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開啟某甲的烏龜殼, 50%防盜比例, 防盜時間72小時  心裏有盼望的人自然是揣著七上八下的心在等這石頭落地,而自知無望的人也不會甘守寂寞,管她誰當新皇後, 皇帝能多來幾次多得些雨露才是正經事。皇後如今不在,最得寵的馬佳氏又有了身子, 一下就少了兩個對手,餘下的人怎不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呢?


    皇帝先在那翊坤宮歇了一夜後接著的兩夜都去了承乾宮歇在佟妃處,第四日歇在納蘭氏處, 第五日皇帝去了鞏華城祭拜皇後, 接著五日又都是一個人在乾清宮安歇,到了第十一日召了去歲才進宮的小納蘭氏到乾清宮侍寢, 又隔了十日才又接連召了董氏, 兆佳氏和張氏。一個月內皇上身邊這些舊人基本都被翻了個遍, 唯獨漏了鹹福宮裏的李氏和王氏。


    皇帝本也沒不想見李氏,隻是皇帝剛恢複走動, 李氏就有意去乾清宮活動, 人還沒進去, 就在宮門前發作了一個小太監, 好巧不巧那日皇帝正為軍務繁忙, 李氏一鬧,她過往的驕縱毛病倒讓皇帝全回憶起來了, 皇帝躲在昭仁殿的暖閣裏派了顧問行花了半個時辰才把人擋回去


    可這王氏卻不知為何, 按說她雖和李氏同住鹹福宮, 可皇帝連召她去乾清宮都沒有。一時間宮裏也有了那麽些閑言碎語,王氏氣壞了,她心裏隻一個勁認為,撇開那姓李的皇帝獨漏了她不過是因為她同李氏共居一宮,皇上因躲著那姓李的連帶也不喜她了。


    皇帝為和不招王氏這隻有皇帝自己知道,那王氏卻越想越是那麽回事,對李氏益發的厭惡起來,偏她和李氏同居一宮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進進出出便用一張冷臉對著李氏。李氏本就對宮裏人說她閑話不滿,再天天對著王氏那張晚娘臉以她的性子哪忍得住,便對身邊的宮女們說:“那姓王的也好意思覺得是被我連累的,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的臉,就她那模樣皇上邁得動腿嗎?”


    王氏知道了當場就帶人去李氏屋裏鬧了一回,鹹福宮一時是烏煙瘴氣整日罵聲不斷。宮裏人多嘴雜王李的鬧劇立馬就傳了開去,這兩人成日鬥得和烏眼雞似的旁人卻隻當看戲。


    “這李氏,唉,真是萬萬沒想到。”太皇太後歎了口氣,“當初看她容貌出眾又是撫西額駙的孫女便替皇上選進宮來,不曾想卻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鹹福宮的事皇帝其實也知道,橫豎是兩個他不上心的女人,不過是女人們打打嘴仗又鬧出不什麽再大的事來,他並不有所謂。


    “這人的本性本就難知,朕還想有雙慧眼能一看就知道朝堂上那些大臣們心裏都在想什麽呢。祖母要是看不過去朕下旨聲斥她倆就是了。”


    太皇太後不滿地橫了皇帝一眼:“皇上管這事做什麽,這是後宮的事該是皇後管的。”


    皇帝一聽心裏頭苦笑:好吧,前頭敢情都是引子,正戲這才要來了。


    “皇上也該立新後了,你看沒有皇後坐鎮中宮連個約束後宮的人都沒了。”


    太皇太後這會兒提起新後的事皇帝也並不意外,朝堂上明裏暗裏已經提及立後多次了,他因心中並不十分急切地想立新後所以這事就耽擱到了現在,隻是看來是拖不久了。今兒連太皇太後都開口了,皇帝也就順水推舟了。


    “孫兒也是如此想的,隻是中宮是國之母事關緊要,孫兒還想問問祖母的想法。”


    太皇太後撚著佛珠慢慢道來:“論出身如今宮中也隻有鈕氏、佟氏、納蘭氏同李氏勘配了。”


    皇帝聽到李氏眉頭一皺,太皇太後道:“論出身李氏自是好的,隻是這人品,唉,算了就不提她了。佟氏……”


    餘下三人裏皇帝也談不上最屬意誰當新後,佟氏雖然進宮晚,但她是自己的表妹,容貌雖說比不上馬佳氏卻也是嬌憨可人,因著對母家的偏愛,皇帝對佟氏也多了幾分心,更何況她入宮以來對故去的仁孝皇後恭敬,對太皇太後、皇太後孝順,待其他嬪妃也是和和氣氣的,眾人都說佟家的這位二姑娘性子最是好。


    “佟氏人是不錯,可一來她到底年紀小些,再來就是佟國綱和佟國維……”


    皇帝自覺曆練了這麽些年,對大臣們的小九九心中都有數。佟國綱佟國維是有自己的野心,不過誰不想往上爬呢?


    “祖母多心了吧,孫兒看這兩人野心是有,不過還算懂分寸。”


    “哼,懂分寸?”太皇太後兩眼一眯,似笑非笑地看著皇帝,“我想皇上應該還記得,康熙四年大選時佟氏因年紀尚幼並未在冊,四年前佟國維求到你皇額娘跟前,佟氏才進得宮。並非大選之年佟家卻把女兒塞進來的,他們安的什麽心你可多想過?要是懂分寸的人會明晃晃地這麽塞人?”


    佟氏先是一愣,又是臉上一紅,忙拿帕子遮了半邊臉:“姐姐別瞎說!”


    納蘭氏瞧她這樣,走過來抽走她的帕子,打趣她:“皇上最近就是來後宮都去瞧你了不是。你也有我這麽為你忙的那天啊。”


    又回頭朝綺佳道,“姐姐的福氣也是足的。”


    綺佳知她是寬慰她罷了,隻笑著擺了擺手。


    過了好一會兒,皇後還是沒有好消息傳出來,三人撐了一天都有些上眼皮黏下眼皮,支持不住。皇後宮裏的嬤嬤都請三人回宮休息,三人卻無一敢答應。嬤嬤隻能讓人拿來被褥,讓三人略略在炕上歇一會兒。


    可皇後的叫聲斷斷續續地傳來,聽得三人心焦不已。說是休息但也沒能真正眯上一會兒,直至三更以後才三人才都支持不住靠著打起盹來。


    綺佳又一次從半夢半醒裏被皇後的叫聲驚醒,下了一夜的大雨終於停了,紫禁城的朝日已透過坤寧宮的窗欞照了進來,佟氏和納蘭氏都還靠著幾案眯著。


    睡得腿已經發麻的她下了炕,眼見坤寧宮的人都窩在產房裏,其他的宮女都也都靠著廊下眯著。倒是自己的嬤嬤站在坤寧宮屋簷的外頭。


    “章嬤嬤。”綺佳輕聲喚到。


    章嬤嬤倏地一下轉過身,卻把手藏在了背後。綺佳覺得有些不對勁,朝她走過去。


    章嬤嬤瑟瑟發抖,口中囁嚅著:“主子,您醒了啊,您一晚上不睡實在是辛苦,奴才正想著去翊坤宮給您把藥端來喝哪。”


    章嬤嬤伺候綺佳多年,綺佳如何感覺不到眼前人的不對勁,她平日雖是好性子嚴厲起來也頗有威嚴。


    她心知章氏對她必有隱瞞,這坤寧宮的屋簷底下卻不是大聲訓斥的地方。她看了章氏一眼,一語不發往一旁的圍房走去,章氏心裏一涼卻也不敢耽擱默默地跟了上去。


    這圍房是產婆住的,這會兒人都在皇後身邊伺候屋子裏空無一人。綺佳伸出手來,厲聲道:“嬤嬤,身後藏著什麽,給我。”


    嬤嬤使勁搖了搖頭。


    “給我!”


    嬤嬤顫抖著把手伸出來,是一個繡著萱草的荷包,綺佳認出來是自己額娘的手筆。


    “這是什麽?”綺佳邊打開荷包邊問。


    嬤嬤渾身發抖,伸手攔著綺佳打開荷包的手:“主子,奴才求您了,別問了。”


    綺佳猛地一抽手打開荷包,裏麵隻有兩個土色略紮手似土塊的東西,她捏著略聞了聞一下子變了色。


    “附子!嬤嬤你在坤寧宮拿著附子做什麽!”


    她雖驚訝,卻猶不敢大聲,她連忙把嬤嬤拉到一邊,疾言厲色道:“你這是做什麽,誰給了你這天大的膽子!”


    嬤嬤拉住綺佳的手說:“主子,您說什麽都晚了,這都已經下了,您等會兒什麽都別說,您安穩地、放心地進去。公爺還在天上看著您哪!”


    “胡說!誰讓你這麽胡言亂語了,裏頭是皇後和嫡子,你做這事是大逆不道,是誰給你的膽子?”綺佳甩開嬤嬤的手,指著這個跟自己最久的老嬤嬤,“是不是母親?你們!你們在幹什麽你們!”


    嬤嬤死死抱住發顫的綺佳,掩著綺佳的口,四下張望了下,天色微白,辛者庫人都還未進宮清掃,坤寧宮的人又都一心撲在產房裏,偌大的坤寧宮一直到交泰殿四下無人。


    嬤嬤看著綺佳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主子,以後您才是皇後,您會是皇子嫡母。”


    嬤嬤放開綺佳退了一步,又道:“主子如果想去揭發,也自可去,隻是這麽一來,鈕祜祿家會是什麽樣?弘毅公府滿門會是如何?主子隻要仔細想一想就知道了,一得一失,主子是聰明人,不會不明白。”


    趁著綺佳驚魂未定,嬤嬤又補道,“太福晉說知道您心善仁慈,所以才瞞著您,可如果您知道了,她隻望您好好想想,咱們弘毅公府是什麽門第,您是什麽出身,咱們該得什麽位置。”


    綺佳滿眼不可置信,一時間完全說不出一個字來叱責章嬤嬤半句。隻聽得坤寧宮裏傳出了一陣陣皇後的嘶喊,緊接著她由著嬤嬤推進殿裏,隻憑著本能應付來往的宮人。


    再過得一個時辰多,產房裏的人欣喜地奔走疾呼;“頭出來了出來了!”


    立馬有宮女跑著到綺佳三人跟前報喜,章嬤嬤搶先一步差人去通知慈寧宮壽康宮,再讓人去乾清宮候著隨時準備報喜。


    待到太皇太後、皇太後駕臨,皇後已經安然生下一名皇子。坤寧宮內外洋溢著再得嫡子的喜氣,綺佳默默握著拳一言不發,看著接生嬤嬤抱著小阿哥出來,給太皇太後、皇太後瞧。


    太皇太後招呼綺佳過去,見綺佳麵有倦色,安慰道:“好孩子,辛苦這兩天了,待會兒早些和佟氏、納蘭氏回去歇息吧。”


    綺佳下意識道;“不!”


    章嬤嬤一瞧不好,趕忙接口,“太皇太後,主子可得等埋了喜炕再走哪,不是得沾沾這喜氣也好早得貴子。”


    太皇太後頓了一頓,便道:“也是,隻是辛苦你。”


    綺佳極為勉強扯了個笑臉,章嬤嬤在背後推了推她,她才湊上去看新生的阿哥,才出生的孩子渾身上下都皺著,皮色也略略發青,並看不出什麽,佟氏和納蘭氏卻是一個勁的誇著,又是天庭飽滿,又是哪裏像皇上和太皇太後。綺佳心裏懸著,隻等著那個最終的……


    “不好了不好了,皇後娘娘大出血了!”


    突然有個小宮女滿手鮮血地從產婦跑了出來,跪在了一幹貴人麵前。


    眾人皆是一驚,一片混亂中隻有太皇太後身邊的蘇麻喇姑仍是一臉的鎮定,仿佛早已經知道了這樣的結局,她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道:“快去叫太醫吧。”


    一時間坤寧宮所有人都沒了喜氣,連一直抱著孩子討口彩的穩婆也不敢張嘴,小阿哥在嬤嬤的懷裏突然扯開嗓子大哭起來。


    蘇麻喇姑趕忙把孩子抱在自己手裏,嗚嗚地哄著。太皇太後眼瞧著,長歎口氣,吩咐道:“來人,去乾清宮請皇上吧。”


    皇帝的到來並不能救回皇後的性命,皇帝踏進坤寧宮時,皇後已經不省人事,隻有漫天的血腥氣撲鼻而來。


    太醫們用了紮針、灌藥等等方法都救不回失血過多的皇後。直到申時,皇後終是咽下了最後一口氣,皇帝抱著新生的嫡子一言不發,滿臉都是頹喪衰敗之氣。


    卻是太皇太後先從盤龍椅上站起來,對著沉默的皇帝說;“皇帝,叫內務府的人進來吧,雖是突然,事還是要辦的。”


    太皇太後輕輕撫著明黃繈褓裏嬰孩的胎發,又撫了撫皇帝的發辮,叫到,“玄燁。”


    嬰孩在父皇的懷裏睡得正香,絲毫沒有感受到懷抱他父親的哀傷,皇帝終於開口,語帶沙啞地說:“祖母,朕給他取個名字吧。”


    太皇太後溫言到:“你說。”


    “保成。”


    聽到此處,皇太後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隨後,便是整個皇宮月餘不絕地哭聲。


    章嬤嬤端著藥悄悄走進正殿,青瓷碗冒著氤氳的霧氣,門吱呀一聲關上,她踏過內隔扇,隻見自家主子正倚著窗棱發愣。


    “主子,喝藥了。”章嬤嬤輕輕把藥碗擱在了黃花梨幾案上。“這兩天,您實在辛苦了,內務府已經在坤寧宮收拾了,說是不太好弄,派了兩波仆婦了。”


    倚著窗棱的人聞此毫無反應,章嬤嬤也沒有在意,隻顧自己繼續說著:“皇上至今也沒讓外命婦進來舉喪,聽得太皇太後提了,隻是前線來了消息,被耽擱了。”


    章嬤嬤摸了摸藥碗,見還有點燙,拿起來吹了吹:“主子也切莫太傷心了,不過是滿洲下人的女兒,能生個嫡子已經是她莫大的福氣了,死在皇後的位子上,那是他們赫舍裏氏的榮耀。”


    “跪下。”


    這個聲音輕微但是冷厲,章嬤嬤夭著藥碗的手一滯,望向窗邊的人,綺佳並沒有轉身,甚至神情都沒有一絲變化,似乎並沒有開口。


    章嬤嬤試探地喚到:“主子?”


    “跪下。”


    章嬤嬤手一顫,趕忙擱下藥碗,伏跪在地上。


    “等大喪一過,我送你出宮。”綺佳平靜無波的聲音在章嬤嬤耳邊響起。


    “主子!”章嬤嬤猛地一抬頭撲在炕上的綺佳的腳上,“主子您別趕奴才走,您從小奴才就服侍您,奴才是對您忠心耿耿才這麽做的。主子!”


    “嗬嗬。”綺佳聞言反而笑了,“你是為了我們弘毅公府,自然是忠心耿耿,你做得對。但留著你就是我的錯了,等皇後喪事了了我就送你出宮。”


    “主子!”


    雪景甚美,蓁蓁心裏歡喜瞧著這景色更是覺得美,她一時被雪景迷了眼睛,靈犀一動想起聽過的一首曲來,此時剛好四下無人,蓁蓁得了老師傅的誇獎正是興頭上,一時技癢不由拿著簫應著心聲吹了起來。簫聲幽遠,百轉千回,一時禦花園裏的鳥兒們都忘了捕食靜靜地停在了樹丫上。


    曲聲剛罷,隻聽得一人朗聲念到:“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不曾想竟有人在,這聲音極熟悉,讓蓁蓁臉一紅,立馬轉身跪下。


    “請萬歲爺安。”


    卻聽到皇帝急忙說:“天冷得很,雪地裏跪著也不怕凍著,趕緊起來吧。”


    蓁蓁聞此稱是,皇帝瞧著她拍了拍膝頭的積雪,不由問道:“今日皇後怕是好些了,不然齡華也不會放你去南府學簫了。朕剛剛聽你吹的一剪梅,甚好。”


    “主子這幾日好多了,咳嗽少了些,也能用些清粥。”蓁蓁又握了握自己手中的玉簫道,“是皇上賜的玉簫聲好,宮中樂師無不稱讚,倒是奴才技拙,玷汙了這件寶貝。”


    皇帝走前一步,指尖就要碰上玉簫,蓁蓁臉一紅,趕忙雙手奉上。皇帝也不接過,隻是撫了撫玉簫一端:“是好東西,簫聲也好,兩相極為相配,是你自謙太過了。要朕說剛剛那段正和這滿園雪景,婉轉悠揚,如鳴佩環。”


    蓁蓁聽得皇帝誇獎,喜不自勝:“多謝皇上誇讚。”


    皇帝不再看簫,而是伸手去摸自己的荷包,過了一會兒掏出一枚玉佩來,蓁蓁端著玉簫正不知如何是好,隻聽皇帝說:“別動。端好了。”


    蓁蓁無法反抗,隻雙手捧著簫,見皇帝將玉佩係在簫的末端,又伸手捋了一捋玉佩粉色纓子,讚許道:“甚好。”


    見蓁蓁得賞並不謝恩,隻是有些愕然地看著玉佩,皇帝囅然而笑:“朕那日一眼看中這塊玉佩,玉色溫潤,配這柄玉簫正好。怎麽,你不喜歡?”


    蓁蓁這才反應過來,摸了一摸這枚玉環,不見多的花紋,隻在白玉中透出幾絲淡淡的綠色。“多謝皇上,奴才很喜歡。”


    皇帝聽聞,亦是欣然,不由多說了幾句:“玉簫末端空空如也,未免失了情趣,好了,如今朕可給你配齊,下次朕可要聽完整的一剪梅,恭王知道這玉簫被朕送人了,都鬧了好幾回了,吹得不好,朕就把這全收回來,轉給恭王。”


    蓁蓁年紀小,本就有些爭強好勝的心思,兼著她素聰穎,學文學簫,哪樣都是學得有模有樣的,聽皇帝如此說也不免有些不服氣,便道:“鳳台無還駕,簫管有遺聲。簫史打動穆公,與弄玉相攜,本就不在技巧,而在情。恭王性風流,又怎麽會有情深義重之音?”


    皇帝聽到蓁蓁如此說恭王,就知道自己弟弟這壞名聲怕是已經在京中傳的不成樣子了,於是哈哈一笑,嗔道:“這般評論恭王,你不怕朕治你僭越之罪?”


    蓁蓁雖不服氣,但也知道自己失禮失言,隻嘟囔道:“宮裏宮外都這麽說,那科爾沁台吉家的格格不都氣的跑回去了。”


    皇帝笑不可仰:“這事你也知道了?看來老祖宗沒少拉著人抱怨恭王這孽障。”


    恭王去年沒了嫡福晉,本是該選繼福晉的時候,沒想科爾沁一台吉家的格格不知怎麽看上了恭王,非要嫁給恭王當福晉,還拿了什麽恭王的信物到慈寧宮哭哭啼啼,鬧了一出非君不嫁,叫來一問恭王才知道,原來是這格格在京城郊外騎馬打獵不知怎麽摔進了泥坑,恭王那日也在獵場,就好心搭救了一把。哪知這格格觸動了小兒女情腸,認準了恭王。


    本來科爾沁的格格和恭王也般配,結果恭王瞧著這格格在慈寧宮鬧騰出天的樣子,跑到乾清宮一跪說這麽樣的大姐自己惹不起,情願沒嫡福晉也不要娶這麽個會鬧騰的過門。皇帝當然不同意,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當時恭王表麵上是答應了,一回家直接敲鑼打鼓、張燈結彩地把自個兒家生了長子的一個庶福晉給扶正了,還把王府正房修葺一新直接讓人住上了。


    這下是徹底撕破了臉,恭王沒留給宮裏和科爾沁半分轉圜餘地。慈寧宮為了這事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科爾沁的格格覺得被下了麵子,在慈寧宮門口撕了帕子哭著回了科爾沁,而恭王這風流不像話的名聲也算是坐實了。


    “奴才失言了。”蓁蓁欲跪下認錯,皇帝一把扶住了她,蓁蓁掙開往後退了一步道:“主子午睡後還要進藥,奴才先回了。”


    皇帝揮揮手,嗤道:“要回就會吧,皇後有什麽事你直接到乾清宮來報。”


    是夜,蓁蓁伺候過綺佳洗漱,便回自個兒房中,她窩在床上正撫著玉簫,齡華卻推開門徑直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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