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字不易, 請支持正版……  見祝央要出門, 謝奕忙道:“那個, 能給我換個房間嗎?或者叫阿姨過來陪我?”


    祝央戲謔一笑:“你確定?阿姨最近可是恨嫁得很,一周相親好幾次,你有這要求我當然無所謂。”


    謝奕渾身一抖, 哭喪著臉:“那要是女鬼再回來找我怎麽辦?”


    “如果你沒撒謊的話,憑你那體質, 她應該沒這麽快和你卯上,畢竟這會兒她不算強,跟你耗上不劃算。”


    祝央回到房間,這次倒是沒多久就睡著了, 不過和朱麗娜形容的有出入的是,今晚女鬼竟然沒有入夢。


    祝央對此有所預料,也許那蹩腳大師一進門就讓女鬼感到了威脅,所以晚上來找她之前,想先發力把人趕走。


    但既然沒趕走, 以現在女鬼的能力, 想必也是損耗不小, 甚至連入她夢的力氣也沒了。


    當然這隻是樂觀推測, 也可能那醜碧池故意打亂了節奏,在憋什麽大招。


    對此祝央隻能提高警惕。


    次日就是第四天,吃過早餐後祝央便草草整理一番就去了學校。


    今天她特意沒化妝, 也沒有穿光鮮亮麗的衣服, 素色的森係連衣裙穿在身上。


    本就纖細姣好的身材顯得更不盈一握, 整個上午她都眉峰輕蹙,眼神憂鬱。


    看著有些憔悴,但又美得讓人歎息,直教人看了保護欲膨脹。


    一時間校內論壇的八卦更熱鬧了,不過大致風向倒是可憐心疼祝央撞上髒東西,男生那邊甚至已經開始組織想辦法,出各種狗皮膏藥主意的都有。


    倒是女生這邊偶爾一兩個聲音酸【沒病沒災,不過是做兩個噩夢而已,有這麽矯情?一翻進論壇全是她。人家真抑鬱症或者休學治病的還沒她招搖呢。】


    【可不是,有精神分裂前兆就趕緊送醫,晚了就痊愈了。】


    諸如此類的嘲諷才冒出頭,就被各種指責落井下石,嘲諷人家的不幸,倒黴事還要拿來對比爭排名等等的道德帽子壓下去了。


    中午例行和姐妹會的人吃飯,經過一天一夜的發酵,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眾人在二樓那張已經約定成俗,專屬姐妹會的餐桌前一一坐下,開始詢問並安慰祝央的狀況。


    不過即便表情擔憂,可眼神裏的內容倒或是幸災樂禍,或是好奇刺探,或者若有所思的。


    祝央也一貫演技在線,一時間氣氛其樂融融,年輕姣好的女孩兒互相扶持鼓勵,共渡難關,叫人看了感動。


    隻突然一個不一樣的聲音道:“那個,祝央,雖然我不想在你痛苦的時候說這件事。”


    祝央抬頭,是走到麵前的林茜,這碧池眼睛裏的得意飛揚都快掩藏不住。


    還做出一副有一說一的嘴臉:“你今天沒有化妝吧?不能因為私人情緒形象狼狽,姐妹會的人在外必須維持美貌,要麽就幹脆別出門,這可是你自己定下的規矩。”


    “前天謝小萌這樣還被你說了一通呢,今天你卻自己不遵守自己定下的規則,作為會長,這是不是已經算原則性失職了?”


    祝央聞言挑了挑眉,沒有急著回答,倒是先掃了一眼周圍的人的反應。


    並沒有人對林茜落井下石表示不滿,反倒是對她的話頗為認同。


    人人都要遵守的規則她祝央憑什麽自己無視,更何況姐妹會的人典型的牆頭草,誰的氣勢強就應誰的聲。


    就跟上次林茜被削回去後。一個個落井下石一樣,祝央她們不敢這麽快出口挑釁,但沉默任勢發展還是可以的。


    祝央早知道她們的德行,心裏全無落差,她隻要保持絕對的強勢就好。


    但出了朱麗娜這件事,那麽姐妹會這一個個人的心思就不得不狠狠敲打一番了,也省得下一回有人敢背後狗膽包天搞她。


    這場設計,不但等著女鬼,重要的也得讓這一個個碧池認識到,敢把主意打她身上是找錯人了。


    就見她憂鬱輕蹙的眉心一散,整個脆弱無助的氣質消散全無,眼神又恢複了那居高臨下的輕鄙。


    似笑非笑的看著林茜,嗤笑一聲:“我自己製定的規則,當然會遵守。”


    “不過你作為播音係的牌麵,這讓人掩麵無語的理解能力,實在讓人懷疑你們係的整體水平。”


    “不得形象狼狽,隨時維持美貌,我有哪一點沒有做到嗎?”


    “可你——”林茜見她還死不承認,指著她素淨的臉。


    還沒說話,就見祝央招了個人過來。


    巧了,這是新聞係的才子程學長,長得帥氣家境又好,性格也不錯。因為專業經常接觸的緣故,林茜早已對其芳心暗許。


    卻聽祝央這碧池把人招過來後,又做出那副楚楚可憐的白蓮樣:“學長,有件事我想問問你們男生的看法。”


    程學長受寵若驚:“你說,是不是有什麽麻煩?盡管說。”


    祝央撞鬼受驚這事全校都知道,不過她本人沒說出來,便也不好當麵先道出來。


    但不料祝央說的卻是別的話題:“我今天出門的時候也發現自己氣色不好,人模鬼樣的,來學校見大家都盯著我看,就想著是不是妨礙到大家了。”


    “你們男生的看法比較客觀,所以我想問問,我現在——沒問題吧?”


    程學長一聽,立馬反駁道:“哪裏?你們女孩子就是喜歡多想,知道你們愛漂亮,不過大家看著你絕對不是嫌棄,就是突然換種風格,既新鮮又讓人挪不開眼而已。”


    話說著說著就變得有些曖昧,祝央遊刃有餘道:“那學長覺得我補個妝怎麽樣?哦,就補個林茜這樣的妝麵。”


    程學長看了看和自己曖昧依舊但一直沒挑破關係的林茜,又看了看一群漂亮女生中都最為顯眼美貌的祝央。


    表情嚴肅道:“不用了,其實相比林茜,我更欣賞祝學妹今天這樣樸素的裝扮風格。”


    林茜不可置信的看著學長,祝央倒是輕飄飄的揮了揮手:“那行,打擾學長用餐了,對了,我的生日派對可能要提前,定在這周星期天,請學長到時務必賞臉。”


    美人親自邀請,程學長自然臉上有光,想去參加祝央派對的男生多了,這實在是件值得炫耀的事。


    更何況祝央剛剛偏偏找到他,還拿林茜別苗頭,莫不是對自己有意思?


    男生帶著無限腦補離開,祝央這才翹起長腿,看著林茜道:“怎麽辦?老娘就是素顏不洗臉,裹一身桌布就出門,在別人眼裏依舊比你漂亮。”


    又掃了周圍的女生一眼:“當然誰要有自信也可以這麽照做。我看看,就拿化妝後的林茜做參照好了,隻要不低於這個標準,我絕不會說三道四。”


    “當然,要是對自己的長相沒點逼數,就別怪我說話難聽了。”


    “祝央你——”林茜氣急,這□□不但當著她的麵勾引她中意的男生,還這麽羞辱她。


    拿她當參照物,不就說明她是姐妹會容貌的最低標準嗎?


    祝央回頭看向她,冷冷道:“怎麽?有意見?”


    林茜一開始就是想趁她病要她命,抓住空子摧毀這碧池的威信然後一步步拉她下來。


    此時看著她的眼睛,裏麵全是輕描淡寫的諷刺,才意識到所謂撞鬼害怕,精神萎靡什麽的,全是這□□在作秀。


    沒準就是釣魚執法看她們的反應好把急著竄出來的人捶下去而已,可恨自己太衝動了。


    又被這一通削還有曖昧對象的背叛弄得神思不屬,林茜隻能咽下這口血,低聲下氣解釋自己沒那意思。


    周圍女生這才跟反應過來一樣,紛紛半真半假的指責林茜沒事挑事。


    祝央笑了起來,笑容璀璨甜美,就是說出口的話讓人心下顫顫——


    她說:“我就欣賞林茜你拿得起放得下,豁得出麵子又越挫越勇的樣子。”又對姐妹會其他人道:“哦當然,你們對風向的敏感,轉舵痛快利落也讓我滿意。”


    這是明著罵林茜見勢不對認錯飛快和眾人見風使舵了。


    可沒一個人敢回話,隻訕訕的埋頭吃盤裏的沙拉。


    已經從家裏出來的朱麗娜卻是坐在餐桌末尾,全程一聲大氣不敢喘。


    同樣是被女鬼糾纏,她什麽樣?祝央什麽樣?朱麗娜甚至覺得,這碧池哪怕死前最後一秒,也能維持自己的統治地位。


    因此她由衷的希望女鬼收了她去,她要是不死,秋後算賬自己肯定不知道會怎麽樣。


    下午祝央回到家,謝奕還在,算他識相沒有逃跑,隻躲在房間裏打了一天王者農藥。


    見祝央回來,把手機一扔:“開飯了開飯了,你也不早點回來,你那阿姨看著我,差點沒把我煩死。”


    “她做清潔的時候來來去去打聽我祖宗八代,還說咱倆生肖匹配八字合適,大姐您比我大快二十歲。”


    “我豁出去臉明著拒絕後,她又開始推銷自己女兒,我……”謝奕拍著大腿控訴道:“現在的大老娘們都這麽不講究了?”


    “我說,我雖然受你要挾,在這兒做人形驅鬼蚊香,本來安全就得不到保障,還得承受精神攻擊。”


    自從昨晚現原形後,這家夥就幹脆擼下了大師的氣質,整個就一墮落網癮青年。


    祝央懶得聽他抱怨,擺擺手:“我管你,阿姨手腳幹淨,辦事勤快,做飯好吃,這也就夠了。”


    這個謝奕倒是承認,尤其特意給他燒的一道排骨,那是真香,大酒店都做不出這種讓人吃著停不下來的家味兒。


    晚上睡覺前,謝奕道:“昨天那女鬼沒入夢,今天肯定會來,你想好法子沒有?要是在不行,我也不是不能犧牲一下陪你把今晚熬過去。”


    祝央點頭,指了指口袋裏的錄音筆:“嗯!性騷擾又多了條證據。”


    把謝奕噎回了房間。


    祝央不是不明白今晚肯定女鬼會有所表示,不過既然決定了生杠到底,就不能慫。


    按照朱麗娜的說法,前期甚至到了第六天能大白天在任何地方都可能見鬼,那都沒有實質性的攻擊,很大概率規則上隻有第七天能動手。


    也就是說前麵全是紙老虎,削弱人意誌用的,當然很多人這前麵已經很難熬了。


    叫一周前的祝央,是從不會相信自己能和鬼怪硬剛的,在她自我認知裏,恐怖片倒是看得,但也不是那種嚇不倒的傻大膽。


    也不知道自己哪個地方壞掉了,反正麵對女鬼這會兒隻有弄死她的戾氣,倒是不怎麽怕了。


    躺床上半夢半醒之間,祝央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狹窄昏暗的。


    房間布局簡單,隻有一張床,一張椅子,一個梳妝台,天花板上有台吊扇。


    祝央納悶的打量了一會兒,頓時一個激靈,這就是視頻裏那女鬼的房間。


    有這個認知的下一秒,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踩在老舊的木地板上,咯吱咯吱的聲音無端讓人毛骨悚然。


    祝央估計是女鬼快進來了,腦子一轉惡毒心眼就鑽了出來。


    她忙脫下自己身上的白色真絲睡裙,從床邊抽了個衣架掛上,又墊著腳把裙子掛吊扇上,然後將吊扇開最小轉檔。


    昏暗的房間內,一襲白裙慢悠悠的在空中旋轉,乍一看就像吊了具白衣屍體。


    接著祝央輕手輕腳躲門邊視線死角處,房門也在此時幽幽打開,發出令人不安的咯吱響聲。


    女鬼一路上嘴角冷笑,眼神刻毒得意,今天終於可以拉那碧池入夢了。


    她就不信那碧池還能撐下去,今晚不把她嚇得屎尿失禁,她就枉為厲鬼。


    結果打開門,兜頭看見的不是那碧池的身影,而已一具掛在吊扇上慢悠悠轉動的慘白屍體。


    女鬼頓時渾身僵硬,淒厲的尖叫從她嘴裏不自覺的傾瀉而出——


    “啊——”


    這天晚上女鬼倒是沒有出來找存在感,祝央覺熟,一睡就睡到了大天亮。


    今天就是第六天了,過了今晚午夜,就是第七天,女鬼便很有可能能夠做出實質性的攻擊。


    饒是一直占著上風的祝央,此刻也有點心裏沒底。


    她覺得為了以防萬一,該交代的事還是得交代一下。


    於是謝奕來到餐廳吃早餐的時候,就看到祝央給家裏打電話交代後事。


    不過交代方式也別具一格就是了——


    “喂,阿辛!過了明天我要沒給你打電話,我的東西就全歸你了。”


    祝未辛沒弄懂他姐為什麽突然福利派送,按照以往尿性又有點懷疑她釣魚執法。


    忙道:“姐,你說這話,我拿你的東西也沒用啊,你那些衣服包包鞋子難道我還能穿不成?你不會在試我吧?都說了沒去你房間拿東西。”


    祝央鄙視他:“笨,你就是把那些倒賣了也值不少錢呢。最近爸媽回來沒有?你這個暑假別到處亂跑,待在家裏他們回來了就端茶倒水說點好聽話哄哄他們。要孝順知道不?”


    “還有我房間壓櫃子底有個盒子,我要後天沒反悔給你打電話,你就替我還給路休辭。”


    祝未辛越聽越不對勁:“姐我怎麽聽你這話,這麽像交代後事呢?”


    接著聲音都帶上了焦急的哭腔:“你該不會真出什麽事了吧?這兩天又是找人又是籌錢,我先前還當你血拚上頭把卡刷爆了,這會兒連路哥你都敢聯係。”


    祝央暗罵這二缺平時蠢兮兮的,一到關鍵時候就機靈得要命。


    轉移話題道:“什麽叫敢不敢?他姓路的一個大活人又不是毒蛇猛獸,你姐長這麽大慫過誰?”


    祝未辛戳破她道:“可你說過他是個表裏不一的變態,自己瘸了眼才會找了他,姐你忘了你當年怎麽臨時改誌願收拾包袱遠遁外地的?”


    這輩子幹的最慫的事被這傻貨捅出來,祝央有些惱羞成怒:“行了行了,讓你辦點事逼話這麽多,總之事情你記住了,要聽話啊!放暑假我回來。”


    “姐,要不還是我過——”


    祝未辛沒說完,他姐那邊就把電話掛斷了,雖說電話裏她精氣十足,罵自己也半點不減一貫威風,看著該是沒什麽事。


    但祝未辛就是越想越不得勁,一天下來做什麽都沒心思,朋友來邀他出去玩,他也給拒了。


    等到天黑,那股不安就越來越盛,祝未辛放下碗,最終決定不聽他姐的招呼了,就算挨罵也得去落實清楚,所以立馬掏出手機定機票。


    結果遺憾的是這個時間近的航班也要明天一早才能到。


    而祝央這邊交代完了倒黴弟弟,又提前把報酬給了謝奕。


    不但沒有因為他是冒牌貨打折,反倒比承諾的數還多。


    謝奕有點受寵若驚:“喲!您這是哪一出啊?”


    祝央嗤笑:“給你你就收著。”


    也沒有多說別的,這幾天謝奕能待在這裏支應著她是領情的,至於她之前的威脅,對方一個做神棍勾當還小有所成的,真打主意離開還會顧慮你這無暇他顧的小丫頭?


    祝央也不想把事情安排得太透,就跟自己真的藥丸一樣,講真如果那low逼女鬼真的能把她索了命去,祝央覺得自己才會不甘化身厲鬼。


    到時候大家都是鬼了,還可以起/點公平的再戰一波,她就不承認自己會輸給那low貨。


    昨天的帖子評選結果已經出來了,祝央痛快的付了獎金。


    得了獎金的人又上論壇炫耀,一時間引人爭相羨慕,金額雖不多但對於普通學生也不少了,更何況p個圖而已,比背單詞寫論文之類容易多了。


    於是有人又在下麵說同樣的遊戲多來。


    等到中午請願的人差不多了,祝央才慢悠悠的發帖道——


    【其實那個山寨貞子還是楚人美什麽的女鬼,就是最近騷擾我的。不知道是誰搞到了我的地址和電話,快遞了錄相帶過來,看完之後又每天來一通死亡威脅。今天就是第六天了,雖然知道是假的,但心裏還是很怕怕啊。】


    因為有前幾天的種種鋪墊,這消息一出來就群情激奮了——就算對祝央沒好感的,也得看在錢的份上。


    【這明擺著是山寨貞子嘛,這麽惡心的?】


    【咦~~,一天一個這樣的電話,就跟被變態盯上一樣。】


    【欺負人家獨居女孩子啊?這人咱們學校的吧?我們中間居然還有這種變態?】


    【這是犯法吧?報警了嗎?】


    奔著對受害者的同情心理,一時間雖說眾說紛紜,但基本風向還是義憤填膺的。


    很快論壇上的消息就蔓延了出去,姐妹會的人和平時那些豬朋狗友紛紛打電話安慰她。


    之前鬼怪纏身之說太過荒誕,沒人會信,但要說被變態寄錄像帶打電話騷擾,這可信度倒是十成十。


    眾人紛紛恨鐵不成鋼:“怎麽就一開始不說清楚,就一變態而已,值得提心吊膽這麽久?”


    “那種人就是陰溝裏的老鼠,躲在暗處玩陰的他得意,一旦暴露在陽光下來,你看他不比誰都慫。”


    然後就有誰順勢道:“今晚不正好有派對嗎?那咱們就一起待在那裏,看那躲陰處的傻逼出什麽招。”


    一時間人人讚同,這氣氛烘上去了,人一多,那種上頭的群情激奮還有從眾的熱鬧心理,別說電話騷擾的變態,就是告訴他們真的有鬼,這麽多人也是敢一探究竟的。


    祝央虛偽道:“這不好吧?雖說怪力亂神聽著好笑,但很多事真的說不準的,這事又透著邪門,要不派對還是延期吧,等我想辦法解決——”


    她話都沒說完,眾人就同時拒絕,紛紛強調就要今晚,派對上該玩的都玩過了,還沒見識過‘鬼’呢。


    你祝央作為東道主,事情都鬧到這兒了,那也是萬萬不能掃興的。


    祝央連連感激道謝,放下電話就給附近的超市打了電話,狠狠的定了一批酒。


    謝奕見了咂咂嘴:“你是想仗著人多陽氣足逼得女鬼不敢出來?可你買這麽多酒幹什麽?要是都喝醉了癱一地,不正是女鬼找你索命的好時候?”


    祝央擺擺手:“這玩意兒也是有講究的,既得壯了慫人膽,讓他們血氣上頭,又不能讓他們正醉倒過去,總之這個我有經驗。”


    謝奕還是拿不準她的主意:“確實對付陰祟鬼怪,最好的方法是把自己暴露在人多的地方,可即便第七天帶有這麽多人護在周圍,女鬼或許不能得手,但這法子也用不了一輩子啊。”


    祝央嗤笑:“我從來沒想過僅僅在那醜逼手下自保而已,我說了要恁死她,今天淩晨一過是她的索魂日,難不成就不是我的了?”


    謝奕沉默半晌,衝她豎了個拇指:“剛,大姐你是純爺們兒。”


    祝央打開他的手:“少貧,今晚你的用處大了,到時候機靈點,看我眼色辦事。”


    謝奕正打算說咱倆這麽有默契?已經有客人到了。


    最先到的是謝小萌和朱麗娜,她倆是真正知道祝央的處境到底是怎麽回事的人,是既害怕又對祝央的操作歎為觀止。


    祝央見她倆都來了,對此挺滿意,就連知道是真鬼的,在群體優勢下都敢來,到時候其他人的表現想必也不會讓她失望。


    兩人一到就被她使喚著擺零食點心,這時酒水也送到了。


    等姐妹會的人全部到齊,人多起來沒幾下子就把那氣氛布置起來了,然後別的客人也陸續上門。


    即便在這個時刻,祝央的派對邀請名單依舊是有門檻的。


    謝奕從樓上放眼望下來,嘖嘖稱奇道:“哇!這可真是,一屋子的俊男美女意氣風發啊,我參加過娛樂公司的派對,那些練習生的陣仗也就這樣了。”


    謝小萌翻白眼道:“練習生哪兒能跟我們比,他們大多是初中高中就撤學的吧?除了臉還有包裝出來的人設還有什麽能看嗎?”


    “我們可是高學曆高顏值的未來精英,祝央挑姐妹會成員,最低的標準也是係花,班花就別來湊熱鬧了,而且還不能光有長相,腦子裏沒點幹貨,沒有拿得出手的一二本事也是不行的。”


    “而咱們周圍交涉的男生,也是各個係的才子男神,可以說在整個大學城這麽多學校院係,我們姐妹既是金字塔頂端,也壟斷了頂級的男生資源,不然你以為為什麽人人都羨慕我們,削尖腦袋想擠進這個圈子?”


    謝奕是見識了何為教科書級別的拉幫結派,講道理他覺得祝央這女壯士以後不去做政客真的埋沒她這份才能。


    此時人已經基本到齊,大廳一派熱鬧,音響裏放著熱情美妙的流行音樂。


    眾人以祝央為軸心,相互嬉笑玩樂,沒過多久就玩嗨了。


    肆意享樂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飛快,等到午夜十二點的時候,祝央看著已經喝傻了基本一個指令一個動作,腦子都不會轉彎的眾人,估摸著時候也差不多了。


    這時她站了起來,關了音樂拍了拍手煽動道:“那惡作劇的鬼片說第七天就會從電視裏爬出來找人索命,就跟貞子一樣。既然如此,咱們倒計時歡迎她怎麽樣?就跟倒數新年一樣。”


    周圍一靜,頓時喧聲叫好:“來來來!說是給祝央壯膽抓鬼,咱們一起恭迎女鬼娘娘出來。”


    這是已經醉得不省人事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的。於是一群人圍了過來。


    敲桌子敲板凳敲酒杯的看著祝央把光盤放了進去,按下播放鍵。


    而此時客廳的掛鍾,正好時針分針秒針都來到12點。


    第七天,開始!


    邱老師和崔小姐兩邊原本顯得最慘烈的故事線,反倒看是看起來最脈絡清晰的。


    而無聲無息上吊死去的高中生和原本隻是個炮灰角色的房東,居然值得深挖的東西這麽多。


    祝央清晰的感覺到,當她聽到房東和吳越的一些信息後,就清楚感覺到有什麽不一樣了。


    然而這種感覺並不陌生,因為祝央在那天看完假貞子錄像帶的時候,已經體驗過一次了。


    當時的她還是堅定的無神論者,現在嘛——


    隻能說句時過境遷。


    顯然有這感覺的不止她一個人,李立他們作為經驗者,隻怕更明白這怎麽回事。


    隻聽他低罵了一聲:“操!都這難度了,還來?”


    顯然這節外生枝的支線把他們購物後的開心毀了個幹淨。


    打發走了三個混混,幾人回到別墅,原本隻是對未來第七天擔驚受怕的他們,頓時現在就覺得陰風陣陣。


    關鍵是他們都明白,這他媽還九成不是心理作用而已。


    房東掛著一張笑臉樂嗬嗬的走過來,李立他們昨天還能和這個和他們一樣平凡普通的男人談笑風生,這會兒卻多少有些不自在的。


    關於以前的女房客失蹤還有房東太太意外身亡的事,要放在現實世界,沒有證據還不好隨便懷疑他人。


    但這棟別墅的人和事,真能直接確定這龜兒子百分之百脫不了幹係的。


    普通人要是和這種人麵對麵早心裏發慌,而且對方還是這裏的主人,對這裏的一磚一瓦都沒人比他更了解,隻要房東想的話,可以隨時去這棟房子任何地方。


    但畢竟渡過好幾次恐怖遊戲了,幾個經驗者都還算淡定。


    唯獨第一次進遊戲的祝央——


    李立正想著她會不會收斂不好情緒,露出什麽破綻。


    就聽她突然開口道:“老肖,我們剛在外麵聽說你這兒以前失蹤過一個女房客,是不是真的呀?這種事你怎麽不在網上說清楚呢,早說我也不來這裏了,膈應人得慌。”


    李立和汪蓓兩個人都懵了,別說隱藏情緒了,就這麽當著人的麵直接問出來?


    房東的笑臉僵了一下,不過既然是能應對過警察的人,自然不會在這裏露出破綻。


    他連忙苦著一張臉做作揖告饒道:“哎喲大小姐誒!您就別提這事了,小姑娘貪玩不知道亂跑哪些地方走丟了,我這裏當時是被翻了個轉啊。”


    “就那一件事,拖累我這兒差點關門,我招誰惹誰了?行唄!人家姑娘死者為大,我也不說人好歹。所以我逢人就說啊,女孩子不管是在哪兒,還是得注意安全的。”


    “那些不好的地方別去,大晚上的也少到處亂鑽,這自己有個好歹家人傷心,也連累旁的人不是?”


    一番逗唱把個無辜被牽連的苦主演得是入木三分,要不是遊戲世界明顯添加了鬼魂npc的提示,真就要信了。


    這素質也難怪能騙過警/察,真小瞧這人了。


    誰想祝央卻不依不饒:“可聽說你太太沒多久也意外去世了,光一件事還說巧合,老這麽不吉利,你在網上又不說清楚,就不地道了吧?”


    “死過人的房子誰樂意住啊。”祝央說著不理會房東不好看的臉色,還走到樓梯那邊。


    腳尖在上麵點了點:“聽說人是從樓梯上摔下來摔死的?哎呀,好可怕~,這點樓梯都能憑空摔死,我們這些租客的安全有保證嗎?”


    這女人的話又快又尖,一口一個死的毫不在意自己言辭刻薄,聽在人耳朵裏簡直跟催命咒一樣,讓人戾氣掩都掩不住,手裏有把刀的都想兜頭給她捅過去。


    “嗬!”那聲音突然停了下來,讓極力忍耐的人有種一腳踏空的感覺。


    然後是一聲輕笑,緊接著:“啊不好意思,老是這麽提人家亡妻,會惹人不高興的,老肖現在就一副想宰了我藏屍在別墅的表情。”


    房東腦子一個激靈,隨即忙收斂情緒,笑著擺手:“您快別開玩笑了!再過五天就是我愛人的忌日,想著這事走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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