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修看來,這位小白師父肯定是生氣了,換誰都會生氣了,大老遠把人請過來,結果自己家裏請了別的風水師父了,不行不行,一定要找個機會向小白師父賠罪才行。


    旁邊朱家霖沒有察覺到老爸的難看,在一旁嘰嘰喳喳的說道:“這是我在粵城的同學卜恩,我兩關係最好了,放完暑假我在他家住了一周才回來…….”


    朱修心不在焉的應付著。


    而一旁的白甜甜算是聽清楚朱家霖的話了,這個人姓卜,而且會看風水,聯想到爺爺的故事。她不由得多看了這個年輕人幾眼……


    誰知道那人一回頭,兩人的眼神直接一個碰撞,那人恍了一下神,竟然對白甜甜笑了笑。


    長得還挺好看的。


    長相好看有什麽用?


    沒勁,回家!


    等到白甜甜走後,朱修走忙腳亂的去屋裏,一個趔趄,差點摔死到門口。


    “爸爸,你怎麽了。”看著心不在焉的朱修,朱家霖皺皺眉,以前爸爸從來不這樣。


    朱修的妻子最近也跟他在一起少,語氣裏麵多少帶著點不滿:“我也想知道你爸爸到底怎麽了。”


    最近總是渾渾噩噩的朱修這才想起自己的降頭術還沒解,他的記性,最近也越來越差,明明說好了到家幫他解的,小白師父走了就走了,他竟然也沒留。


    當初人家沒收紅包的時候,自己就應該感覺的到啊。


    *****


    剛剛到了家裏,家裏已經吃過晚飯了,好在白甜甜和白老爺子兩個人已經在縣城裏麵吃過飯了,先跟兩個伯伯打了個招呼把白老爺子收拾好,兩個伯母這回卻不像以前熱情的叫甜甜,沒什麽好臉色,白甜甜就三個字對付——“管他呢”。


    白甜甜去看那三個小鬼了,如果這三個小鬼的陰氣養的夠好,還是早早送去陰間,畢竟陰陽協調,萬年不變的理論陰世之物在陽間晃蕩太久,是違悖天理的。


    走到半路,一直雀兒飛過來,停留在白甜甜的肩膀上:“上尊大人,那三個小鬼叫起來了。”


    因為小鬼是被她裝起來養在槐樹底下的,這下她回來三個小鬼肯定有感應,他們不像大鬼一樣,可以商量著來,亂七八糟的毫無章法,有時候亂七八糟的吵起來你也不知道從何而起,突然一下子又不吵了。,


    想到這裏白甜甜加快了腳步往村口走了過去…….


    屋子裏麵,白國慶兩兄弟給老爺子收拾了一番,擦擦洗洗弄好換了一身衣服,這才出去。


    天已晚,屋中的燈光昏黃,白老爺子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環境,從床頭抽屜裏麵掏出來老花鏡,慢慢的翻看的書,思緒也被拉回到很多年以前。


    因為資質很好,白林七八歲的時候就被師父收養,即是義子,又是弟子,跟著卜東來學習了五年,要不是那年日本鬼子打來失散了,現在還能有個師門。


    跟師門離散以後,生怕自己的這門手藝失傳,硬逼著三個兒子學,那個時候破四舊,白國慶和白永慶視這種封建思想為仇敵,打死不肯向學,隻有白衛國還學了一點。


    到了孫子這輩,大孫子白濤,小孫子白鵬,也都不喜歡學,但好在有個孫女白甜甜學了個皮毛,沒成想這個最不受他重視的孫女,現在是玄門水平最高的一個。


    真是造化弄人啊。


    “爹,我覺得你這事整的不公道。”開門見山的,白國慶的媳婦劉豔找了上來,直接就跟白林攤派:“家學應該傳給兒子孫子的,哪有傳給孫女的,我剛才看您的七寶劍都給了那小丫頭了,小丫頭以後是要嫁人的,終歸不是我們白家人。”


    今天還帶了一個幫手,白永慶媳婦李紅紅。


    以前這兩妯娌從來都很不來,現在為了兩人的利益,也能夠攏到一處去。


    “是啊,爹,要說白濤和白鵬才是您孫子呐,為啥您把一身本領都傳給小丫頭?”來了個幫腔的。


    看著兩個媳婦一副什麽都不懂的樣子,白林歎了一口氣:“你們以為玄門之術有那麽好學?”


    她們也知道不好學,前幾日都問過丈夫們了,各個聽到學這個都是抓耳撓腮,也不知道當年到底是自己不想學,還是真的學不進去,倒是老三學了一點,但也沒見他用過。


    這兩兄弟,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子,當時老爺子逼著他們背八卦方位圖就差點搞死人,還要記六十四卦,幹脆兩眼一抹黑。


    “好不好學,您老人家也教教兩個孫子唄。”劉豔直著個脖子,拿出視死如歸的勇氣:“我不信白濤學不好。”


    其實她說這話就挺心虛的,白濤讀完初中以後死活就讀不進了,大小夥子跟著他爹揮鋤頭,這兩年聽說去粵城打工掙錢,又開始又想法去粵城進個廠什麽的。


    劉豔是老農民的思想,保守,不想兒子出去謔謔,這不聽說侄女替人家把老頭子鬼上身給治好了,就要兒子學。


    白濤哪裏是學這些東西的材料,一聽到鬼這個字,就開始打哆嗦了。


    所以劉豔把兒子拉到老爺子房裏的時候,白濤內心是抗拒的。


    這個爺爺,自小就跟別的爺爺不一樣,別人都吧大孫子頂在脖子上麵騎大馬的時候,白林就開始給孫子看相。


    但白濤,實在是不像是個會給人算命看風水的材料……


    這不後麵果然應了老爺子的猜想,白濤和白鵬,兩個人一看到六十四卦就是暈的。


    “去,跟爺爺說,你們也要學。”劉豔在後頭踹了兒子一腳。


    白濤咬咬牙:“爺爺,我想學,我不想挖地了。”


    “你跟鵬子都是爺爺的孫子,爺爺又不想你們好的意思嗎?既然要學,你就跟鵬子拿著六十四卦好好去學,連這個都學不會,也別想學更深層次的東西了。”


    其實白林就是考驗孫子的耐心,六十四卦,其是那麽容易就能學會的?


    但如果沒有鑽研的耐心,還真是吃不了這碗飯。


    兩個媳婦看老爺子有教孫子的心,也放下心來,回去各幹各的事情去了。


    從家裏到槐樹底下不是特別遠,一路上都有個小雀兒跟著。


    這段時間她發現,跟某一些動物都能溝通,但這些東西不限於所有的,比如爺爺家養的那頭肥豬就沒辦法跟她進行語言對話。


    而家養的貓兒,狗兒,甚至在大槐樹頂上築巢的雀兒都可以跟她講話。


    而這隻雀兒說話沒有大黃狗利索,叨叨叨叨半天也未得其所。


    無來由的,白甜甜覺得很煩躁。


    到了槐樹底下,見樹底下坐著一個人,夏天天黑的晚,夕陽的餘暉照在那個人身上,隻看到一個側顏,他並不像傳統的術士,身上帶著有種很特別的感覺,他長得好看,個子又高,坐在哪裏都是筆挺筆挺的。


    怎麽會在這裏遇到這個人,其實第一次遇見他時,她心裏就有一種很莫名其妙特別怪異的感覺,所以連給朱修解降頭這種事情都忘記了,隻想早點回家。


    甚至,她有一種錯覺,自己一定是見到曾今認識的人了。


    不會不會,這不過是個凡人罷了,自己怎麽會認識他?


    “你好。”他站起身來,自我介紹:“我叫卜恩。”


    既然都是同道中人,就沒有什麽好說的,他不偏不倚坐在這顆樹下麵,也不是沒有原因的,想必他也感覺到了這裏有異常的東西。


    但走到這裏,她突然感覺不到三個小鬼的氣息了,難道是這個人?


    “我的東西呢?”對他實在是提不上有沒有什麽好感,既然他到了這裏,“聚魂袋”八成是被他拿走了。


    “你有什麽東西在這裏嗎?”夕陽映照著這個年輕人,他從容不迫的站起身來。


    左手拿著一個畫板,右手拿著一支鉛筆,畫板上還用素描畫著什麽東西,看起來是個女人。


    看來也不過是個俗人耳,想必他也沒有這個閑心管自己的事情。


    白甜甜在他側麵三米處站定,右手伸了出來:“我的東西是不是在你那裏。”別裝了,他先到這裏的,怎麽不在他那裏嗎?


    看樣子他也不像是裝的。


    白甜甜狐疑著,看了一眼隨身帶著的銅鈴,銅鈴安靜如雞。


    她隻能疑惑著,一直盯著他看,他姓卜,但沒能讓銅鈴震動,這麽罕見的姓氏了嗎,難道不是巧合嗎?


    既然這個卜恩不是卜家的傳人,那下次什麽時候才能遇到另一個姓卜的呢?


    她長得是女孩子裏麵偏豐滿的那種,小手肉肉的,至於眼珠子,黑白分明,黑眼瞳像熟透了的葡萄一樣,讓人看過了就會牢牢記在心裏。


    “我是朱家霖的同學,暑假來山裏住一段時間,朱家霖說這裏風景很好,有玉穀仙人的傳說,他還說明天帶我去看玉穀祠呢。”卜恩笑起來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難道隻有自己心裏七上八下嗎?


    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我在這裏丟了個東西,你沒有看到?”白甜甜不甘心,還是想從他那裏問出些什麽東西出來。


    卜恩聳聳肩:“我才來了半個小時,準備在這裏休息一下就回去的。”


    從靈山村到雲水村,走路過來隻要半個小時,這城裏孩子閑的無事,吃完晚飯出門消消食也不是不可以解釋。


    “那我沒事,我要走了。”白甜甜不想跟他說話,心裏還牽掛著那三個小鬼,也就是剛才那一瞬間,她感受到三個小鬼的氣息,不是太近,也不是太遠,這三個小鬼在移動,看來確實不是卜恩拿走的,而是有其他人。


    一直纏繞著自己的疑惑,她隱隱覺得跟這三個小鬼有關聯,這一切都要自己去解開。


    “你等等!”卜恩想叫住她,誰知道這山裏長大的姑娘,穿著一雙草鞋,跑的卻飛快,虧卜恩還是校籃球隊的,經常跑步,誰知道一個不留神就讓白甜甜竄了出去。


    想想她張牙舞爪的表情就覺得好笑,在別人麵前她似乎都是一臉正經呢!


    剛才也是,一見麵就要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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