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字不易, 請支持正版……  謝小萌見自己已經從這事裏脫身的時候,本來想一走了之的。


    可一不敢在這會兒心情正狂躁的祝央麵前表現得太輕鬆, 二來自己平白受了一通驚嚇,對朱麗娜也是咬牙切齒,倒是挺樂意看祝央怎麽折騰她的。


    所以給祝央倒了水,又擅自打開冰箱, 找了些水果出來切了一盤端了過去。


    兩個擅闖民宅捆綁脅迫屋主的惡霸,反倒悠哉悠哉吃著水果和零食,坐看屋主一身狼狽。


    朱麗娜這會兒雖然倒黴, 不過整個人更多的還是沉浸在逃過一劫噩運的慶幸中。


    又怕祝央真的搞她, 於是也顧不得這狼狽的姿勢,竹筒倒豆子一樣把事情前因後果講了出來。


    “你們還記得五一放假我回老家在高速公路上遇到連環車禍的事嗎?”


    當時好幾輛車連續相撞,狀況慘烈,還上了熱搜新聞, 巧的是朱麗娜就是當事人之一。


    而且她運氣也是好,那次車禍累計二十多人喪生, 隻有兩個幸運兒活了下來。


    朱麗娜更是幸運中的幸運,她隻受了些輕傷, 在醫院觀察幾天後就出了院。


    當時回到學校姐妹會的人為了慶祝她劫後餘生,還給她辦了場派對。


    朱麗娜想到什麽似的,手臂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本來以為那隻是個意外,過了就過了, 很多人都會遇到過這種險象環生的事對吧?”


    祝央不耐煩聽這些, 嘖了一聲:“我可沒時間聽你在這兒抱怨生命無常, 我就剩六天了,時間寶貴,可不可以別浪費我的生命?”


    朱麗娜趕緊道:“上周星期四,我突然收到那張光盤,像被催了眠一樣,迷迷糊糊我就看了。”


    “但是在看完之後,我不光接到了那個死亡倒計時電話,還有個聲音或者說一段意識,直接出現在我腦子裏。說是我本來也該死在那場車禍中,隻因閻王疏漏,逃過一劫。”


    “但我的命已經不是我的了,必須得參加什麽遊戲,活下來命才是繼續寄存在我這裏。”


    “當時我太害怕了,也不敢細想,但這個錄像帶索命女鬼,可能就是這場遊戲的手筆吧?”


    祝央聽完反手就是一塊橘子皮扔她臉上:“也就是說你本來就是個要死的人,還沒有逼數的找人當替死鬼?那醜逼女鬼本來就是衝著你來的。”


    “按你的說法,我又沒有被閻王爺圈過名字,逃過一場生死大劫。我的命可是明明白白屬於我的,沒道理參加什麽生死存亡遊戲。既然是遊戲就有規則吧,那鬼碧池真的可以自行更換目標?”


    說著嗤之以鼻,也不管那鬼很可能如影隨形的跟著她們,諷刺道:“看她那副喪臉也是一輩子不上牆的爛泥,做鬼也隻能做小嘍囉,屁兵一個能有這權限?”


    謝小萌和朱麗娜聽她一口一個醜逼,嘍囉,爛泥,碧池,屁兵,換著花樣辱罵女鬼,饒是已經洗脫詛咒,也不禁為祝央感到心驚膽戰。


    就沒見過人在鬼怪當前,還這麽囂張跋扈的。


    朱麗娜不知道女鬼能不能擅自更換人選,她也不想知道,她深切的希望這事就這麽到頭了。


    便更急迫的想和祝央劃清界限,急忙將剩餘的事倒了出來——


    “其他我就不知道了,應該需要自己摸索,但我說說我自己這幾天的情況吧。”


    祝央聽完朱麗娜的話,梳理了一下,對女鬼的行動模式大致有了譜。


    總結來說,也就是時限七天,一開始女鬼存在薄弱,影響力也低,越到最後便越強。


    按照朱麗娜的經曆,第一二天僅僅隻能感覺到陰冷不適,偶爾意識薄弱沒有防備的時候冷不丁被嚇一跳。


    第三天開始,女鬼就能進入你的夢境,擾得人不敢安眠。


    朱麗娜就是夢境被入侵之後,第二天整個人精神恍惚,然後才不知不覺在畫室畫出了那副畫,當時她差點沒被自己嚇死。


    然後就躲回了家裏,一開始還敢叫外賣,結果外賣員敲門的時候,朱麗娜通過貓眼看出去,外賣員的臉都變成了女鬼的,正森森的衝她笑。


    嚇得她魂飛魄散,外賣也不敢叫了,靠冰箱裏的存貨度日。


    但第六天打開冰箱,裏麵一顆大西瓜變成了那女鬼的死人頭。黑色頭發上沾滿了寒霜,眼睛突然睜開和她對視。


    聽到這裏的時候祝央正在吃一片西瓜,咬進嘴裏的時候才在想挺甜的,現在立馬覺得別扭,忙把西瓜放下。


    她喝了口水咽下了惡心感,咳了一聲問道:“就隻是這樣?沒有實質性的碰到你?”


    朱麗娜心道這還不夠嚇人呐?又回答道:“這,這倒沒有,她,她當時就隻是在冰箱裏笑。”


    祝央聽了這話,心裏一動,陷入了片刻沉思。


    朱麗娜小心翼翼道:“知道的我都說出來了,你看——”


    祝央看了她半晌,朱麗娜被她看得心裏發毛,正當以為這碧池要想出什麽花招折騰她時,對方卻輕巧揮了揮手,示意謝小萌給她解開了繩子。


    這時候祝央她爸那邊也把電話號碼和錢轉過來了,她起身,讓謝小萌走的時候別忘收拾作案工具,便一個人離去。


    謝小萌突然叫住她:“那個,祝央你放心,這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朱麗娜也連連點頭保證:“我也不會說,不會讓人看你笑話的。”


    祝央回頭,卻是意味不明的一笑:“恰好相反,你們把這事宣揚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兩天之內學校談論的話題如果是別的事,我唯你們是問。”


    兩女孩兒麵麵相覷,是真拿不準這家夥要死了都還要堅守最熱話題寶座,還是有所打算。


    待祝央走後,謝小萌三兩下收拾完了一地的繩子,朱麗娜幫她忙被她白眼了一頓:“這些我可帶走了,省得留在你這裏什麽時候被你背後搞一頓。”


    朱麗娜訕訕:“我又沒想過針對你,那不是你自己倒黴當時和祝央在一起嗎?”


    謝小萌手一頓,回頭深深的看了眼朱麗娜:“祝央雖然脾氣壞又難伺候,但我寧願死的是你不是她,至少真遇到事,她能指望。你呢?”


    朱麗娜被這話氣得臉都有些扭曲,兩人不歡而散。


    而祝央這邊,她得到號碼後立刻聯係了大師,幸運的是最近人家行程不擠。


    在祝央出價豪爽的氣魄上,大師答應明天就過來。


    前一兩天女鬼的影響力極其有限,祝央回到家,除了那如影隨形的陰冷感,因為心裏有了譜,這天倒是沒再被鑽空子施展幻像嚇到。


    就是期間祝未辛不知道哪兒聽的風聲,知道他姐又誆了兩筆錢過來,好奇的打電話一問。


    祝央聽了,不耐煩道:“關你屁事,你姐我鏟個事問這麽多,對了,我記得你攢的壓歲錢有不少,統統轉給我,我怕現在這裏不夠。”


    “誒那你倒是告訴我到底什麽事啊?”說完低聲悄悄道:“姐你不會失手把人那什麽了,要花錢封口?屍體藏哪裏了?要不還是我過來幫你埋吧。”


    “順便誰要是拿了錢敢不閉嘴,想無休止敲詐,我也好——”


    視頻那頭祝未辛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饒是祝央這會兒倒黴纏身,也被她弟弟逗笑了:“行了,就你這傻樣還想作奸犯科,在家裏乖乖的啊。”


    祝未辛見他姐心情好些了,就又見縫插針說自己要過來的事,祝央豈能讓他這時候過來?


    便堅決拒絕,說到最後祝未辛也不高興了,撇撇嘴,忽然想起什麽道:“對了,昨天我和同學出去吃飯,你猜我看到誰了?”


    “不猜!”祝央塗著指甲油,漫不經心道。


    “我看到路哥了。”


    順著紋路刷下來的指甲刷頓了頓,這一片便畫毀了。


    祝央深吸口氣道:“我說,我不讓你過來你就故意找茬讓我也不痛快是吧?”


    祝未辛連忙道:“我沒有,而且那事本來你也不占理,不過我說的不是這個,就是——,路哥當時的樣子,看著有點奇怪。”


    祝央揮手打斷他:“行了行了,我沒興趣,掛了啊。”


    老實說祝央從小打到沒怵過人,但真有那麽一個人,她是連麵對鬼也不願意去麵對他。


    第二天早上醒來,因為要在家裏等著大師,祝央今天也幹脆不出門了。


    罕見的自己做了早餐,有雇的生活阿姨每天白天會過來打理衛生,填補食材,時不時也會做些速食食物備在冰箱裏。


    祝央抽出冷凍盒,煮了些餃子,又榨了杯豆漿,簡單吃了早餐。


    期間她手機收到了無數消息,大部分是姐們會的人還有追求者們的慰問。


    看來謝小萌她們有把她的給的任務完成得不錯,又打開校園論壇,果然被她疑似撞鬼的八卦給霸版了。


    因為這種事太過荒誕,所以一開始肯定是看熱鬧的居多,大部分在跟帖下麵分享自己見過的聽說的甚至遇到過的靈異事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末了表達一下對她狀況的擔憂,以掩耳盜鈴般掩飾自己看熱鬧之意。


    祝央挺滿意這效果,如果大師能一舉收了女鬼當然最好。


    如果不能的話——


    刷手機時間總是過得快,中午吃過午飯不久,大師就打電話表示自己到了。


    祝央親自去大門口接人,沒料到對方竟然比自己想的年輕多了。


    看著也就比她大幾歲的樣子,但是整個人頗有些仙風道骨的出塵氣質,給人感覺很靠譜。


    也難怪人家年紀輕輕就這麽受她爸推崇。


    對方神色冷淡,高人氣場十足道:“鄙姓謝,祝小姐的情況電話裏雖然說得很清楚,但我需要看看關鍵的那盤錄像帶。”


    祝央當然說好,把人帶到了家,將光盤放給謝大師看了一遍。


    看完之後,大師沉吟一會兒:“這種情況,很罕見呐!”


    祝央給人倒了杯水:“怎麽說?”


    “一般鬼祟,無非是心裏有鬼,大部分人找我們隻圖個心理安慰。那些玩意兒,如今這世道也通常成不了氣候,我遇到過的大都渾渾噩噩沒有神誌,隻憑一股執念的。”


    “但你這個,明顯和以往不同,這個女鬼,對你有很強的針對傾向,不知道你注意沒有,剛剛那視頻畫麵,女鬼對鏡梳妝時,根本就沒有注意我,眼神全放你身上。”


    祝央心道這大師有兩把刷子,至少細心靠譜,便忙道:“對,沒錯,那您看有法子解決嗎?大師。”


    大師為難道:“這種事最難辦的,就好比枉死厲鬼回來清算孽債,有怨報怨有仇報仇,誰也阻止不了。你這個雖然沒那麽嚴重,但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著了這女鬼的死命記恨,也差不離了。”


    “不過看你到了這一步也為難,來都來了,我拚著元氣大傷的風險自然必定給你辦好,不過之後幾個月的誤工費——”


    祝央心道這大師長得仙風道骨,講起價來倒是不含糊。


    不過多花錢她不在乎,隻要能弄死那女鬼,人捉鬼天師也要吃飯的嘛。


    便痛快道:“大師您放心,我請人做事,肯定沒有讓人倒貼的道理。”


    大師見她上道,頷首道:“行,今天天色已晚,明天中午陽氣正足時做法吧,之後我會在這邊待幾天,每天過來一趟,徹底清了這邪祟之氣再走。”


    祝央並無意見,讓阿姨跟大師整理了一間客房出來,又留了她一起在這邊過夜。


    晚餐是叫的附近五星酒店的外送服務,賓主盡歡之後,又聊了些業內案例,三人方才各自回房。


    今天是第三天,祝央知道今晚女鬼很可能會入夢,所以下意識不怎麽願意睡著。


    刷著手機就到了十二點,正迷迷糊糊快睡過去的時候,聽到隔壁房間傳來一聲慘叫。


    不是阿姨的聲音,倒像是大師的。


    祝央忙披了件外套衝進了客房,開門後進去發現大師站在洗手台前,臉上還有水跡。


    見祝央進來,僵硬的轉過頭,嘴角抽搐道:“我剛剛,玩了幾把王者農藥,狀態不怎麽好老是坑隊友,被罵滾去洗洗臉醒神。”


    “洗完臉拿毛巾擦,隻迷迷糊糊看著毛巾是黑色的,我沒多想。但擦臉上的時候,才感覺不對勁,那根本不是毛巾的觸感,反倒像女人的頭發。”


    “我扒開頭發,那張女人臉就和我大眼瞪小眼。”


    祝央饒是並不把大師當做救命稻草,此時也格外無語。


    她道:“所以呢?你是捉鬼師,見鬼難道不是你的工作嗎?你在叫什麽?”


    大師此時已然全無高人風範,嚇得兩腿打顫道:“那是因為我沒想到,這世上居然真的會有鬼!”


    這話信息量就大了,祝央挑剔的看著他:“也就是說你真的隻是騙子?那你那麽大名氣怎麽來的?”


    謝大師訕訕道:“我就天生膽子大點,不怕黑也不怕一驚一乍,從小去別人邪門遭病的人家裏住幾天,人家家裏就會順暢很多,長大了那什麽鬼屋,鬧鬼大樓也一樣,所以幹脆就掛牌營業了。”


    “可,可我沒想到居然真能見到鬼,活生生的啊,第一次!不行了,你這活兒我接不了,雖然你這麽漂亮的美女死了可惜,我下午看見你那會兒也不是沒想過裝裝逼,解決完麻煩好讓你崇拜感激順便撩撩。”


    “但這事真的不在我能力範圍內,美女你保重啊。”


    還沒走兩步,被祝央一把拉住了。


    謝奕以為女孩子這會兒無助害怕抓救命稻草,回頭就看見那一下午都一臉和善漂亮的女孩子,臉上表情全是譏誚恐嚇——


    “也好,你這種體質說不定能派上用場,比起不知真假的大師身份更可控。”


    “這幾天你就住在這裏吧,敢跑我就讓我爸戳穿你的生意,報警說你對我耍流氓,再找人套麻袋打斷你的腿。”


    謝奕走南闖北好幾年,哪會怕個小女孩的威脅這種陣仗?


    正要說什麽,就見這姑娘從口袋裏掏出一支錄音筆,一臉嘲諷的看著他:“我都知道有女鬼找我索命,會不時時刻刻記錄自己身邊的動態嗎?”


    “嗯對,你沒猜錯,攝像頭也開著的,別想著動粗。本來是應付女鬼的,沒想到人先用了。”


    謝奕目瞪口呆的看著她,所以說自己已經什麽都想好了,幹嘛找大師?


    那鬼也是,不都說欺軟怕硬嗎?有多想不開會跟這種惡人死磕?


    說著將試好的衣服一股腦的推了回去。


    祝央回過神,搓了搓他的腦袋,這家夥人長得高,但頭發和她一樣,又細又軟,摸著跟小奶狗似的。


    祝央心情稍好了一點:“包起來,全要。”


    又對祝未辛道:“先前你把錢都給我了,現在還剩多少?”


    祝未辛掏出手機:“我看看,買了機票過後,現在還剩威信紅包裏的兩塊錢。”


    祝央差點噴笑出來:“那我也沒叫你連生活費都給我啊。”


    又忙打開網絡賬戶,把之前從他這裏榨來的錢還給他。


    這小子是個大戶,從小他們姐弟倆得的零花錢,壓歲錢,紅包什麽的都一樣多,父母也不怎麽管。


    祝央購物欲強,打開房間和衣櫃滿滿的都是敗家玩意兒,但祝未辛就沒她這麽花哨的開銷了。


    所以不知不覺攢了很大一筆錢,但這筆錢最大的作用就是供他姐姐打劫。


    姐弟倆買了衣服又去附近口碑不錯的西餐廳吃了飯,這才回到家。


    第二天祝央有課,還要去學校,本想帶著弟弟去學校在那群碧池中間炫耀一番。


    可想到下午那所謂遊戲啟動時間,就暫時歇了這心思,讓祝未辛自己在家裏玩。


    朱麗娜的死已經傳遍學校了,現場排查的結果來看,居然是司機的全責。


    大卡車司機闖的紅燈,而且被調查出酒駕加疲勞駕駛,這種狀態在馬路上不出意外才叫奇怪。


    祝央覺得那所謂的遊戲可怕之處正在這裏,這世間的因果巧合都可以牽引自如。


    她敢打賭朱麗娜如果沒有轉移名額的話,肯定不會死於非命,這種無形之手才是相比鬼怪更恐怖得多的存在。


    謝小萌今天沒來,她目睹了整個現場,被嚇壞了。


    中午姐妹會的人談起這件事也難免一陣唏噓,在座女生雖然大都又婊又造作,互相之間也隻是塑料情。


    不過活生生一條人命,前天晚上還一起徹夜狂歡,說沒就沒了,不免讓人失落。


    在座恐怕隻有祝央一個人對朱麗娜的死毫無同情心了,要同情她,先想想自己沒多久就要開局的操蛋遊戲吧。


    不過其他人的心意也有限,感慨完朱麗娜,立馬又將話題轉到了祝央那傳說中的帥氣弟弟上,一個勁攛掇著多帶出來玩。


    沒心沒肺的勁也是讓人歎為觀止。


    等快到兩點,祝央找了個單獨私人的地方,是姐妹會某個成員在學校的單間寢室。


    她整個下午都有課,所以不會回來,祝央借故自己有點困想睡個午覺,占了她的房間。


    兩點整的時候,果然來了,腦子裏首先出現一些基礎規則。


    首先是積分的使用規則,積分可以用於兌換金錢或者購買道具,以及最重要的對體質或者能力進行升級。


    之前說過高風險高回報,這一點倒是絲毫不誇張。


    積分是可以真實兌換成財富在現實使用的,一積分足足可以兌換一萬軟妹幣。


    饒是祝央根本不需要在這高風險中求財,也被嚇了一跳,相當於她現在就有了兩億身家啊。


    祝央不知道普遍的預備玩家在選拔賽中的評定等級和獎勵,但既然謝奕說她獎勵豐厚,可以累積很高的原始資本,想來她這已經超出平均水準的吧。


    但要是一口氣有幾千積分,那也是立馬赤貧變千萬富翁的節奏。


    可事情有這麽好嗎?顯然不,再多的錢也得有命出來花。


    想要活著出遊戲,作為普通人很大程度還是得依賴道具和能力升級。


    不說別的,遇到鬼總得跑快點吧?但速度和力量以及別的感官升級,都是100點起底。


    就不用說道具還有技能升級了,並且道具大多是一次性的,反複使用的必定是天價,技能作為玩家能夠與鬼怪硬剛的資本,升級價格自然不消說。


    也就是說你賺的恐怕永遠比不上你的開銷,所以能通過這遊戲發家致富,那估計在玩家裏麵百裏無一。


    除此之外便是技能,技能不能通過購買得到,隻有遊戲完成評價達到s級才有機會爆出,就像祝央得到的女鬼鏡麵穿梭技能一樣,積分隻能用於升級。


    而每通關一次遊戲後,也會根據表現的優劣等級,對技能進行相應的升級。


    也就是說隻要一直活下去,那便會越來越強。


    這遊戲之前說沒有繁複的規則這倒不假,進入遊戲唯一需要遵守的便是玩家之間不得相互攻擊。


    了解一番後,正式開始遊戲前的兌換界麵便出來了。


    祝央毫不客氣的在力量,速度,敏捷這三樣目前可升級體質上各加了20點,一口氣就花了6000積分。


    又花了5000積分將技能做了升級,技能升級就比較貴了,這麽多才僅僅隻升了5點。


    祝央又注意到一個新手禮包,需要1000點,裏麵有兩張符和一張通關券。


    兩張符各自可以抵禦一次鬼怪的致命傷害,而通關券則要命了,一旦使用後直接可以安全脫離一次遊戲。


    也就是說多了一次要命的保障,當然每個玩家僅限購買一次,也就是現在。


    乖乖,就衝這玩意兒祝央也得買,毫不猶豫的就下了單。


    這樣一來祝央的資產就縮水一大半,不過可惜嗎?在還不清楚遊戲裏麵具體狀況的時候就盲目消費。


    當然以後或許有自己更需要,或者積分更有性價比的用法,但絕對不是現在,如果不是確定自己的報酬遠超平均值,祝央會毫不猶豫花光積分。


    把自己能武裝上的一切有利條件都兌換下來。


    畢竟現在的第一前提是活下來,而不是圖謀以後。


    做完這一切,一股眩暈感籠罩了她。


    等祝央回過神來,自己就出現在了一棟老舊別墅裏,身上的裝束換了一番,手裏還拽著個拉杆箱。


    而她周圍還有三個和她情形一樣的人,兩男一女,加上她正好四個人,應該就是這次的所有玩家了。


    祝央回頭打量了幾人一眼,其中一男一女的神色還好,但另一個看著和她一樣二十來歲的男生,在看到她的時候,眼神裏卻閃過一絲震驚與複雜。


    雖然他迅速掩去了,但並沒有逃過祝央的眼睛,她心道難不成是自己認識的人?


    更或者就是他們學校的學生?鑒於自己在各階段的圈子裏都比較出名,祝央也沒有多做深究。


    這時有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你們就是預定短租的吧,我是房東,姓肖,你們叫我肖哥就行。”


    房東笑得熱情,但總給人一股子油膩味,眼睛也在兩個女孩子身上亂瞟,尤其是落到祝央身上的時候,更是恨不得黏在她臉上,讓人極其不悅。


    “哎呀,都是美女啊,早說我就去機場接你們了,對了房間已經準備好了,就在二樓,我帶你們上去。”


    眾人初來乍到,自然是被牽著走。


    房東想幫祝央拿箱子,卻被人快了一步,祝央回頭,卻見是和她同齡那個男生,便越發有些確定這人認識自己了。


    其他兩個男人見這小子殷勤,另一個玩家還好,房東則是臉色有些不悅,不過也沒說什麽。


    一行人穿過大廳的時候,碰到一樓的一位租戶正要鎖門出去,是個長相嫵媚身材豐滿的年輕女生。


    本還在前麵帶路的房東眼神便飄了過去,在人家胸脯上狠狠刮了兩下,才調笑似的打招呼道:“小崔,晚上又出去接活兒啊?”


    ‘接活兒’這幾個字被他咬得很重,那女生聞言壓根不理會他,翻了個白眼穿著高跟鞋就走了出去。


    房東也是討嫌,人都走了,還對著背影叫了一聲:“多賺點啊!”


    一路上了二樓,又撞見一個教師打扮的女子提著一塑料袋的食材。


    房東見狀打招呼道:“邱老師,準備做飯呢?”


    那邱老師笑笑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話,不過祝央看到她眼眶和嘴角有些還未散盡的淤痕,應該是不久前被實施過暴力。


    才進這棟別墅不到十分鍾,碰到的房東和租客均顯示出了鮮明的個性,一點不像遊戲npc,整個屋子也無端給人一種壓抑和矛盾累積快要噴發的不快氣息。


    終於房東給她們開了門,一共兩間房,女士男士分別兩兩一間,安頓好後房東便下了樓。


    等他一走,幾人忙聚在了一起,既然遊戲直接把他們安排在一起,那麽大概率還是協助通關的。


    不然一個初級場,妖魔鬼怪也要防,隊友也要防,還不如擺明車馬說不給人活路。


    互相做了自我介紹,除了祝央之外,另外三個人均是有過一兩次經驗的玩家了,多少也有了些經驗。


    和祝央住一個房間的女子叫汪蓓,二十五歲,在現實中是個白領。


    兩位男士年長那個叫李立,三十二歲,現實中是個出租車司機。


    而疑似認識祝央那個年輕的男生叫陸辛,果不其然就是他們學校的學生,根本沒用祝央問就交了底,表示在這裏看到她也很詫異。


    與此同時,這局遊戲的任務也下來了。


    這棟別墅在七天後,包括房東在內的所有租戶都是在同一晚上死於非命,然後全員化作厲鬼。


    屆時整棟房子都會變成鬼屋,而他們的任務就是活過第七天晚上的索命夜。


    祝央現在是聽到七這個數字就氣不打一處來,而且她發現果然正式遊戲要比選拔賽難度不是一個級別的,這尼瑪一換地圖要對付的鬼就變成了一群。


    誰知剛消化完任務信息後,李立卻麵色大變,止不住驚呼出聲——


    “不可能,新手任務難度怎麽會這麽高?”說著便警惕的瞟向祝央三人:“你們是不是有誰是資深玩家,所以遊戲根據平均值調高了難度?”


    要真是那樣,就不會毫不客氣的弄死朱麗娜並且脅迫她這麽個不相關者參賽了。


    祝央大概也知道遊戲為什麽選中明明不具備預選條件的她,無非是她的行為相比其他人具有更大的不確定性,這就意味著更多的驚喜和看點。


    這點祝央並不需要謙虛,她從小挑事整人的本事是無師自通,翻著花樣讓人防不勝防。


    所以能非把她弄進來的,這遊戲的惡劣程度也可見一斑。


    她接著道:“既然什麽都不會改變,那還有什麽好小心翼翼的?”


    對於她這觀點,李立他們是不讚同的,在他們麵前這些房客雖然現在還是活生生的人,但是心裏已經先入為主把他們當成厲鬼了。


    覺得還是低調盡量減少存在感的好,這會兒鬧得越歡,保不齊人家變鬼後第一個就找你。


    但祝央豈會理會普通人行事節奏?在她看來這些人所謂的穩妥和中庸全該嗤之以鼻。


    也不得不說,作為一個領導型人格的家夥,她的思維模式是具有極高的攻擊性和冒險因子的,從不屑於躲在舒適區內。


    最後幾人自然是不歡而散,不過此時天色已晚,所謂散去就是各自回房休息。


    祝央筆記本壞了,這會兒也有些心疼,暴脾氣上來也沒多想,隻圖順手,明明房間裏有這麽多可以用來削人的東西。


    茶盤什麽的,凳子什麽的,裝飾木雕什麽的。


    好在還有手機,倒是影響不大,祝央查了查網銀賬戶裏的錢,當即決定明天去重新置幾身衣服,行李箱裏備的那都是些什麽鬼。


    到晚上快睡著的時候,半夢半醒之間,祝央聽到走廊傳來腳步聲。


    這棟房子有些年頭了,木地板老話,走在上麵咯吱咯吱的,所以一般人晚上出來動作都盡量放輕。


    但這個腳步聲卻明顯有些沉重拖遝,像拖著什麽一樣,讓人覺得詭異。


    祝央還好,估計是被女鬼嚇著嚇著打通了任督二脈,竟不怎麽覺得害怕。


    但看隔壁床的汪蓓,確實忍不住裹緊了被子,本來都要睡著了頓時變得警惕慌張起來。


    第二天一早醒來,果然她精神就不太好了,眼下還有了黑眼圈。


    看到祝央這睡眠充足精神飽滿的樣子,心道果然沒心沒肺。


    祝央拿著洗漱用具去二樓公共水池那邊洗臉刷牙,遇到邱老師正帶著她兒子也在那兒洗漱。


    邱老師見了祝央,忙往旁邊讓了讓位置,見這年輕女孩並不搭理自己,一時有些訕訕。


    等祝央洗漱完,正打算離開,就感覺衣角被拉了拉。


    低頭一看,是邱老師的兒子。


    這小孩兒長得挺清秀漂亮,麵向一點不像他爹那麽平庸木訥,隻是已經讀小學的年紀,個頭看起來卻比同齡人瘦削弱小。


    他也不說話,遞了個煮雞蛋過來,眼睛都不敢正視祝央。


    祝央挑挑眉,最後還是接了過來,小孩兒又忙躲回媽媽背後。


    不過有了這開頭,邱老師倒是找到了開口的機會。


    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昨天,謝謝你了。”


    “他爸酒勁上來就容易發瘋,根本就聽不進去話的,我這也是——”


    話沒說完就被祝央打斷了:“我對你無能的人生沒有興趣。這些話你留著催眠自己也就夠了,關我什麽事?”


    說完祝央還嗤笑著補了一句:“我抽他隻是因為他吵著我了,別多想啊,你們還是完美幸福的三口之家的,繼續保持,別給人添麻煩就是了。”


    邱老師長期受家暴,經常頂著傷去學校,周圍同事朋友大都是勸和的,父母也打死不會同意她離婚。


    和稀泥的話她聽多了,可這位祝小姐明明沒說什麽辛辣的用詞,邱老師卻陡然覺得一個耳光扇自己臉上一樣。


    她垂下眼眸,那邊祝央已經獨自離去,並沒有興致和她多談。


    四個玩家都醒來之後,便一起下樓吃早餐。


    碰巧又撞見二樓的另一個租戶出門上學,就是昨天沒能打過照麵的,也是在七天後會在房間裏上吊自殺的人了。


    對方一露麵,顯而易見的就是個過得不好的人。


    十六七歲的年紀,整個人看起來瘦弱又陰沉,校服襯衣穿在身上輕飄飄的,感覺一陣風就能吹倒。


    這位吳姓少年額頭上還有破口的傷,不過已經結痂了,但是走路腳一跛一跛的,也不知道本身就腿腳不便還是受的新傷。


    他看到陌生的四個租客,也沒打招呼,神情冷漠的和眾人擦肩而過。


    眾人也不在意,離開房子出了小巷隨便在街邊找了家生意比較好的早餐店坐下。


    一般這種生意好的本地蒼蠅館子,味道大多差不了,不過祝央一貫嫌棄這些地方的衛生,所以很少來類似的地方吃飯。


    一落座她就嫌棄的看了眼油膩的桌子,正準備抽紙巾擦,卻有人先一步已經替她擦了。


    祝央見狀,毫不客氣道:“挺有眼色的,你很了解我嗎?”


    從昨天一開始的各種鞍前馬後,到吃飯口味,再到對她潔癖的了解,再說是巧合那是蒙傻子。


    可陸辛貌似也沒有掩飾的打算,隻是靦腆一笑:“你在學校是有名人,這些基礎信息論壇都有的,我經常關注你,不過你不認識我。”


    這解釋倒說得通,學校論壇裏還有她的個人資料呢,一些基本的身高生日星座喜歡的食物裏麵都有。


    看樣子這個陸辛也是大學裏那些眾多的仰慕者之一了,但學校注意她的男生多了,有資格走近她圈子的卻就那麽些。


    一般的普通男生自然連告白示愛的資格都沒有,大一的時候有過自我良好的迪奧絲想越級死纏爛打。


    不過都不用她出手,一個眼色過去,兄弟會那幫學校的男生精英們就把人收拾了下去。


    以祝央的婊勁,平時在現實裏是怎麽都不會搭理陸辛這樣的普通男生的,不過遊戲世界有個人使喚,做事也順手一些。


    她便把早上收到的雞蛋扔了過去:“行,接下來你就聽我的了,這是獎勵。”


    李立和汪蓓都是經曆普通的一般人,就沒見識過這囂張使喚人,一個雞蛋就打發的架勢。


    這還虧得祝央長得漂亮,一般人這麽狂,一天出去得被揍八頓。


    可陸辛卻是一笑,那張平凡隻稱得上清秀的臉一時間竟格外攝人,一雙眼睛泛著星點般的光澤,無端的散發出匪夷所思的魅力,如同靈魂中蔓延出來,衝破了樣貌的桎梏般。


    汪蓓比這兩人長好幾歲,按理說不會對普通的大學生有何感想,此時也猝不及防的臉紅了紅,心跳加快幾拍。


    他搖搖頭,將雞蛋剝好殼遞回來:“你吃吧,鬼怪npc心甘情願的饋贈是有好處的。”


    “是嗎?”祝央遲疑的接過雞蛋。


    吃完後也沒什麽反應,不過也就一個雞蛋,沒用就沒用了,就當吃早餐。


    不一會兒他們點的東西就上齊了,兩屜小籠包,兩屜蒸餃,兩碗粥和兩碗豆漿,還有幾根油條。


    果然味道不錯!


    吃完飯便該琢磨著幹活了,因昨天分配好了工作,不過這會兒房子裏人大部分還沒走,李立他們就想著先跟房東套套消息。


    而祝央和陸辛也得先回去拿點東西,陸辛的行李箱裏有個數碼相機,他們打算帶上。


    結果回去就在大廳裏碰到昨天已經見過的一樓房客崔小姐。


    她像是剛下班的樣子,臉上有著通宵工作後的疲憊,妝也有些脫了,但整個人仍然美豔漂亮,有種頹廢之美。


    可大廳裏不止她一個人,她身後還跟著個男的,一個勁在說些什麽,但見崔小姐厭惡不耐的表情,八成就是七天後入室犯案的家夥了。


    那人也二十出頭的樣子,長得一般,年紀輕輕就有了小肚子,偏還穿件緊身t桖。頭發不經打理,著裝也隨便,一看就是缺乏自我管理的迪奧絲。


    他攔著崔小姐,喋喋不休道:“你怎麽又去那種地方上班啊?那裏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專門搞你們這樣的年輕女孩子,那邊的女的也都不是好人,都是濫交墮胎的,沒準還有見不得人的髒病,你就是跟她們一個桌上吃飯就不害怕嗎?”


    崔小姐先前還隻是不耐煩,聽到這兒火了:“你認識人家嗎你就在這兒張口噴糞,咱倆什麽關係啊成天對我的生活指指點點。”


    又對房東吼道:“這人都跑屋子裏騷擾租客了,你就不管嗎?”


    房東卻坐在吧台後麵,喝著豆漿咬著油條嬉皮笑臉的和稀泥道:“年輕人嘛,火氣別這麽重,小情侶鬧矛盾關上門好好說唄,意氣用事不好。”


    “誰跟他情侶?”霍小姐差點氣哭。


    她天生長相嫵媚,身材又比同齡人豐滿,很招男生的眼,從初中開始就被女生各種排擠。


    還不容易跑到外地上大學,因為家裏條件不好,學費生活費所有都是自己負擔。


    以為上了大學同學們會成熟些,誰知道周圍還是各種刻薄排擠到處傳她不堪的流言,這也讓她經常受到一些下流男生的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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