長，也就是她的大伯，任刑部尚書。她沒見過，但是聽爹娘提過。
她提著裙擺小步跑過去，甜甜的喚了聲“大伯。”
……
進了府，墨泠一直低著頭，腦子裏還在想著陸知桓走的時候在她耳邊說的那句話。
“二十五國公府排年宴，我會來接你。”
他語氣依舊淡得沒有任何起伏，說完就走了，徒留她心亂如麻。以至於她大伯喚了她好多聲，她都沒聽見。
“泠兒。”
墨尚書素來剛正不阿，板著臉的樣子威嚴十足。見侄女兒竟漫不經心未聽他說話，當即高聲又喚了聲。
“啊？”
墨泠一個機靈回神，“大伯，您叫我？”
墨尚書皺眉，“你在想什麽，叫了你這麽多聲都沒聽見。”
墨泠尷尬一笑，“那個，不好意思啊大伯，我這一路坐馬車，還有些暈…您方才說什麽來著？”
墨尚書目光自她臉上一掃，沒看出半分暈車的後遺症，倒是瞧見了心虛二字。
“我說，你跟陸九郎是怎麽回事？他怎麽會親自送你回京？你爹在信中也沒說明白。你身邊就跟著這麽兩個丫鬟？”他掃了眼跟在墨泠身後的兩個侍女，“怎麽不讓你兄長送你？孤男寡女，同車而行，成何體統？就算是下了婚書也…”
墨泠猛然抬頭，“什麽婚書？”
墨尚書驚訝道：“你不知道嗎？陸九郎親自登門下的婚書，你爹娘已點頭同意，互換了庚帖。此次讓你進京，就是待嫁的。”
墨泠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原來她真的被她爹娘給賣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為什麽她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啊啊啊啊啊啊？
陸知桓那個腹黑的，一路上他居然沉得住氣一個字都沒說啊啊啊啊啊啊。
她還以為自個兒占了便宜，沒想到早就挖個坑把自個兒給塞進去埋了啊啊啊啊啊啊陸知桓你個黑心的本姑娘跟你沒完！
陸知桓聽不見她滿腹的抱怨憤怒，他正向父母說明婚書一事。
季菀也頗有些吃驚。
陸非離笑了聲，“你小子，口風倒是緊，今天在你祖母裝得一本正經，竟已偷偷上門把婚書給下了。”
陸知桓恭恭敬敬的站著，“未曾稟明爹娘，私做主張，請父親母親責罰。”
陸知行也是沒料到弟弟有此一舉，詫異過後佯裝生氣，斥道：“這麽大的事，為何不先寫信告知父母一聲？如此的輕率，成何體統？”
季菀卻是一聲輕笑，“不早些定下來，怕是媳婦就成別人家的了吧。”
那小姑娘馬上就十六了，怕是早就被家裏逼著議親呢。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年紀還未定親，必然有貓膩。看來兒子和這墨家姑娘，很有些故事呢。
“你自己的婚姻大事，你自己做主也罷，反正你自己看上的，自己負責。對了，今天就暫時別告訴你祖母了，省得她興奮得睡不著覺。明天你去請安的時候，再將這個喜訊告訴她吧。”
陸知桓恭謹道：“是。”
“好了，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兄弟倆便告了晚安走了。
季菀揉了揉眉心，道：“這小子，悶不吭聲的，動作倒是快。可見的確是上了心。今天你們父子倆在書房呆那麽久，竟沒探出半點口風來？你這父親做得可不怎麽稱職啊。”
陸非離笑笑，“大概猜到了，但他沒親口承認。我這當父親的，總要給兒子留幾分麵子。”
季菀側頭看他，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
“怪不得你讓我給他準備聘禮，的確是時候該準備了。”
……
第二天陸知桓將婚書的事告訴了陸老夫人，陸老夫人果然高興得不得了，眼睛都笑了一條線。
她很喜歡墨泠這個孫媳婦。
長得漂亮又活潑好動，嘴巴還甜，像她的小女兒，也像大孫女。女兒孫女都嫁人了，這姑娘娶回來就是自家的了，她當然高興了。
“趕緊著，給挑個好日子，把婚事辦了。”
她急著催促兒媳婦。
季菀頷首，“是。”
正在教弟弟玩兒拚圖的華姐兒蹬蹬蹬跑到季菀麵前，目光亮亮的問：“祖母，昨天那個美人姐姐要嫁給九叔了嗎？她會踢毽子嗎，會放風箏嗎，會玩兒老鷹捉小雞的遊戲嗎？”
琦哥兒也蹬蹬蹬跑過來，“美人姐姐會做彈弓嗎？”
一屋子的人都笑。
季菀捏了捏姐弟倆的鼻子，“你們啊，就知道玩兒。不過以後改改口，叫九嬸嬸了。”
姐弟倆乖乖的點頭，然後又蹲回去繼續玩兒拚圖了。
陸老夫人滿臉掩不住的歡喜之色，“桓哥兒終於要娶妻了，真是不容易啊。”
在陸老夫人眼裏，陸知桓這個孫子什麽都好，長得好，聰明，文武雙全，是個絕好的男兒。唯獨太冷漠，而且不會說話。這麽個性子，如何討姑娘歡心？陸老夫人曾萬分擔心自己活不到孫子娶妻的那一天。
現在好了，出去一趟帶回個那麽討喜的姑娘，真是陸家先祖保佑啊。
很快就到了臘月二十五，國公府排年宴。
陸知桓一大早就去了墨府接墨泠。
她是墨家這一輩最小的姑娘，又是頭一次進京，性子又討喜，理所當然的得到了所有長輩們的喜愛。也都知道，她和國公爺的小兒子定了親。有了陸知桓護送他回京的先例，如今又親自來接她，就算不得多驚世駭俗的事兒了。
她大伯古板，遵循著禮儀教條，不大讚同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就到夫家去吃年宴。但架不住他老爹的威嚴，隻好閉口不言，就這麽放任侄女兒去了。
墨泠貪嘴，季菀特意親自下廚做了幾個她愛吃的點心，對她好得就跟親閨女似的，帶著三個孩子回家吃年宴的陸知曦看了都忍不住吃醋。
但墨泠一句，“曦姐姐真漂亮，你們家的人都長得好好看啊。”
陸知曦滿腔陳醋頓時化為烏有，笑眯眯的和她坐在一起聊天。兩人性格相似，愛好雷同，很快就結下了革命友誼。一個姐姐長，一個妹妹短的，比親姐妹還親姐妹。
這位爺，也忒不羈了些。
墨泠瞅了他一眼，又一眼。
“有話就說。”
陸知桓微闔著眸子，語氣淡淡。
墨泠撇撇嘴，“你那天到底跟我爹娘說了什麽，他們怎麽那麽輕易的就同意我跟你一起進京？”
陸知桓睜開眼睛看著她。
“想知道？”
墨泠直覺他不會說什麽好聽的話，但又實在是好奇，猶豫再三，還是點點頭。
“嗯。”
車內光線昏暗，看不清陸知桓的表情，但墨泠覺得，有那麽一瞬間，他似乎在笑。
“我跟你爹說…”陸知桓慢吞吞道：“令嬡膽大包天闖入我家中，偷看我洗澡。而陸家男兒，隻和妻子同浴。所以令嬡得對我負責。”
墨泠險些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臉色蹭的漲紅到脖子根，“你你你你…”向來伶牙俐齒的墨九姑娘，卻突然卡了殼，結結巴巴的‘你’了半天，就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她那個古板到有些迂腐的爹，在聽到這麽驚天動地的一番話，居然沒被氣死，簡直是個奇跡啊。
怪不得她娘那麽過段幹脆的送她上了馬車，這要是遲一步，她爹非得拿棍子抽她不可。
可是他他他他他也太過分了，她是翻牆來著，可她不知道他那時候在泡溫泉啊。否則，她絕對不會在那個時候跑去翻牆！絕對不會！
哎等等，他剛才說什麽，負責？
墨泠猛的抬頭，目光灼灼。
“你要娶我？”
若是一般的姑娘，早就羞得恨不能一頭撞死了，這墨九姑娘，腦回路果然不一般。不過也是，能做出大半夜翻牆偷看男人沐浴的，本就是奇葩。
“除了我，還有誰敢娶你？”
墨九姑娘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傷害，她憤憤不平道：“你少瞧不起人，我告訴你，想娶我的人可以從青州排到梓水去。”
“哦？”
陸知桓又是漫不經心的一瞥，涼涼道：“青州那麽多不長眼睛的人麽？怪不得去年都沒出幾個進士。”
墨泠咬牙。
“你你你你…”
這時外頭車夫道：“公子，到了。”
陸知桓掀開車簾，跳了下去。站在車前對車內的墨泠道：“還需要我扶你？”
“不需要！”
墨泠怒氣衝衝的一掀車簾，幹脆利落的跳了下去。但跳得太急，不小心崴了腳，身子一斜就要摔倒。腰上一緊，陸知桓單手扶著她的腰。她驚訝側頭，對上他如墨的眸子。像是黑夜裏最明亮的那顆星辰，直直望進她心底。
墨泠忽然心跳加速，像似要從胸腔裏跳出來。
陸知桓已鬆開了她，墨府的大門也從裏麵打開了，一個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他看見陸知桓，怔了怔。這幾年陸知桓鮮少回京，所以世家之中，很多人都沒見過他。
陸知桓上前，對著他拱手一禮。
“在下安國公府陸知桓，受青州刺史墨大人所托，護送墨九姑娘回京。現已完成任務，先行告辭。”
眼前這個人，是墨泠她爹的同胞兄長，也就是她的大伯，任刑部尚書。她沒見過，但是聽爹娘提過。
她提著裙擺小步跑過去，甜甜的喚了聲“大伯。”
……
進了府，墨泠一直低著頭，腦子裏還在想著陸知桓走的時候在她耳邊說的那句話。
“二十五國公府排年宴，我會來接你。”
他語氣依舊淡得沒有任何起伏，說完就走了，徒留她心亂如麻。以至於她大伯喚了她好多聲，她都沒聽見。
“泠兒。”
墨尚書素來剛正不阿，板著臉的樣子威嚴十足。見侄女兒竟漫不經心未聽他說話，當即高聲又喚了聲。
“啊？”
墨泠一個機靈回神，“大伯，您叫我？”
墨尚書皺眉，“你在想什麽，叫了你這麽多聲都沒聽見。”
墨泠尷尬一笑，“那個，不好意思啊大伯，我這一路坐馬車，還有些暈…您方才說什麽來著？”
墨尚書目光自她臉上一掃，沒看出半分暈車的後遺症，倒是瞧見了心虛二字。
“我說，你跟陸九郎是怎麽回事？他怎麽會親自送你回京？你爹在信中也沒說明白。你身邊就跟著這麽兩個丫鬟？”他掃了眼跟在墨泠身後的兩個侍女，“怎麽不讓你兄長送你？孤男寡女，同車而行，成何體統？就算是下了婚書也…”
墨泠猛然抬頭，“什麽婚書？”
墨尚書驚訝道：“你不知道嗎？陸九郎親自登門下的婚書，你爹娘已點頭同意，互換了庚帖。此次讓你進京，就是待嫁的。”
墨泠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原來她真的被她爹娘給賣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為什麽她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啊啊啊啊啊啊？
陸知桓那個腹黑的，一路上他居然沉得住氣一個字都沒說啊啊啊啊啊啊。
她還以為自個兒占了便宜，沒想到早就挖個坑把自個兒給塞進去埋了啊啊啊啊啊啊陸知桓你個黑心的本姑娘跟你沒完！
陸知桓聽不見她滿腹的抱怨憤怒，他正向父母說明婚書一事。
季菀也頗有些吃驚。
陸非離笑了聲，“你小子，口風倒是緊，今天在你祖母裝得一本正經，竟已偷偷上門把婚書給下了。”
陸知桓恭恭敬敬的站著，“未曾稟明爹娘，私做主張，請父親母親責罰。”
陸知行也是沒料到弟弟有此一舉，詫異過後佯裝生氣，斥道：“這麽大的事，為何不先寫信告知父母一聲？如此的輕率，成何體統？”
季菀卻是一聲輕笑，“不早些定下來，怕是媳婦就成別人家的了吧。”
那小姑娘馬上就十六了，怕是早就被家裏逼著議親呢。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年紀還未定親，必然有貓膩。看來兒子和這墨家姑娘，很有些故事呢。
“你自己的婚姻大事，你自己做主也罷，反正你自己看上的，自己負責。對了，今天就暫時別告訴你祖母了，省得她興奮得睡不著覺。明天你去請安的時候，再將這個喜訊告訴她吧。”
陸知桓恭謹道：“是。”
“好了，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兄弟倆便告了晚安走了。
季菀揉了揉眉心，道：“這小子，悶不吭聲的，動作倒是快。可見的確是上了心。今天你們父子倆在書房呆那麽久，竟沒探出半點口風來？你這父親做得可不怎麽稱職啊。”
陸非離笑笑，“大概猜到了，但他沒親口承認。我這當父親的，總要給兒子留幾分麵子。”
季菀側頭看他，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
“怪不得你讓我給他準備聘禮，的確是時候該準備了。”
……
第二天陸知桓將婚書的事告訴了陸老夫人，陸老夫人果然高興得不得了，眼睛都笑了一條線。
她很喜歡墨泠這個孫媳婦。
長得漂亮又活潑好動，嘴巴還甜，像她的小女兒，也像大孫女。女兒孫女都嫁人了，這姑娘娶回來就是自家的了，她當然高興了。
“趕緊著，給挑個好日子，把婚事辦了。”
她急著催促兒媳婦。
季菀頷首，“是。”
正在教弟弟玩兒拚圖的華姐兒蹬蹬蹬跑到季菀麵前，目光亮亮的問：“祖母，昨天那個美人姐姐要嫁給九叔了嗎？她會踢毽子嗎，會放風箏嗎，會玩兒老鷹捉小雞的遊戲嗎？”
琦哥兒也蹬蹬蹬跑過來，“美人姐姐會做彈弓嗎？”
一屋子的人都笑。
季菀捏了捏姐弟倆的鼻子，“你們啊，就知道玩兒。不過以後改改口，叫九嬸嬸了。”
姐弟倆乖乖的點頭，然後又蹲回去繼續玩兒拚圖了。
陸老夫人滿臉掩不住的歡喜之色，“桓哥兒終於要娶妻了，真是不容易啊。”
在陸老夫人眼裏，陸知桓這個孫子什麽都好，長得好，聰明，文武雙全，是個絕好的男兒。唯獨太冷漠，而且不會說話。這麽個性子，如何討姑娘歡心？陸老夫人曾萬分擔心自己活不到孫子娶妻的那一天。
現在好了，出去一趟帶回個那麽討喜的姑娘，真是陸家先祖保佑啊。
很快就到了臘月二十五，國公府排年宴。
陸知桓一大早就去了墨府接墨泠。
她是墨家這一輩最小的姑娘，又是頭一次進京，性子又討喜，理所當然的得到了所有長輩們的喜愛。也都知道，她和國公爺的小兒子定了親。有了陸知桓護送他回京的先例，如今又親自來接她，就算不得多驚世駭俗的事兒了。
她大伯古板，遵循著禮儀教條，不大讚同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就到夫家去吃年宴。但架不住他老爹的威嚴，隻好閉口不言，就這麽放任侄女兒去了。
墨泠貪嘴，季菀特意親自下廚做了幾個她愛吃的點心，對她好得就跟親閨女似的，帶著三個孩子回家吃年宴的陸知曦看了都忍不住吃醋。
但墨泠一句，“曦姐姐真漂亮，你們家的人都長得好好看啊。”
陸知曦滿腔陳醋頓時化為烏有，笑眯眯的和她坐在一起聊天。兩人性格相似，愛好雷同，很快就結下了革命友誼。一個姐姐長，一個妹妹短的，比親姐妹還親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