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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學業有沒有專注不好說, 但這麽好的獨居條件, 又山高皇帝遠, 花天酒地硬性條件是一應具備。


    祝央這裏經常是燈火達旦,徹夜狂歡, 喧囂的音樂聲常常惹得附近住戶不滿,屢次被登門投訴, 甚至警察都上過門依舊屢教不改。


    再過幾天就是祝央生日,依她的虛榮和張揚肯定得大辦一場, 所以最近已經在著手開始布置氣氛。


    三不五時的會拉一兩個好友過來幫忙, 出出點子搭把下手之類的。


    這天祝央就拉了塑料閨蜜謝小萌過來——


    當然閨蜜在祝央這裏是謙辭,實際上在外人看來她那些閨蜜乃至以祝央為中心的姐妹團都是她的跟班。


    人們喜歡從道德高度對這群人指指點點, 但私下裏又忍不住向往他們的奢靡爛漫,張揚肆意。


    甚至老早就有人為能得到祝央的派對邀請做了不同程度的努力,因為和這個富有漂亮的圈子搭上關係,是很值得炫耀甚至有不少隱性好處的事。


    祝央自顧自開門,使喚謝小萌去快遞箱裏拿東西。最近她網購了不少裝飾物。


    謝小萌心裏抱怨,嘴上卻道:“一開始包給策劃公司不就行了?也省了你天天忙活。”


    祝央道:“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了。”


    謝小萌心裏暗罵, 你倒是隻用網上下下單,動動嘴就行, 到頭來忙活的還不是他們?


    進了屋, 兩人把包扔沙發上, 便開始拆快遞。


    拆到一半, 謝小萌這邊發現一個扁平的盒子, 她還以為是祝央買的眼影盤之類。


    打開一看:“性感美女,空房/誘惑!歐美男模,下海/激戰?”


    紅果果的香豔標題讓謝小萌看祝央的眼神耐人尋味起來——


    “喔~~~”


    祝央一把將那盒光盤搶了過來,嗤笑道:“你那什麽眼神?以為是我買的?我祝央需要看片?我會看這種廉價,低俗,以為打著歐美噱頭就有人買賬的土得要死的小片?”


    這倒也是,謝小萌頗覺失望。


    祝央不管性格多婊,長得漂亮是貨真價實的,不然姐妹團的頭頭也輪不到她。


    就這麽說吧,她的長相要是進娛樂圈,別的不提,當花瓶都足夠養活自己了。


    正要調侃一句‘那你怎麽被賣片的盯上了?’


    就聽到祝央話頭一轉:“我還真會!”


    接著就看她興衝衝的把光盤塞播放機裏,謝小萌差點被這突如其來的套路閃了腰。


    祝央一邊按下播放鍵,還邊警告謝小萌道“別出去亂說啊,我要是聽到什麽風聲就告訴別人這是你帶來邀我共賞的。”


    謝小萌悄悄撇了撇嘴,這他媽整個大學城方圓百裏,論挑撥是非無中生有,誰能婊得過你?


    說話間電視裏畫麵已經出來了,開場就是祖傳東京/熱/disco片頭。


    緊接著畫麵一轉,來到一個空房間,房間的布置簡單光線昏暗。


    祝央心想倒是符合主題,隻是這色調未免太過陰暗了,陰暗到壓抑沉重,不像那啥片,倒像恐怖片的基調。


    這麽想著畫麵裏出現了一張椅子,然後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子走過來坐下。


    掏出一把梳子,一下又一下的梳著她那頭烏黑柔亮的頭發。


    女子頭發/漂亮,襯得她平庸的長相就更加寡淡了。


    祝央忍不住道:“這女/優長相不行啊!”


    這話一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畫麵裏對鏡梳頭的女子動作好像僵了僵,緊接著又恢複了重複機械到有些詭異的動作。


    謝小萌卻越看越有點發毛:“你覺不覺得這畫麵有點眼熟?午夜凶鈴裏的貞子那個死亡錄像帶,內容不也是一開始有個女人梳頭嗎?”


    與此同時,畫麵了的女人終於有了反應,她抬頭,隔著鏡子仿佛在和她們對視。


    然後唇角勾出了一個滲人的微笑,然後緩緩起身,轉過身來——


    “唉!還真的有貞子的片兒啊?”寂靜無聲的房間突然響起了祝央恍然大悟的聲音。


    “嗯?”饒是謝小萌被嚇得心提到嗓子眼,也不禁懵然。


    就聽祝央解釋道:“之前有個搞笑綜藝,女嘉賓說自己喜歡看各種片,歐美的日韓的,說的是恐怖片但一群人就起哄。然後提到貞子,有個汙妖王就真情實感的詫異居然還有貞子的?”


    “那段剪輯還在舊浪上廣為流傳來著!”


    她這麽一說謝小萌也想起來了:“不會吧?”


    祝央卻道:“什麽不會?隻要能賺錢,那些人什麽不能拍?這個梗這麽火,你等著吧,一會兒絕對有猛男出現在女鬼身後這樣那樣。”


    “拿家喻戶曉的恐怖角色下海拍片圈錢,商機把得不錯啊。”祝央拆了包薯片:“氣氛烘得不錯,挺還原的,就是女的確實太醜了,看身材也不怎麽樣,估計就全靠噱頭了。”


    話才說完,就見電視裏的女子轉身朝屋內唯一的窗口走去,轉身之前,本就陰森滲人的眼神似乎看向祝央的方向變得更加刻毒。


    然後女子翻身跳下窗,消失在畫麵內,房間還是那個房間,畫麵逐漸變黑。


    全片完!


    祝央都是懵的,沒有猛男,沒有女鬼從陰森嬌羞變得熱情激蕩,沒有啪啪啪!


    這特麽就完了?


    正要罵,但比她的聲音先一步響起的是手機鈴聲。


    此時屋內的光線仿佛格外昏暗,突然響起的鈴聲把兩人嚇一跳。


    祝央不耐的從包裏翻出手機,顯示是陌生號碼。


    點了接通,那邊傳來一個粗糲沙啞的枯朽女聲:“s-seven day!”


    寂靜和空曠會放大一絲一毫細小的聲音,祝央沒開外放,但謝小萌卻清晰的聽到了電話那頭的內容。


    她整個人臉色煞白,冷汗都冒出來了,從剛才的光盤開始,整個氣氛都透著讓人窒息的詭異。


    但祝央聽了卻氣不打一處來:“s-s-s,塞你媽個頭啊,發音都不標準還敢cos美版午夜凶鈴,我理解你們這些惡作劇的loser喜歡把自己整得像那麽回事,我就問你全片就一個亞洲長相女人為什麽要用美版的設定?也不怕水土不服,差評!”


    不爽的掛斷電話,祝央站起來:“浪費時間,咱們還是繼續布置吧。”


    可一貫對她言聽計從的謝小萌卻猛的站了起來,嘴唇慘白聲音發抖道:“你,你真的認為那是惡作劇嗎?”


    祝央莫名其妙:“不然呢?你還真相信那山寨貞子會從電視爬出來?”


    說著把光盤取出來,連盤帶盒扔進了垃圾桶。


    謝小萌咽了咽口水:“那你高興就好,我覺得這事不對勁,你都沒有感覺這房子突然就變得陰森森的?”


    “你說誰家陰森森的?”祝央挑眉。


    謝小萌不敢得罪她,但強烈的如芒在背感又讓她不敢在這裏多待:“沒,我,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幫你布置吧。”


    祝央見她腿都在抖,心裏鄙視之餘懶得看她這倒黴慫樣,便揮了揮手:“走吧走吧!”


    謝小萌如蒙大赦,拿上包就要離開,又被祝央叫住了——


    “把垃圾順道帶出去扔了。”


    這種使喚謝小萌還有她們周圍的女生是早習慣了的,平時也就心裏撇撇嘴不覺得什麽,可剛剛那盤光碟就躺垃圾袋裏。


    謝小萌有些為難,但攝於祝央的淫威,隻得拈著手指提著垃圾才出了門。


    祝央本來計劃今天把具體布局安排出來,因為謝小萌是設計專業才找的她,結果被一盤錄像帶耽誤,什麽事也沒做成。


    心裏暗罵之餘,又確實感覺到,屋內好像真有股讓人不適的森冷之感。


    這種冷像是吸附在毛孔之中一樣,有種如影隨形的煩躁。


    祝央關掉空調,六月的高溫不久就讓室內變得燥熱,以往這種情況祝央早大呼受不了。


    可現在她竟然覺得剛剛好,仿佛森冷這樣才有所抵消。


    這讓祝央也無端的有些發毛,不過這時候的想法還隻停留在自己嚇自己,認為是謝小萌那慫樣影響到了她。


    掏出手機點了個外賣,又打算趁這個時間洗個熱水澡。


    祝家父母生意忙,當初給女兒買這別墅的時候甚至沒到場,助理全程打理了,買的是豪裝拎包入住的。


    她在這兒住了快三年,因為經常邀豬朋狗友來玩,倒是不嫌冷清。


    花灑裏噴下的水流澆在她身上,暖暖的讓毛孔通暢了不少,那陰冷感覺又消失大半。


    祝央心道果然是自己嚇唬自己,準備擠洗發水洗頭的時候,突然發現潔白的浴室瓷磚上多了好幾大縷烏黑的頭發。


    祝央小心翼翼的伸手,順著捋了把自己的頭發,就這麽輕輕一順,頓時手裏就多了一把掉落的頭發。


    她猛的抬頭,浴室鏡子裏的她表情驚恐,頭發在水流的衝刷下還在大把大把的掉,整個頭皮都出現斑禿了。


    祝央正要醞釀尖叫,溫暖適中的水溫突然變燙,整個就跟開水淋下來一樣。


    她反射性的躲出花灑範圍,手肘磕到什麽地方一陣鑽心的疼,隨後整個人就像回魂一樣。


    祝央再看地麵,已經沒了大把頭發了,除了正常新陳代謝的那點量。


    又忙照鏡子,狂鬆了口氣,頭發還在,沒變禿子。


    小心的摸了摸又細細的拽了拽,確定沒事後,祝央不敢在這裏多待了,關掉花灑匆匆裹上浴巾出了門。


    才出浴室就接到弟弟的電話,不用說又是跟她強調自己高考誌願已經報了這裏,到時候要過來和她一起住的。


    祝央提起這事就是火,她一個人在這邊自由瀟灑,瘋了才會想不開和弟弟住一塊處處受限。


    罵了弟弟一通後,想是憤怒的情緒衝淡了恐懼,祝央擦幹頭發換好衣服,這時候外賣也到了。


    她吃完飯後躺床上刷了會兒劇準備睡覺,但心裏總有些滲滲的。


    於是便翻身打開搜索引擎,搜了搜‘貞子,恐怖錄像帶’之類的關鍵詞。


    果然出來的結果大多是圍繞影片的,還有幾條什麽‘貞子大戰筆仙’‘貞子大戰伽椰子’‘貞子avi’。


    總之一副看著就像製片人已經賠得當褲子的獵奇山寨標題。


    翻了百十來條,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祝央有些失望又有些慶幸,這才扔開手機睡了過去。


    半夜內急醒來,迷迷糊糊開燈起床上廁所。


    上完廁所洗手的時候,祝央似有所感,慢慢抬頭——


    卻見鏡子裏映出的卻不是她的臉。


    普通的長相,黑亮的長直發,白色連衣裙,赫然就是下午錄像帶裏的那個女子。


    祝央木了足足有半分鍾,然後兩行眼淚潸然而下,臉上的表情絕望無助。


    女鬼見她終於露出了應有的驚惶狼狽,刻毒的眼神中也不禁露出得意。


    就聽這碧池哭著開口道:“你他媽嚇就嚇,能別用這招嗎?我乍一眼沒反應過來,還以為自己就長這樣呢。”


    “我要長這麽醜還用得著你嚇?自己就不想活了,還有什麽好怕的?”


    “果然女鬼就是狠,太特麽會抓人心裏最害怕的一麵了。”


    女鬼:“……”


    咱先不理那七天規則,現在就弄死這碧池玩意兒成不?


    又指了指謝奕:“這男的是誰?幫凶還是要封口的?”


    謝奕見這小子,還真和他姐姐頗有些一脈相承,不過這裏也沒他什麽事了,便幹脆利落的告了辭。


    祝未辛本還想問他姐要不要先攔著人恐嚇一頓,結果回頭就看見電視裏那長發屍體不見了。


    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指著電視:“這裏的屍體呢?”


    祝央一把打開他的手:“屍什麽屍?你坐飛機坐懵了吧。我派對剛剛才散,你就來觸黴頭,吃早飯沒?”


    “不是,剛剛電視裏明明——”


    話才說一半就見她姐一副懷疑他喝酒/嗑/藥昏了頭的神色虎視眈眈的盯著他,祝未辛閉緊嘴巴,不信邪的去電視前摸了摸。


    可除了光滑的屏幕什麽都沒摸到,一進來就觸目驚心的屍體仿佛就是他的一個幻覺。


    隨即又想著剛剛那麽多人出去,要真有屍體,誰還能這麽淡定,於是便也有些動搖了。


    他一把撲過來抱住他姐:“姐你該不會沾上什麽髒東西了吧?所以說女孩子一個人住久了陰氣重,我陽氣足,陪你住一段時間幫你調和調和。”


    祝央摸了摸他手臂上越發結實的腱子肉,按這二貨的黏糊勁,一時半會兒是撕不下來了。


    於是便背後掛著個等身掛件,自顧自的拖著去了廚房,打開冰箱拿東西給他做早飯。


    他們老家的城市離這邊挺遠,坐飛機要飛好幾個小時,再加上從機場的來往距離和登機準備什麽的。


    這小傻貨一大早的出現在這兒,不用說肯定是昨晚大半夜就跑出來開始折騰了。


    祝央既嫌他跑過來礙事,又有些心疼,煎荷包蛋的時候便問:“昨晚到現在都沒吃東西呢?”


    “吃了,飛機上有飛機餐。”


    “那玩意兒是人吃的?”祝央撇嘴,然後又往鍋裏加了幾塊培根和香腸。


    把祝未辛樂壞了:“多加點多加點,我喜歡吃肉,冰箱裏是不是還有餃子?我剛剛看到了,也給我煮幾個。”


    和一般人趕路後飲食不振不一樣,祝未辛舟車勞頓後反而胃口大開。


    祝央也了解他,幹脆把阿姨準備的凍食都給他蒸了些,品種還不少,又給他打了豆漿,切了好幾樣水果,很是豐盛的一桌。


    祝未辛吃完早餐就被他姐趕去洗澡睡覺,他在這裏是有自己的房間的,但過來的匆忙,也沒收拾出來,便死皮賴臉的鑽進了他姐的被窩。


    派對後的狼藉稍後自然會有人來收拾,祝央便端了杯果汁,來到二樓的陽台上。


    坐在藤編的躺椅上,靠著墊子半躺著享受早晨的陽光。


    被女鬼纏了好幾天,雖說全程看似自己這邊占上風,不過這緊繃的節奏也不是好受的,直到這會兒她才方有種鬆口氣的感覺。


    不過謝奕臨走時說的話,實在讓人在意,偏偏那家夥又語焉不詳。


    這讓祝央有些介意,但同時又覺得荒謬。


    嚴格來說她並非那個隱沒在世界裏側的神秘圈子的相關者,也不符合篩選條件。


    之所以事情會變成這樣,不過被朱麗娜那個碧池拖下水,而那理不清自己該幹什麽的傻逼女鬼緊緊纏著她不放而已。


    可謝奕卻說這個存在並不是講道理的?


    才琢磨到這兒,祝央腦子裏便多了個聲音,或者也可以說是一段意識,如朱麗娜所說,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大意是恭喜她在選拔賽中大獲全勝,現在玩家預備役朱麗娜已經將選拔名額正式轉給了她,一旦接受,就是這個遊戲的正式玩家了。


    這個遊戲沒有具體的名稱,也沒有繁複的規則,隻會定期拉人去虛擬世界完成任務。


    任務當然存在一定的風險,但同時也伴隨機遇和回報,問她是否接受。


    一旦接受,此時選拔賽的獎勵就會兌現。


    祝央消化完這段意識,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隻覺得自己日了狗了。


    這特麽還真有完沒完?先不說朱麗娜那個碧池居然還敢恬不知恥的把禍水往她這邊引。


    個破遊戲還真盯上她了是吧?祝央就不信這玩意兒真這麽容易就可以轉移名額的,誰放著好好日子不去過,會去所謂遊戲裏作死?


    光是選拔就是能把人嚇半死的女鬼,真到了正式賽場會是什麽情況?


    那些玩家預備役的第一前提就是曾經在重大事故或者疾病中死裏逃生過,也就是說,即便這超出人類理解範疇的遊戲,也不可能無故掠奪普通人類的選擇和自由。


    祝央是腦子有坑才會接受。


    正想回絕,旁邊的電話卻先一步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謝小萌。


    祝央心情正不好,接通電話聲音便有些不耐煩:“說!”


    “祝央,祝央!”那邊傳來謝小萌驚慌哭泣的聲音,她語無倫次道:“朱麗娜死了,就在我眼前。”


    “我們從你家出來過後,我倆一起打車走的,她先到家下車,還在外麵跟我揮手來著,然後,然後她過馬路,突然撞邪一樣在馬路中央站了一會兒,真的,就那麽一會兒。”


    “等她回過神來剛走兩步,就被沒刹住車的大貨車給撞飛了。地上全是血,我不敢過去看,我不敢——嗚~”


    祝央整個人如墜冰窖,她喉嚨幹澀得生疼:“多久之前的事?”


    “就現在,不到五分鍾前,祝央,你說是不是那女鬼並沒死?她找我們索命來了?朱麗娜,我,你,我們都跑不掉?”


    這個時間,差不多就是她收到意識片段的那一刻,也就是說朱麗娜轉移了名額下一秒,她就被車撞死了。


    曾經死裏逃生得回的性命,又轉眼就被收了回去。


    祝央草草的安撫了一下謝小萌,讓她自己先回家,掛掉電話沉默了半響,突然將手機狠狠的砸了出去。


    此時腦中的選項又開始催促——


    【是否選擇成為正式玩家!】


    【是否選擇成為正式玩家!】


    【是否選擇成為正式玩家!】


    越到後麵,催促的意味越發明顯,帶著尖刻焦躁的意味,讓人心煩意亂。


    而這明明是一段意識,甚至沒有自己的音色腔調,祝央卻無端感受到了一股陰險威脅的意味。


    她要是拒絕了,也會像朱麗娜一樣立馬死去?


    【可否將名額轉給他人?】祝央在心裏這麽問到。


    得到的回應是不可以,周圍並無符合轉移條件人選,至於這條件是什麽,卻沒有給出答案。


    祝央一時間連炸房子的心都有了。


    不對,朱麗娜拒絕的時候站在大馬路上被貨車撞擊而死,那麽她坐在自個兒家中呢?會突然一塊隕石掉下來砸死她嗎?


    單砸死她不出奇,屋裏還睡著自己那蠢弟弟呢,祝央這會兒就算心有戾氣,也不敢冒險。


    牙槽都快咬碎,最後還是選擇了同意。


    立馬殺死女鬼的報酬兌現了出來——


    【任務評價s級,獲得積分20000點,爆出貞子(偽)技能書,得到貞子(偽)部分能力。】


    祝央嘴角抽搐,這特麽遊戲還真挺有逼數的,也知道自己的鬼是山寨貨。


    不過擁有女鬼技能這獎勵倒也讓人意外,雖說不清楚這遊戲的具體標準,也別看那女鬼被她耍得團團轉。


    但擁有了部分鬼怪的技能,也就意味著在日後多少有了和這些靈異事物正麵硬抗的資本。


    就比如謝奕,祝央猜他肯定身上也是有從遊戲中得到的某些力量的,不然也不會一招從容的製住了女鬼。


    但這積分是怎麽用?


    祝央還想琢磨,但腦中已經沒有任何回應了,她便猜測這玩意兒是不是還得等下次開局的時候才能繼續摸索?


    把自己賣了身,祝央心裏滋味還是不好受,一時也沒了悠閑曬太陽的心思。


    下了樓見客廳裏的狼藉已經被收拾得差不多了,祝央正準備倒杯水喝。


    但經過電視的時候,鬼使神差的,她將手試著伸向電視屏幕——


    隨即發生的事讓人大跌眼鏡,但又頗有些在祝央的意料之中。


    她的手直接穿透了電視屏幕!


    房子裏還有阿姨在來來去去打掃,她忙把手抽了出來,跑上樓躲進自己的洗手間。


    又試著對鏡子這麽做,居然也可以觸到鏡像的另一端,她甚至能摸摸鏡子裏的自己。


    祝央一時間又是獵奇,有些興奮,但同時又覺得這能力——有點惡心。


    也許是被女鬼騷擾久了,她摸到鏡子裏自己的那一刻,生怕鏡像裏的自己又變得青麵獠牙。


    而她在牆上試的時候卻再沒了這種穿透力,這個更證明了祝央的一個猜測。


    她能伸進去的地方,該不會是通往裏世界的通道吧?本來說起來鏡子之類的東西就挺邪門的。


    一直到中午,祝未辛醒來,祝央才停止了對技能的試探和琢磨。


    兩人吃著阿姨做的午飯,祝央便開口攆弟弟回去。


    她現在是攤上大事了,真就什麽時候死都說不準,自己心裏慌得一批,留弟弟在麵前也怕牽連他。


    祝未辛卻是不幹的,他人都已經來了,豈是能攆走的?


    下午挨了好幾下抽,愣是沒把人攆走,還滾他姐身上:“我沒衣服穿,你要不想我今晚穿著你的睡衣睡覺,咱們吃完飯就去買衣服。”


    祝央擰他臉蛋:“我想把你帶出去扔橋洞裏。”


    不過最後還是想著讓他在這兒玩一陣應該也沒什麽,反正大學也快放假了。


    更何況那什麽破遊戲,她才剛過了選拔賽,總要給時間讓人喘口氣,估計下回合也還有一陣子。


    於是便點了頭,下午換了漂亮衣服化了妝,拎上包包牽著弟弟出門血拚了。


    姐弟倆相差三歲,又從小就長得好看,相互都是對方炫耀的資本。


    上小學的時候她就喜歡時不時的帶人到同學麵前炫耀,而祝未辛也喜歡在幼兒園小朋友麵前炫耀姐姐。


    兩人在外麵正浪得飛起,突然祝央腦子裏就收到一條消息。


    【明天下午14:00 遊戲開始,屆時會被拉入遊戲空間,請注意隱蔽,獨自待在私人空間。】


    祝央:“……”


    又對祝未辛道:“先前你把錢都給我了,現在還剩多少?”


    祝未辛掏出手機:“我看看,買了機票過後,現在還剩威信紅包裏的兩塊錢。”


    祝央差點噴笑出來:“那我也沒叫你連生活費都給我啊。”


    又忙打開網絡賬戶,把之前從他這裏榨來的錢還給他。


    這小子是個大戶,從小他們姐弟倆得的零花錢,壓歲錢,紅包什麽的都一樣多,父母也不怎麽管。


    祝央購物欲強,打開房間和衣櫃滿滿的都是敗家玩意兒,但祝未辛就沒她這麽花哨的開銷了。


    所以不知不覺攢了很大一筆錢,但這筆錢最大的作用就是供他姐姐打劫。


    姐弟倆買了衣服又去附近口碑不錯的西餐廳吃了飯,這才回到家。


    第二天祝央有課,還要去學校,本想帶著弟弟去學校在那群碧池中間炫耀一番。


    可想到下午那所謂遊戲啟動時間,就暫時歇了這心思,讓祝未辛自己在家裏玩。


    朱麗娜的死已經傳遍學校了,現場排查的結果來看,居然是司機的全責。


    大卡車司機闖的紅燈,而且被調查出酒駕加疲勞駕駛,這種狀態在馬路上不出意外才叫奇怪。


    祝央覺得那所謂的遊戲可怕之處正在這裏,這世間的因果巧合都可以牽引自如。


    她敢打賭朱麗娜如果沒有轉移名額的話,肯定不會死於非命,這種無形之手才是相比鬼怪更恐怖得多的存在。


    謝小萌今天沒來,她目睹了整個現場,被嚇壞了。


    中午姐妹會的人談起這件事也難免一陣唏噓,在座女生雖然大都又婊又造作,互相之間也隻是塑料情。


    不過活生生一條人命,前天晚上還一起徹夜狂歡,說沒就沒了,不免讓人失落。


    在座恐怕隻有祝央一個人對朱麗娜的死毫無同情心了,要同情她,先想想自己沒多久就要開局的操蛋遊戲吧。


    不過其他人的心意也有限,感慨完朱麗娜,立馬又將話題轉到了祝央那傳說中的帥氣弟弟上,一個勁攛掇著多帶出來玩。


    沒心沒肺的勁也是讓人歎為觀止。


    等快到兩點,祝央找了個單獨私人的地方,是姐妹會某個成員在學校的單間寢室。


    她整個下午都有課,所以不會回來,祝央借故自己有點困想睡個午覺,占了她的房間。


    兩點整的時候,果然來了,腦子裏首先出現一些基礎規則。


    首先是積分的使用規則,積分可以用於兌換金錢或者購買道具,以及最重要的對體質或者能力進行升級。


    之前說過高風險高回報,這一點倒是絲毫不誇張。


    積分是可以真實兌換成財富在現實使用的,一積分足足可以兌換一萬軟妹幣。


    饒是祝央根本不需要在這高風險中求財,也被嚇了一跳,相當於她現在就有了兩億身家啊。


    祝央不知道普遍的預備玩家在選拔賽中的評定等級和獎勵,但既然謝奕說她獎勵豐厚,可以累積很高的原始資本,想來她這已經超出平均水準的吧。


    但要是一口氣有幾千積分,那也是立馬赤貧變千萬富翁的節奏。


    可事情有這麽好嗎?顯然不,再多的錢也得有命出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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