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沒有奶奶, 她就沒有家。


    她倒在床上, 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 久到她知道自己還未醒來, 還在那個很長很長的夢中。夢裏她似乎站在高台上, 受著眾人的審判。


    【這個女配終於下線了,以後趙boss就可以和白女神在一起了。】


    【她能有現在下場,都是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作者大大虐得好,就應該狠狠地虐渣女。】


    【我們的白女神苦盡甘來, 以後和趙boss男主要甜甜甜, 要生一堆猴子。】


    【渣女自做自受,愛慕虛榮貪圖富貴,活該嫁給渣男, 淪到這樣的下場。作者大大好樣的,虐死渣女賤男。】


    這些彈幕像印在人的腦海中一樣,不停地刷新著,全是讀者討伐書中女配的。隨著彈幕越來越多, 她漸漸明白這些人口中的渣女配就是自己。


    那本書的名字叫《情定南城》, 男主是趙時律。而女主, 名叫白露, 這名字一聽就是個白富美。


    至於她, 則是書中的女配。


    書中對她的描述是攻於心計, 假裝清高。


    男主被女配所傷, 拒絕所有的女人, 一直未婚, 女主善良溫柔,癡情等著。直到她這個配角領盒飯,皆大歡喜。


    然後故事到這裏戛然而止,分明是一本爛尾小說。


    所有的字幕條條壓在她的身上,壓得她喘不上氣。她拚命掙紮著,想要擺脫那沉重的壓迫。一睜眼滿室明亮,下意識地捂住眼睛。


    已經有好幾年,她時常在半夜醒來,再也睡不著,睜眼到天明。像這樣一覺睡到天亮,還是頭一回。


    看來,隻有加大劑量的安眠藥能救她的失眠。


    她不想起身,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工作。從一腔熱情到意興闌珊,她已身心俱疲。人前有多風光,背後就有多孤寂。


    那夢真奇怪,光怪陸離,匪夷所思。


    什麽女配,還渣女配?


    她壓根就不知道,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趙時律會付出那麽多。


    真是個傻子。


    時至今日,往事不可追首。


    回顧生平,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自己的孩子。若是上天給她重選一次的機會,她一定不會放棄那個孩子。


    她的眼睛慢慢適應光亮,手拿開後猛地睜大。眼前的布置還是那套小房子的模樣,她眨著眼,場景依舊。


    若這是夢,也太真實了些?


    真實到能聽到隔壁房子的開門聲和關門聲,還有女人輕聲的叮囑,以及少年變聲期的公鴨嗓透出的不耐煩。


    十二年前隔壁有一個中學生,每天這個時間去上學(補習)。


    莫非…


    她懷著忐忑的心情下床,拉開窗簾看向外麵。樓下賣早點的已經出攤,她都能聞到包子和油條的氣味。


    是真的!這不是夢!


    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那個孩子還在她的身體裏。雖然日子很淺,可是她就是知道,他(她)已經存在。


    震驚過後,是濃濃的狂喜,手摸著腹部。


    門處傳來敲門聲的聲音,她立馬緊張起來。


    是誰?


    “韓數,你在家嗎?”


    熟悉的聲音,是她在大學時唯一的好友,杜曉美。


    打開門,一身t恤牛仔褲的杜曉美就閃進來。杜曉美長得清爽,利落的短發,大大的眼睛,明亮的五官。


    “這鬼天氣,一大早就熱死人。”


    她自來熟地坐到電扇前,打開猛吹。


    韓數替她倒了一杯水,她一飲而盡,“昨天我整理采訪稿到深夜,趕不及參加沈家的宴會。聽說豪門就是大手筆,宴會上全是法國私人酒莊定製的紅酒。真是可惜,我沒有喝到。”


    “私人酒莊的紅酒有什麽稀罕的,等你以後成了老佛爺的接班人,什麽樣的高檔紅酒喝不到。”


    韓數輕飄飄的一句,令杜曉美睜大眼。


    “真的?借你吉言,以後等姐混成老佛爺麵前的紅人,一定虧待不了你。”


    “那我且等著。”


    十二年後的杜曉美是南城有名的派對女王,出入各大盛會,什麽樣的名貴紅酒沒見過,哪裏還會饞一杯私人酒莊的紅酒。


    “我說你不會強顏歡笑吧?”


    杜曉美見她一臉平靜,小心翼翼地問道:“今天一早就有好幾位同學給我打電話,說你被鐵娘子叫去談話,然後宣布不和沈公子出國留學,是不是有人逼你?”


    韓數低頭一笑,優雅淡定。


    “當然不是的,我認真考慮過,我和沈書揚不合適,我準備提出分手。”


    “什麽!”杜曉美驚訝地放下杯子,急切地問道:“你不出國,是想和他分手?”


    “沒錯。”


    杜曉美愣了半天,才消化完這個震驚的消息。天知道她剛才一路上有多著急,那些同學幾乎全都是想從她口出套出什麽內幕的。


    誰不知道韓數隻有她一個朋友。


    那些人說的話不好聽,什麽豪門不是那麽容易進的,什麽麻雀想當鳳凰是癡人說夢,總之什麽幸災樂禍的話都有。


    “你可想清楚了?”


    “我想得很清楚,經過昨天的宴會我更加覺得我們不是一路人,勉強在一起以後還是會有許多的矛盾。”


    事實也是如此,成長環境不同三觀相悖。沈書揚的生活方式,她不苟同。而她的處事原則,沈書揚也是難以接受。


    杜曉美一拍巴掌,“這話我早就想說,你和沈公子還真不是一路人。他長著一雙桃花眼,一看就是桃花眾多的。你這人死心眼,以後肯定會被他傷透心。”


    桃花眼?


    韓數自嘲地想著,自己當年可是一直覺得沈書揚的眼裏有深情,像盛滿泉水的桃花潭。


    或許是她在沉默,杜曉美覺得自己說錯話,連忙補救,“你離開他,是他的損失。老佛爺私下都說過,我們這批進去的實習生,就你最有靈氣。你就算是不靠沈家,以後也非池中之物。”


    老佛爺是尚都雜誌社的總編,她和杜曉美大學最後一個學期時都是那裏的實習。不過她已於上個月底辭職不幹,一心準備和沈書揚的出國事宜。


    “你現在不用出國,要不還是回尚都吧?”


    韓數的手不自覺地停在腹部,她有孩子要養,實在沒有精力一邊上班一邊帶孩子。何況實習記者轉正後工資並不高,難以給孩子一個好的生活條件。


    她有往後十二年的生活工作經驗,她相信自己有足夠的能力養活孩子。


    不過是幾秒的時間,她腦子裏已經有計劃。


    “不了,我有其它的打算。”


    杜曉美點頭,韓數學習好,聰明有主見。她決定不出國,肯定是深思熟慮過的,應該想到後麵的安排。


    “你要是需要幫忙,盡管開口。我雖然最近很忙,正在轉正的關口,但是你韓大小姐一句話我必定鞍前馬後,以報你大學四年讓我不掛科之恩。”


    “叫誰小姐呢,罵人是不是?”


    “哪敢啊,韓大美女。”


    韓數是冷清的性子,杜曉美是她的同桌,兩人的友誼是在一次次考試中建立起來的。因為有韓數這個學霸同桌,天生愛玩的杜曉美在大學期間沒有掛過一科。


    說說笑笑間,杜曉美看了一下手機。


    “你沒事就好,我得走了。今天有采訪,要是遲到了,胡主編饒不了我。你是知道的,上個月接下時居趙總的采訪,誰知一直拖到現在。每次打電話溝通,時居的馮秘書都說沒時間,安排不上。”


    時居?


    韓數眼神一黯,那是趙時律的公司。


    她現在明白為何時居會同意尚都的采訪,那是因為她之前在裏麵實習。也知道為什麽時間安排不上,因為她的離開。照書裏的情節,男主一顆心都在她這個女配身上,幾乎無心公司的事務。


    “我現在一想到這個采訪就頭痛,胡主編說能否拿到稿子,關係到我的轉正。我白天去堵過,晚上去蹲過點,得到的都是沒空。你說那趙總是不是有問題,聽說他沒老婆沒孩子的,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他哪裏有那麽多要忙的事情?”


    杜曉美抱怨著,人已出了門。


    “那個…趙總好像是我小時候的鄰居。你下次打電話約訪時提一提我,要是他還記得說不定有轉機…”


    “啊…你怎麽從來不說?”


    韓數有些心虛,沒有看杜曉美羨慕又控訴的眼神。要不是知道對方遇到這樣的難題,都是因為自己,她還真不想說。


    “之前沒想起來,最近才記起的,說不定人家不記得。”


    這話說出去自己都不信,昨天那男人還一路跟著自己,哪裏可能不記得。隻是要如何麵對他,她現在還沒有想好。


    但可肯定的是,他們以後交集不會少。


    杜曉美已是心花怒放,磨刀霍霍,覺得有這層關係一定能拿下時居的采訪。她眉飛色舞地飛一個吻,然後風風火火地進了電梯。


    “愛死你了,我就知道你旺我!啾~”


    出了小區,發現樓底下許多搖著扇子納涼的人。老年人居多,他們是從沒有風扇空調的日子過來的,倒是能受得住,想必年輕人忍不住這個悶熱,早早去住酒店了。


    開車到了趙時律的小區,韓數很是吃驚。她沒想到他住得離自己這麽近,心下又是一番感慨,前世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真是太多了。


    這個小區是南城有名的高檔小區,就是在十二年後,南城人提起來還交口稱讚的那種。無論是小區建築風格還是物業管理,都是首屈一指。


    當然價格也是普通人難以企及的。


    他的房子很大,有兩百多平。客廳比她整個房子都大,裏麵的裝修低調簡單。沙發是暗色係的,藏藍的顏色在水晶吊燈之下,暗沉奢華。


    她站在玄關處,看著他遞過來一雙新的粉色拖鞋。粉粉嫩嫩的顏色,鞋麵是卡通兔子的模樣,還有長長的耳朵。


    樣式可愛,很討女孩子的歡心。


    可他是男人啊。


    一個男人家裏居然備著這麽粉嫩的女士拖鞋,真的好嗎?


    她還未回過神來,他已將她按坐在鞋凳之上,蹲著身替她換上拖鞋。她想縮回腳,卻被他的大手牢牢捉住。


    她的視線之中,是他烏黑的發,還有他長長的睫毛,以及他修長的手。


    他的手很好看,修長筆直。唯有美中不足之處是中間的關節略粗,她知道那是生活留下痕跡。他和她一樣,都要幫著各自的阿婆幹活。


    她記得他削瘦的肩膀扛過米麵,記得他大冬天的去買煤炭,然後一袋袋地扛進屋。


    此時此刻,遙遠的記憶帶來的不是苦悶,而是感恩。她感恩自己能重活一回,能發現過去生活中的感動。


    感恩過去生活的艱難,感恩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


    她由著他替自己換好鞋,修長的手指劃過她腳上的肌膚,不由得又想縮回腳。略一留意,發現他耳根有些紅。


    鞋子換好,兩人都像是鬆了一口氣。


    他帶她去住的房間。房間的布置與客廳完全不是同一個風格,不再是暗沉的色係,而是粉粉的公主調。


    這…?


    她疑惑地看著他,一套房子的裝修風格相差也太大了些。而且他為何要在家裏準備這樣一套房間,難不成他還有什麽妹妹之類的?


    “這是誰的房間?”


    趙時律耳根有一些紅,眼眸垂下,長長的睫毛微顫,“我…想過或許你會來做客…所以,這是為你準備的。”


    為她準備的?


    韓數定定地看著他,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到底做了多少事情。為什麽前世的她,一味知道躲著他。


    從小到大,她就害怕這位鄰家哥哥。


    她害怕他,不光是因為他們同病相憐,更主要的是她討厭他永遠直勾勾盯著人看,卻天天陰沉沉不說話的模樣。


    他的樣子,總讓她聯想到大漠孤狼,極其危險。


    她一心想逃離朱雀巷,所有和朱雀巷裏有關的人和事,在她心裏都打上不好的烙印。她向往書中謙謙如玉的公子,覺得那樣的男人才是自己想要的。


    年少時的想法,總是風花雪月詩意朦朧。


    而生活,遠不止那些,更多人情客禮,米油醬醋。


    當然沈家的家世,是不需要她操心柴米油鹽的。但她想要的家庭溫暖,她在沈書揚的身上沒有得到過。


    結婚頭幾年,還不明顯。


    隨著年紀漸長,才顯現出來。


    八年的婚姻,足夠她看清沈書揚的為人。他確實有上古遺風,不光做派像古代公子,就連行為,也仿著那古代的才子。


    他的生活中,不光有詩,還有浪漫和遠方。


    這樣的男人,或許是個好情人,但一定不是好丈夫。加上他們沒有孩子,婚姻也就變得越來越平淡如水。


    她的出神,讓趙時律有些忐忑。


    “你不喜歡嗎?”


    “喜歡。”


    哪個女孩子心中沒有公主夢?要是沒有公主夢,又怎麽會一直想要找白馬王子?在她的幻想中,那個白馬王子對她嗬護有加,溫柔體貼。


    趙時律眼裏泛起喜悅,她喜歡。


    他的眸中是她,她嬌美溫婉,恰似江南水鄉中出來的靈秀女子。此時的她沒有拒他千裏之外的冷漠,眼裏也沒有令他痛徹心肺的無情。


    宛若幽蘭,亭亭玉立。


    正是他心中的小仙女。


    粉色的衣櫃,粉色的水晶燈,粉色的被褥,粉色的紗窗,就連床頭燈都是粉色的。這是一個粉色的世間,足以滿足任何一個女孩子的公主夢。


    就算是心理年齡較大的韓數,同樣沉浸在粉色的世界中。


    一道房門,將她與他的世界暫時隔離。她換好睡衣躺在柔軟的粉色大床上。仿佛自己真的成了一位童話中的公主,住在夢幻的城堡中。


    她翹起嘴角,沒錯,一位老公主。


    客廳裏的趙時律心滿意足地盯著那緊閉的房門,深邃的眼神中全是柔情。那間他精心布置的房間裏,睡著他的小仙女。


    猶記得她四歲時,披著家裏的剪下來的紗帳扮著公主。彼時的她天真爛漫,拖著紗帳告訴自己她是公主,將來要住進城堡中。


    憶起往事,他眉眼都是溫柔的。


    這個家因為有了她,似乎處處都變得不一樣。他心中湧起漫天的歡喜,胸中堆滿千萬柔情。他想呐喊,他想肆意地描繪他們將會在一起的畫麵。


    他還想就這樣守在她的房門外,直到天荒地老。


    時針一點點地移動,眼看著到了午夜,他依然睡意全無。


    不知想到什麽,他拔通一個電話。電話響了好幾聲,那頭才被接起,傳來睡意惺忪的男聲,似乎正被人從甜夢中驚醒。


    “馮秘書。”


    電話那頭的馮新民眼睛一睜,人立馬清醒。


    “趙總,您有什麽吩咐?”


    馮新民一抬頭,看看了床頭的鬧鍾,十二點三十五分。


    老板這個時候還不睡,一定是有緊急要事。他打起精神,一隻手揉了一把臉,努力讓自己以最佳的狀態迎接老板的指示。


    電話裏沉默了一會,老板那低沉的聲音才再次響起,“…我想向你請教一個情感問題。”


    情感?


    馮新民將電話拉遠,看著屏幕上通話顯示的老板二字。沒錯啊,是他的老板。難道是他耳朵聽錯了?


    “老板,您剛才說什麽,能不能再說一遍?”


    “馮秘書!”低沉的聲音帶著不悅,隱約聽到磨牙聲。


    那就是沒有聽錯。


    馮新民腦子飛快地轉著,他那冰山臉麵癱相,對女子目不斜視,從沒有情感生活的老板,居然在大半夜打電話向自己谘詢感情問題,到底是什麽情況?


    “老板,請問您想問哪方麵的?”


    他小心翼翼地問著,心中燃起濃濃的八卦之火,那位幸運女神是誰,竟然值得他家老板半夜還在輾轉反側?


    “…如果有一女子,之前對你冷淡,最近開始搭理你,你要怎麽做?”


    不給老板好臉色的女人?有嗎?


    馮新民心裏想著,嘴卻是飛快地回答,“老板,一般這種情況,說明對方開始動心,這個時候要趁熱打鐵,死纏爛打,爭取速戰速決,一舉拿下。”


    趙時律的臉頓時黑了,什麽趁熱打鐵,死纏爛打,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形容詞。再說死纏爛打有用嗎?他以前偷偷跟蹤的行為和死纏爛打應該差不多,也不見有什麽起效。


    等等…


    確實是有效果的。


    “具體點。”


    馮新民得到指示,立馬道:“老板,俗話說烈女怕纏郎。女人都受不了糖衣炮彈,像什麽送花送包送首飾的都可以,更進一步的可以送房送車。”


    送花?


    她不是不喜歡嗎?


    趙時律想著,嗯了一下,掛了電話。


    那邊的馮新民看著電話,出神了半天。真是奇了怪了,老板那樣要貌有貌,要錢有錢的男人也會有感情問題。


    青年才俊,成功企業家,還長得一表人才,那不是有前赴後繼的女人想往他身邊湊,還用得著自己一個打工的來支招追女孩子?


    他百思不得其解,又想知道老板心頭好的那個女人是誰。這一糾結,第二天頂著大大的黑眼圈去上班。


    眼看著都到了九點,老板還沒到。


    他心裏的八卦之火燒得更旺,難不成老板昨天也失眠了?


    一直到九點半,嚴肅著臉的趙時律才出現在公司。馮新民跟在他的身後,不停偷瞄著他的臉色。


    真是奇怪,老板怎麽還和平時一樣,冷著一張臉,看不出喜怒。難不成自己估計錯誤,老板並沒有被感情問題所困擾?


    他跟著趙時律進了辦公室,匯報了今天的行程安排。觀察著老板冷峻的表情,壓下心頭的好奇,告退出去。


    外麵,妝容精致的白露正笑吟吟地與小秘書說著什麽。馮新民眼睛尖,看到小秘書不知又往抽屜裏放了什麽東西。


    白露和他打過招呼,推門進了趙時律的辦公室。


    馮新民心知肚明,昨天老板嘴裏的女人一定不是白小姐。白小姐借著白氏和時居的合作關係,恨不得二十四小時貼在老板的身邊,根本就不是那對老板不理睬的神秘女子。


    相反,卻是老板不想搭理的女人。


    “小劉啊,拿人的手短,不要什麽人送的東西都收。”


    “老大,白小姐非要送的,我推不掉。”小劉秘書滿臉通紅,小聲地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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