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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饒是一直占著上風的祝央,此刻也有點心裏沒底。


    她覺得為了以防萬一,該交代的事還是得交代一下。


    於是謝奕來到餐廳吃早餐的時候,就看到祝央給家裏打電話交代後事。


    不過交代方式也別具一格就是了——


    “喂, 阿辛!過了明天我要沒給你打電話,我的東西就全歸你了。”


    祝未辛沒弄懂他姐為什麽突然福利派送, 按照以往尿性又有點懷疑她釣魚執法。


    忙道:“姐,你說這話, 我拿你的東西也沒用啊,你那些衣服包包鞋子難道我還能穿不成?你不會在試我吧?都說了沒去你房間拿東西。”


    祝央鄙視他:“笨, 你就是把那些倒賣了也值不少錢呢。最近爸媽回來沒有?你這個暑假別到處亂跑,待在家裏他們回來了就端茶倒水說點好聽話哄哄他們。要孝順知道不?”


    “還有我房間壓櫃子底有個盒子,我要後天沒反悔給你打電話, 你就替我還給路休辭。”


    祝未辛越聽越不對勁:“姐我怎麽聽你這話, 這麽像交代後事呢?”


    接著聲音都帶上了焦急的哭腔:“你該不會真出什麽事了吧?這兩天又是找人又是籌錢, 我先前還當你血拚上頭把卡刷爆了, 這會兒連路哥你都敢聯係。”


    祝央暗罵這二缺平時蠢兮兮的,一道關鍵時候就機靈得要命。


    轉移話題道:“什麽叫敢不敢?他姓路的一個大活人又不是毒蛇猛獸, 你姐長這麽大慫過誰?”


    祝未辛戳破她道:“可你說過他是個表裏不一的變態,自己瘸了眼才會找了他,姐你忘了你當年怎麽臨時改誌願收拾包袱遠遁外地的?”


    這輩子幹的最慫的事被這傻貨捅出來,祝央有些惱羞成怒:“行了行了, 讓你辦點事逼話這麽多, 總之事情你記住了, 要聽話啊!放暑假我回來。”


    “姐,要不還是我過——”


    祝未辛沒說完,他姐那邊就把電話掛斷了,雖說電話裏她精氣十足,罵自己也半點不減一貫威風,看著該是沒什麽事。


    但祝未辛就是越想越不得勁,一天下來做什麽都沒心思,朋友來邀他出去玩,他也給拒了。


    等到天黑,那股不安就越來越盛,祝未辛放下碗,最終決定不聽他姐的招呼了,就算挨罵也得去落實清楚,所有立馬掏出手機定機票。


    結果遺憾的是這個時間近的航班也要明天一早才能到。


    而祝央這邊交代完了倒黴弟弟,又提前把報酬給了謝奕。


    不但沒有因為他是冒牌貨打折,反倒比承諾的數還多。


    謝奕有點受寵若驚:“喲!您這是哪一出啊?”


    祝央嗤笑:“給你你就收著。”


    也沒有多說別的,這幾天謝奕能待在這裏支應著她是領情的,至於她之前的威脅,對方一個做神棍勾當還小有所成的,真打主意離開還會顧慮你這無暇他顧的小丫頭?


    祝央也不想把事情安排得太透,就跟自己真的藥丸一樣,講真如果那low逼女鬼真的能把她索了命去,祝央覺得自己才會不甘化身厲鬼。


    到時候大家都是鬼了,還可以起/點公平的再戰一波,她就不承認自己會輸給那low貨。


    昨天的帖子評選結果已經出來了,祝央痛快的付了獎金。


    得了獎金的人又上論壇炫耀,一時間引人爭相羨慕,金額雖不多但對於普通學生也不少了,更何況p個圖而已,比背單詞寫論文之類容易多了。


    於是有人又在下麵說同樣的遊戲多來。


    等到中午請願的人差不多了,祝央才慢悠悠的發帖道——


    【其實那個山寨貞子還是楚人美什麽的女鬼,就是最近騷擾我的。不知道是誰搞到了我的地址和電話,快遞了錄相帶過來,看完之後又每天來一通死亡威脅。今天就是第六天了,雖然知道是假的,但心裏還是很怕怕啊。】


    因為有前幾天的種種鋪墊,這消息一出來就群情激奮了——就算對祝央沒好感的,也得看在錢的份上。


    【這明擺著是山寨貞子嘛,這麽惡心的?】


    【咦~~,一天一個這樣的電話,就跟被變態盯上一樣。】


    【欺負人家獨居女孩子啊?這人咱們學校的吧?我們中間居然還有這種變態?】


    【這是犯法吧?報警了嗎?】


    奔著對受害者的同情心理,一時間雖說眾說紛紜,但基本風向還是義憤填膺的。


    很快論壇上的消息就蔓延了出去,姐妹會的人和平時那些豬朋狗友紛紛打電話安慰她。


    之前鬼怪纏身之說太過荒誕,沒人會信,但要說被變態寄錄像帶打電話騷擾,這可信度倒是十成十。


    眾人紛紛恨鐵不成鋼:“怎麽就一開始不說清楚,就一變態而已,值得提心吊膽這麽久?”


    “那種人就是陰溝裏的老鼠,躲在暗處玩陰的他得意,一旦暴露在陽光下來,你看他不比誰都慫。”


    然後就有誰順勢道:“今晚不正好有派對嗎?那咱們就一起待在那裏,看那躲陰處的傻逼出什麽招。”


    一時間人人讚同,這氣氛烘上去了,人一多,那種上頭的群情激奮還有從眾的熱鬧心裏,別說電話騷擾的變態,就是告訴他們真的有鬼,這麽多人也是敢一探究竟的。


    祝央虛偽道:“這不好吧?雖說怪力亂神聽著好笑,但很多事真的說不準的,這事又透著邪門,要不派對還是延期吧,等我想辦法解決——”


    她話都沒說完,眾人就同時拒絕,紛紛強調就要今晚,派對上該玩的都玩過了,還沒見識過‘鬼’呢。


    你祝央作為東道主,事情都鬧到這兒了,那也是萬萬不能掃興的。


    祝央連連感激道謝,放下電話就給附近的超市打了電話,狠狠的定了一批酒。


    謝奕見了咂咂嘴:“你是想仗著人多陽氣足逼得女鬼不敢出來?可你買這麽多酒幹什麽?要是都喝醉了癱一地,不正是女鬼找你索命的好時候?”


    祝央擺擺手:“這玩意兒也是有講究的,既得壯了慫人膽,讓他們血氣上頭,又不能讓他們正醉倒過去,總之這個我有經驗。”


    謝奕還是拿不準她的主意:“確實對付陰祟鬼怪,最好的方法是把自己暴露在人多的地方,可即便第七天帶有這麽多人護在周圍,女鬼或許不能得手,但這法子也用不了一輩子啊。”


    祝央嗤笑:“我從來沒想過僅僅在那醜逼手下自保而已,我說了要恁死她,今天淩晨一過是她的索魂日,難不成就不是我的了?”


    謝奕沉默半晌,衝她豎了個拇指:“剛,大姐你是純爺們兒。”


    祝央打開他的手:“少貧,今晚你的用處大了,到時候機靈點,看我眼色辦事。”


    謝奕正打算說咱倆這麽有默契?已經有客人到了。


    最先到的是謝小萌和朱麗娜,她倆是真正知道祝央的處境到底是怎麽回事的人,是既害怕又對祝央的操作歎為觀止。


    祝央見她倆都來了,對此挺滿意,就連知道是真鬼的,在群體優勢下都敢來,到時候其他人的表現想必也不會讓她失望。


    兩人一到就被她使喚著擺零食點心,這時酒水也送到了。


    等姐妹會的人全部到齊,人多起來沒幾下子就把那氣氛布置起來了,然後別的客人也陸續上門。


    即便在這個時刻,祝央的派對邀請名單依舊是有門檻的。


    謝奕從樓上放眼望下來,嘖嘖稱奇道:“哇!這可真是,一屋子的俊男美女意氣風發啊,我參加過娛樂公司的派對,那些練習生的陣仗也就這樣了。”


    謝小萌翻白眼道:“練習生哪兒能跟我們比,他們大多是初中高中就撤學的吧?除了臉還有包裝出來的人設還有什麽能看嗎?”


    “我們可是高學曆高顏值的未來精英,祝央挑姐妹會成員,最低的標準也是係花,班花就別來湊熱鬧了,而且還不能光有長相,腦子裏沒點幹貨,沒有拿得出手的一二本事也是不行的。”


    “而咱們周圍交涉的男生,也是各個係的才子男神,可以說在整個大學城這麽多學校院係,我們姐妹既是金字塔頂端,也壟斷了頂級的男生資源,不然你以為為什麽人人都羨慕我們,削尖腦袋想擠進這個圈子?”


    謝奕是見識了何為教科書級別的拉幫結派,講道理他覺得祝央這女壯士以後不去做政客真的埋沒她這份才能。


    此時人已經基本到齊,大廳一派熱鬧,音響裏放著熱情美妙的流行音樂。


    眾人以祝央為軸心,相互嬉笑玩樂,沒過多久就玩嗨了。


    肆意享樂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飛快,等到午夜十二點的時候,祝央看著已經喝傻了基本一個指令一個動作,腦子都不會轉彎的眾人,估摸著時候也差不多了。


    這時她站了起來,關了音樂拍了拍手煽動道:“那惡作劇的鬼片說第七天就會從電視裏爬出來找人索命,就跟貞子一樣。既然如此,咱們倒計時歡迎她怎麽樣?就跟倒數新年一樣。”


    周圍一靜,頓時喧聲叫好:“來來來!說是給祝央壯膽抓鬼,咱們一起恭迎女鬼娘娘出來。”


    這是已經醉得不省人事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的。於是一群人圍了過來。


    敲桌子敲板凳敲酒杯的看著祝央把光盤放了進去,按下播放鍵。


    而此時客廳的掛鍾,正好時針分針秒針都來到12點。


    第七天,開始!


    兩人回到祝央這裏,謝小萌按照昨天的印象,果然在花叢裏找到了那盒光盤。


    被早上的露水打得有點濕,不過應該不影響播放。


    祝央看到這盒光盤冷笑一聲,讓謝小萌放包裏裝好,兩人便氣勢洶洶的往朱麗娜那邊去了。


    朱麗娜是美術係的係花,姐妹會挑選成員的第一前提就是得漂亮,當然家境也不能寒酸。


    所以朱麗娜租住的地方也是中心地段的高檔公寓,祝央倒是沒有來過這裏,但她手裏有姐妹會成員的一切資料,一查便知道。


    到那兒之後,謝小萌找地方停車,祝央便進了一家工具店。


    一路從貨架上拿了榔頭,膠帶,尼龍繩等等亂七八糟一堆,扔收銀台讓售貨員結賬。


    售貨小哥見狀開玩笑道:“這陣勢,跟要去綁架一樣,美女你這是幹嘛呢?”


    祝央笑了笑:“可不就是去綁架?還要自購道具,東西又死沉死沉的,真不是一般人能幹下來的活兒。”


    小哥邊掃碼邊點頭稱是:“那是,要全世界的綁匪都跟你一樣漂亮,還用得著道具?換我自覺自願就跟你走了。”


    “一共328,誒要不要加個微信?員工折扣可以打6折呢。”又殷勤道“是住附近吧?要不要送貨上門?”


    祝央掃了收銀台的二維碼,二話不說付了錢,漫不經心道:“還是算了吧,就百來塊錢的便宜,我加個嚴重達不到入我通訊錄標準的人,讓人知道了我臉往哪兒擱?”


    小哥一開始還沒從這拗口的形容中反應過來,等品過味來笑臉一僵。


    這時好不容易找位置停好車的謝小萌也走了進來,祝央下巴點了點收銀台上一大包東西——


    “提上,走!”


    謝小萌認命的提了過來,還挺沉,搖搖晃晃的跟著步伐輕巧的祝央出了店門。


    售貨小哥有點懵,這年頭美女已經不使喚男的了?是美女就使喚另一個美女?


    到了朱麗娜家,祝央沒有直接上去,而是來到管理處。


    一臉驚慌焦急的對負責人道:“我們是1806住戶朱麗娜的朋友,她好幾天沒來上課了,打電話也不接,我們越想越不對,害怕她在家出了什麽事,能幫幫忙嗎?”


    這裏是高檔公寓,進出都有嚴格管理,業主的備份鑰匙管理處也有,以防突發意外。


    管理處的人見兩個女孩兒年輕漂亮,首先心理防線就低,又核對了她們通訊錄的電話號碼,和他們檔案上的電話一致,可以確定和住戶是認識的。


    負責人便用座機給朱麗娜打了電話,果然連打十幾通通都沒人接,這會兒確定兩個女生擔憂無虞。


    便對祝央她們道:“成,你們跟我上去看看。”


    祝央一臉感激,謝小萌則趁負責人去開保險箱拿鑰匙的時候,把她拉到一邊。


    嘀咕道:“你怎麽知道她不會接電話?她要是接了咱們說的謊不但被拆穿,還不打草驚蛇讓她跑了?”


    祝央撇嘴,鄙視之意溢於言表:“就她?人都不敢出門,又沒法確定我看沒看光碟,詛咒有沒有轉移,和你有得一拚的慫逼。”


    “我問問你,要是你接到那通七天索命的電話後,你還敢不敢接電話?”


    謝小萌身體狠狠的一抖,別說自己親自接到,就是當天目睹祝央接那一通而已,她從昨天回去開始已經關機到現在了。


    生怕鈴聲一響,也有一個沙啞的聲音告訴她‘seven day’。


    祝央涼涼的一笑:“遇到點事就手忙腳亂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一個個的指著我退了還想當老大,所以知道為什麽我是老大而你們隻能做跟班了吧?”


    要平時謝小萌聽了這話隻會麵上賠笑心裏撇嘴腹誹,可仔細捋過來。


    祝央真的和她們不一樣,表麵上看是和她們一樣嬌氣矯情的生物,但真正遇到事的時候,她第一反應永遠是迎頭解決問題。


    這種飽含攻擊的性格特點在平時不覺什麽,可遇到超出理解的恐怖事件,對比之下就顯得尤為可靠了。


    跟著管理員乘電梯來到18樓,敲了半天門,裏麵還是沒反應,負責人隻好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門已打開人就沒用了,祝央臉上擔憂感激的表情消失得幹幹淨淨,一把推開攔在門邊的負責人,自顧自走了進去。


    負責人被推了個趔趄,抬頭看到她這突然切換的撕逼架勢,整個人一懵。


    忙道:“誒!你們不是——”


    話沒說完就看到倆女生自顧自的一間間打開臥室門找人,然後在其中一個房間找到了床上裹著被子戴著耳塞驚弓之鳥般瑟瑟發抖的朱麗娜。


    朱麗娜看到祝央出現在眼前,瞳孔頓時收縮,像見鬼一樣。


    負責人見架勢不對,忙質問道:“你們到底是不是她朋友?我怎麽看她見了你們更害怕?”


    又見朱麗娜的樣子實在不對勁,安撫道:“你沒事吧?”


    祝央冷笑著問朱麗娜:“怎麽?朋友來看你呢,不說客氣相迎,連被人誤會擅闖登門也不解釋一下?”


    朱麗娜現在頭一個怕的是女鬼,第二怕的就是祝央找上門,她求助的看著管理員,正打算報警也要把人弄走。


    就聽祝央道:“說起來這年頭拷段視頻到網上也不費事,你父母還有姐姐姐夫弟弟妹妹,哦還有你們美術部的鄭學長,想必看個一兩分鍾的視頻還是有耐心的吧?”


    朱麗娜絕望了,女鬼不好惹,那祝央也不會好惹的貨色,這碧池真瘋起來,什麽聞所未聞的賤招都想得出來,分分鍾搞不死你。


    朱麗娜笑得比哭還難看,對管理員道:“沒,沒事,是我朋友。”


    本人都這麽說了,管理員也就隻能交代兩句什麽注意安全,保持和外界的聯係,下次別不接電話雲雲便離開了。


    大門一關,謝小萌就將那包東西扔在了腳下,她現在也是一肚子火,抱著手臂和祝央一樣冷笑著盯著朱麗娜。


    朱麗娜一邊匪夷所思這倆碧池為什麽這麽快就破案,她匿名寄出光盤才不到兩天,祝央最早也是昨天下午看到錄像帶的,這才過一個晚上。


    一邊又在心裏醞釀怎麽哭訴自己的苦衷,雖然不見得有用。


    卻往袋子裏一瞟便看到全是心驚膽跳的作案工具:“你,你們要幹什麽?”


    祝央不跟她廢話,上去拽住她的頭發就把人從床上拽了下來,然後拖到了客廳。


    對跟不上她節奏的謝小萌罵道:“愣著幹什麽?繩子拿出來先捆了這碧池,豬都比你機靈。”


    “哦哦!”謝小萌忙翻出繩子。


    朱麗娜當然是拚命掙紮,按說三個女孩子戰鬥力其實差不多,都是菜雞互啄。


    不過她被女鬼糾纏好幾天,也沒怎麽吃飯,整個人形容枯槁,哪裏是氣勢洶洶的兩人對手?


    於是折騰半天還是被捆在了椅子上。


    捆好了人,祝央又讓謝小萌打開電視和播放器。


    朱麗娜見她這打算,拚命哭著哀求:“我知道是我不對,你們別這樣饒了我吧?這錄像帶給人看就可以轉移詛咒了,祝央你不是討厭林茜嗎?你給她看好不好?”


    祝央聳肩:“我知道可以轉移詛咒啊,這不正在轉移嗎?”


    接著隨便抽了塊什麽布塞進她嘴裏,湊近她輕聲道:“林茜要是出門200碼了,我肯定心情好,可這事——”


    “我講究冤有頭債有主。”見那邊謝小萌已經把光盤推進去了。


    祝央起身,遺憾的嘖嘖道:“麗娜啊麗娜,想不到有事找替死鬼的時候你第一個想到的會是我,我還以為我們是好姐妹來著,真是傷我的心。”


    說得就跟她們這群塑料姐妹誰不知道誰一樣,眼看著畫麵快出現,而祝央和謝小萌同時陰笑著戴上耳塞,背對電視機。


    就她一個人被綁坐著麵對屏幕,朱麗娜趕忙閉上眼睛。


    但沒用,兩人盯著她一舉一動呢,一見她想閉眼,就一人一隻上手撐開她的眼皮。


    祝央還道:“我是不知道錄像帶的規則怎麽才算真正看見了,你可以盡管耗,我們有的是時間。”


    朱麗娜絕望了,即便眼珠亂轉,還是不可避免的看到了大部分錄像帶的畫麵,這就是她最近恐怖的根源,再一次看更加毛骨悚然。


    等視頻結束,房間陷入了寂靜,三人不約而同的陷入沉默冥冥之中好像在等待什麽。


    就連祝央這麽囂張,也不禁心下焦急又期盼。


    終於,過了不知多久,有可能是五分鍾,也可能隻有五秒,電話鈴響了。


    是朱麗娜的手機震動聲,祝央終於鬆了口氣,暢快的笑出了聲——


    無視朱麗娜絕望哭泣的臉,循著震動找到手機,滑下接通,把聽筒放到了她耳邊。


    可正當兩人如蒙大赦般逼著朱麗娜接電話時,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二次被詛咒設定的死亡倒計時語音不光是‘seven day’了。


    總之感覺裏麵的通話變長了很多。


    祝央正懷疑這通陌生電話也許不是女鬼,而是碰巧的快遞或者推銷之類,就看到朱麗娜整個人如同絕望中煥發新生一樣。


    眼睛頓時都亮了,充滿了劫後餘生的光,然後驚喜的連連點頭。


    接著轉頭看向祝央,喜滋滋道:“剛剛女鬼小姐說了,比起我,她更討厭你這個碧池,無論如何也想搞死你,所以我和謝小萌的詛咒算是抵消了。”


    “現在她已經關閉了詛咒轉移通道,在弄死你之前,她寧可詛咒暫時不擴散。”


    說著感動的哭道:“祝央,我沒想到你能把仇恨拉這麽穩,果然這事找你是對的。”


    說完就見祝央眼神可怕的看著她,朱麗娜心知這家夥已經是被女鬼認準了靶子的死人了。


    可就算要死萬一這家夥弄不動女鬼瘋狂報複她,自己還是抵擋不了的,所以立馬閉嘴不敢得意忘形。


    祝央看著她,嗤笑一聲:“你終於被嚇得神經錯亂了?也是,與其絕望得等死亡來臨,不如自我逃避。我信了你才有鬼。”


    然而這世界已經確定有鬼了,祝央話音剛落,自己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心裏一咯噔,打開包緩緩掏出手機,上麵赫然又顯示的是陌生號碼。


    祝央這會兒心髒就跟無端裹了一層寒霜一樣,恐懼和憤怒滋生了更加瘋狂的倔勁。


    她不信邪的接通電話,那邊傳來與昨天如出一轍的幹枯粗啞女聲:“還剩六天,嘿嘿嘿嘿嘿……”


    陰森可怖的鬼聲得意尖笑著。


    祝央腦子裏那根弦一斷,冷笑道:“喲~,這次知道說人話了?我還以為你要操著那口蹩腳英語跟我杠到底呢,該不會隻會那句吧?”


    “說什麽寧可詛咒不擴散呢,就你那樣也就是靠著標題詐騙吸引人上當而已,真把臉弄在封麵上,想從女鬼中走艾薇路線出道,都沒迪奧絲會買賬。”


    “還有能不能別每天一個電話?你知不知道我的通訊錄是有門檻的,你這種不起眼的loser絕對不可能進來,別以為自己是鬼就能例外。”


    “行了,六天是吧?跪安吧!”


    說著不管那邊氣得咯咯咯牙齒發抖的聲音,利落的掛了電話。


    回頭看見謝小萌和朱麗娜目瞪口呆的看著她。


    祝央冷臉瞟了她倆一眼,邊撥電話邊警告道:“收起你倆臉上的傻樣,別以為老娘被區區女鬼盯上你們就可以蹬鼻子上臉。”


    這時電話那頭接通了,祝央不再理會她們,對電話那頭道:“喂?爸!你上次辦公大樓那邊說是不幹淨,找了大師擺平,那大師電話是多少?”


    “沒,我什麽時候說人騙錢了?您記錯了。對,有個同學,家裏遭了邪,對對!行你一會兒發過來。”


    “哦對了,我剛剛撞了個碰瓷的,您轉一百萬過來,我要紮死她。”


    掛了電話又馬不停蹄給她媽打了過去,同樣的理由又搞了一筆錢過來。


    隨即才消停下來,然後看著朱麗娜,一腳將她椅子踹翻——


    自己卻大喇喇的坐到沙發上,使喚謝小萌給她倒了一杯水。


    “說吧,那女鬼到底什麽來路,又有什麽套路和規律,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


    “要是敢漏一個字,你知道我雖然是將死之人,這剩下幾天內把你搞得餘生生不如死還是不難的。”


    祝央回過神,搓了搓他的腦袋,這家夥人長得高,但頭發和她一樣,又細又軟,摸著跟小奶狗似的。


    祝央心情稍好了一點:“包起來,全要。”


    又對祝未辛道:“先前你把錢都給我了,現在還剩多少?”


    祝未辛掏出手機:“我看看,買了機票過後,現在還剩威信紅包裏的兩塊錢。”


    祝央差點噴笑出來:“那我也沒叫你連生活費都給我啊。”


    又忙打開網絡賬戶,把之前從他這裏榨來的錢還給他。


    這小子是個大戶,從小他們姐弟倆得的零花錢,壓歲錢,紅包什麽的都一樣多,父母也不怎麽管。


    祝央購物欲強,打開房間和衣櫃滿滿的都是敗家玩意兒,但祝未辛就沒她這麽花哨的開銷了。


    所以不知不覺攢了很大一筆錢,但這筆錢最大的作用就是供他姐姐打劫。


    姐弟倆買了衣服又去附近口碑不錯的西餐廳吃了飯,這才回到家。


    第二天祝央有課,還要去學校,本想帶著弟弟去學校在那群碧池中間炫耀一番。


    可想到下午那所謂遊戲啟動時間,就占時歇了這心思,讓祝未辛自己在家裏玩。


    朱麗娜的死已經傳遍學校了,現場排查的結果來看,居然是司機的全責。


    大卡車司機闖的紅燈,而且被調查出酒駕加疲勞駕駛,這種狀態在馬路上不出意外才叫奇怪。


    祝央覺得那所謂的遊戲可怕之處正在這裏,這世間的因果巧合都可以牽引自如。


    她敢打賭朱麗娜如果沒有轉移名額的話,肯定不會死於非命,這種無形之手才是相比鬼怪更恐怖得多的存在。


    謝小萌今天沒來,她目睹了整個現場,被嚇壞了。


    中午姐妹會的人談起這件事也難免一陣唏噓,在座女生雖然大都又婊又造作,互相之間也隻是塑料情。


    不過活生生一條人命,前天晚上還一起徹夜狂歡,說沒就沒了,不免讓人失落。


    在座恐怕隻有祝央一個人對朱麗娜的死毫無同情心了,要同情她,先想想自己還有不到小時就要開局的操蛋遊戲吧。


    不過其他人的心意也有限,感慨完朱麗娜,立馬又將話題轉到了祝央那傳說中的帥氣弟弟上,一個勁攛掇著多帶出來玩。


    沒心沒肺的勁也是讓人歎為觀止。


    等快到兩點,祝央找了個單獨私人的地方,是姐妹會某個成員在學校的單間寢室。


    她整個下午都有課,所以不會回來,祝央借故自己有點困想睡個午覺,占了她的房間。


    兩點整的時候,果然來了,腦子裏首先出現一些基礎規則。


    首先是積分的使用規則,積分可以用於兌換金錢或者購買道具,以及最重要的對體質或者能力進行升級。


    之前說過高風險高回報,這一點倒是絲毫不誇張。


    積分是可以真實兌換成財富在現實使用的,一積分足足可以兌換一萬軟妹幣。


    饒是祝央根本不需要在這高風險中求財,也被嚇了一跳,相當於她現在就有了兩億身家啊。


    祝央不知道普遍預備玩家在選拔賽中的評定等級和獎勵,但既然謝奕說她獎勵豐厚,可以累積很高的原始資本,想來她這已經超出平均水準的吧。


    但要是一口氣有幾千積分,那也是立馬赤貧變千萬富翁的節奏。


    可事情有這麽好嗎?顯然不,再多的錢也得有命出來花。


    想要活著出遊戲,作為普通人很大程度還是得依賴道具和能力升級。


    不說別的,遇到鬼總得跑快點吧?但速度和力量以及別的感官升級,都是100點起底。


    就不用說道具還有技能升級了,並且道具大多是一次性的,反複使用的必定是天價,技能作為玩家能夠與鬼怪硬剛的資本,升級價格自然不消說。


    也就是說你賺的恐怕永遠比不上你的開銷,所以能通過這遊戲發家致富,那估計在玩家裏麵百裏無一。


    除此之外便是技能,技能不能通過購買得到,隻有遊戲完成評價達到s級才有機會爆出,就像祝央得到的女鬼鏡麵穿梭技能一樣,積分隻能用於升級。


    而每通關一次遊戲後,也會根據表現的優劣等級,對技能進行相應的升級。


    也就是說隻要一直活下去,那便會越來越強。


    這遊戲之前說沒有繁複的規則這倒不假,進入遊戲唯一需要遵守的便是玩家之間不得相互攻擊。


    了解一番後,正式開始遊戲前的兌換界麵便出來了。


    祝央毫不客氣的在力量,速度,敏捷這三樣目前可升級體質上各加了20點,一口氣就花了6000積分。


    又花了5000積分將技能做了升級,技能升級就比較貴了,這麽多才僅僅隻升了5點。


    祝央又注意到一個新手禮包,需要1000點,裏麵有兩張符和一張通關券。


    兩張符各自可以抵禦一次鬼怪的致命傷害,而通關券則要命了,一旦使用後直接可以安全脫離一次遊戲。


    也就是說多了一次要命的保障,當然每個玩家僅限購買一次,也就是現在。


    乖乖,就衝這玩意兒祝央也得買,毫不猶豫的就下了單。


    這樣一來祝央的資產就縮水一大半,不過可惜嗎?在還不清楚遊戲裏麵具體狀況的時候就盲目消費。


    當然以後或許有自己更需要,或者積分更有性價比的用法,但絕對不是現在,如果不是確定自己的報酬遠超平均值,祝央會毫不猶豫花光積分。


    把自己能武裝上的一切有利條件都兌換下來。


    畢竟現在的第一前提是活下來,而不是圖謀以後。


    昨晚這一切,一股眩暈感籠罩了她。


    等祝央回過神來,自己就出現在了一棟老舊別墅裏,身上的裝束換了一番,手裏還拽著個拉杆箱。


    而她周圍還有三個和她情形一樣的人,兩男一女,加上她正好四個人,應該就是這次的所有玩家了。


    祝央回頭打量了幾人一眼,其中一男一女的神色還好,但另一個看著和她一樣二十來歲的男生,在看到她的時候,眼神裏卻閃過一絲震驚與複雜。


    雖然他迅速掩去了,但並沒有逃過祝央的眼睛,她心道難不成是自己認識的人?


    更或者就是他們學校的學生?鑒於自己在各階段的圈子裏都比較出名,祝央也沒有多做深究。


    這時有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你們就是預定短租的吧,我是房東,姓肖,你們叫我肖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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